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她看着大海的方向，没来由觉得更无所适从了，好消息，不必在意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故事了，因为所有人都得死，一切爱恨情仇皆成孔。
杜若的猛药很有疗效，加大力度。
“跟我去看看吧，执律庭刚刚发现玛塞勒的工厂，一处位于水下的遗迹，你应该很想去看看。”
“好。”
娜维娅沉默许久，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心决定接受更多。
就听到杜若双手一拍，整个人不由自主前行到如今白淞镇这座空岛的边缘，雨幕中的世界苍茫，杜若没有停……
娜维娅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等等，我们就这么去……啊啊啊……”
杜若带着娜维娅一并从高天跃下，自由落体向雨幕中。
高效！
很快，飞跃雨幕，朝着的大海的方向，一个猛子就杀了进去，朝着玛塞勒这些年来拼命研究的水下遗迹而去。
枫丹的遗迹不比须弥少，尤其是水下。
梅洛彼得堡之外，就属白淞镇这处原始胎海的泄漏点最为危险。
甚至不能让枫丹人有一点接触，所以来这里调查的都是美露莘。
“嘟~！嘟~！”
刺耳的哨声里，发现来人的美露莘吹响警告：
“你们是什……咦，娜维娅小姐，还有杜若先生，您们也来这里调查吗？”
还是个熟美露莘。
特巡队十分嚣张的那个昂吉安妮。
在她身后没有再跟着蒂蕾娜，从不相信人会被水溶解，再到那维莱特亲自嘱咐枫丹人不得解除的危险之物，只有美露莘们担当大任。
“是啊，来调查一些东西。怎么样，你们有什么发现？”
杜若笑眯眯的，带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娜维娅。
昂吉安妮摇摇头：“杜若先生，您是那维莱特大人吩咐过的重要人物，可以参与进对这个罪恶地方的调查。但是娜维娅小姐……”
很危险的！她连枫丹人后辈都不敢带，生怕她们在进入这片水域之后就溶解了！尤其是美露莘们已经接触到了原始胎海之水！
“放心，我会保护好你们。”杜若自然不会让娜维娅打道回府，别看她眼下失魂落魄的，要是不带她，肯定自己偷偷来调查。
“就算您这么说……好吧，谁让那维莱特大人也吩咐过。”昂吉安妮之前有多嚣张，如今就有多友善。
她带着杜若和娜维娅深入遗迹，或者说废墟。
……
……
芙宁娜紧皱眉头。
她已经知道了白淞镇所发生的一切，不由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数百年来，芙宁娜并非什么都不做，安心扮演好水神，关于预言的调查她也一直在暗中进行。
所以她明白预言的真相，就刻画在一处古老的遗迹内。
古老到后来者想要探寻都会崩塌的程度。
尤其是那些危桥，少女体型或许还能勉强通行，身材太好的就不行了，掉下去的话……就掉下去了。
芙宁娜去的时候，那里还没有被原始胎海之水污染，她是游进去遗迹的。
总之，在那里，芙宁娜知道了预言的真相，她也曾尝试过用各种方法避免预言的发生，但是目前看来这一切真的没有办法避免了……
“已经到了，无法避免的时候了吗？”
芙宁娜皱着眉头思考，白淞镇的事件是预兆。
不，更早的，让原始胎海之水泄露出来的时间才是预兆，她都没有发现，竟然会有人利用这东西。
不由有些懊恼，同时也有些莫名的期待，预言的征召出现的时候，也有好像是芙卡洛斯的安排的人出现。
“杜若，你就是为此而来。”
