作者:造酒生花
“灵魂什么的,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别搞这种迷信的东西啦好不好!”明日香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现在我状态好的很!呆胶布萌大奶!”
明日香现在的问题就是不稳定的精神状态,状态好的时候能超越百分之六十的同步率,状态差同步率能跌倒个位数。而对精神攻击的耐性极低,和疑似鸟天使的攻击还在影响着她的灵魂。
“最后的报告怎么说。”葛城美里没有理会明日香的胡言乱语,“别想蒙混过关。”
“报告上就是说这个,赤木博士肯定给你说过啊,就是过几天还有再进行一次专项的精神测验。真是的,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嘛!”明日香端起味噌汤吹了吹,自己喝了一口,“难道说检查出来问题就能放心了?”
对于白天精神测试时带来的痛苦,让明日香的表情都露出苦色。她真的不想再去什么专项的精神测验,但显然NERV是不会放任一位可能受到使徒污染的适格者,驾驶EVA。
铃原东治就是前车之鉴。
“能放心什么,这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这都是为了你好,等到以后你就知道后悔了。”葛城美里内心其实也在为明日香的状态恢复而高兴,至少目前这个成绩,绝对不会面临被辞退的风险。
虽然同步率波动性很大,精神耐性很低,但是奈何百分之六十二的同步率太刺眼了。
别看碇真嗣动辄突破百分百的同步率很夸张,但那是碇真嗣。要知道在另一个平行世界(旧TV)里碇真嗣接近百分之五十的同步率,就已经引起明日香近乎扭曲的嫉妒和不甘心,这百分之六十二的同步率,以及注意让NERV将明日香纳为重点培养对象。
只要能解决她的精神问题,就相当于迎来一位仅次于碇真嗣的优秀驾驶员。
“嗨嗨嗨,知道了葛城Mutti,你比蒂凡尼女士还要啰嗦啊。”明日香说,
“有事说事,你要多为自己着想,不要怕吃苦。”葛城美里嘟嘟囔囔的。打开冰镇的鲜啤一口饮下去,一股爽到打摆的快感透上脑壳,这样的啤酒才是让人继续在这孤独的世界上继续战斗的理由啊!
一八六:死与新生,前往新世界
“当然咯,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负责,就是德国容克贵族的优雅。”明日香倨傲仰着精致漂亮的天鹅颈,“说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这是明日香的傲骨,在她眼中同样也是自己和碇真嗣共同的地方。
碇真嗣虽然是个花花公子,但他却不会轻易许诺。他是花花公子没错,大多数女孩看到他或许是课间的午后,正被课本烦闷的内容搞的心烦意乱,忽然抬眼,就看见这个男孩在站在走廊或者操场,安静得就像一棵树生长在那里。
那是棵美好得让你想要在树荫下流连、靠着他睡个午觉的树。
然后你就看见他朝着你走来,一口道出你的名字,笔直地走到你的面前,只是三言两语就让女孩心花怒放,满眼都是他。
学校里还有好些位年轻的女老师被碇真嗣的气度惊艳到,感觉自己如果再年轻几岁肯定会想跟他约会,她们也不得不承认,他站在那就让人心驰神往。
碇真嗣当然爱的比较泛滥,但他说过的事情就一定做到。如果按照自己的一位朋友的说法,那就是由于阶级意识带来的责任感和少年时期(百年骑士世界)凭借自身意志选择并继承坎坷骑士道的经历,所形成迥异于这个时代的风骨。
但恰巧明日香自己也是的,对自己要求甚高,所以刚来到日本的时候,她对绫波丽那种唯命是从的行为表示反感,只是认为绫波丽只是会听令于碇真嗣的人偶、一个任其摆弄的洋娃娃。
也因如此,她对于碇真嗣还有着小心机,比如说十六岁结婚约定。因为她很清楚碇真嗣这个家伙,他这样左摇右摆的态度,拖到十六岁也还是不会真正拥抱谁,他太贪心反而什么都得不到。
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断绝他作为花花公子的可能,比如说之前在他后背上用专属印油写的"これは式波明日香専用ホット便器です"这个方法就很好,现在已经超过半个月他背部的那行字已经用氧化氢洗掉了吧。今天晚上得再写一次才行。
用什么方法呢……随着电话铃声响起,明日香的思绪也被就此打断。
“惣流同学,你的电话,德国打来的国际长途。”绫波丽将电话筒递到明日香的面前。
“我的?”明日香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意识到电话另一端是谁。她在德国的母亲,准确来讲是前十四年的养母,蒂凡尼女士。
明日香迅速结果电话筒,走到阳台前,以平常绝对不会有的欢快语调,与大洋彼岸的养母热情交谈。
“Hallo, Mom.Haha, ja, wir haben lange nicht geredet.”
