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住嘴，不要再说了。”
莫娜不许她说。
荧伸出手戳了戳水池，点出波纹扩散：“大家，这水里好像有东西。”
派蒙小心翼翼观察，很快，破案了。
“真的！”
“这个不是……之前带着‘杜若’飞走的飞舟么。”
“破案了，是他把我的幻境染黑的。”莫娜一下反应过来，信誓旦旦的还原了真相，眼神超凶看向杜若。
你快给我作证！
“有道理。”杜若一向恳切，说出让她眉眼舒展的证词，“但这不还是因为你菜么，梅姬丝图斯卿。”
“……”
杜若这么说，莫娜还能反驳不成，他可小气了，说不定就以力证道欺负小姑娘……
菲谢尔倒是来帮帮她：“所以说，这个幻境是要游泳进去吗？”
奥兹消失之后，菲谢尔总是会说出怪怪的话，很不菲谢尔。
莫娜倒是不介意这一点：“是啊，有点麻烦，虽然我们当中应该没有旱鸭子，可这一看就很不妙。”
当初被钓上来的派蒙有话想说。
荧先说：“杜若，上吧！”
浪船也给你蹭了，这次该上你了。
杜若本就为此而来，抛开海岛地脉出现的禁忌知识污染，能够支撑足够隐秘的会面的梦地方，也就只剩这个完整了。
他打头阵，带着一行人跳入水池，进入了莫娜的幻境。
外面看上前虽然很黑，里面却并不恐怖，相反，莫娜的幻境当中如同星空一般璀璨，还有一个大大的如同星空一般的水池。
那本是清水，却不知何时沉没了很多此前飞舟的残骸碎片，勉强支撑起一个巨大的幻影，漂浮在水面上，不断将水池染黑……
莫娜看得脸都黑了。
“真不愧是伟大的占星术士莫娜。”杜若提前堵嘴，不要在意水池啦，你看星星：“好多星星。”
“能从你这里听到一句话真不容易，但如果不会夸就请不要说。”
什么叫做好多星星啊混蛋，你难道看不出来它们的轨迹昭示命运，都和星空呼应，完全被我所记忆么。
看不出。
杜若除了脸盲，也对陌生星空的星辰轨迹方位等等没怎么记忆，他需要的话连接虚空查阅就是，除此之外没必要探究。
那他不夸了，看了看四周，目光最后投向黑水中的漩涡：“那么诸位，接下来我们分开行动，你们去好好游玩一下梅姬丝图斯卿的幻境吧。”
这里还有一些谜题，找星星之类的，但杜若并不为此而来。
他如星辰一般没入了漆黑的水面，无法倒影，便沉没进了漩涡。
身后其她人看着这一幕心情简单，大家都不是笨蛋，但杜若的幻境果然还是交给他自己解决好了。
犹如跨越了一个世界，又或者做了一场梦。
当再次看清周遭的世界，杜若已经独自一人抵达套娃一般的幻境中的幻境，这都是梦境的权能缔造而出，纳西妲可以隔着千山万水看清楚其中发生的一切。
而在纳西妲之上，还有更擅长此道的智慧之神。
一道身影浮现在他面前，不算高大，相当年幼。
——他自己。
还有一只鸟。
“杜若先生，很抱歉用这种方式见到你，但是救命啊！”
奥兹的语气相当复杂，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但它此刻被那道身影关进了鸟笼，看样子是飞不起来了。
而那道身影似乎在奥兹身上得到了相当不错的知识，幻想具现，心象风景，共享生命和力量等等，并展现在杜若面前。
从他双眼之中，浮现出只有连接和调动虚空，抽取大量知能才能涌现出的神力波动。
“你来晚了，错过了最后的时机。”
‘杜若’的声音十分平静，犹如握住了致胜的砝码。
当然，他有这份才能，因为此刻他此刻展现的是不会再惧怕杜若力量的姿态，自身连接虚空，又通过虚空撬动须弥人的梦境，汲取知能，所以在这幻梦空间之内的力量近乎无限，杜若也无法将其杀死。
这种生命形态类似兰那罗，森林会记住一切的草神眷属。
杜若本身并非纳西妲的眷属，哪怕高度分享她的知识，眼前这个没节操的则是不管不顾抱大腿，投入了濒临疯狂的大慈树王的怀抱。
偏向于禁忌知识的那一面。
抛开疯狂不谈，这是不亚于杜若伪神模式的状态，而大慈树王可比纳西妲强得多。
“什么时候都不晚，我已经来了。”
后半句话，并非对着他说。
与此同时，杜若挥手解放了奥兹，送它走，鸟还是会飞的好。
而眼前身影也没有阻止，在颤动中，双眼浮现出了树的印记。
于是，除了巴巴托斯之外的幕后主使，借助这双眼睛，这张嘴巴，这副身体的神明，就在杜若眼前凭依显化而出。
“你来啦，年轻的神明。”
第五百一十九章 你这婆妈！！
时间，地点，人物……一切都并非天命既定的如今，神秘少女降临了。
“这真是让人意外，树王冕下，哪怕我知道自己影响了很多，但您这般表现，还是让我……不安。”
杜若注视着前方，衷心感到自己玩坏了很多。
以及，须弥的抽象程度果然是突飞猛进，在一开始和人类角逐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好像一切都是正常的，大家骑着马，挥着刀，你砍死我我砍死你，简简单单。
然后元素力，魔神，甚至世界树磨损……
今后是不是还要去面对三体人？
杜若颇为感慨：“所以，您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呢？”
“这样啊，您果然是很聪明的孩子，布耶尔的贤者。”大慈树王的声音并不疯狂，不像是被禁忌知识折磨许久，甚至带着友善的笑意。