她不是想起来了，而是推测出来了。
那维莱特就是芙卡洛斯留给她的王牌，或者说她本身也是，她要做的就是扮演好水神，不让任何人发现她并非神明这个秘密。
包括杜若！他似乎还在等‘自己’回忆起他，芙宁娜在思考怎么应对。
‘预言已经快要发生了，预言不可避免，芙宁娜，快想想办法，当初那维莱特是怎么办的……’
冷静的思考这个严峻的问题，突然眼睛一睁大，
‘有了！我想到了！是时候改变枫丹了！’
不久之后，她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沫芒宫，注意到平日十分尽忠职守的克洛琳德有些行事。
哼哼哼哼，她就是这么能察言观色哒！
这就是正义之神的智慧，她很懂人心。
芙宁娜轻声问：“克洛琳德，你有心事吗？”
“芙宁娜大人。”克洛琳德回过神来，“抱歉，我的疏忽。”
她没有解释什么，这不是该向芙宁娜大人倾诉的东西。
两年前的那场决斗，克洛琳德杀死了自己很尊敬的人。
这甚至是那人的恳求，她一直不明白原因，只能在事后遵循卡雷斯的遗愿，一直照顾着娜维娅的安全。
如今幕后黑手浮出了水面，还是在白淞镇，被娜维娅所发现……
“无需在意，克洛琳德，接下来我要去歌剧院，并在那里待很久，不需要你的保护，去吧，我准许了。”
芙宁娜从不吝啬善解人意，对于普通枫丹子民，她会以高傲自矜的形象存在，哪怕狂傲也行，突出一个气魄。
但对亲近的人，她也不介意表现出另一面。
只可惜那维莱特完全不懂，反而越来越不尊敬水神了。
“感谢您，芙宁娜大人。”
克洛琳德很明白芙宁娜的威严与温柔，和不能拒绝她此刻的仁慈。
此刻大审判官就在欧庇克莱歌剧院中准备接下来的诸多审判，这一次，她决不允许有人以决斗的方式逃脱，或者说，如果有，她会毫不留情粉碎那种妄想。
在那之前，她依旧坚持一直以来所做的，暗中保护好娜维娅。
当克洛琳德渡海而来，看到的就是已经飞在天上，和沫芒宫一个高度的白淞镇。
或许稍低一点。
原地只留下一个已经化作大湖的深坑，连接着通往大海的水道，其中据说还混入了玛塞勒用来袭击白淞镇的‘乐斯原料’，相当危险。
此刻执律庭没有来得及调查出更多东西，也没能从玛塞勒身上审问出他的罪证，就连覆灭白淞镇之外的组织都需要时间，所以对原始胎海之水的了解只能说有一点。
这部分枫丹人不得不接受水是有毒的这个事实，克洛琳德也没有贸然接触这里的水，打听了一番娜维娅的去向，选择等候在岸上。
在这期间，克洛琳德看着依靠飞艇上下的新白淞镇，执律庭将甄别出可疑人员一船船押送去枫丹庭调查，人员牵连之多好似这里是新梅洛彼得堡。
恐怕确实需要一个新梅洛彼得堡，才能容的下如此多的犯人。
而对那位轻易制造了这一切的存在，枫丹又要如何面对呢？
第五百七十章 疑似钓鱼佬打窝
悠扬的鲸歌响起，昂吉安妮一行美露莘愉快的乘坐了更快抵达海面的‘潜艇’，带着大批物证和研究资料，准备回返执律庭。
“一路顺风。”
杜若朝着小可爱们挥手，而后转身返回被他升空的白淞镇，这一行总算是达成了目的，取得了较为纯粹的原始胎海之水。
娜维娅还是跟在他身后，整个人闷闷不乐的样子，大概还得继续缓缓，和等玛塞勒，或者说瓦榭这个人的结局。
希望她尽快开心起来吧。
这样想着，杜若取出从美露莘那里得到了原始胎海之水，开始精粹。
货很纯，但还不够。
他需要的，是更进一步摒弃‘精神’的质料，毕竟这些原始胎海之水中溶解了不少人的意识，贸然用在自己身上，就会像杜若人格污染须弥人一样，污染纯水精灵们。
枫丹可没有纳西妲来阻止他。
芙卡洛斯无力，那维莱特无知，芙宁娜的才能不在这方面，杜若只能自己矜持点。
本就奇异的液体，在他手中缓缓发光，一部分流淌而下，汇入大海，也不怕溶解了枫丹人。
