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杜若给她梅开二度。
“真头疼……，杜若，那维莱特卿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你想好怎么说服他了吗？”
她并不是在用那维莱特壮胆，而是真的在和杜若商量他的计划。
具体内容不用管，协调好各方意见就是了，芙宁娜干了这么多年水神，从一开始还受到子民质疑，到坐稳水神之位，后来成为大偶像，或者说枫丹的灵魂人物……
我芙芙也绝非善类.JPG
所以她比杜若更清楚，如今的枫丹许多事无法不考虑这位‘屋子里的龙’，哪怕杜若目前需要大动干戈的仅限于白淞镇，走程序也得让沫芒宫讨论一二才能得出结论。
“大审判官为人公正，不失为一个值得尊敬的……水龙王。尤其是他对美露莘的慧眼，值得钦佩。”
杜若确实钦佩那维莱特的眼光，引导了深海龙蜥进化新方向，也被他用来说服草之龙眷属创新自己，但他不得不说，那维莱特有其局限性。
“为何要说服大审判官呢，我已经说服了刺玫会会长，并取得了当局也就是芙宁娜你的亲口允许，完全可以以民间人士进行白淞镇的改造。就我所了解的，枫丹的律法十分严谨，民风却相对自由，这并不会需要大审判官参与。”
“啊？”
杜若的说法……芙宁娜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那维莱特所执掌的，说到底也只是‘审判’，更高权力属于水之神，那维莱特请假都要找她呢。
她决定了，难道那维莱特非要否定？不可能，更多是沫芒宫的人有不同态度，那维莱特综合考量之后来否定她。
就像首相和官僚系统，律法是大家共用的工具，那维莱特则是律法公平的保障，平衡人与神明的等权，谁也不能胡作非为。
当然，这之中还有谕示裁定枢机的保障，绝不意气用事，绝不漏判任何一件坏事，绝对裁断公平。
杜若如今提出的计划，怎么都轮不到那维莱特或者谕示裁定枢机来管，又不是需要审判他，他只打算征求水之神的意见。
“但这样，会不会显得……不够正式？”
芙宁娜习惯走沫芒宫程序，对杜若简单粗暴的‘独断’稍显不适应。
杜若笑了笑，举起自己的奶茶：“我的朋友，对于大审判官，你的了解一定超过我，那么你觉得，在这种事上适合征求他的意见吗？”
芙宁娜也举起自己的美酒和他碰杯，然后醒悟：“好像，是不太合适。”
那维莱特，怎么说呢，他对枫丹所发生的事情一般没有看法，保持一个公正客观的立场，用律法衡量一切。
除了美露莘，还有芙宁娜。
前者喜爱，后者……总之芙宁娜非要跟他讨论杜若要做的事情，那维莱特的态度也不用猜。
当年卡雷斯推动巡轨船轨道建设的时候，也没见他阻止啊。
如今不过是在白淞镇建设一二。
对此会有意见的，只会是沫芒宫那维莱特之下的……枫丹人，就像他们曾经对自己继任水神有异议，对那维莱特执掌审判有异议，也会对杜若的到来有异议。
“我们还能有多少时间？我是说，你口中的原始胎海暴动还能有多少时间？”芙宁娜表现出了果决的一面。
“运气好的话，一年半载吧。”
杜若想了想，如此回答。
吞星之鲸的活跃是原始胎海暴动的主要原因，当它汲取了大部分原始胎海之水，为了继续干饭，迟早会杀到枫丹，对体内满是原始胎海之水的枫丹人下嘴……
这个过程就伴随着原始胎海的暴动。
不是丢进去一个达达利亚能牵制的。
当然，原始胎海本身也会周期性翻涌，这是提瓦特的自然规律，也是它失去了自己的‘心脏’，世界树和原始胎海，都是数百年没有对应维护的了。
看看大赤沙海，镇灵维护不了的下场。
“一年，那还真是……短暂啊。”
不去问杜若为何知道，芙宁娜只是有些怅然。
漫长的人生重要看到了尽头，结局会如何呢？她不知道，但一定要坚守住自己的任务，为了……
哪怕杜若并未告知她太多，只是给出了预言将至的时间节点，芙宁娜也做出决定。
