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看上去虚幻的门扉，展露出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通道，场面瑰丽，盛大，是奥罗巴斯带给渊下宫人希望之路。
其中每一寸土地，都渗透着各种力量，人界力，光界力，虚界力在此彼此相争相杀，好在通道内对人而言还算安全。
“珀西芙！”
把守这个可恶的人类进入渊下宫通道的深海龙蜥们没有进去的打算，它们的职责是阻拦那些想要收割血枝珊瑚的人类。
杜若也给它们看了看一个黄毛画像，还有银色派蒙，示意之后不要招惹，对大家都不好。
这才走上了那条道路。
“大人，你对这些野兽是不是太客气了一点。”
渊上不由得这样感叹着。
他是个聪明人，更明白杜若不会无的放矢，像他这样的家伙会对一种生命如此客气，那必然是这种生命背后站着值得他尊重的存在。
魔神？
不对，虽然众所周知大贤者对神明都很尊重，但虚情假意得很，该下手从来不带犹豫的。
难道是龙王？
他不要命的作死试探着，能够探查出任何和渊下宫有关的情报，就都值回票价了。
杜若并不搭理。
他用双眼记录眼前的一切，因为是化身，纳西妲也不能分享，杜若如此探索这里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在蛇肠之路当中穿行，一路上的雕像代表了曾经的渊下宫人对奥罗巴斯的尊崇，各种奇异蛇的雕像，在蛇的身上还有一些看上去就很神奇的珊瑚。
那是奥罗巴斯的眷属之一。
而最终到了那扇真正打开渊下宫的道路的大门之后，杜若拿出了那把月浴渊之钥，伴随着古老的机关的流转，眼前的大门缓缓的打开。
大门之内，是更加宏伟，令人震撼的空间。
完全看不出是地下，它是如此的广袤。
但天空是昏暗的，因为白夜尚未到来。
更因为黑暗已经散布在渊下宫，如同活物一样涌动，贪婪地吞噬着人界力的领地，将一切染成漆黑。
但依旧可以看到，无比巨大的遗迹就在那里耸立着，在那高大的塔顶之上，一旦激活了大日御舆，整个渊下宫都会被照亮，化作白夜之国。
而那之中也关押着许多深海龙蜥，用它们的生命哺育出血枝珊瑚，并用作激活珊瑚王虫分解光界力的媒介。
这一整个能量循环，都是奥罗巴斯因地制宜改造而出的，由此可见这位在笑口常开之前，在接连被打败，失去一切被迫逃亡之后，也是很有本事的。
这种生态足足维持了数百年之久，除了需要定期分解侵蚀而上的光界力，解决圣土化问题之外，没有任何问题发生。
当然，深渊教团的问题是新来的，除了渊上，也还有许多在黑雾里正在做什么的深渊法师。
“……”
渊上出奇的沉默了一下。
他这么只能看着的境地，不会被大家举报吧？
“咔嚓咔嚓——！”
空气急速冻结，以至于甚至液化了一般，而后形成巨大的寒冰之剑，破空而去。
杜若，砍了它们。
好吧，渊上不用担心了，目击者还没反应过来，就都死回去地脉等复活。
“嘶~”
他觉得空气有些冷，连忙转移杜若的注意力：
“大人，在千灯常明之地还有一些海祇岛的勇士，那位有些特殊的，龙蜥人巫女也在那里。”
杜若对摘珊瑚的勇士没什么兴趣，但龙蜥人巫女？
杜若很快就见到了她，或者说她没有躲着带着礼物去的杜若。
先是看了一眼渊上，蛇一般的竖瞳中流露出要不要做掉他的思考色彩，之后还是移开目光，看向杜若。
“你是什么？”
他相当困惑。
只看画风，貌似是和她以为的那些被困的同族一样，被人类残害，用生命滋养珊瑚虫，在身体中种植了奇怪的内容物。
但她的视角和常人不同，自然看得出来，杜若的状态不是那样的。
“我以为你会戴上面具。”
杜若看着这位还穿着巫女服的海祇御使，是的，海祇御使，奥罗巴斯特意留下的另一种眷属，并没有带那时还是婴儿的她离开海渊。
或许是因为奥罗巴斯本就是去死的吧，连珊瑚王虫都给海祇岛人留下了。
“我为什么要戴上面具？难道我这幅样子还会吓到你！”
阿祇仰起头，看着高大极了的樱狼，谁吓唬谁啊，他比任何一头龙蜥都要高大宏伟。
毕竟渊下宫的龙蜥们发育不良，甚至连古岩龙蜥那种接受了龙王力量辐射的龙蜥理论上能够发育的完全体都没有再出现过。
理论上，龙嗣都能进化成龙，直至龙王，如果缺位的话。
但渊下宫没有那个环境了。
“好吧，是我疏忽。那么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也想问问你，你是什么呢？”
“我叫阿祇，是……一位巫女。”阿祇的并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试图含糊过去。
看得出她原本不会骗人，但随着被渊上骗，就掌握了这种技巧。
杜若倒是比她恳切：“那么我叫杜若，是一个贤者。”
“你分明是一头狼……”
渊下宫没有狼，但阿祇知道这种生物，从深渊教团处得知的，兽境猎犬也是一种狼。
黄金王兽姑且也算是深渊教团用来转移外面注意力的手段，必要的时候用来拖延鸣神……
“你也分明之前就指引那些龙蜥安排我。”
