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这是必要的牺牲，须弥已经错过了太多时间，一代一代的错误，都需要后来人偿还。”迪娜泽黛知道很多不能透露的隐秘，因此她也支持大贤者的做法。
或许会很痛苦，让很多人都很痛苦，但总比最坏的结果强，总不能须弥人犯下那么多错误，却又指望什么都不付出，什么都不改变，最后统统坠入深渊……
哪怕在梦境中化身魔物，也只是少数人，和可以挽救的。
“行吧。”
荧变得很没精神。
她原本还怒气冲冲，打算去找杜若清算偿还，阻止这邪恶的操纵人类梦的画面，但眼前的知情须弥人都这幅样子，淡然服从，哪怕纳西妲，也只是觉得杜若针对自己不太好。
怅然。
荧的道德水平，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揭露真相，破坏梦境什么的她没法去做，所以只能继续下去。
她真的不记仇了，放下了。
迪娜泽黛觉得自己该为大贤者说句话，自他改变须弥之后，很多人因此受益，至少她就是其中之一。
“那个，你还有什么想知道吗？”
她尝试安抚荧魂。
“有。这场大梦究竟有多大？”
“这个，你们进入须弥城的时候，看到教令院为每位来到须弥城的旅客都提供一件便利的工具了吧。”
荧一拍脑门：“看到了，还免费呢！”
那这范围真是有够大的，果然免费什么的的最贵了。
荧不记仇，但越想越气。
直至又一次轮回！
——光影苹果摊！
在她身边还站着一脸期待起来了的‘阿蛇’，和她一手摸着她的腰，另一手拖着一把很长的拖地的刀的杜若。
荧完全清醒！
不等杜若表示什么，她抬脚飞踢：
“狗贼！说好的刀送给我呢？我要砍了你呀！”
第五百四十二章 纳西妲如是说
“嘿，杜若，把那把刀给我！”
荧的话里，意思大概是这样。
注视着她飞起一脚，裙摆飘扬间的安全裤，杜若撇撇嘴。
“你还真来拿啊。”
当时那一脚距离杜若……反正厚障壁就是了，但他心知肚明，这事情还得操作一下，才能给她一个无法拒绝的回答……
“喂，可以和解吗？”
杜若很有诚意。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荧怒目而视，她明明都开始给杜若多一点信任了，结果他就开始搞事。
甚至口口声声送自己那把刀都在下一个梦境轮回平账了去。
“那就是没得谈了。”
杜若点点头，这段时间他也融入了大量极端刺激下的情感能量，虽然缺少百分百破防的代入感，但也暴躁了许多。
这不是依靠修身养性能完全控制住的，打一架，或者说，挨一顿毒打倒是能清醒不少。
荧也许在今后可以成为后者，但眼下……
“荧——！”
派蒙发出了震惊的声音。
她看到荧才刚刚飞踢上去，就被杜若三拳两脚打倒在地，连飞出去的余地都没有，一个个方块状的怪异之物将她封锁镇压。
别说派蒙了，荧也大惊失色。
“这是……”
这一幕她可太记忆尤深了，想当初臭弟弟就是一招败北，被那天理的维系者掳走，自己也惨遭封印，如今这个世代才醒来。
杜若你！
不对，感觉不对，只是看起来像。
荧的眼神清澈，不再带着那么多‘闹脾气’成分，这正是杜若想要的。
坦白说，自从见过空，从他那里得出个‘妹啊，你好菜，快去发育，再来帮我…’等等暗示，荧就失去了早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急切感。
她的旅行开始彻底走向了街溜子画风，这很好，心态不错，但有些时候，还是多少紧张点更好。
杜若来强化一下她的印象。
“嗯，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放心，既然你来了须弥，我会告诉你很多事情，不必着急，这场大梦还能持续很久，直至抵达终点。”
杜若放开了她。
派蒙连忙飞过来，和荧站在一起，一起怒视杜若。
现在是她比较气愤。
“杜若你……”
小手指指点点，十分勇敢。
杜若随手一挑，一个苹果飞过来，被他刷刷两半分开，一边一半贴着派蒙肉嘟嘟的小脸，给她‘住嘴’。
“嗟，备用食品。”
派蒙瞳孔地震，杜若你舔嘴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呱，他要吃人了！
“放开派蒙。”
荧姑且平静了下来，虽然还很气，但杜若这一通操作对她确实效果立竿见影，脑子里想着各种乱糟糟的，整个人却镇定下来。
无视了一旁看戏的某龙王，荧一把抱过去派蒙。
“行了，别吓唬派蒙，杜若，目前的所有事情都是你在计划些什么，对吧？正面回答我！”
“是。”
杜若相当恳切：“须弥如今的样子，应该都算是我一力推动下发展的，纳西妲有不同意见，我否决了她的异议，至于须弥本身……坦白说，我姑且算是一位暴君，具备‘面壁者’一样的权力。”