“不必考虑那维莱特的意见，也不必考虑枫丹人的意见，杜若，放手去做吧，我准许了。”
“那么，干杯，祝友谊。”
“干杯！祝友谊！”
杜若将奶茶一饮而尽。
芙宁娜也饮进美酒，殷红的酒液，被她一口喝干，不符合社交礼仪，但很有决心。
“说起来，杜若，为什么你只喝奶茶？”大事既定，芙宁娜也想多了解一下这个朋友。
很多人都问过杜若这个问题，他的答案也还是一样：“酒无法让我沉醉，就只是一种饮品，那么选择口味更好的也就不奇怪了吧。”
早在不做人开始，杜若就不会喝醉了，酒和水没区别，那位那维莱特也是如此，他干脆只喝水，和喜欢喝水。
“也对，奶茶挺好喝的。”
芙宁娜也想到了那维莱特，忍不住摇头。
这个那维啊，就是逊啦，芙宁娜最觉得他榆木脑袋的地方就是他没有主人公意识，生活态度上与所有人保持距离，和妥善地完成工作，几年与几百年并无区别。
两人继续闲聊了一些别的，关于杜若对白淞镇的改造的细节，这方面不远处的‘主人家’也可以听，娜维娅和克洛琳德都静坐旁听。
“白淞镇形胜之地，东为旧日之海，西有厄里那斯，南有格式塔，北有枫丹庭……”
杜若不透露太多的透露了一二枫丹都有什么麻烦存在。
听呆了她们。
如果一切顺利，自然一个一个来，在黄毛的见证之下，枫丹庭遭受波折但不会毁灭，并后续由荧一个一个排除隐患。
但要是不顺利，四面揭竿而起……这些狠活儿的存亶在耐力和斗志必然技惊四座。
芙宁娜忧郁地叹了一口气，仔细想想，她比杜若更清楚枫丹是一个怎样的火山。
厄里那斯肆虐的时候她是没见过，但躺那的巨大威严谁不清楚？更何况数百年前有人打算复活她芙宁娜是亲身经历过的，没想到那些人还来？
甚至这次不单走一个厄里那斯了，什么听上去就很麻烦的不退还位阶人工降临者……什么鬼啦！
至于同样被吞没大海的雷穆利亚王国的历史她当然清楚，但听杜若的意思是里面也有打算谋求复活归来且对枫丹充满敌意的魔神遗留。
这要是一起爆发，我和那维莱特打得过吧？
我，芙宁娜，和那维莱特打魔神。
天呐~
更不要说还有枫丹庭的事儿。
对于枫丹庭杜若倒是没说有什么蹊跷，可他这么并列……芙宁娜不得不犯嘀咕。
旁听的娜维娅和克洛琳德就更有压力了，不同于此前杜若一面之词，此刻芙宁娜也在倾听并犯难。
枫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么多年歌舞升平……好吧，不久前枫丹科学院才刚刚炸上了天，至今没有梳理清楚，又爆发了白淞镇大案，不知道多少枫丹权贵卷入其中。
“干吧，杜若，我支持你，枫丹那边，哪怕那维莱特有意见，我也帮你挡了！”芙宁娜的决心蹭蹭蹭上涨，这种局面，确实一个朋友。
“言重了，大审判官一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我们又不是做坏事。”杜若表示我是正面角色，看向一旁大风大浪过来了，很是沉着冷静的金发孩子：
“娜维娅，相信你也理解了枫丹的局势需要白淞镇站出来，所以我需要你帮助我，我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宣称，既有自上而下，也有自下而上，芙宁娜已经许可我的计划，然后便是你。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会放弃白淞镇，前往枫丹庭进行准备，事实上，那里才是我的首选。”
“拒绝？”芙宁娜当面，娜维娅心情轻松了许多，杜若其实很给她压力。
但并非压力之下取舍，而是冷静思考的她便不打算拒绝？
知道了这么多，她不能也无法拒绝杜若的提议。
“我要感谢您，杜若先生。如果没有……也许大家都会无知无觉的死去，而且根本无法甄别和审判了，让罪恶的和清白的混作一谈。”
