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有什么事?我很忙,如果可以请找别人。”
从他的黑眼圈和疲惫的神色来看是挺忙的,但荧找的就是这种。
“一个简单的问题,关于上一代的草之神,也就是……大慈树王?”
荧单刀直入。
获取了太多信息量的她,对眼下须弥的探寻自然也朝着这个方向。
纳西妲净化世界树的时候,她还在杜若的不妙屋‘打游戏’,虽然杜若也让她参与旁观,但那时候荧手机不离手……
也就瞥一偑眼不能更多了,主打一个重在参与。
不知道会不会对她今后的旅行造成不可估量的坏影响,但杜若告知她那么多东西,又亲自参与了改变‘命运’,荧除了只是看着还能做什么?
从眼前学者的态度上看,荧就估摸自己已经失去了杜若特许的等同于贤者的权限,接下来他的表现更让荧明白了一切。
“你在说什么东西?”无名学者大怒:“须弥只有一个草神,就是小吉祥草王,创造了须弥雨林,又通过教令院将智慧赐予国民。她的美名无处不在,千万个故事,只为传唱她的事迹与美德而问世。什么前代大慈树王……”
看得出他颇为敬畏神明,甚至炸毛了一样大声斥责荧。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哪怕是在蒙德,也没有哪个瓜皮敢诋毁风神巴巴托斯,而须弥……教令院刚刚被肃清过一遍,学者们对此讳莫如深。
荧只能带着派蒙落荒而逃,避免被招来风纪官,开始被追的命运。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他怎么好像不知道大慈树王的样子?”
即便是派蒙,也看出了问题了。
小派蒙清楚的记得提瓦特有两代草之神,一代是大慈树王,一代是小吉祥草王。
身为学者,实在是没理由……
“就是记不得了吧。”
荧叹了一口气,有些搞不懂杜若到底改变了什么。
这不还是忘记了吗?
片刻后荧知道了。
“一个简单的问题,关于大贤者,也就是……杜若。”
“杜若是谁?须弥如今根本没有大贤者,等等你不是那个不敬草神……风纪官!”
无名学者果断举报。
荧和派蒙再次落荒而逃,这下派蒙完全迷糊了。
荧倒是依旧想的明白:
在原本的命运里,纳西妲修正历史,连她自己都忘掉了树王。
在新的命运中,纳西妲修改历史,人们把树王和杜若一起忘掉了。
“所以说杜若如今不是大贤者,不是赤沙之王,甚至可能不是魔神和神之眼持有者,而是……流浪儿童?”
荧大胆揣测,以散兵为例揣测。
那可真是好悬他如今大概没有魔鳞病了,否则岂不是中道崩阻?
荧感到了莫名的……压力。
这种只有自己记得一切的感觉,用杜若的话说,自己是不会被过去所影响的真正锚点,决定了提瓦特何为过去,何为未来的“现在”。
还好有派蒙。
她们一路逃窜,有虚空举报的须弥通缉效率真是太高了,大概是因为她在智慧宫顶风作案,犯了学者们的‘别把血沾我身上’的忌讳吧,各种风纪官出手。
“真是胆大妄为啊,伙伴。”有人面色带着诧异,出现在荧面前:“就算我是个外国人,都清楚你不该在须弥人面前凭空制造一个草神。”
“如今须弥人可是很敬爱她的,尤其是在五百年前的坎瑞亚黑灾中草之神身受重创,失去了力量和记忆,然后被教令院迎回。”
“胆大包天的六贤者发现了神明的孱弱,因而选择了囚禁神明,使自己成为须弥真正意义上的国王。”
“直至不久前拨乱反正,所以只能有一位草之神,你明白了吗?伙伴。”
派蒙连忙将荧护至身前:“呀,是达达利亚!为什么达达利亚会在这里?你不是被……打至跪地,养伤去了吗?”
“养伤,还好吧,我在璃月被你打出的伤虽然很严重,但姑且还算是养好了。今后有机会再战斗一次吧,这一次就不必了,我还有事。”
说着,达达利亚并未离开,相当认真的看向荧。
那种扑面而来的,你怎么还没走的赶人态度,坦白说有些怪。
明明在稻妻有并肩作战的情谊,从他脸上却完成看不出友善。
毫不掩饰的戒备着,仿佛荧不该出现在这里,会让他取回神之心的行程变得不幸。
“你也记不得了么。”荧一点也不生气达达利亚的戒备,“问个问题,女士怎么样了吗?还有博士,还有散兵……”
“那又是谁?和大慈树王一样的玩笑话吗?”
达达利亚神情惊讶不似虚假,让荧感到了更加痛苦。
可恶的杜若,你究竟改变了多少啊!
这是变得更坏了吧,不只是杜若没了,女士也没了,哪怕散兵,甚至博士,一口气全抹了吗?