“Shinji, du bist sehr interessiert.Darf ich ihn Ihnen vorstellen?”
“Du hast mich gefragt, ob ich in ihn verliebt bin.“
这一聊便是二十多分钟,直到电话结束,明日香才重新回归座位。
“和家人聊的很多啊,真幸福啊。”葛城美里喝着啤酒,轻轻的感叹。
"这只是做表面功夫,她并不是我真正的母亲。”明日香端着已经凉透的酱汤轻抿一口,“不过这也并不代表我讨厌她,只是有点难以面对。"
“明天没有事……我们去逛街吧,笨蛋真嗣。”明日香忽然说。
“不要想着拿我当挡箭牌,明天你需要去二区完成检测。”碇真嗣说。
“笨蛋,那是后天甚至大后天的事情,专门的精神测验准备工作有很多呢。”明日香耸了耸肩,“我吃好了。晚上我去你那边一起打博德。”虽然是询问,可是从明日香的口中说出来却是肯定的语气。
碇真嗣闻言,猛然坐直身体,因为这不仅仅只是打游戏,打完游戏后还干什么才是重点。
“我今天不太方便。”碇真嗣最近三天的博德之门时常都有四十多个小时,他确实也想和明日香联机,但想了想绫波丽,就只能表情严肃的婉言拒绝。
“哦,不打啊那算了。”
明日香皮笑肉不笑的放下扔掉碗筷,然后往自己房间走出两步后又仿佛不甘心般的冷笑两声,耸肩摊手看着碇真嗣,“行吧,其实也没有很想和你打游戏。笑死,我有联机对象,也看不上你,你的技术也就挺一般的,哈哈哈哈好搞笑,你真的很装你知道吗。”
碇真嗣饮一口汤,面带微笑。
晚间九点半,左手抱着枕头和右手夹着被褥的明日香看了一眼客厅里的钟表,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雨,但现在望向窗外月明星稀,天气晴朗。
之所以带着枕头和被褥,是明日香感觉可能打游戏乏困后就可能直接在笨蛋真嗣那里睡觉,但她并不想被他占便宜。当然,如果他能够求着自己,也不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卫生间传来动静。明日香蹑手蹑脚的走到走廊尽头属于碇真嗣的房间,轻轻的打开推拉门,看到蓝色头发的女孩正跪坐在床铺前铺着被褥。
“晚上好,惣流同学。”绫波丽平静的编织着话语。
“晚上好……好什么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睡觉。”绫波丽意简言骇。
“我知道是睡觉啊,但你的房间在最里面,这里是笨蛋真嗣的房间!不知廉耻!”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绫波丽抬眸看着惊慌失措的明日香。
这回轮到明日香的脸上变色了,潮红一直蔓延到脖根,“我,我,我是来打游戏的啊!”她尽量寒着声音,咬牙切齿地说话,以免让她以为自己抱着什么不知廉耻的想法。
“真嗣拒绝你了,他晚上要睡觉。”绫波丽语气平静,“如果你也要在这里睡觉的话,我可以给你挪挪位置,就在这边吧。”
明日香目瞪口呆的看着绫波丽果真就重新铺着床铺,似乎真的就打算给自己挪出一个睡觉的位置。
“啊,你是认真的吗。不是,真不敢相信你真的在铺床,我不需要!”
