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再接下来……
“纳西妲，准备好一起前往世界树了么。”
他问道。
纳西妲觉得他略过了一个步骤：“杜若，不打算先停止梦境吗？”
“没办法，你看，世界树里出现了入侵者啊，他居然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愚人众果然邪恶无比，冲着烧树来了。”
愚人众真是太邪恶了，杜若必须防他们一手，怎么能削弱自己的力量，停下对梦境的收割。
纳西妲真是一点也不意外。
她和杜若对这一次事件以什么阶段作为结束明显有分歧，按照她的想法，须弥人真的不能承受更多‘牺牲’了，而杜若是打定主意要苦一苦的。
大慈树王不说话，她本就状态不好，承受了蛮长时间的禁忌知识的折磨，在须弥人不能做梦的数百年中，她也是不曾停歇过等待。
那种状态和雷电影与雷电将军在意识的空间对战类似。
如今更是交汇于此，和纳西妲合力做大事，远比被动等她前往世界树辛苦，没有余力管太多。
她只能等待纳西妲进入世界树，完成拯救世界的事业。
“杜若，你是在利用他们试探世界树吗？”
“与其说是试探，不如说是探路，反正暗中窥伺的他们一定会抓住机会出手，在世界树中大家更能接受。”
纳西妲听懂了杜若的意思：“但散兵一旦前往世界树内，很有可能会做一些危险的事情，更何况还有博士，愚人众或许知晓很多你我都不清楚的隐秘。”
“相信博士的智慧。”杜若心情简单，劝纳西妲放弃助人情节，不要想太多。
只是知道就有用的话，他知道的还少？
终究还是要看实力的。
此刻世界树内的禁忌知识还未清除，散兵加上博士都未必能够顺利做到他可以做到的事情，但这不是更好吗？
无论如何，有个探路的都是好事，这是成为 ‘大慈树王’的纳西妲都懂的道理，杜若自然也懂。
“你又在冒险。”纳西妲叹了一口气：“无论是散兵还是博士，都不算什么战略意义上的威胁，但你让他们靠近世界树，哪怕还有禁忌知识的存在……都太危险了。”
原本还有大慈树王作为最终防卫，可此刻世界树‘位不见王影’。
“所以不建议此刻终止对梦境的抽取，这种时候力量永远是不够用的，多一分也是好事。”
杜若说服了纳西妲。
虽然更明白他是出于需要保持目前这种随时可以连接人类梦境的环境，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
……
时间继续流淌，直至荧被唤醒了，她直接从杜若的不妙屋被拖了出来，睁开眼就看到派蒙。
“呜呜呜，荧，你终于回来了！”
小派蒙热泪盈眶，打了个嗝。
吃太多好吃的的美梦残留的饱腹感积累下来，即使是派蒙也会觉得撑的，哪怕她其实身体没吃到什么。
与之相比，荧只觉得疲惫。
她肝太久了，还一直被单独抽取梦境，杜若十分珍惜的特别收偛藏，准备用来当‘净化物’。
“唉，派蒙，我们这是……梦结束了？”
“是的，结束了，欢迎回到清醒的世界。”
熟悉的声音响起，荧一个激灵。
果然，是杜若这厮。
她顿时面无表情……主要是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给他微笑又觉得亏了，索性垮起个小猫脸。
“唷。”
杜若觉得她这张脸莫名适配死鱼眼：“看你变成这幅样子，我很欣慰。”
没给荧反驳的机会，他拍怕手掌：“好了，接下来，我们一起前往世界树。”
“啊？世界树？”
荧回忆了一下自己看到的东西，这是要去……做掉大慈树王？不不不，是让纳西妲成为大慈树王？
她神情不忍：“喂，杜若，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姑且有办法改变一些东西，需要你帮忙见证一下。”杜若看着这样的荧更欣慰了，这样大家才真的是自己人，都看过剧本。
嗯，改天建个群，就叫相亲相爱相杀人。
派蒙左看看，右看看，神情逐渐狐疑。
“喂！你们这是……这幅派蒙被排除在外的气氛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是不是偷偷瞒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荧呼出一口气，在派蒙逐渐狐疑的表情中揉了揉她的脸：“好，我去。”
这不是压根没回答吗？
“可恶，不理你了，嗝。”
派蒙生气了，要甜甜花酿鸡才能哄好那种。
但她现在又很饱，根本吃不下。
得做点什么消消食，随着荧走出酒店，看到了清醒世界的须弥，街道上没有一点人烟，十分安静。
人们都沉睡着，被机械仆从送去临时安置点，那是为了防备某些灾害而设置的国防设施，以至于此刻的须弥看上去很赛博。
机械似乎完全足以取代了人力，和她看到的那个须弥相比超级进化过，都快比枫丹还过分了。
这只是纳西妲的小小出手，提瓦特这颗星球底蕴太过可怕，魔神的存在随时可以以一己之力推动提瓦特人走向宇宙。
更不要说世界树一类的奇观，还有神座对应的权能。
难怪远渡星海，翻阅重天的双子都在这被打至跪地。
