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
夜兰和凝光如何汇报的杜若并不在意，他再次前往了月海亭，查询了近来璃月境内深渊教团的情报，虽然这方面调查内容不多，但有关盗宝团的异动很详细。
当然出没孤云阁一带的也不只是盗宝团，凝光雇佣人去打捞群玉阁失物的委托也都挂在冒险家协会。
璃月商人们更是自发的去‘扫雪’，毕竟群玉阁每年飘雪都蕴含商机，何况整个坠落了呢。
‘这些交给荧她应该会满意，说起来没有甘雨真是麻烦，说起来，璃月怎么还都是纸质资料，就不能开发个玉兆之类的智能终端？’
参考虚空，杜若觉得脑机交互是很有可行性的道路，顶多没有虚空那么强大的处理和运算能力，可用世界树的枝叶作为虚空终端依旧可以开发出很不错的工具。
当然，他也就是想想，提瓦特压制科技发展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多年了还在星球内打转，说是提瓦特在定期收割文明杜若都相信。
‘找到了，大盗宝家。’
盗宝团这条线还能继续抓，虽然夜兰大概是要罢工一段时间了，璃月七星依旧有的是人。
此次冒险，杜若并没有抓住污秽逆位神像的踪迹，那些深渊教团狡兔三窟，守卫难度也远超荧去的时候。
杜若必须盯着点，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给人家表演了一下‘逆天改命’。
夜兰的同僚活下来了。
这件事暴露给深渊教团其实很危险，如果不是荧的存在，杜若才不会去‘改变命运’。
结果深渊王子并没有出现，看来污秽逆位神像也好，又或者命运的织机什么的，终究是坎瑞亚遗民自身推动的计划，龙哥对此不反对但未必支持的到哪里去。
就像层岩巨渊下面的那些安排，荧一阻止就阻止成功了，虽然这也有荧的绝对因素，但这种试探还是有价值的。
杜若一直试图把冰之女皇和愚人众切割，把深渊王子和深渊教团分离，可这只是一厢情愿。
必须把握住在他们心中，愚人众也好，教团也好，究竟价值几何。
“你看上去好像有些心事，是因为你知道很多吗？”
夜兰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依旧那么疲惫，但用过药之后伤势好了不少。
杜若埋首案牍虽然少见，但也是值得称赞的勤政。偏偏这个时候，明明该去找个地方修养的夜兰却还是没有走，特意前来找他。
恐怕不只是感谢他。
“有什么事？”
杜若抬眼看去，她的眼中，带着有些事必须有个交代的执着。
“这件事还没完，我要继续追查！”夜兰语气坚决。
杜若提醒了她深渊教团在璃月搞事，她准备不足陷落其中还多亏他来救，这件事坦白说有些憋屈，但夜兰是懂事的，不会因此怪罪杜若什么。
可因此牺牲的人不能白白牺牲，她必须调查清楚这件事！
漆黑的灾厄，深渊教团，这么多年吞噬了太多璃月人。
更是在她眼前吞噬了她的同僚……
“那是你的自由，可你来找我，是准备从我身上追查？”
“你明明知道……”
“真正的聪明人就不该说出这种话，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胡思乱想。因为你太弱小了，我知道的告诉你只会害了你。”
“很有道理，因为我太弱小。”
夜兰点点头，她承认这一点，可她还是来了。
“无论有多少可靠的部下，在真正需要的时候足够破局的武力才是关键，这个道理让人痛彻心扉，所以我可以向您求教一二吗？”
她这个思路就很清晰，很像杜若。
杜若自己是不行，或者说不够的，真想要做点什么也只好多交朋友，尤其交了降临者朋友才更安心了一点。
虽然荧的身高不济，能耐却是顶天的，天塌下来先砸她……
总之，夜兰太弱小了，所以她想和杜若交朋友。
璃月固然有仙法和方术，可是落到人类层面……没点特殊体质和命格，真没什么意义。
申鹤是其中佼佼者，不可谓不强大，但终究还不够强。
胡桃也有十分特别的天赋，往生堂的传承更是不弱，可她也不能说有多强。
夜兰更是……某些特定的时刻夜兰会很有用，但平日里也就对付对付愚人众，对付对付盗宝团，表演个特种兵在都市。
一旦上升到深渊教团这种对手，她还差了点。
没见烟绯都差点么。
“你想让我教你什么？”
杜若挠挠头：
“个人有个人的才能，我虽然不算最天赋异禀的那一批，至少也是天妒英才的一种，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想跟我学的话……坦白说，得命硬。”
这些道理夜兰也都明白，可是她还是来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坚定决心。
“凝光告诉了我一件事。”
说着说着，夜兰的语气竟有些理直气壮，“你想要我对吧。”
“是那样没错，我想招揽你给我做事，在人事上你很好用的，尤其是这里是璃月。”杜若没什么好遮掩的，他敢说就敢认。
“我很清楚自己的价值，更清楚自己的价值有限，所以我要加码，我曾经听烟绯说过，你要她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对吧。”夜兰继续问。
杜若有些可惜：“这个么，她只愿意当牛做马。”
烟绯听了想打人。
“牛马什么的无所谓，我也想报救命之恩，在你看重的我的一切价值之外，我还要压上我的美色！”
她毫不羞涩，也毫不避讳，整个人充满了决意，狠起来了。