“你要和真嗣睡觉,我也要和真嗣睡觉,都是睡觉,没什么不同。”
“绫波说的对啊,反正都是睡觉。”此时在推拉门外,仅穿着热裤和吊带的葛城美里站在门口,她正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我在客厅就听到你们的声音,就因为这个争论不休,太没劲了。”
“那就当成普通的夜间闲话嘛,明日香,你去把投影仪打开吧。丽,麻烦你去准备些麦茶,冰箱中间那一层有晚上送到的新鲜水果拼盘,也拿过来吧。”碇真嗣此时也走到房间门口,径直走到墙边,打开按钮让两块投影布从上面垂了下来。
此时的碇真嗣看到满屋子的女孩后,也彻底断绝旖旎的想法。
只是和明日香或者绫波丽的话,或许还能有机会,但现在四个人凑齐了,自己又不是山西兄弟,还是老老实实地睡觉吧。
“真的就只是打游戏?”明日香牙疼。刚才在碇真嗣吩咐后,绫波丽就已经动身向着客厅走去,真的去泡大麦茶和拿水果拼盘。
“反正就是夜间闲聊,也可以讲鬼故事。”碇真嗣说。
“鬼故事可以啊,我很擅长这个!”葛城美里眼前一亮,转身也朝着门外走去,“那这样的话,我也把我的被褥抱过来。”
“美里也要来?”明日香愈加牙疼了。
“当然,如果就我一个没参加,会显得我很不合群的啊朋友。”葛城美里摆了摆手,消失在门外。
绫波丽去泡茶,葛城美里去拿被褥,房间里只剩下明日香和碇真嗣两个人。明日香感觉自己好像应该生气,但感受着这个温馨像家一样的氛围,又觉得这样也挺好。
"这么多女孩子,你不会动歪脑筋吧。"明日香踢了踢碇真嗣的小腿。
“四个人,我能动什么歪脑筋?”碇真嗣挑了挑眉毛。
“这可说不准啊,你们男孩脑子里都是大被同眠,女体银趴啊。”明日香目不转睛地盯着碇真嗣的眼睛,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态变化。
客厅里传来脚步声,一轻一重,大概就是葛城美里和绫波丽都要过来了。碇真嗣率先把明亮的顶灯关掉,将座前的台灯打开,调制到渲染鬼故事氛围的粉色光线,坐到床上后,这才回答明日香的问题。
“三个人是银趴,五个人也是银趴,但唯独四个人不叫银趴。”碇真嗣严肃的开口。
“不叫银趴叫什么?Promiscuous party?”
“叫晋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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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长尖锐的声音,有如夏蝉嘶鸣般的声响,久违的在碇真嗣耳中回响,余韵深深。这如同夏蝉嘶鸣般的余韵,却又次第减弱,直至消失。雾气消散,世界逐渐清晰起来。
地点是司空见惯的第三东京市。
此时自己正站在单向三车道干线的十字路口,这个接近第三新东京市中心的十字路口,分别与贯穿南北及东西的道路交错,若从上空俯视,看起来简直像城镇中浮起巨大的十字架,是正可谓城市中心的地点。
对于碇真嗣而言,也是通向不同世界的十字路口。
“又是这里吗?”碇真嗣抬起右手放在眉毛上,以此阻挡着过于炙热的太阳。
久违的回到这里,此时沐浴在梦境的炙热阳光下的碇真嗣依稀记得,十字路口的三个方向代表着三个不同世界。十字路口的正前方的就是通向十四年后的平行宇宙,碇真嗣回过神来。他想起之前有一次自己主动走到马路对面而前往新世界,而那时自己还只是处于使徒化的阶段,所以只是以灵魂投影的方式观看着明日香和真希波在WILLE发射平台的互动。
“但如果这一次是我自己主动走过去呢。”碇真嗣摸着下巴低头思考,“以使徒的权柄,能够通过这份牵引力抵达波澜不惊的现实空间?”