但提瓦特星球之外的宇宙是禁忌。
是，
——漆黑宇宙。
生者必灭似乎是诸世界共通的道理，都会爆发各自的灾难，荧想着这些，随着杜若前往净善宫的脚步都变沉重了。
区区行星的体量，真的能承载这么多东西？！
怪物房啊。
就这样，当杜若像是泡沫消散在阳光里，荧已经带着小派蒙抵达了净善宫外。
在这里，贯穿几个世界的裂隙已经稳定形成通道，只是缺失了那个‘新世界’，不知道是被藏起来了，还是看不到。
但没有它的厚障壁阻碍，从梦境中偷渡进世界树也不是不可能，哪怕那只是意志上的，或许会顷刻淹没进梦境洪流。
所以这么安排是要防备什么吗？
稍稍思考一二，荧倒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她只是有点乱。
回想起杜若留给她的东西，感到……该怎么形容呢，有种菲谢尔说的原来都是真的，幽夜净土或许也真的灭亡了。
小艾咪的含金量持续上升。
她们靠近停留在通道旁的身影，杜若肩头坐着纳西妲，不知道等了多久。
或许一整个梦境轮回进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这样待在一起，等候时机了。
“嗨，纳西妲，我们来了。”
派蒙靠近过去，问好大家，除了杜若。
荧更不客气：“好累，你们确定我只需要看着吧。”
“你自由行动就好，接下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杜若笑了笑，相当坦然，
“比起你的未来，现在只是一道勉强算得上有难度的门槛。”
纳西妲的声音也很温柔：“谢谢你的帮助，荧，还有派蒙，让我们试着努力，把令人悲伤的故事变得更好。”
荧点了点头，但又要摇了摇头：“还是不要太给我太大的期待了，我或许什么都做不到……”
她是真的有点乱，知晓了臭弟弟更多情况，比如世界树记录了他，按理说世界树里不该有降临者的信息，除非已经不是降临者了。
此刻荧身心俱疲，乱的很。
“看上去大家都有自己的为难之处，我很能理解，即便是作为新的神明，有很多地方我做的还不足……但只要想到你们，我也会感觉到身体里面出现了力量呢。”
纳西妲如是说：
“那么，一起前进吧，就像是暝彩鸟会和同伴一起飞翔一样。”
话虽如此，但这并不是飞翔。
甚至不是通过裂隙，在纳西妲的引领下，大家一起穿越了某种壁障，就轻易抵达了世界树内侧。
在这里，一片荒芜。
没有丝毫生命的美好，只能看到薄荷和魔物，天空也昏暗无比，好在纳西妲相当熟稔的带着一行人，找到了接下来要去的方向。
以及残破的意识之舟。
乘上意识之舟，在一片荒芜虚空穿行，当它终于停下来的那一刻，就连小派蒙都能看到远处的庞然大物——世界树。
派蒙前半截闷闷不乐，现在还是忍不住了，震惊出声：“好大的树……这就是世界树？”
“是的，就是这里，我们到了。”纳西妲示意杜若将她放下，踩着他的掌心，亲自走向前往世界树的路。
在这里，她的气质越发神圣。
同时也有一种莫名的和谐，就像回到了家园，哪怕它已经不那么美丽，这里对她也绝不会陌生。
一直走，大步向前走，渐渐地，甚至能够看到在那世界树的最下方，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看上去也是纳西妲。
但没有人会认错她。
哪怕是派蒙，甚至是派蒙。
当那个身影转过神来，带着微笑看着众人时，也没有做什么自我介绍，只是用更成熟的女性的声音，略显感慨的说：
“你来了。”
“我来了。”
纳西妲向前走了两步。
“上前来吧，这里重现了当年的世界树与大地的模样，很漂亮对不对。”
“是的，十分美丽。”
“你喜欢就好。”
怎么会不喜欢呢，世界树的化身，和世界树上折下的最纯净的枝杈。某种意义上，她们都是世界树的意志的显化，存在共性。
也因此，作为世界树的化身的大慈树王称得上早已经死去，只是以另一种形式延续了生命，那就是纳西妲。
而此刻的她，是大慈树王残留的一丝意识。
也就是个性。
如果觉得很难理解，看做符华和识宝就好，只不过这里的识宝很乖，和真的会变成符华。
大慈树王看着自己的后继者，但最后目光却落在了她身后的杜若身上，对他温柔微笑：“你也来了。”
“是的，请不要说什么我不该来之类的话，我当然要来。”
事已至此，杜若没有太多话，一切水到渠成，不必多言。
但大慈树王明显有很多感慨：“感谢你所做的一切，但我仍需劝告你，命运会有所不同，就像枝杈长成了新的大树以后，和原来的那棵不可能是一模一样，但万物都有自己的命运，就像新的大树也有一日会倒下。”
她说着，便在几人的眼前依旧是出现了一颗小树苗，却并非自然的翠绿色，也不是世界树那样的水晶色，而是深邃的蓝色，其中有信息奔流。
与其说这是树木，更像是一些信息的聚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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