杜若感觉自己的人品都受到了污蔑：“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形象。而且夜兰，麻烦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蓬头垢面像个鬼魂多过像人，是适合谈这种话题的时候吗？”
“你要不要吧！”夜兰完全不打算退缩，“我要的不多，而你可以得到很多，只要你……”
“打住，朋友，你这不像是来报恩的，先回去疗伤，休息，清醒一下。”杜若摇摇头，这种话怎么可以在月海亭大庭广众的说呢，你在污蔑我啊。
“我很清醒！”
夜兰自认为理智，她这段时间最糟糕的时候只能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被怪物狩猎。
甚至她自己都快要接受自己恐怕会以“食物”的身份死去的未来。
人类落到魔物手里的下场在提瓦特众所周知，总不可能是为了抢走人们的锅盖。
这份心理准备直到她朝着一个最凶最恶的怪物决死冲锋！
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呢。
道心破碎得像个驭空。
此刻夜兰有些魔怔，是管不了其他的，她必须做点什么，必须克服这一切……
“清醒的人不会把一切指望给别人，我看好你，是因为你有那个潜力，这份潜力在于你自己，真正的自己。少废话，我先送你回家再说。”
杜若一点也不避讳，这次都不挂树了，直接把夜兰一把扛起，想了想这还是太粗暴了，人家刚刚绝处逢生，大喜大悲……索性也不嫌弃她的换了个姿势背着。
“至于其他，我的规矩一向是我想要就自己去争，你怎么能用我轻易可以争取到的东西来贿赂我呢。”
夜兰都愣了愣，双手搭在他肩上：“我怎么觉得好像是你有点不清醒。”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你家在哪？”
“不回家！”
夜兰直接带他去了自己曾经闭关练武的地方。
第三百一十一章 无敌箭士123
雪花轻扬，飘落杜若眼前。
冷风吹拂，夜兰衣衫单薄。
她懒得去梳洗，也脱掉了那身平日便于潜入和工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单薄，内层藏了不少小道具的衣服，只穿着单衣，布鞋，提着一张弓就出了门。
环顾四周，这冰雪覆盖的山间只有一栋林中小屋，都是夜兰的产业……呃，家族产业？
反正附近的山都是她的，绝不会有人来打扰她练武，整个人回到了这里，身心都好像冰一样冷，和坚硬了。
杜若心情简单，饶有兴致的欣赏了一番附近的风景，任她去磨去练。
反正劝是劝不动了，由得她发泄去吧，杜若还是挺理解这份心情的。
“咦。”
他漫步雪中，看到了山间绽放的傲寒之梅，心情徒然变得更愉快了起来。
在那么多陌生的风景之中，看到你熟知的东西，你就很难不感觉亲切。
他就撕开了一角乌云，让阳光透露而下，照射着这傲寒绽放之花。
“这算是回礼，也请你赠我一枝花。”
这才折下一枝梅，像胡桃一样别在头上，虽然他没帽子就是了，就继续行走在山间。
偶遇一处半冻薄冰的湖泊，湖面上间或的水光闪着粼粼的波纹，风吹起雪粉在湖边草木之上滚来滚去，沙沙作响。
水很澄澈，直接饮用想来除了冷一点之外，问题是不大的。
湖水里当然也有鱼，杜若觉得它们现在最迫切需要的是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热水，让快要冻僵的身体暖和过来。
所以说啊，鱼都知道的道理，人却要自讨苦吃。
冬日的湖边，地面一点也不柔软，踩着冻得梆硬的冻土，杜若折返回去了夜兰的所在。
此时的她整个人腾腾散发着热气，依旧一板一眼的张弓拉箭，将曾经掌握的东西再次一遍又一遍的磨炼。
杜若就地起锅烧水，在雪地里煮鱼汤。
用冰湖的水剥洗干净新鲜鱼肉，又分切成大块，加入豆腐，缓缓烹煮。
丰厚的油脂漂浮起来，翻滚着爆出一团浓香的烟气，杜若又加入其它香料，尤其是洒了一大把绝云椒椒。
夜兰无动于衷，虽然她确实有打算向杜若求教。
杜若也很真诚的教她先好好吃东西，养好身体。
“喂，还在练啊，停一下吧，鱼汤煮得刚刚好啦！”
石锅水煮鱼，只不过没有用火，杜若直接加热，此刻正是好火候，香菱看了都得点点头表示有她七成功力了。
夜兰一声不吭走了回来，接过杜若手中的餐具，还是很听话的。
“为什么要放这么多辣椒？”
“因为天气冷，吃点辣的可以驱寒，尽量多吃些，天气冷体能消耗就快，你这么练的话吃上一肚子至少也能多撑会儿。”
“就只有吃？”
夜兰明显在怀疑他，她想要求教的可不是这个。
“不然呢，你想求教什么？你自己都懂不少变强的方法，有什么秘药，秘术，都用上就好了。”
这点吃的杜若就不跟她抢了，否则那还有她的份儿。
夜兰若有所思，然后狼吞虎咽，她也不讲究什么文雅了，被困的时候都只能靠一些便携高营养药丸支持。
填满肚子，又跑去湖边清洗了下，然后继续提着弓，这次没放杜若跑。
指教指教，你看都不看算怎么一回事？
那杜若就看看咯。
夜兰的弓术明显是下过苦功的，基本功很扎实，甚至开创了属于自己的技法，当然此刻她只是在磨练基本功。
正立，正射，正心，无有杂念。
“崩！”
整个弓被一下拉成满月，又一松弦，箭矢迸射，发出了清脆有力，坚实的声音。
“呼。”
一击而已，似乎耗费了很大的精力和心力，夜兰呼吸几下，调匀气息，才扭头看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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