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啊?”胡桃大惊小怪了一下:“那不是更坏。”
“无所谓好坏的,只是不喜欢人类,又不意味着我不喜欢人,当然,对于任何抵达七星这个权位的人,都很难单纯看做个体的人,也就很难让我喜欢起来。”
杜若终于停下风卷残云,看向了在这万民堂雅间之外的人山人海。
眼神显得幽深。
这些人构成了璃月财富和权力的结合体的一切,支撑七星的高位,却又毫无制衡的能力,甚至还不理解为什么要制衡,七星不都是贤良,一心为公,家国大义……的人类群星吗?璃月历史上七星大多如此闪耀着,一般都在正常水准线上,但璃月之前没出大问题,只能说是因为帝君。
他们传承的方式虽然隐秘,可至少没有隐秘到依靠血脉,璃月内豪门望族有,七星的子嗣如果无能,也不可能强行坐上高位。
天枢星的女儿也只是在月海亭做事,顶多让甘雨照顾一点,嗯,甘雨百忙之中也抽些时间去照顾。
大概是因为她是月海亭的一员,大家都是自己人吧。
这甚至不涉及利益,是感情这种美好的东西,璃月还很美好,哪怕豪商巨鳄想赚钱,想赚更多钱,也只能和和气气地商战,互相举报偷税漏税之类……
坐土飞机那种还没有出现过。
年轻人打算下毒药死七星中的老东西好上位还时也命也的失败了。
帝君死了,哪怕帝君没死,但帝君大概是真的死了。
所以人治啊……
都人治了,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杜若怀着登神的梦想,却从来做两手准备,魔神在提瓦特不算什么,人,更多人,甚至人之外共同堆砌而成的沙雕才是护身符。
烟绯听完了杜若可以说的,看到了他眼中更多不可以说的。
怎么说呢,这样的杜若好可怕,她真的很难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做牛做马也不行,衔草结环太过分了……
啊啊啊,好难啊,这道题我不会做。
但是胡桃不管:“当当当当——”
她在饭桌上敲碗,就很过分。
还振振有词:“哇,听不懂你们说什么,但是你们再这样下去,他死了肯定怨气十分深重啊。”
烟绯不由捂脸,虽然在她眼里杜若没几天好活了,但胡桃这么贴心真的不会被打吗?
他真的很小心眼的。
杜若哈哈大笑,大度极了:“什么叫怨气深重,那叫壮志未酬,我这样的人,即使是死了,钉在在棺材里了,也要在墓里,用这腐朽的声带出声,这不是一件坏事。”
胡桃睁大了梅花眼,你这语气除了得意,怎么还与有荣焉。
哇,这个人是有毛病的。
她小手一挥:
“火葬,必须火葬。”
“那等你火化的时候我要被烧得坐了起来,嘴里发出嚎叫吓唬你。”
你当我是吓大的?
“够了,够了,你们停一下。”
烟绯连忙来打断:
“吃饭呢,我是来吃饭的,大家能不能文雅一点,胡桃,胡堂主,你不是最喜欢作诗了吗?来首诗歌吧。”
“哼哼,那你可就找对人了,小巷派暗黑诗人即将创作,你们等等。”
便蹙眉,微笑,抚胸,摸胡子,摇头晃脑……
“有了,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抑扬顿挫地唱:
“天上一只鸟,地上一粒米,
堂主在等你,每天笑嘻嘻。
来吧!堂主就在这儿等你!”
烟绯沉默了,用筷子也能挑起,夹住的豆腐自然滑落碗里,她很沉默。
“如何呀,如何呀?”
胡桃骄傲挺胸,等着听夸奖。
“那我只能说惊天地泣鬼神,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烟绯无话可说,杜若倒是饶有兴致,一开口就让胡桃的笑容消失了,可恶,是个劲敌,听听这都是什么,是用来形容她胡桃的吗?
她承受不起!
“客官,没想到你居然也能出口成章,真是失敬失敬,那你倒是来一首呀。”
“作诗啊,我只会吟。”
杜若笑盈盈的,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好诗,但为什么非要九月八呢?”
胡桃啧啧称奇,指点不足,然后目露期待:
“你很有才嘛,再来一首如何?”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盐贼不丈夫!”
胡桃很难评,总觉得像是凑合的,但诗意又能凑合起来。
“再来再来。”
她居然还拍桌,杜若摇摇头看着这个不知满足的小胡桃,
“落脚河上面崖对崖,威宁草海荞花盛开。”
“……”
烟绯都能听出了这不对吧。
“椒盐豆腐来咯~”香菱再登场,看着他们吵吵嚷嚷的接风洗尘宴,请仙典仪已经将近了。
第二百七十章 爱拉尼发出悲鸣
“谁把月亮挂天上,照得想说的话……越过绵绵的高山,越过无尽的沧海……”
新的一天,天亮了。
杜若的耳边还在响彻胡桃的魔音贯耳,她真是爱极了这首‘诗’,缠着杜若硬生生唱完,然后一展歌喉。
这些日子杜若都魔音贯耳,好在这一天还是来了。
优菈帮他换上了新装,新的,哪怕把戚家上下十三口碾杀之后也依旧一尘不染,显得天生神力的长款风衣,不管是用料,工艺,还是设计都相当的型。
他英挺的脸庞上,表情让优菈有些疑惑。
该怎么形容呢?
