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没办法,那里就是一个雨林整体歧视剥削沙漠的窗口,尤其是关键货物,哪怕走私,差价也巨大,杜若评价是关税并不是没理由的。
反倒是阿如和黄金枣椰更加实惠一点,不能多了,太实惠有点像骗局。
杜若含泪血赚,蓝梦商会做大做强。
简单会面北斗,签订后续契约,杜若再次搭乘鲸王号升空,原本以逸待劳,坚壁清野的计划需要略作改变。
依旧以逸待劳,坚壁清野却针对性的打击敌对渗透,把地图上愚人众敢标识的统统武装游行一遍,实施战恐。
他在哪研究虚空,研究生物淡化海水不是研究,趁机抽空一举多得把冬日一过,蠢蠢欲动的沙海理清楚也是真事。
第一百一十章 王道热血向颠佬实干家
布雨天下的日程,一直持续到又一个朔日。
突然,杜若遇刺,又尖又利的蛇牙直接扎透了他,每次都是心脉注射,凶狠的大蛇一点也不在乎画风问题,直接就是一口。
“嘶嘶!”
杜若倒吸一口凉气,
“是我的错觉吗?阿蛇你的动作好像越来越粗暴了。”
“因为你的皮肉越来越结实了,不用点力很难让你充分吸收血清。”
放开杜若,蛇蛇的任务完成了,徒留他一人,正在这无月之夜安享难得的悠闲时光。
这个时间他连虚空终端都不会去碰的,虽然理论上这东西并不会因为你摘除了虚空终端就停止采集你信息。
本质上,它是统合了提瓦特人连接世界树的那一部分区域,虚空终端只是便于教令院操作定位的接收和发送终端。
没有这东西,费点功夫他们也能做到类似效果,但那就太容易暴露了。
浑身都是血清带来的燥热,还有魔鳞病爆发的元素紊乱中冷热交替,杜若也不多做什么,坐在白色塑料质感的玻璃长椅上,静静眺望环境好了很多,到处是绿植的房间装饰。
花香萦绕,也结出瓜果,每每需要镇灵自己来授粉,她一天真是闲的。
房间里还有些药,好歹是个沙海之王,下面人献宝自然也会带来一些‘土方特效药’,有的土方,有的特效,毕竟魔鳞病曾经在赤王时代席卷大地,不知多少人都狂乱了,据说这些从呓语中获取禁忌知识的人的灵魂最后也得被封印在了一个地方。
但杜若如今的魔鳞病又有所不同,它在加重,却又在减轻,因为杜若的精神对呓语一向是颇具抗性的,不听不听我不听,只是肉体承受不住元素紊乱,容易俷虚弱到暴毙。
融合手术之后,他打破了一定的人体极限,后续还在一直开发细胞这一单位的潜力,组成了更加强健的肉体……
如此抵抗魔鳞病日益加重,许多土方特效药也就对他失去了效果。
“没有的时候需要,有的时候不需要了,世间事大多如此。”杜若难得感慨,随后照例梳理自己近日来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检查是否被‘磨损’过,存在不连贯的地方。
于是他轻轻蹙眉。
“不对。”
有点不对劲,敲击脑袋,杜若察觉到了一些自己想法和行为上的……微妙差别。
杀人不是问题,让镇灵帮助辨别后杀人更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态度——
“有点没人性。”
杜若并不觉得这是一件极端的事情,他们想行刺自己,自己就杀了他们,很同态报复,但这个过程中他有点没人性了。
至少应该靠近,注视着他们的眼睛,然后——祝你们抵达黄金梦乡,或者,祝我们都在黄金梦乡中相会。
自己应该是这样的人才对,如此漠然……杀人太多习以为常了吗?