杜若的话让阿祇有些慌乱，她不由看过去渊上一眼。
还是干掉他吧。
“不要啊，我有用，有大用！”
渊上十分没骨气的叫了起来。
杜若并不搭理他，阿祇听了则完全不信了。
这是一个骗子，不值得信任。
她看向杜若，目光也有些迟疑：“你也是来找我合作的？”
杜若摇了摇头，很巨大的脑袋晃动：“我对你没什么渴求，合作没有必要。而我要做的事情，对你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阿祇越发迟疑，可恶的渊上，不只是欺骗她，还出卖她。
“无非是进入大日御舆照耀的那些地方，解救被困的龙蜥。”这真的不难猜，毕竟如今的阿祇自认为是龙蜥一族。
别说她除了蛇瞳都是人类的样子，换个海祇岛人分分钟认出是海祇御使。
她就是这么认为的。
“你要做什么？”阿祇觉得有点亏，杜若知道她，她却不知道他。
杜若看向了并未带来白夜的高塔方向，看着那大日御舆，语气认真：“我想要这轮太阳，这可能会摧毁它，未必是好事，也许整个渊下宫都会毁于一旦，然后震动大海，甚至引来鸣神关注。你知道鸣神吧，奥罗巴斯就是死在她的刀下。”
杜若来渊下宫，对龙蜥或者人做些什么都只是顺带，他主要不为这些。
甚至日月前事他也没兴趣，所求不过大日御舆，和借助渊下宫的环境。
阿祇不接话，鸣神什么的……她只是也看向了大日御舆。
目光中只有怨恨。
就是这个，囚禁了她的龙蜥同族不知道多少时光，让龙蜥们无法拯救。
就连靠近都会失去力量，难以承受那种环境，接着被白夜国人抓去当新的实验品……
将这一切都毁灭么？
“我阻止不了你，你很强。”
一直生活在渊下宫，虽然不影响这位海祇御使的聪慧，但她内心颇为相信龙蜥的道理。
强弱的道理。
渊下宫的倒霉龙蜥们一直都在践行这个道理，甚至整个提瓦特的龙们都是如此，就连三界力都富含着弱肉强食的美德。
当然，这个强弱并不绝对，而是一种人为干涉的自然选择。
本质是龙蜥们的王敌不过人类的创造者。
天理一个人就打倒了全提瓦特，将自己的意志凌驾于这个世界。
“未必有那么糟糕，如果我成功且顺利的话，再说还能糟糕到哪里去呢，不过是毁灭而已。”
杜若又不是来炸太阳的，当然会小心翼翼的搞，并保持乐观。
大日御舆这个东西，固然突出一种和魔神一样不讲道理的强度美，却也和魔神一样有其局限性。
杜若知道古早的，渊下宫还不是渊下宫，白夜国也还不是白夜国，不知道什么人的人都用它来做什么。
有了大日御舆之后，龙蜥就和提瓦特的其它魔物一样不成这里的人类的威胁，白夜国从此成立了，出现了太阳之子，出现了大臣操控太阳之子，也出现了在太阳之子即将成年的时候将他们推入大日御舆烧死，以免他们真的成熟起来掌握了自己的权力……
就连制造大日御舆那位，也被囚禁在自己的杰作上化为罪影。
只能说6，或者说9。
杜若一点也不意外。
那段压迫和反抗的故事，直到有人遇到了奥罗巴斯，并将对方迎奉为白夜国的神明后才终结。
所以说，大日御舆不如奥罗巴斯，奥罗巴斯被雷电影砍了，杜若和荧战胜了雷电影……
没什么好怕的。
第四百四十九章 荧光大蘑头：什么？在想我的事
步入渊下宫，杜若很快就跑去捉蝴蝶。
老大一头威猛巨兽，搁那扑蝴蝶……
这不是他被胡桃鬼上身了，而是这蝴蝶十分珍贵。是来自暗之外海的特产，名为珊瑚王虫的奇异存在。
看起来像是蝴蝶，只是珊瑚王虫的迁徙形态。
在接近完全转化一片区域的荒蛮元素时，下一代珊瑚王虫的骨骼就会凝聚为翅膀一般的形态，飞舞起来，寻找下一片繁衍生息之地。
它们是旧秩序的破坏者，原本只能在暗海偷生，但是奥罗巴斯给了它们新的机会，繁衍在这渊下宫。
抓了些样本就够了，接下来前往千灯常明之地，海祇岛此次参与海祇御灵祭的勇士就在这里，被困在了黑雾萦绕的一抹光明之中。
遥遥望去，像极了一堆篝火。
很有氛围感，杜若心头已经响起了BGM，只需要闭上眼睛，世界就会陷入黑暗。
寂静、寒冷与孤独将你包围。
然后随着乐曲声的传来，在你的面前出现了一堆篝火，篝火的光带来了温暖，但寒冷犹在，篝火的燃烧带来了声响，但寂静犹在，你依然孤独……
“这感觉真不错呀，仿佛又一次需要重新直面这个世界，带着剑，骑着马，去战去杀。”
摇头晃脑的，他看上去似乎真的心情不错，捉蝴蝶捉的。
真是奇怪，渊下宫固然是阿祇的家，但她也不会觉得这里有多好。
尤其是步入这靠近大日御舆的地方……
她其实觉得有些奇怪，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跟回家了一样，就连那些被黑暗侵扰的烛火留下的泪，也都给她一种仿佛很久之前曾经相遇过的感觉。
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抵达这么核心的地方才对。
却好像也倾听到了让自己感到十分宁静的调子，安详、温暖、若有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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