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得到了不错的礼物，杜若似乎心情很好的也变成了街溜子，看上去被荧同化了，这可看呆了留云借风真君。
她看着杜若一个猛子从高天的云海荡出一道轨迹云，扎向不知哪里去，手里杜若供奉的清心花茶都不甜了。
“这倒是过了琉璃峰，但你……”
杜若根本不听。
层岩巨渊的险峻雄伟，是哪怕行走于云端，也会为之震撼的壮景。
正当中还有磐键封印，保障只要不深入层岩巨渊，它终究是安全的，于是杜若在这里玩得还算开心，压根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随着他开始磨磨蹭蹭，留云借风真君也算看出来了，他一点也不打算让自己跟着去……还嫌弃起仙人来了！
“罢了，本仙走就是，一个两个。”
最后，漂亮大仙鹤没法继续跟了。
她还有申鹤要看着，哪能一直和杜若磨蹭，本想快去快回，他隔这添乱……
挥一挥翅膀，漂亮大仙鹤就没了影踪。
似乎还颇有些飞不过杜若老是被他超的羞恼。
“哎，这就走了，真没耐心，不愧是暴躁地想直接镇压璃月港的。”
从云头旋转突进落下山头，撞击在岩元素十分充沛的奇异造物之上，爆开犹如地鸣般的冲击，杜若带着一身云气目送留云借风真君离去。
直到仙鹤没入白云间，他才施施然一薅散乱的发型，变成齐整样子，随手将地鸣之下爆出的矿物收起。
他可不是故意磨蹭，而是机会难得，好好欣赏了一下这位仙人，这下看得懂了。
仙力作为元素力的一种，值得品尝。
如今人家不耐烦的走了，嗯，正好好调查层岩巨渊周边，这种地方很有探索价值。
一堆地鸣过后爆出的，层岩巨渊质量极佳的矿物里还出了大货，拾起一块老石，杜若兴致勃勃观赏了一会儿，色泽，质感，艺术角度上杜若赏析不出什么，只觉得其中漫长时光氤氲积蓄的元素力很有价值。
就这一个优点，已经足够他驻足。
“层岩巨渊，好地方啊，虽然也被污染了，但和海渊之地参考着研究一二，触类旁通得很，倒是意外惊喜了。”
这就好比金属锻造过程中不同微量元素配比的重要性。
用炼金术举例，杜若更习惯和擅长使用简易炼金术，但这种技术往往难以在细节上求全求美，一般人很难用来创造品质更高的造物，毕竟人类是有极限的，器械助力有时很重要，炼金台的作用就是这个。
当然，这块老石的贵重程度，用炼金台也是浪费。
倒是可以精神重铸一番，析出纯粹的质料，比如忆质。
正所谓地层（地脉），是时间与生命堆积的记忆，这种老石便是记忆的精髓流出，不过杜若也没打算霍霍它，只是发掘后收藏起来。
相较于杜若真的想做点什么所需的庞大忆质，几块老石是决然不够填补的，属性也不契合，其中没有指向他的记忆。
至于他想做什么……
提瓦特的记忆分为两种，一种是【自我的记忆】，另一种是【他人对自己的记忆】，这两种记忆某种程度上可以补全残缺魂魄，达到“修复”的效果。
也就是说对于某些奄奄一息的残魂不一定需要本人的记忆才能“复活”，也可以是他人的记忆借此来重新“塑造”和“复活”，这就是记忆的质料。
魔神不死，很大程度上便于基于这一点，曾经锅巴归来的厨师大赛，便是那样一场汇聚他人记忆修复魂魄的仪式。
当然，这需要强大的意志进行统合，否则……所谓人性流失，就是自我和他人眼中的自我混淆，产生的不和谐，进而精神病。
其中奥妙，是值得他细细揣摩的。
“嗡！”
杜若双手之间，灵魂物质撑开生物立场，震颤着分解了他刚刚采掘的一块石珀，固然没有老石那般珍奇，也是难得的美玉。
金色的石珀，就这样被他分解，吞噬，最后再无影踪。
物质，能量，甚至信息……
