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就像特瓦林也无法自救，需要拉一把；亦或者夜叉们业障缠身，甚至挥剑相向自己的战友……
神智一旦遭受磨损，或许就成了野兽。
因为意志对身体的完全控制是人类德性的完满状态，一旦德性败坏，意志也就逐渐被身体所束缚……最终意志沦亡，人类也完全沦为身体的奴隶，成为野兽的同类。
但只有意志明显也是不够的。
“如果……当年狐斋宫的身边曾经有您等这样的人，或许她就就能活下来了。”花散里带着面具，始终看不清表情，但她低着头的模样，更容易让人联想到扼腕和垂怜。
“倘若……她能有机会与大人相识，那该是多美好的事情呢？”
她叹息，她无奈，她感到悲伤。
提瓦特并非往事不可追的世界，甚至未来拯救过去是命定之事，但花散里是做不到的。
奇迹和魔法是存在的，但不是我。
所以杜若从始至终没有过多对稻妻投入感情，也不会过多掺和神樱大祓。
而花散里也不只是感到悲伤，她的语气也有欣然：
“但念及于此，我不禁有些自私……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也不会以这种方式而生，并在最后与您相遇了。”
“花散里……”
荧最讨厌离别了，看着这样的花散里，她有些不愉快。
感觉……自己今后似乎会许多很多类似的事情。
亊她无言听着花散里的心里话：
“曾经我刚刚诞生时，也感觉过不知所措，但随着记忆的复苏，我已经掌握了自己的生世，也明白自己的职责了。”
荧还是开口问：“神樱大祓，净化污秽……你应该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
“我清楚，但……至少我的这份感情，它在驱使着我去守护鸣神岛，祓除瘴晦，实行神樱大祓，我也并不讨厌这份感情。”
“虽然也曾经为此而不安过，但在一路上我也渐渐释然了。”
“她的心意与我的心意混杂至此……原本我曾因自己是她所需清除之物而苦恼，如今……”
花散里对着眼前的荧微微躬身：
“荧大人，派蒙大人，能与您同行于如今的鸣神岛，我真的很高兴。”
因为语气太过郑重和真诚，派蒙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回话，忍不住看向荧。
派蒙女士她还能接受，但大人什么的，小派蒙顶不住哇！
荧倒是颇为平静，扪心自问着。
我很高兴吗？
荧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确实是有点高兴的，比在蒙德和璃月的时候放松，虽然她在蒙德和璃月的开局都不怎么受欢迎，而且那时候心情也都急切，没有太多时间浪费。
而在金苹果群岛一口气玩了个爽后来到稻妻，虽然所见所闻不怎么令人放松，但她还是挺高兴的。
甚至有余裕参和神樱大祓，而不是急于去找雷电将军。
但坦白说，因为一路上的风波，荧高效极了，和花散里根本谈不上旅程吧，只是每次净化一处封印节点和她说说话，其它地方都看不到她人，神神秘秘，虚无缥缈……
她认真打量着说自己很高兴的花散里。
“这份心情，绝非混杂之物……无论是哪一份心意，都因此而欣喜至此。”
花散里的声音带着温和的感谢：
“正因各位……我才能至于此地，毫无牵绊的履行我最后的职责。”
派蒙终于理解了一切：“所以，花散里，你要离开了吗？”
“嗯。”花散里点了点头：“如果我还在的话……神樱大祓便不会结束。”
“但是哪怕你离开，神樱大祓也没有结束吧？”荧是懂劝诫的，忽然理解了杜若的所作所为，至少理解了一部分。
“这……”花散里忍不住看向了那金色的裂隙，“所以，您为什么要阻止我呢。”
“如果是欣然我的存在方式，请您离去吧，这样只有悲伤。”
“如果是惋惜我的成长方式，也请您离去吧，我并不悲伤，只有释然，欣喜，感谢最后的相遇。”
杜若轻笑一声：“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要做的事情，和花散里你其实并没有关联。”
此乃谎言。
但确实对杜若而言花散里不是最重要的。
对她无需恳切，不过是个不露脸的巫女，而杜若最颜控了。
“只是做个实验罢了，面临禁忌力量侵扰的不只是稻妻，和坎瑞亚更接近的须弥更深受其苦，我珍惜任何能够净化它的方式。”
“至于神樱大祓，花散里，我必须告诉你，鸣神大社的大巫女其实也有准备做这件事，也该由她来做这件事。”
“这最后一步，交给她吧。”
此乃真话。
杜若可不想让八重神子一直看着，还偷偷摸摸的看，我都现身了！
当然前面部分更真实，杜若确实算是在做实验，有关如何净化禁忌知识的实验。
自从通过意志分离了自己的人格，斩出让雷电将军也惊诧的一刀之后。
杜若真的觉得自己好强啊！
所以，如果更强一点，是不是就能……
概率很低，禁忌知识可不是污秽能比的，而且时间不多了。
“实验么？智慧之神的贤者啊，我不知你究竟所求为何，但我必须提醒你，如果你执意前行，那里只有悲伤。”
花散里的记忆里，沾染业障，堕落成兽的前例已经太多，太多了。