达达利亚只觉得莫名其妙:“我应该记得什么?伙伴,你莫不是……罐装知识用多了,沾染了学者的疯病,变得有些胡言乱语。”
荧有些头疼,索性再次落荒而逃,达达利亚肯定不愿意再看到她,走了。
这须弥更抽象了!
一开始还以为有杜若和纳西妲,她来这里就是开了和平模式的度假,可以顺利得到珍贵情报。
如今确实和平的得到了珍贵情报。
问题也爆炸了。
“荧,接下来我们?”
派蒙小脸严肃,也是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作为向导她现在很茫然。
“或许只有一个人能回答我们。”
那就是被改变的历史中依旧被囚禁的草之神。
就是她,让自己的旅行在某个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磨损】”
偷偷潜入净善宫的路上,荧再度咀嚼这个词汇,感到了巨大的……怀疑人生。
过去,现在,未来。
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居然可以修改?
而未来,也以命运的方式被统摄提瓦特世间万象、众生命运的终极法则天理所统摄,提瓦特天命既定。
她能够把握的只有现在,正因为如此,她才意识到杜若口中的降临者的含金量。
他不是降临者,所以没了。
倒是自己,依旧停留原地,甚至记得一切……
——杜——若!
并没有悲伤太久,荧就看到了他。
净善宫中,被填补的空洞之上,全新的冥想之间和过去一模一样。
杜若就被关在里面,外面的是纳西妲。
荧来的似乎不是时候。
“唷,又见面了,荧,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
杜若看上去浑身轻松,甚至可以说清爽,
“怎么?不记得我了?”
荧不理他,看向纳西妲:
“纳西妲,你还记得大慈树王吗?”
纳西妲神情温柔:“我当然记得。”
荧感到了轻松,派蒙都松一口气。
还好,太好了。
然后想了想,荧还是问:“那杜若呢?”
你这么关着他,是忘记了吧。
“我当然也记得呀。”纳西妲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解释道:“杜若一直缠着我,不放我走,还……这样是不行的,所以我才用这个阻止他。”
“啊,缠着,你都生气……他干什么了?”
“这种事你少打听。”杜若已经来劝荧少多管闲事了:
“还有,应该是我来问一下,你还记不记得我?”
荧感到……可恶的杜若,还以为你把命运改的一塌糊涂了呢。
甚至她以为的再遇,会是如同散兵那种街头巷尾遇到个失忆的浮浪人,也许还能找回记忆,但终究是另一个人了。
就像万叶再次从她这里知晓祖先雷电五传的故事里的凶手其实是散兵,但也没有那种心情,在万叶的认知中,凶手早已经伏法。
也像是兰那罗们燃烧了自己的记忆,哪怕从同伴那里再度阅读故事,当时的感情也残留不多了。
但这一切在杜若身上似乎不同?
等等,荧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你是杜若吗?你的神之眼呢?”
杜若原本还挺高兴的,闻言撇撇嘴:“被没收了。”
“啊?没收!”
荧不是很能听懂,她也不是来找杜若的,她是来找纳西妲的,纳西妲呢?
净善宫中,纳西妲的身影还是出现了。
有她对比,荧才意识到,杜若有点假。
就是那种虽然栩栩如生的投影,但就是有点假。
而纳西妲是真的。
“你好呀,荧,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困惑,我也理解你迫切的心情,但我现在真的有很多事情需要优先去做,有太多混乱了,不能继续下去,接下来首先要停止虚空的运作,将梦还给大家,这才是更重要的事。”
话虽如此,纳西妲的声音反而柔和极了,一点也不担心那些混乱。
正所谓最快的方式就是绕远路。
杜若强行将她留下在世界树中,在自己的世界中,任由外面乱成一锅粥,世界自己去合理化……
达达利亚都给修改过来了。
这不重要,当杜若终于确定阿佩普没有搞大事之后,才小心翼翼放纳西妲离开世界树内部,但不许她离太远。
至于他自己。
最好不要离开。
某种意义上,如今的提瓦特确实没有了大慈树王,没有了大贤者杜若,一切对应的记录都被合理化,就连最初的贤者都早就化作泡影。
虽然这不影响杜若再‘穿越’,硬插进去,但他身上还残留着禁忌知识。
在合理化掉这些东西之前,他就像被囚的纳西妲……这个比喻不对,换成主动进入喻示机的芙卡洛斯吧。
可以出没在外界,但没必要,反而影响欺骗命运。
这样的杜若失去神之眼简直是理所当然的,好在纳西妲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也许九成九的人都遗忘了杜若,但他所深深牢记的人也一定记得他。
也就是‘生前’接触过的对象。
但愚人众一次性在须弥失去了三个执行官,其中两个都是魔神阶位的,杜若琢磨还是让他们别惦记自己,这才有达达利亚跑来收取约定的神之心。
是的,女士也被默认失去了。
她和杜若牵扯太多。
不只是她。
杜若干大事是不要脸的,笑容灿烂:“纳西妲去忙吧,我来跟她说明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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