还是……
他摸了摸胸口,稍稍渗血的‘针孔’已经被肌肉挤压之血,这么点时间足够自愈了,其中流转着让他血液沸腾的力量因子。
纵然元素紊乱,生命本身的力量却越发强健,这种改变是方方面面的,协调内脏运动,协调激素分泌,协调……很多东西。
它们不再是一种本能的条件反射,而是在意志的影响下,让杜若可以更加专注,不受本能的条件反射干扰的高效统合境界,完全发挥自己的力量。
哪怕是用来吃,都能全力以赴。
也就是说他可以在日常一举一动中无意识屏蔽某些冗余本能,让大脑不必处理太多冗杂,更加高效。
可人本身是在那种驳杂信息中生存的,骤然清净,高效的同时也失去了一些‘人性’。
“这就是代价么,貌似是优点,但感觉很不妙,如果意志过于偏激,岂不是身体会立马跟上,让人表现出狂乱……”
人性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姑且不论,草之龙元素生命在进化的道路上被末日强化了那无穷尽的求生欲,以至于开始变化自己的形态,改变自己的生存方式,大喰彼此而生……
那看上去当然很狂乱。
离开肇始之乡的元素生命们,另一种终极形态无留陀更是停不下来,那种生命形态侵蚀的不再是她们自己的生命,而是世界,将原本的世界侵蚀化作死域,化作无留陀的一部分,可谓是化身末日了。
杜若如今的状态更加隐晦,他的精神依旧不受呓语影响,但身体被改变了,激素之类的玩意儿或者其他换了种方式施加给大脑影响,甚至灵魂也有所反馈……汇聚成一种潜移默化的改变。
智力上升了,智商却非人了,情商更是什么玩意儿,完全将人类社会性的一面积累出的‘人性’踩在脚下,变得唯我唯心……
而且本人很难察觉,还是杜若防磨损定期自检意识到了不协调。
他开始扪心自问曾经设定的一些自检项目,答案验证了他猜想。
如果杀光一百万沙漠人就能够登神的话,杜若觉得自己今后恐怕会毫不犹豫那样做。
但这是不对的,他应该拒绝。
不只是做不做得到的问题,和做了肯定被特意前来的魔神打死的问题。
人的能力有边界,人的欲望也该有边界,比如开后宫这件事,小孩子才会全都要,靠谱的大人都知道会变药渣。
对做一件事带来的后果的谨慎,会修正做这件事的行为,甚至干脆不做。
如果没有修正,说明潜意识里那种后果不再是后果,可以承担。
想没问题,做不行,这就是人性的复杂,而现在杜若正在朝着不能想,想了就可能不计后果去做的阶段迈进。
身体执行力过于高效了。
反而思维跟不上了。
但思维若是跟上,又会是怎样一种非人状态……还是不跟了吧。
所以需要稳定的心理状态,否则不是心素也是青山病友。
咔哒一声,背后传来推开门的声音,听着熟悉的脚步声,杜若没有回头。
“怎么了,你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难看。”
房门被推开,一道女声传来。
这个时候,杜若该是没人打扰的,能这么轻易越过芭别尔的守护,只有那么几个人。
坎蒂丝在朔日照例赶来,径直穿堂而过,在房间里根据船舱墙壁而打造的半圆形的窗台前,还能看到窗外的沙海。
杜若没有回头,封闭的高强度窗户玻璃映照出了他的漠然神情,确实不太好看。
“发现了一些事,需要注意一点。”
“哦。”
坎蒂丝也不问,她是相信杜若能够解决的,他总能解决。
索性来到他背后,靠着那一以贯之的白色长椅的椅背,好似凭栏远望。
无月之夜,星光匀称地洒在沙海上,光洁如银。
下面是无人的荒漠,四周更是无人的高天,很是幽静。
“锵锵!”
突然,在这杜若其实也能继续运用炼金术的日子,但坎蒂丝还用旧眼光看,手捧着两杯琥珀色的饮料,像是献宝的少女一般从椅被突进,转到他的身边。
“别苦着脸了,来喝一杯吧。”
“酒精会损伤我聪慧的大脑。”杜若双手齐出,把两杯饮料同时夺下,他要喝两杯。
“喂!”少女抗辩道,然后自己笑了,“算了随你。”
杜若一边抿了一口,入口酸甜,是上好的葡萄酒,想来沙海的葡萄不输蒙德,若是再得猫猫相助,蒙德酒庄的末日就要到了。
“新阿如情况如何?”他随口问。
“我不想说。”少女索性侧坐在杜若大腿上摆手,“你知道的,我其实也应付不来那些人,我只学过使用拳头和武器维护阿如的规矩,只要教训一顿,恶徒自然会悔恨,但是那些人……本来还以为你能帮我一下呢,结果你完全不管,人就全跑我这来了!”
被智斗的坎蒂丝显得十分苦恼。
尤其是拉赫曼,真该死啊,动不动就用正在形成合并同类项的沙海规矩来和她辩论,直接殴打他就显得很不占理。
“我也应付不了,建议杀人。”杜若语气十分无关心。
“而且我也不是在偷懒,沙漠人自己的规矩我哪能知道许多,完全按我的方法来,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死刑。”
重申一遍,沙海除了阿如之外都可以视为还在实行奴隶制的!