碇真嗣准备尝试一下。
就当他动身向着正前方迈步一步的时候,他侧目看着十字路口左侧的方向,那仿若阳炎般的扭曲光线折射下,空间如同水波般晃动,绫波丽的身影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在十字路口左侧的道路口,碇真嗣见到过很多个绫波丽,有银色头发,有齐耳短发,有浅紫发萝莉样貌,但今天出现的——虽然没有任何理由,但碇真嗣能够一眼肯定她就是真正的绫波丽。那表情淡漠的国中生形象。那仿佛在炙热阳光下即将被蒸发的幽灵般形象,碇真嗣记忆犹新。
“救,救……”
那带有金属质感的嗓音再度于碇真嗣耳边回响,仿佛阻隔着世界的壁垒,并不能让碇真嗣清楚的听到绫波丽究竟在说什么。
碇真嗣并没有离开回应她,而是思考着,如果真的前往她那边会导致怎样的结果发生。
自己的原本计划是前往熟悉的平行世界,目标就是找到解决绫波丽身体问题的办法,以及渚薰口中解除冰冻大地的途径,还有让剩余的人类不再相互攻伐,在这末日里成为统一的集体。
除了绫波丽的身体问题,都并不是很要紧的事情。可解决绫波丽身体问题的办法,获得MAGI最高权限的自己都只是找到那份维生舱技术,或许新世界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毕竟,那边的绫波丽好像很多的样子。
“……惣…。”
绫波丽最后的话语混迹在嘈杂的声音中传递到自己的耳朵里,而碇真嗣也踏出马路。
仅在一瞬间,便从阳光炙热,如果梦幻泡影般的梦境跌落到波澜不惊的现实。
——第三新东京市,海边。
碇真嗣无奈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抬头望天,天空澄澈如洗,一只从苇之湖上误入人类城市的白翼湖鸥在断壁残垣的高楼大厦间掠过。
夏日蝉声在耳边嘶鸣,仿佛从梦境跌落现实还未消散的余韵。
碇真嗣的目光投向远处沉沦在海面的人类都市,一根折断的电线杆上方的变压器掉进海里,电线杆下方还挂着“治疗妇科性病”的广告。
这仿佛末日的画面并没有引起碇真嗣任何的心理波动,真正让碇真嗣挪不开目光的是——
——眼前,蓝色的大海。
一八七:水边的死者,真嗣探病
箱根,昏暗的作战部门里,半透明的荧幕上显示着从零号机到二号机全部处于待机状态。
“全部禁止出入总部设施?”过来询问具体情况的伊吹摩耶声调忽然间提高数个分贝。
“是的,要保持二级战备状态。”
“为什么?”伊吹摩耶有些无法理解,“最后的使徒,那个少年,不是已经被打倒了吗。”
“正是因为全部的使徒都已经被打倒,所以已经恢复和平。作为负责迎击使徒而组建的特务机关NERV,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青叶茂端着麦茶走进房间。
此时熟悉的几个同事坐在角落里,窃窃私语。作为NERV干部的他们原本在外界也有着英雄的待遇。此时却像被驱逐的丧家之犬,惶恐不安。
“那也没必要二级战备状态啊。”伊吹摩耶有些不开心。
日向诚向着旁边这位开发部门的同事看去,作为研究员伊吹摩耶相当出色。但是政治方面却过于迟钝,具备着能够轻易摧毁国家级别的武力,以及战时所赋予的权利,还有远超外界的科技水平的特务机关,此时他们的留存是一个大问题。
“如果只是解散的话,那也还好。”日向诚仰着头看着摄像头的方向,“但就怕,会遭受清算啊。”
“那这里呢?EVA要怎么处理?前辈还不在这里。”伊吹摩耶很悲伤。
从第三使徒水天使的出现,直到最后自由使徒渚薰的死亡,这期间物是人非,牺牲太多。而自己最敬爱的赤木前辈,也已经到精神崩溃的边缘。
伊吹摩耶想替赤木律子分担苦难,但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
同样有这种心态的还有日向诚,不过作为男人的他,并没有将痛苦展现在脸上。
最后,还是作为老大哥的青叶茂开口说,“先安静等待着总务部门的安排吧,在补完计划启动前,我们就只能靠自己撑下去。”
京滨岛伊路,这是一条从闹市区直达海边的小道,两侧是昭和年代的灰墙。这些平矮的房屋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日本最繁华的时期,现已经过去几十年,风吹雨打,石灰岩表面已经剥落,透着破落贵族的萧索。
葛城美里驾驶着蓝色的马自达行驶在这条道路上,曾经挤满游客的打卡拍照的小道此时却只剩下满地的落叶,这种空旷的景象让她回忆起最开始受到碇源堂总司令的委托,去接碇真嗣的场景。
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却好像已经过去很多年,回忆都染上斑驳的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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