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今天的杜若看上去相当沉稳，静静地伫立，似乎也在等待。
但他扛着一把刀！
那是一把怎样的刀？就制式而言，很有雷电影的风格，甚至刀鄂处也是恶曜开眼一般，留下三重巴纹交织的眼睛核心，但呈金色，就又有点融合千年眼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它好长啊！
雷电影如今更喜欢使用梦想一心，雷电将军倒是继承了她的薙草之稻光，而杜若手中这把大可以视为拥有后者长度的前者。
而且……
给荧一种很可怕的压力感。
“呼！”
目视杜若稳稳地将它持握，扛在肩上，荧下意识地舒出了一口气。
身后也似乎有猩红的色泽在金色眼瞳中放射，以至于那双明媚的眸子此刻犹如野兽，呈现出无情的竖瞳状。
荧就当没发现，继续抬头看向外面，又下意识地摸了摸喉咙。
坏了，她不会吃烤肉一样咬自己一口吧。
这一路上，这位少女总是若有若无给她这种感觉，跟死亡预兆似的……
荧不确定，她又没死过，只是感觉到一股凉意。
“派蒙，杜若是在等我们？”
“好像，是诶。他的表情好严肃，都不笑了，没见过他这幅样子。”
派蒙对杜若可谓十分熟悉，也一向不怕他，但这样的杜若……
“问问就知道了，把船靠过去！”
荧无所畏惧。
雨幕在这里止步，抬头却只有肆虐的风，以及灿烂镀金的炽阳，一艘浪船气势汹汹的杀过来，让杜若收敛了几分生人勿进，搓了搓脸，捏出危险。
常杀人的朋友们是知道的，他天生微笑脸。
“……好可怕。”
派蒙全程目睹，有些怕怕的低声呢喃。
“别怕，那是杜若。”
荧也感觉有些不安，却无处寻觅令自己不安的源头，总不可能是杜若吧，她还蛮信任这家伙的，哪怕他有可能各种跳脸，折腾自己和把自己当工具人……
“你这憨憨！”
杜若热情问候再见面的荧，带着微笑跟她挥手打招呼。
荧十分感动，脸一下就红了：“你什么意思？”
她想过杜若各种可能表现，但……
平日动手打起来也就罢了，居然敢骂我憨！
心里想想都够了，你居然敢大声说出来。
我机智的一匹里知道不知道。
“怎么，你不服气？随你好了，但你为什么总是要整些让我眼前一黑的活儿。”
杜若的语气十分无奈，骂了荧一句，便看向十分具有反差美，让他心情复杂的荧和派蒙背后的少女。
“阿蛇，如果你早点用这幅样子和我相处，很多事就都简单了，但偏偏是如今这个时候，你让我怎么选。”
好伙伴可不是托词，杜若对这位自己曾经的大腿确实心怀感激，哪怕她只是随手拔了一根大腿毛。
所以啊，如果可以，杜若是不倾向于和她翻脸的，但是纳西妲……
大腿毛是真的比不上香香软软的可亲可抱可贴贴。
更不要说杜若确实站在‘人类’的一方了。
荧本来是想大声呵斥他的，但被他这么熟练的转移话题给镇住了。
果然，你们认识。
阿蛇？是我知道的那个蛇蛇……
“叫我阿佩普，杜若。”
金色的眸子终于传神的流露出了正确的感情，那是绝不会罢休的，盯上了属于自己的东西的眼神。
无关乎其它，她要把杜若的秘密掏出来！
荧已经完全惊呆了。
什么个事，什么个事？
阿蛇？阿佩普！那不是杜若跟她提过的草之龙，提瓦特原初的七位大王，最初的草木的主人……
跟自己混肉吃的是她！
不是仙人是妖怪吔！
她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还没从这一幕回过神，和派蒙一起有些呆呆地抬起头吃瓜，恰好迎上杜若走了过来。
“我还是更喜欢称呼你蛇蛇，没想到真的有一天能看到你化作这幅样子，让我不得不感慨命运的殊奇。”
杜若实话实说，走近了过来，伸手一推扒拉开了荧，看她有没有赶紧跑路的悟性，选择直面这幅姿态的阿佩普：
“这个世界的多数人，都像沿着既定轨道运动的星辰一样，皆有定数，本该无常的命运于他们，有着既定的路程。”
“而你，更像是一片落叶，经历了漫长地在空中漂浮、翻滚、颤抖，将最终委顿于地，却又再度想要升腾上天了么。”
他注视着对方那漂亮极了，华丽威严的眸子。
倒影出的却是一个男孩，穿着没有强者品味的提瓦特普通路人装扮，眼中带着笑意。
如果说自己有童年，或许都印入了她眼中，那不是在海岛时冒出一个不知所谓的记忆体，而是杜若确实铭记的过往。
“所以，你这样来见我，想要什么呢？”
曾经的契约他也不是想要赖账，但魔鳞病没有夺走杜若的性命，她也不能强取，顶多杜若愿意平账一下，大家相约未来。
除此之外，她想要什么都可以谈的。
别看杜若提着刀，展露出杀人不眨眼的气魄，他还真能把她砍了？
看出了这幅虚张声势，阿佩普不只是眼神流露出了正确的情感，还有表情。
她模仿着杜若拟人的一面，揉了揉脸，就也露出了微笑。
挺好看的。