包括雨林,那已经发展到了另一种隐晦的奴隶制。
能够引领这些部落民跨步到阿如程度的文明,已经引发许多既得利益者抵触了,要不是坎蒂丝能打,杜若能杀,早已沸反盈天。
这也深深得罪了雨林一方,须弥没有贵族,但有家族,有学者,教令院明面上的六禁令也是引发了他们都觉得要出大问题的大问题之后才禁的。
而且你能禁,人家还不能犯禁吗?
人被视为资源,用来人体实验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沙海的奴隶制还能维持到今天本身就有许多人参与,哪怕雨林并非奴隶制,换个说法本质也无非人身依附关系,在尘世七国哪里都合法。
总之,杜若对此更倾向于大开杀戒。
坎蒂丝夺过杜若手头一杯酒,端着杯和他一碰:“好,我做好我能做的,做不到的再交给你。”
她是真的心善。
一个有理想,一个有欲望,都要求他们必须联合,做出伟业,彻底地扫清沙海的敌人,以不容质疑的威望贯彻自己的意志。
但没有神助,那恐怕会是许多年后的事了。
两人自有默契,神权相关的核心业务杜若会想办法,除此之外姑且能算王权的部分她会出手。
没错,沙海之王这个称谓,代表的其实是阿赫玛尔交予人类的‘神权’,万王之王,除此之外的七贤僧才是王权范畴,如今凑都凑不齐七个。
杜若卡死了蓝色权能的上进通道,就是卡死了这沙海传统的七个位置,可不遭人恨么。
事业明明在上升期,还能做大做强,自问有资格的人却没办法进步了。
但是阿如的人很支持,越发支持,像支持坎蒂丝一样支持。
坎蒂丝领导下的阿如,扭转了过去的精华流失窘迫局面,如今正在汇聚沙海,甚至雨林的精华,还是人品道德能够得到她认可的优中选优。
杜若不怎么去阿如了,就是避免这个过程再出现分化,给其他人错误的信息出现内耗,王不见王,坎蒂丝完全代表他的意见,他也完全代表坎蒂丝的意志,和圣女声望充分绑定,相辅相成。
喝了一口酒,坎蒂丝就几乎都趴在杜若身上,慵懒得活像只吸了猫薄荷的大猫。
这里没有无休无止的汇报和裁断,是难得的清净地。
尤其是新阿如那群整天开大会,寻找祖宗之法合并同类项,拿出符合沙漠人的法律的长老们,几乎是在实行疲兵之计一样的问询她裁断,一群没人性的反复讨论法律越发没人性,坎蒂丝自然不合群。
阿如的规矩毕竟不可能全盘照搬,雨林的法更是不适合沙漠,否则也针对学者和平民双重标准?
坎蒂丝不同意!
“杜若,为什么我越来越感觉到孤独呢?”少女把头埋低,问道,“就像是稻草堆里的麦穗,羊群里的小黑羊一样。”
“每当我想要与人诉说内心的愿景,耳边却只有鸽子般的吵嚷。他们谈论战争、金钱、婚讯、赌博、丑闻、背叛和仇恨,谈论昨天今天和明天的一切琐事,然后拼了命地想把我拽进他们的议论中,同化成鸽群的一份子。”
“难免之事。”上次混浴之后,大家似乎都没有秘密值得隐瞒一般,杜若也是开解她:“毕竟我们喜欢的,想要的,在那些人眼里都是一些不合时宜甚至异想天开的东西。”
沙海需要什么程度的文明?
不同人有不同的见解。
这是身份,地位,经历,很多很多因素决定的,而坎蒂丝有那么一点理想主义者的成分。
不是什么大问题,提瓦特就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决定一切的世界,哪怕这一切都会逐渐污浊,很难完全贴近理想。
但它表现出的高平均道德,已经很童话了,不怎么童话那一部分嘛,杜若也见怪不怪。
“不必为此烦恼,坎蒂丝,想想那些历史和传奇中,一个个英雄怀揣勇气和智慧,开创一个时代,你已经走在路上了。”
杜若仰头,把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想得到支配鸽群的权力,也不一定要成为鸽子,你要明白如何饲养,人们才会仔细听你的话,不要成为他们,要支配他们。”
“听上去不像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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