无论它之前看上去是何种存在方式，元素力汇聚沉淀之物都如此融入了【杜若】，这便是【自我的记忆】，需要杜若自己去主动补全自己。
那么【他人的记忆】被动补全又如何呢？
“呵，这不是一直都在进行着么。”
杜若感受着始终在成长的灵魂物质，这个被他称为生物立场的‘天赋’，已经越发强悍了。
而这个成长的过程，从来不是无根之水，提瓦特是元素力的世界，【他人的记忆】更是如阳光，空气，水一样自然和普遍的东西。
“魔神的尊名，仙人们的名号，甚至一个传奇存在的称号，我曾经疑惑的漩涡，龙卷等自然概念为指向的魔神和契约、自由、永恒等人造概念为指向的魔神之间是否存在区别根本毫无意义。”
杜若有感而发，
“究其本质，不过是‘名’。”
打个比方，就是风族领袖，无量岛主，海虎武神，大地帝皇……等等命格、地位、威名之类的东西，是一个比一个强，一个比一个高的身份及公职。
归根结底还得是磁场转动。
申鹤的孤辰劫煞，便也是威名赫赫的命格罢了，由世间不计其数【他人对孤辰劫煞的记忆】汇聚成的力量，她的力量远超常人，多少就有这些东西汇聚的推动。
杜若也是一样。
随着他当红炸子鸡出道，连带着阿赫玛尔的神力能量汇聚都加快了几分，更不要说之后杜若自己都凝聚出了权能，进而吸收这些忆质。
但，原神的权能来自神之眼，是七神自身所支配的原初碎片的分予，魔神的权能直接来自于原初碎片，这样补全的自然都在人界力体系之内。
这个体系的天花板即是降临者，拥有匹敌一个世界的意志，才能统合这一切而不至于沉沦。
留云借风真君离去，杜若也不再乱飞，行走在层岩巨渊，根本没去想愚人众的事。
但很快，事情来找他了。
“喂，那边的，你小子哪来的？”
一个盗宝团站出来，在层岩巨渊活动久了，他也沾染了嗜血杂鱼的凶悍，一阵凶神恶煞：
“知道这是哪吗？知道我是谁吗？”
“……”
好久没有见过这种类型了，杜若都犹豫了一下怎么处理他。
想了想，还是身上的玉珏安稳了他的心，嘟囔了一句：
“大过节的……”
……
……
背靠安全的岩壁，藏身于黑暗的阴影里，十分自在的夜兰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拿捏着一张纸条亙，借助发光的手镯映照，看着上面线人传来的消息，表情相当有趣。
一双湖碧的眼睛充斥‘啊，不愧是你’的意味。
很无奈，但也只能接受他的任性了。
好歹涉及层岩巨渊，哪怕杜若直言很危险他不会冒进，夜兰还是带着月海亭的文书来和辉山厅交接一二，更要通过七星对驻守层岩巨渊的千岩军下达有关愚人众士兵的新命令。
然后左等右等不到杜若，这个时间都足够她通过七星留下的密道下了一趟层岩巨渊检查磐键封印了。
这才发现杜若满层岩巨渊上层溜达着，又不知怎的，通过一个盗宝团留下的奇怪通道，一头扎进了层岩巨渊地下矿区。
以一个江洋大盗的身份。
他甚至直接当上了那群盗宝团的老大，喊出口号来什么怪鸟无用，铁牛娇花，宝儿姐待超之人，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这又是打算搞什么？好吧，来了就行，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夜兰略作思索，不再自寻烦恼。
杜若这么做有他的理由，虽然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想这么做。
无所谓，干正事吧。
就这么几天，凝光已经快要重新将群玉阁升空，总不能等到海灯节吧，在那之前解决了得了。
而杜若如今才显出踪迹，还是通过这种方式。
她利落的从隐隐中走出，表情略有些兴奋。
……