杜若身上的气息，哪怕只是一个意志投影，就是过去纳西妲那样的投影，都不可避免的掺杂着纯度更高的，禁忌的世界之外的力量。
那已经不只是魔鳞病能够形容的了，随着蛇蛇对他动手术，不可避免的融入了阿赫玛尔那种魔神也要疯癫程度的禁忌知识。
他活着，或许还能抵御住侵袭；他死去，所有的所有都会化作诅咒……
“我听到了，所以你坚持要自己来进行神樱大祓的最后一步？要知道当年的小狐狸，如今也成长为了不得的大妖怪仙狐了，这份职责她也一直在好好的履行。”
杜若听取花散里的告诫，但他对不能掌控的事情一向倾向于乐观，然后继续要她多想。
“前些日子在镇守之森的时候我还看见她呢。”
其实我也看到了啊，花散里心中感慨。
坦白说，那一幕不只是当羽生田千鹤大受震撼。
“如今的稻妻，是否有些糟糕？”花散里不再和杜若攀谈，她无法感受到他的心，和荧完全不同。
她选择问荧，稻妻是怎么了，会招来这样的杜若？
“嗯，我只去过离岛，和鸣神岛的一部分，稻妻城都还没去过，应该是有些糟糕吧。”
荧将自己这一路走来观察到的事情，都是详细的告诉了花散里。
也不隐瞒稻妻出现了反抗军，某个支持者也在她面前。
至少一部分在。
“原来如此。”花散里不是很想看杜若的，会感到悲伤，为他扼腕叹息，多好一个孩子，走上了不归路。
等等，你是来造反的？
坏！
她又不看了，语气低沉失落：“她依旧走在自己坚信的路途上……”
又一个她，明显不是狐斋宫。
这样的花散里，其实是和雷电将军很像，只不过她本该是自由的，却又忍不住在那份感情的共鸣下前来投入神樱大祓。
“荧大人。”花散里低下头，郑重看向比她矮的荧，轻呼一声，似乎做出了决定：“原本我已是将要离去消散之污秽，可……对如今的鸣神岛，我却依旧有些放心不下。”
“实在汗颜，原本打算将我消散之后的一物，作为感谢大人一路相助的报酬，而现在……怎么想都是不够的。”
“哦，那我不要了，你别消散，等等，我要报酬，你得不消散，全部还我。”荧突然眼前一亮：“我会一直等着的。”
“如此，便厚颜了。”
花散里躬身一礼，荧倒是大大方方的接受了，十分理直气壮。
然后她问：“所以你接下来？”
花散里看向了杜若的方向，那个金色的梦的裂隙，已经明了其用途，是可以隔绝污秽和神樱树的空间，进而减慢污秽汇聚成瘴晦瘤的速度，让神樱大祓的压力减轻。
那之中是另一种结界术，区分现实和梦境，分割物质和精神的二元，许许多多的茎草辉光化作文字在裂隙之上飘荡，好似曲谱，大家真的听到了有什么奇妙的音乐声。
可以用这种方式成为神樱树的守护者，在此之前八重神子姑且算是神樱树的守护者，但花散里可以作为另一侧的守护者，这种事没什么好奇怪的，渊下宫的龙蜥还跑去枫丹帮忙梳理水脉呢。
还进化成了美露莘的模样呢。
只要活下去，生命总会找到出路。
“杜若你让让。”
荧已经明白了一切，顿时转身瞪眼，不能让那杜若狠狠地把花散里欺负口牙！
“看样子我的这份报酬你还算满意，之后也不会介意帮我个忙吧。”
荧叉腰：“别人也就算了，你一看就很麻烦，得加钱！”
派蒙也叉腰：“加钱！”
“那就请吧，各位。”杜若欢迎之至，带着她们走进已经越发乱七八糟的夏日祭梦境。
第四百零五章 岩藏流灭门惨案
看上去像是一座岛，岛上正在举办祭典，一条街全是灯笼，街边是各路摊贩，有卖苹果糖的，有捞金鱼的，还有卖面具的，幽玄的乐曲声回荡在街上，却看不见演奏的人。
荧和派蒙回过神的时候，就突然出现在那样一个场景里了，四周是许多身着和服的男男女女，和她们擦肩而过，但感觉很奇怪。
这些人……
嗯，有一种灰尘精灵的美。
或者毛玉？
都有一种笨拙感，就好像虽然很想配合氛围演出，拙劣的演技却不允许，就显得出戏，让这个梦境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乱七八糟的感觉。
“好奇怪，花散里呢，还有杜若？”派蒙没有被这些‘小蛋糕’吸引，伸出手搭在眼前前眺望四周：
“不见了。”
“或许有什么事情要商量吧。”
荧倒也不着急去找，反正只要嚎一嗓子，杜若就会出现。
她索性穿行在夏日祭的街道尽头，一条小路朝着岛上最高处延伸，沿途还有很多烟花燃放后的味道，这个很真实。
其实这个梦境都很真实，除了那些有点混乱的‘人’，这样反而更真实了。
荧看到，在岛上最高处，杜若就站在那里。
“杜若，花散里呢？”
荧走上前去。
而杜若……目光奇异的注视着她。
“等等你就知道了。”
荧注意到，耳畔传来的乐声改变了！
三味线，尺八，各种稻妻风格哀婉的音乐之中，混杂着如同诵经一般的呢喃。
“向神而祈，此世今生，肉躯哀凄，浮梦已逝。”
就像是在耳边悄悄话，却是杜若的声音，莫名让她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晃了晃脑袋，环顾四周。
花散里并未出现，四周依旧那副样子。
忽然，晃脑袋而移动的荧脚下传来异样的感受，似乎踩到了一个坚硬突出的事物，那绝非石头，而是有着弧度的，质地松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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