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风景美不胜收。
……
……
凝光蹙着眉,举棋不定,显得美不胜收,无论外在还是内在。
开阳星曾经评价——掌握了璃月港所有秘密的凝光是璃月港最大的秘密。
而秘密,让女人更美丽。
她正在下棋,一个人下,在这群玉阁上。
她喜欢群玉阁。
在凝光看来,群玉阁象征着她的权威与魄力,是象征她生意运转良好的符号。
所以它是凝光最爱的事物,仅次于摩拉,前者几乎是无限的,后者也几乎是无限的。
所以终有一日,它的影子也会笼罩七国。
半晌,又是残局未定,凝光放下棋局,去到群玉阁外沿的亭台楼阁之间,用手轻轻抚起被风吹过的发丝,情不自禁的说着:
“这里……好美……”
俯瞰璃月,如此壮丽之国。
尤其是璃月港,是王冠上最璀璨华丽的宝石,从这个位置,凝光能够轻松的将璃月港全貌收入视野当中,还有更多,更多,山海不能隔。
“你最近看风景的时候有些多。”
熟悉的魅惑嗓音响起,一道并不时常出现在总务司点卯的身影出现了这里,夜兰悄然走近。
“或许是因为内心焦躁不安吧。”
凝光并不奇怪她的点醒,自己这样的人,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用放大镜揣摩,每天做了什么,去了哪里,说些什么话……
都有讲究。
“更年期到了。”夜兰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尤其是凝光这样擅长隐藏内心的人,但她都隐藏不住了,肯定很麻烦。
凝光无语看向这位合作者:“我还年轻。”
“不年轻了,想找你求婚的能从璃月港内排到轻策庄,你真的就一个都看不上眼。”
女孩子们开着玩笑,夜兰很清楚凝光不爱有限之物,她可以对每一位追求者都彬彬有礼,保持着优雅体面又令人不失臆想的距离。
但她不会爱上具体的哪一个。
如果能够娶了就死掉,留下家产再去找下一个的话就很好了,当然,那也不太好,所以洁身自好最好。
嗯嗯,夜兰是这么认为的。
至于她自己……
嗨,到了她这一辈,好歹也是一脉单传,家里老人总想安排相亲,但基本找不到她,工作是很忙的。
“给,你要的东西。”夜兰递出凝光一直关注的东西。
有些消息,需要被被暗中的一些人看在眼里,写成信件,放在信鸽身上送走,最后被人整理,汇总……化作东西。
一般的,放在了一张看上去便极为典雅的桌子上就好。
特别的,需要亲手转交。
凝光第一时间查看,拿着书信的手略显用力,是那种不想看而又不得不看的心情,拿起了那份刚传到的消息,认真的看了起来。
最后,她幽幽叹息:“又来了啊。”
“是啊,又来了,而且还是没有任何照会,他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来了,跟回自己家似的,这次又是路过?”夜兰摇摇头,去年她不在,玉衡星闹出好大的事。
今年应该很稳定,毕竟定好了是天权,也就是面前这个总是很妥当的女人充当主持。
凝光在璃月的变法卓有成效,已经在璃月港内奠定了她的莫大声威,毕竟她真的很擅长利用规则,更懂得如何用完就堵死规则漏洞。
每个见过凝光的人都会被她惊人的洞察力与过人的头脑折服。
她是真的身先士卒表演了一下如何利用规则漏洞,再反手堵死,令人心服口服……
反正她已经是天权凝光了,不心服口服还能怎么样。
这作风只能评价为极为独特了。
夜兰语气慵懒,难得主动找刺激:“需要我去盯着吗?”
“不必,太不礼貌了。”凝光头也不抬的拒绝。
“啊?”
夜兰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是,你礼貌吗?当初谁安排我去得罪他的?好好好,合作者这么用是吧?
凝光没有回应,再看了一遍她通过各种途径所调查出的那些消息,最后轻叹一声:“呵。”
第二百六十三章 够了,已经不想再品鉴了
总而言之,一行人在这请仙典仪将至的时段,抵达了璃月。
一路上风和日丽,连个拦路的山贼盗匪都没有,杜若悠然享受着这次最后的祥和,并在望舒客栈过夜的黄昏,准备去芦花洲逛一逛。
“你这是……要出去钓鱼。”优菈眨眨眼,看着杜若感到了惊讶。
杜若点点头,充满期待:“是啊。”
“可是你带着的是直钩?”优菈吐槽般指指点点杜若手头的东西。
“这个啊,看到那棵树了吗?”杜若指了指望舒客栈的大树。
优菈当然看得到,不明傸白他想说什么。
“曾经它只是小小的一颗种子,但谁知道它会在日后成为如此参天的大树呢?”