……
杜若已经在层岩巨渊之下了，没有了留云借风真君桎梏，他探索这里的时候路子相当野。
别的先不管，第一步直接搞流明晶石开发。
这些珍贵矿产难得，杜若也不打算冒险，所以——
“都打起精神来，没吃饭吗？给我挖！”
感谢盗宝团壮丁的多功能奉献。
这群盗宝团也是没辙，只能怀揣发财的梦想，一路敲敲打打，吸引了不少流落黑暗中人的注意力。
指愚人众。
硬是在这里营造出一副用人打窝的珍贵画面。
不过很快，手下五大三粗的矿工里突然出现个身材遮掩了也很爆炸的小弟，杜若定睛一看，咧咧嘴：
“你这……化妆果然是邪术？”
尚在封锁的层岩巨渊，原本的主矿道已经炸塌，辉山厅无意重新开工，维持着磐键封印，但盗宝团们硬生生搞出了个临时主矿道，夜兰就是来这里找杜若的。
一下就被认出来了，是我技术退步了？
这么想着，夜兰用陌生的面孔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怎么会，这不是被你一下就认出来了么，嗯，有些挫败呢。”
“我不是认出来的，是闻出来的，你太香了。”杜若才不会跟她说什么波导啦，读心啦，屁股太翘啦，那会显得他没眼光，被她轻易骗过去了。
而用香味这个理由……
夜兰压根不信，她怎么会留下这种破绽。
“有吗？好吧，今后注意。”
随口揭过此事，也不在意那些敲敲打打的盗宝团，在杜若的压榨下看上去比矿工还勤勤恳恳，夜兰直接问。
“要跟我下去转转吗？发生异常的地方还在更深处，莫名其妙出现了很多黑泥，以及奇怪的发光石，就我的观察，二者存在克制关系。”
“你说这个。”
杜若取出一枚流明石，这是被深渊王子激发的层岩巨渊地脉爆发的能量凝聚，就像龙脊雪山被荧激发一样。
当然，前者还不可避免的激活了黑泥荼毒。
夜兰不知道其中缘由，但层岩巨渊的变化她已经来去好几次，探索出了几分，只可惜随着矿道废弃，原本的通路三天两变，光是寻找安全的道路就每次都耗费她不少精力，还要处理沿途的危险魔物，愚人众，以及避开黑泥区……
精明强干如她，也难以破局，找不到源头所在。
“看样子你的探索流于表面，就没有发现一座古城？”
“古城……”
夜兰挑挑眉，神情严肃起来。
能在层岩巨渊下面出现的城市，七星从不知晓。
杜若拿着盗宝团的手绘地图，指了指大致方位，是原本层岩巨渊的主矿区，如今生人勿进，十分危险。
“那个地方是黑泥最初翻涌之地，至今还在不断翻涌，根本无法靠近。”
夜兰有些无奈，这真没法去侦查，自然不知道从黑泥之中翻涌出了太多并非这个时代的东西。
古老程度远超五百年前坎瑞亚的漆黑灾厄，简直是事故多发区。
只说漆黑灾厄，层岩巨渊就是那场波及璃月的灾厄中，从须弥方向涌来的深渊魔兽入侵的主要通道，彼时帝君不在国内，被天理召集前往坎瑞亚，全靠仙人，甚至千岩军们支撑下来。
“也对，拿着。”
杜若递给夜兰一枚特别的玉珏，散发着柔和的辉光，其中似有符箓样式的文字在不断变幻，夜兰细细观察，察觉到材质正是流明晶石，至于作用……驱散黑暗？
杜若也不是全然把盗宝团的人当牛马，简易护身符还是给他们配置了的，也吸引那些在层岩巨渊的黑暗里久了的愚人众来抢。
在黑暗里久了，人对光明的渴求是很强的。
当然，给夜兰这枚更多是护身符的作用。
夜兰果断挂在身上，就听到杜若说：“给你这个是保护一下你，不是让你有底气继续乱窜作死，别太鲁莽。”
她胆子那么大，护身符也不是万能的。
“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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