就是旁边有人嘶出声，似乎是在倒吸凉气。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你……看一看，托你的福，我拥有了更加强大的力量。”她松开揉脸的手，舒展双臂，盘旋身体犹如展示一般，展示自己的新形态。
确实很美。
各种长在了杜若的性癖上。
他对此非常诚实。
但对方肯定不是来炫耀美丽的，如果这不是她‘变化’的结果，那杜若只能视为她借助自己的遗传信息，创造了这样的自己。
这对阿佩普而言并不困难，只看有没有必要，她还挺讨厌人类的，不会轻易变成人的样子。
但杜若毕竟不同于提瓦特的人类，可以折中一下，因此这种姿态的阿佩普可以视为‘使徒’。
杜若想了想，伸出手……伸出手指点向了阿佩普，确认一下。
而后，一股奇异的，有别于他平日驱动的灵魂物质场的隔阂阻拦在手指之前，很奇怪的感触，杜若怪异地将其中和，点在了她的脸蛋上，手感滑嫩。
这让她那不知佥道几分真情几分假意的嘴角上翘，语气嘲讽：“这份力量很有潜力，却缺陷了一部分。”
“缺陷？”
杜若确定了她也掌握了这种力量，不确定她研究到了哪一步，但他不会小看对方，准备听一听。
“还不够明显吗？你轻易的就破解了它！”
阿佩普感到了不解，她为了这力量不惜变成这幅样子，哪怕杜若是个异世界人，她的付出也不可谓不大。
但这算什么？
轻易就被中和掉，和她此前见过的，杜若各种依仗着开挂，俨然高出元素力一筹的价值可不相等。
这难道不是缺陷！
“……”
杜若听懂了，但他很难评。
这不是缺陷是设定啊！
他继续戳着她的脸，组织话语。
灵魂物质场越是挖掘，就越发让他觉得唯心，像是一种模因能力。
以及，杜若至今为止的运用，停留在‘人类程度的才能’，也就是倾向于智慧和思想的领域。
关于力量和永生，直到他抵达魔神领域，拥有更进一步挖掘才能的基础，才展现出了几分峥嵘。
也就是说，他的灵魂物质场是补全的。
因此他的灵魂才会有复原的能力，只要有活下去的信念，只要能用自己的心去创造自己的形象。
所以说阿佩普这幅样子确实很有‘使徒’的感觉，但谁还不是个使徒了，双方的灵魂物质彼此中和并非精神果实和生命果实的差异，而是心之壁本身就是这种东西。
“这不是缺陷，”他还是实话实说，透露了更多：“这种力量就是这样，不止中和，甚至还能融合。”
杜若可以看到，对方的眼神一下亮了。
明明是好看的金色眼睛，却不详得像个最游记，放射出绯红猩红血红贪婪饥渴的光。
但莫名的，杜若从中读出了几分‘算你识相’。
很显然，不必杜若来说，她也通过某些实验推断出了一些东西，他要是撒谎或者隐瞒才是取死之道。
杜若有些头疼，坏了，她吃掉自己的方式又多了一种。
好在也不差了，杜若本身身体就被她一直推动成长，埋下什么后手都不好说，上一次面对她直接动弹不得，张口闭眼被吞。
只不过他还拥有奋起一搏的力量，跟她打了个我死你也没好活，以及杜若带着人质她也不敢真下死手。
“打住，关于这份力量的探讨到此为止吧，更多的……提瓦特终究是元素力的世界，作为元素的主人，你也不想提瓦特变成一锅汤吧。”
杜若劝阿佩普谨言慎行。
他不怀疑自己还需要借助虚空，收割人类的极端情感带来的能量，推动灵魂物质场强度上升，阿佩普只需要解锁这份力量，就能劲增，猛增，激增。
她本就极端自闭。
更不要说还有超魔神龙王那强大的生命力储备，这样看来，一旦她再推一下提瓦特，比如说利用自己高超的神明进化知识，播撒对应的‘遗传信息’污染提瓦特人的基因，就可以发动人类补完了。
哪怕她觉得力量有‘缺陷’，还不够，加上杜若还不够吗？
让一个一心对天理发起复仇的龙王意识到这一点，杜若觉得自己可能要衰了。
“呵呵，好吧，探讨到此为止，我会一直，一直，一直盯着你。”
翘起的嘴角收敛，变得有些皮笑肉不笑，伸出手把玩自己的翠绿的发梢，阿佩普流露出了‘必不可能放过你’的意志。
原本杜若只是担心她趁机对纳西妲下手，回收古龙大权。
好嘛。
此刻他俨然‘无所谓，两个我一样的吞呀！’
那边那个傻瓜，路过的黄毛憨憨，你也跑不了！
荧浑身一震，震惊地看着杜若突然更加靠近了那蛇蛇，在她笑得吓人的时候突然出手，一点也不客气的毛手毛脚，更像是突然发癫。
杜若一把抱起她，就像是捏住了她的七寸一样突然充满底气，开始放肆。
“喂！我还在呢！”
荧美眸直接瞪圆，连忙捂住派蒙的眼睛。
杜若不管她，继续自己的事。
“想盯就盯，我无所谓，不过难得你变成了这幅样子，有些事与其只是看着，不如自己来体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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