“那是什么？”
荧经历过的世界显然不涉及那些，她只知道漆黑宇宙，不知道黑暗森林。
“就是在单方面情报透明的局势下，读取信息，包括人类的记忆等信息都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的时候，由或许无法被监视到的人的思维去获得部分战略上优势的人。简单来说，我不用向外界解释自己的计划，可以调动巨量资源来实现自己的计划，并且不需要解释其原因。”
杜若就是这样说服纳西妲的，坦白说有些强词夺理，早期纳西妲想读他的心都做得到，现在倒是很难了，但他或许早就不具备秘密，折腾个什么劲。
好在惊世智慧不能服人时，杜若靠着能打姑且让纳西妲噘着嘴退让了。
荧更无法反驳，她甚至觉得杜若这番解释……我不是很懂须弥，但你们智慧之国或许自有国情在吧。
“那代价呢。我不知道你到底计划着什么，但是代价呢？”
荧沉默了一会之后，继续问：“只要梦境还在持续，现实中的人都会持续虚弱吧，这个巨大的梦境完全依靠他们维持，而维持这一切的所有人就像电池，就像燃料，你所谓的终点不会是让这一切……梦结束的时候人们真的会醒过来吗？”
她是真的不憨，敏锐意识到了风险。
迪娜泽黛的话，指明了杜若的某些想法。
再加上此前他告诉自己的须弥往事，关于大慈树王的牺牲。
即便是魔神，大慈树王也会因为多次付出代价而退化，失踪，杜若眼下的所作所为，貌似这份代价交给了所有人来支付。
这没什么不对，但如果还不够呢？
局势很不乐观，真的，荧目前接触到的一切都告诉她，须弥的问题很严重。
严重到人人有罪受。
严重到从龙脊雪山到鹤观，再从渊下宫到层岩巨渊一路走来的荧理解了一些杜若眼中的最坏情况。
她不确定面对这样的可能，杜若究竟要燃烧到什么地步才会停下，甚至他会不会停下，干脆就这么烧下去。
就这点担心来看，她还挺懂杜若的。
“这不是还有纳西妲看着么，我还邀请了那么多客人，如果我不停手的话，大家可以一起来阻止我。”
杜若并不给她一个准话。
要烧到什么时候……可持续性的涸泽而渔吧，先把安全线上的全搜刮了再说。
说句题外话，其实那么多女孩子汇聚过来，并不完全是杜若干的，而是纳西妲推动的。
也正是因为她的名义，一般人真不好拒绝。
至于伱理由……
会飞的鸟，在灾难来临之时会远走高飞，甚至投下火炭，焚毁山林以果腹。
但是风筝，会因为丝线的存在而存在回去的可能。
多点牵绊，多点顾虑，远离颠佬梦想。
杜若笑了笑，对着眼前看上去很懂的荧：“行了，就聊到这里了，既然你已经醒觉，就不用继续演你了，庆典随你逛，记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来找我。”
什么时候算是时间差不多？又该去哪找你？
荧没来得及问，杜若已经双手都懒得拍，抱着那蛇蛇起飞离开，甚至带走了那把刀。
“混蛋，至少把东西留下！”
荧下意识朝着那个背影怒吼，但杜若已经无影踪。
……
……
阿佩普看了一出好戏。
杜若这个面对她都是嘴上笑嘻嘻，手上提着刀的男人，对那个外来之人如此优容。
“那个女孩，新的降临者么。”
她金色的竖瞳带着些许幽深意味。
“有什么用，提瓦特这旮沓，降临者被打死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还是你告诉我的，啧。”
神之心是降临者的遗骨，杜若听了都……还行吧，当神之键啦，律者核心啦看，画风一下就纯正起来。
甚至神之眼这东西，不也是原初的碎片的碎屑。
“你不小看她这很好，但也不要太过重视，至少在我倒下之前，你别搞事。”
杜若的语气没有威胁的意味，虽然他抱着这位‘蛇蛇’的时候还一直带着刀，但阿佩普这些年还挺摆烂的，宅得天荒地老，应该是值得信任的，哪怕一旦她开始搞事，必然是大事。
后者看了看天空，感受着其中奔涌的知能，化作无尽的草元素力汇聚向世界树。
杜若虽然推动了这场大梦，但他没有太过贪婪，攫取的神力三七分成，七成依照虚空原本的功能，汇聚向世界树中，只留下三成，被他统统移交给了纳西妲。
至于他自己，对草元素力本身杜若其实并没有需求，他已经过了缺乏能量的阶段，如今更多是验证某些东西。
比如说：让人类的意志沉溺在美好的梦境中，再以真实意志统合，进而爆人类魂环……
咳咳，验证嘛。
本质上，这是他和纳西妲组成的创梦空间不够用了，开始升级版，进而计算推演新的未来。
甚至带上阿佩普。
阿佩普触碰到了杜若身上来自世界之外的力量，甚至不惜化作这般过去她鄙弃的模样，如此大的决心，杜若需要展现点新东西让她愿意收敛獠牙，继续等候。
如此珠玉，确实不必多看荧一眼。
上一篇：她们都想和我元素反应
下一篇：诡异崩坏，追夫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