就像小学生组织春游,准备野餐一样,一种既要麻烦地收拾东西,又掺杂着假期放松的感觉。
但杜若从没有被组织春游过,野餐倒是真的野,自己偷溜到山上,挖野菜,逮泥鳅,抓虫子,摘果子……
“我看上去有什么不对吗?”他看过来,对着优菈眨眨眼。
优菈对他的脸皮一向佩服:“没有,很棒。”
真的很棒。
和那些端着酒杯挥挥手就能操弄蒙德事务的贵族不同,杜若身上永远充斥一股子亲力亲为,但这一次是去参加璃月的请仙典仪吧,是不是太杀气腾腾了。
帮他揉揉脸颊,把表情调整到更棒的样子,优菈这才满意点点头。
“这样就更棒了。”
“谢谢,你也很美。”
此刻她也是一身新衣,好似参乥加盛会,十分庄重。
仪式感稍稍上来了。
出发,请仙典仪。
对于很多璃月人而言,这一天他们数都能数出有哪些步骤,因为大家实在是经历过太多次了。
它不是海灯节,海灯节年年都要想办法推出创新,给大家展示璃月新的不同的一面。
它也不是逐月节,逐月节年年都热热闹闹搞出些新节目,给大家阖家团圆时作消遣。
请仙典仪是一种很讲究的典仪,每一步都不能出疏漏,都要尊崇古礼,看上太多次未免就不想再仔细品鉴了,当然帝君依旧是最大压轴,所以璃月人也都继续品鉴着。
有一说一,去年玉衡星那种意外事故还挺新鲜的,事后暗地里给她增加了不少人气,反正帝君都默认了,她还是七星嘛。
这份新鲜感就好像给缺氧的人吸氧一样,嗨起来了。
人们衷心期待,希望今年不要乱嗨。
万众人流汇聚玉京台,不是所有璃月人都能来,但杜若肯定是有位置的,静静地站在白玉殿堂之上,整个人显得庄严似神像。
他不开口说话的时候真的很威严,很多人都这样觉得。
毕竟人们看他的时候都不是在看‘杜若’这个人,是在看他身上的标签,看人类本身,人类是一种非常喜欢贴标签的动物。。
主公、忠臣、反贼、阳光开朗大男孩……
在形容人之前,我们会想到一个代名词,一个标签,然后戴上有色眼镜,用刻板印象来看这个人,包括事物也是。
在接触生人生事之前,我们要先贴标签才能勉强辨认此人此事的属性。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人是最复杂的动物,因为标签本身的传播性和易读性,也成了教育时必不可少的名片。
那么岩之神,岩王帝君,摩拉克斯,钟离……要用什么样的标签,什么样的刻板印象去生动地描述呢?
这一切本质上该是无形无性。
杜若俯瞰璃月,有感而发:“走吧,丢下我的名,你不再需要它了。”
优菈歪过头来:“你说什么?”
杜若只是微笑:“不是我说的。”
优菈深知杜若奇怪的时候是奇怪的,不必深究,便继续看向请仙典仪,目露期待。
今年的主持是凝光,天权星,能力过人,老成持重,妥妥当当,定不会像那人群里的玉衡星一样,给大家整个大活儿。
终于,她终于可以满足自己的愿望,看看神明最威严的一幕。
小吉祥草王冕下也很威严,但她太亲切太仁善太温和了,若没有杜若在身侧恭顺的话,老实说威严不太够的样子。
但是岩王帝君就不一样了,刚刚经历温迪被人狠狠地打倒在地,风神使者都扑街的优菈继续强心针。
她期待着,一如人山人海,都期待着。
名震七国的武神,所有人,璃月人和异国人,商人和因为某种原因,想要祈祷神明庇护的人,所有人。
包括愚人众的执行官,公子,他表情热切,尤为期待。
但他肯定不是对请仙典仪有什么兴趣。
罗莎琳的成功为愚人众的计划开了一个好头,五百年了,任何代价一概不论,一切暴行但求有功,女士出色的完成了身为执行官应当偿还冰之女皇的报偿,激励了全体愚人众都更乐观地行动起来。
更别说她还是从巴巴托斯手里强行抢走了神之心,干净利落,一击即中,这种成功所带来的震撼,为愚人众的疯子们,这些自己都对自己的疯狂计划不太自信的疯子们打了一计强心针。
成功率不为零,那这个计划难度很大肯定不是计划的问题,而是执行人的问题。
达达利亚真心这么觉得,期待亲眼看看自己的对手,真正的和岩之神照面,估测一下对方的实力。
提瓦特真没什么简单直观的战斗力测量单位,战斗力这种东西,魔神之下勉强按照能量强度能不靠谱预估一二,魔神之后谁特么能够归纳总结。
只能打,打完就知道。
打完也完了。
当然实力这种东西,对自己足够了解的话,看一眼对手也能大概看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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