确实还不用怕，抛开剂量都是耍流氓。
关键在于另一部分，几乎‘见面分一半’的取走了玛塞勒发掘出的遗迹中所泄露的原始胎海之水的七成，也只是让杜若这把炼金提纯出了一滴。
“这种纯度，应该称呼为……灵露。”
娜维娅变得呆呆地，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但杜若说的话，她很愿意听。
更何况涉及原始胎海之水这个她眼中的万恶之源，乐斯原材料。
她投来目光，没有起伏的捧读询问：“灵露？乐斯是另一种说法吗？”
“可不是那种东西，灵露是雷穆丝王国的说法，构成了每一个雷穆丝王国子民的存在方式。”
娜维娅思考了一下：“人人喝乐斯？”
理解的很对，下次别理解了。
稀释之后的原始胎海之水可以制作乐斯，和渊下宫的‘忘川’一样，让人短暂忘去一些不必要的精神困扰，具备成瘾性，且对人的身体有非常大的影响和伤害。
而如果提纯它，那就是枫丹地区已经沉没大海的雷穆斯王国的用法了。
——灵露！
二者不可混为一谈。
杜若觉得还是应该纠正一下她的刻板印象，原始胎海之水并不是什么坏东西，枫丹人血肉中包裹的都是它。
“我还是从雷穆丝王国跟你说起吧。”
杜若给孩子持续下猛药，
“正如我所提及的预言，事实上，雷穆丝王国也有自己的预言……”
他开始分享知识，将娜维娅目前可以知道的部分告知她，很有学者风范。
这些知识也算是因论派的延伸，这起源于对赤王残留理论的驳斥和反思，后来从中诞生了各种社会科学的学科，哪怕是在枫丹也是能用得上的。
阿赫玛尔害人不浅。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个雷穆丝王国怎么看都是和阿赫玛尔一个画风的飞升流，也追求人类自主命运，斩断来自天空的桎梏。
话说在魔神战争时期，雷穆丝王不低阿赫玛尔，花神，大慈树王的三神组合，和大蛇奥罗巴斯一样选择打不过就跑，从须弥逃亡枫丹。
枫丹的魔神战争胜者是厄歌莉娅，这个胜者比须弥还要内定，一个世界树，一个原始胎海。
在提瓦特混不够能打又没有势力是真的惨。
之后枫丹又发生了一些事，厄歌莉娅被天理囚禁在原始胎海之中，枫丹则被巨浪怒涛与无边大雨摧毁，淹没，文明覆灭，死里逃生的枫丹先民重归蒙昧与野蛮。
直到璃月人开始试图探索这片高海又离开，居尔城的王朝起起落落不知道多少次之后，枫丹仍未形成新的文明。
而逃离此处多年的魔神终究还是选择奋起，驾驶着一条大船统御枫丹，他就是雷姆斯王。
他传授枫丹人耕种的方法与建筑的技巧，用音律与艺术洗涤了枫丹旧民未曾开化的大脑，使人类从此与动物有了分别，重新点燃了枫丹文明的火种，最终文明之火传遍了枫丹各岛，盛极一时的雷穆利亚帝国诞生了。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雷穆斯王曾见过被囚禁的厄歌莉娅，后者赐予了雷穆斯王纯水之杯，这杯水是原始胎海之水，也是作为水神的她的一种警示——最兴盛的帝国也会迎来最彻底的毁灭，如果不能解决枫丹人背负的原罪，你手上的这杯水就能摧毁整个枫丹。
逃离须弥赛道，混枫丹的就得面对这条预言，而雷穆丝所听到的内容：
——「最兴盛的帝国也会迎来最彻底的毁灭，这便是法图纳。」
由此可见，厄歌莉娅虽然被囚，却一直在努力想办法，外包出去只是她自身不自由的一种做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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