“这和你带着直钩去钓鱼有什么关系,喂,你该不是想炸鱼吧。”
优菈算是看出来了,杜若有时候很小孩子脾气的,干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若是旁人去深思……那真是让他发笑了。
“哼~”
然而杜若并不回答,雄赳赳气昂昂走向了芦花洲的碧水,手上拎着个不算贵重的杆子,悬挂直钩。
是夜,杜若空军未归。
但若是去寻,就能看到一个风衣型男围着篝火吃蟹壳烧吃得不亦乐乎,满嘴流油的诡异场面。
而且身边的背景有沉闷如雷的“轰轰”水浪声,还有毛毛雨似的细小水雾扑面而来。
璃月多山,多水,多瀑布,他不在某处水流平缓的河湾旁垂钓,而是在这飞流处拎着一支鱼竿,静静等待着鱼儿上钩。
很是自得其乐。
看着这一幕,罗莎琳全无任何表情。
“来了。”
杜若头也不回,终于等到了她。
罗莎琳一言不发,也不靠近,双方诡异地……对峙?
杜若也不开口,继续钓,直到罗莎琳径自走了过来,随意地冻掉了他的篝火,让这里化作和夜色一样的昏暗,月光照不亮她的表情,但一双大长腿挺亮闪闪的。
杜若把蟹壳也咬掉,嚼碎,吞吃,在罗莎琳对面坐下。
“你看上去有些迷茫。”
女人就是麻烦,都不好直接问东西带来了没有,杜若也只能跟她攀谈交心。
罗莎琳没有被他带进节奏,终于开口:“把你知道的东西告诉我。”
“啊,我知道什么?”
杜若耸耸肩,轻松地说着,
“我倒是知道你其实也是会死的。”
就着飞流,他凝冰成盏,加点鲜花,添满茶水,递给了眼前的女人,虽然她看上去更需要一杯酒。
凑合吧。
“我当然会死。”
罗莎琳说得很平淡,她本就是做好了死在这次行动里,朝着巴巴托斯出手……
愚人众或许收集了很多情报,指定了很多计划,并前仆后继安排了不少人行动,但最关键的一步,风险依旧由她承担,这就是执行官不可或缺的价值所在。
至冬的墓碑刻着许多人的名字,今后也不知道有谁的名字会被刻在上面,或许是她,或许是他,或许是它。
女士也不敢肯定自己就肯定能活下来。
杜若也为自己添满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罗莎琳嗤笑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在喝酒。”
“都一样。”
杜若看着这个磨磨蹭蹭的娘们儿,摆摆手:
“既然你想听,嗯,我想想该怎么说。”
他似乎是沉吟了片刻,一拍大腿:“话说从前有一座看不见的山,山上有人溜达,见大木,枝叶盛茂。伐木者止其旁而不取也。问其故,曰:‘无所可用。’其人叹:“此木以不材得终其天年。”
罗莎琳面无表情,更不发表任何看法,她可是天才,不过是璃月风格的古文,自然也能听得懂。
“其人下山,舍于故人之家。故人喜,命竖子杀雁而烹之。竖子请曰:‘其一能鸣,其一不能鸣,请奚杀?’主人曰:‘杀不能鸣者。’”
“山中之木,以不材得终其天年;主人之雁,以不材死。人将何处?”
杜若不再说,静静地注视着罗莎琳,看到她表情变化。
“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她当然知道自己对愚人众很有价值,否则不会被丑角带着冰之女皇的力量救下,她不是那个以不材得终的树。
那她是雁吗?
还不到不材而死的时候。
她不想知道这些,她只想知道——巴巴托斯究竟搞什么?!
“哎哎,你又不问,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你倒是问啊,真麻烦。”
杜若嘀咕了一句,但没办法,她是真的拿捏了他想要的东西,那就哄吧。
“既然你没兴趣听文雅的,那我给伱讲个直白的。”
杜若又想了想,还是沉吟,还是拍大腿:
“给你讲一个关于大树的故事。”
“话说从前有一座看不见的山,山上有一棵立在路边的大树,这一天却有一个凡人上了山,路过了这棵大树。其中一个凡人看到大树,感叹着大树的枝繁叶茂,而另一个凡人听到这个说法之后,却连连摇头。
‘这大树确实是枝繁叶茂,但那些枝子却都长歪了,树干也拧了几个弯,这样的树别说拿来当房梁了,就算做檩条,甚至劈成木板,都是没办法用的,简直就是废物。’
‘你说的没错,这大树确实是废物。’
听到一个凡人这么说,刚刚感叹大树的一个凡人先是承认了一个凡人的说法,随后又讲了另一个故事。
说是在山下有人养雁,那些雁啊太有用了,不能说能歌善舞,那也是能歌,而且肉很好吃,简直是上好的材料。于是这些雁被人们捉了起来,人们会养着雁,也会吃掉雁,雁随时都会面临死亡的命运,一般是不能歌的先死,能歌的也不过几春秋。
‘雁让自己变得有用,反而死得最快,路边的大树让自己变得没用,反倒是能变得枝繁叶茂,甚至活到现在,被你我一个凡人看到。’”
这,便是一个一个凡人悟出来的道理,就成了道爷。
罗莎琳不想听这些,她的表情终于是有了剧烈的变化,胸前也有所起伏,红唇微张,想说脏话。
“嗯,你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真没耐心,杜若摆着手给她再次递去茶杯:“多喝冰水,降燥。”
杜若是会察言观色的,多少次她暴躁的时候都是一个飞扑把她打倒在地。
这次他君子动口不动手。
“故事还有后面的,也是关于大树的故事。”
杜若这次没有沉吟,没有拍大腿,大概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对着罗莎琳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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