娜维娅的眼神也变得坚定，
“至少让罪人得到应得的审判，然后我才能平常的看待刺玫会的大家。”
克洛琳德静静地看着她，说道：“接下来我会陪着你，直到玛塞勒案审判结束。”
说是陪同，其实是保护。
“嗯。也感谢你。”
娜维娅平静说道，并接受了。
她是那种越遇到糟糕困难的境地，反而越坚强的类型。
白淞镇可能发生的矛盾也消弭，如果刺玫会不欢迎杜若的话，现在娜维娅在芙宁娜的见证下给出回答，便不会了。
这就是宣称。
今后刺玫会可以作为代言人，和杜若对接，平滑的将白淞镇空岛开发出来，用以容纳之后的‘打窝枫丹人’大量集聚，走向城市化。
为此，杜若确实首选了枫丹庭，尤其是歌剧院，有先发优势。
但既然还有时间，为什么不另选一个合适的地方作为战场呢。
在那里干大事，难免有种在芙卡洛斯坟头蹦迪的感觉，或者说有种欺负她敢怒不敢言的感觉，他明明是来试图‘改变’的正面角色。
芙卡洛斯是关键，她早就决定‘自杀’，很难改变，要做好失败的准备。
当然芙宁娜也很关键，她便是枫丹最强宣称。
与之相比，短时间杜若真不需要考虑太多那维莱特，双方不会有矛盾，然后时间会慢慢让局势站在他这边，哪怕他要用白淞镇取代欧庇克莱歌剧院这个大舞台。
芙卡洛斯就在那里，枫丹人常聚那里，作为舞步旋转不休的落幕地，杜若想要靠近……被谕示裁定枢机判决有罪可就乐子大了，妥妥的梅洛彼得堡雅间一位。
这是他不多会和那维莱特产生矛盾冲突的点。
至于枫丹人的意见……
他对枫丹庭又不感兴趣，甚至对枫丹人也兴致缺缺。
芙宁娜也看出来了，哪怕她不太清楚杜若是准备用枫丹人打窝，但他表现出的完全是苦一苦枫丹人的态度。
而且芙宁娜总觉得，杜若看自己的目光怪怪的，好像看出了点什么……不可以，芙宁娜宁愿所有人都知道预言即将到来，枫丹人统统面临溶于水的末日，也不想自己真正的秘密被知晓……
“你和那维莱特卿很像啊，杜若。他是为了寻求一个答案，那你呢？”芙宁娜开始转移话题。
“我也在寻求一个答案，学术上的。”杜若恳切回答。
他如今走的路，不是摸着原初之人过河，也不是摸着完全之龙爬山，在深度挖掘了自身潜力，接驳了来自世界之外的虚数内能之后，杜若也不知道前路为何。
创梦空间的模拟是有极限的，早被杜若升级为新世界，如今更是朝着模拟宇宙进发，而那就是杜若尝试的方向。
在须弥轮回梦境的基础上更进一步，与物质世界也进行‘同步’，彻底模糊二者界限……
总之，他帮助枫丹对自己也有利益。
杜若很愿意告诉芙宁娜这些，可她只是个芙芙，数百年的水神生涯又怎么比得过杜若的数年开挂了。
芙宁娜只觉得外来的魔神真有本事。
……
……
沫芒宫。
那维莱特沉着冷静的倾听了芙宁娜得意洋洋说出的内容。
“就是这样，那维，姑且将白淞镇交给杜若吧，对于白淞镇的枫丹子民，有罪的审判之后归梅洛彼得堡，无罪的让他们自行选择，或是留在新白淞镇，或是接受补偿和救济，迁移别处，杜若很愿意为此支付摩拉，他很有钱的……”
原本担心会和枫丹人起冲突的部分，也被杜若有钱这个能力弥补了。
“所以那维，你为什么不高兴的样子？”
“芙宁娜女士，我并非不高兴，只是在思考，审视这件事。”
那维莱特被芙宁娜盯着看，强忍着她又在乱来的想法，确实在思考。
关于杜若，他态度复杂。
看得出杜若对自己保留态度并不坦言一切，而对他那维莱特也是心存疑虑。
其中的矛盾点就在于，杜若似乎和草之龙勾结，而作为水龙王的那维莱特对自己从未谋面的同类的理解是她们都敌对人类的。
所以说杜若也敌对人类，他来枫丹对枫丹人能是好事？
哪怕枫丹似乎，似乎……
“芙宁娜女士，我想听您好好说说有关‘预言’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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