但聪明孩子？
拉倒吧，时至今日谁不知道比杜若聪明的人多了去，他纯粹开挂啊。
一开始做选择，后面氪资源，然后玩命爆一波超进化，还是抱着大腿中的大腿……
当然，这也是聪明的表现。
杜若没有太多表情，等她回答问题。
“事实上，我的目的很简单呢，您一定明白的吧。”大慈树王的声音不疾不徐。
杜若当然明白：“是为了彻底清除禁忌知识。”
“是啊，太久了，我已经不堪重负了呢，这样的话，一切都会变得糟糕。”
她安排好了一切，哪怕身处世界树内部，被禁忌知识污染，只能借助虚空抽取须弥人的梦封印自己，可如此等待了五百年也不见新生的草神前去……
她就知道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但她无能为力，禁忌知识就是如此麻烦的东西，哪怕她创造了统合人类智慧的虚空，将禁忌知识几乎全部从世界树中被清除掉了，可是她的意识与世界树是连通的，世界树带给她知识与智慧，但污染也同样找上了她。
即便她死去，她的存在依旧会作为回忆与知识保存在世界树中，那么禁忌知识便永远无法根除。
所以纳西妲诞生了，树王折下世界树最纯净的枝杈，创生了她，并留下线索，希望新生的草神能够到达她的意识空间，将被污染的她从世界树中彻底抹除。
如果一切顺利，只需要新生的草神掌握了打开大慈树王封锁世界树的封印程度的力量，就能前往完成这个使命。
但纳西妲被须弥人囚禁了五百年，成长得相当艰难，这种僵持如果没有意外会一直持续到须弥炸掉为止。
好在还有转机，哪怕来自世界之外。
“布耶尔很好，足够聪慧，理解了这一切，可是她犹豫了，并交给您来判断。”大慈树王的声音带着不解和叹息，
“我相信她，我也相信您，所以，您要如何回应这份信任呢？杜若。”
“在回应之前，我需要确认一件事。”杜若从来具备莽怂二象性：“据我所知，您最后的意识封印在疯狂的意识之中，守护着你所留下的清除禁忌知识的力量，需要特定的方式才能抵达那里，具备特定的资格才能激活这种力量。”
世界树已经封锁了，早就不是谁都能连接并驱动的了，必须抵达至深之处，才能进行操作，包括不限于发动大磨损。
但凡没有草神的力量，准确的说侂不是力量，而是她们和世界树紧密连接的资格，都无法做到。
“是这样的。”大慈树王回答了杜若的问题。
“那，您是如何将意识投放到外界，不惜带着禁忌知识再度污染……”
不能说污染杜若，他本来也不干净。
但禁忌知识扩散这种事……
“这个呀，离开的时候净化掉就好了。”大慈树王给出了相当简单的解决方法，“虽然我已经坚持不了太久了，但禁忌知识的扩散不是问题。”
她能净化，所以不是问题。
她坚持不住就更不是问题。
“我明白了。”
杜若无话可说，事实如此。
他觉得无解。
一开始只是想要解决魔鳞病的问题，接下来想要更多，他贪心嘛。
雷电真的存在，让杜若看到了曙光。
他一路走来虽然主动控制，不曾改变什么大势，但细节早就面目全非，目前最大的成果就是雷电真的一线生机，这让他将雷电影，甚至大半个稻妻拉拢了。
相较于璃月，蒙德的势力联合，稻妻这种上层足以一言而决的国度，堪称被盗国了。
但是，这一切建立在因势利导，以及雷电真本身不抗拒这种抢救。
而大慈树王……
话里话外，她都心怀死志。
而她一死，世界树会毫不犹豫将一切嫁接到纳西妲身上，大慈树王消失了，大慈树王从未消失，纳西妲还在，纳西妲消失了。
杜若对此完全没有信心改变，他不具备对抗世界树的力量，唯一能够想到的破局方式，是大慈树王和纳西妲绝不能划上等号。
也就是，两个都要救！
“看来我必须说服您了，树王冕下。”杜若相当恳切的跟她谈判。
“您要说服我么。”大慈树王语气平静，一点也不惊讶，也异常坦诚：“做不到的吧，您很聪明，知道很多事情的发展和走向，但就好像您所习惯的那个道理，太弱小了，没有力量，是什么都做不到的。”
杜若不具备对抗世界树的力量，也不具备对抗禁忌知识的力量，他能保护的只有自己，也无法靠着拉拢和合作让其他神明一起对抗禁忌知识……
有没有他，魔神都在对付这东西。
哪怕冰之女皇。
当然也有想要研究探索了，后来疯了，飞了。
不只是魔神，龙王也一样。
阿佩普还想着自己能和尼伯龙根一样驾驭这份力量，至今还在大赤沙海下面趴窝。
“年轻的神明，不管您对禁忌知识有什么想法，我都劝您不要这样做。阿蒙他太过偏执，放不下自己的执念，接触世界之外的力量，事情的结局便如您所知晓。人之国坎瑞亚的终末同样如此，不是一个好结局。”
大慈树王的语气终于是有了些变化，十分疲惫。
杜若无话可说，提瓦特几次禁忌知识带来的冲击，基本都是靠她牺牲自己阻止。
阿赫玛尔那次退化到幼儿模样，坎瑞亚又来直接消失在世界树中，五百年后的尾巴都只能……删除自我。
知道，但什么都改变不了。
神明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您也知道很多事情，甚至改变了很多，你没有错，但事情总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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