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爱的小猫
第4章 怪物？谁？我？
德丽莎能不能处理好这些……呃，布洛妮娅对此保持中肯态度，自己还是要去了解一下才行，此外还要和大家解释情况，让小识过来看看李陌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医生拿出一堆文件，递给布洛妮娅一支黑色签字笔，指着上面的内容说道：“看完之后在下面签字，签完后会有人将他送到精神病院观察起来。放心，我们这里是正规医院，对精神病人的看护是整个极东最完善的，有专门的人员记录病人的一举一动。病人若是有所异常，会立刻通知你。”
布洛妮娅扫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后签下自己的名字——布洛妮娅·扎伊切克。
在离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急症室的李陌。
她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希望一切都只是因为你病了。”
“如果你没有生病，那么生病的……很有可能是我们。”
说完，布洛妮娅转身离开。
半天时间过去，李陌缓缓睁开眼，四周是一片柔和而略显苍白的光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起身发现自己睡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抬起头视线上移，洁白的天花板光秃秃的，外面还有喧闹嘈杂的人声。
“唔……这里是哪儿？”
“您醒了？”一个温和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李陌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白大褂的职工正微笑着站在他的床边，眼神中充满了关怀与期待。
“这里是医院？”李陌的声音沙哑而微弱。
“这里是精神健康康复中心，当然，有一个更直接点的说法，我想李先生应该清楚。”职工耐心地解释着，语气平和而温暖，“不用担心，您现在很安全，在那之前您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
李陌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四个字：“精神病院。”
职工满意的点了点头，在手里的档案上记录——记忆正常。
刚写完，李陌环顾四周，嘴里喃喃道：“这里……我好像来过，不，当时的建设还没有这么新……可布局却是一模一样……好熟悉的感觉。”
“对了，一层楼是不是只有一间房，这栋楼有五层？”
李陌突然发问。
职工默默划去自己刚刚写下的记忆正常，转而在旁边写上——记忆正常。
“您以前也住过精神病院吗？李先生，这是您第一次来到极东第一人民医院。”
“不对吧，你别骗我，极东有第一人民医院？那不是神州才有的吗？”
职工笑了笑，在档案上记录——认知正常。
“但是话又说回来，洛杉矶第一人民医院都有，万一极东和神州来个合作，或是极东领导者一时兴起，建了个第一人民医院也不是不可能……”
职工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再次划去自己刚刚写下的认知正常，在旁边写上——认知混乱。
李陌掀开了纯白色的床单，自顾自的打开房门，朝着外面走去。
他甚至闭上了双眼，凭借着身体本能行动，依旧没有磕磕撞撞。
职工跟在身后很是惊讶，一边观察一边记录。
他观察过许多初来乍到的精神病人，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自己所思所想与现实严重的不对称而强制进入观察阶段。
像李陌这种情况很少见。
就好似他的臆想真的会映射在现实中一样。
李陌闭着眼睛，回忆着被遗忘的记忆，能得到只有模糊的感觉。
那些被压抑的情绪、那些无法言说的痛苦，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明明已经回到了安全的地方，可身体却总在抗拒着什么。
就在迷茫之际，一张报纸突然扑到李陌脸上。
李陌睁开眼睛，用左手取下报纸。
职工见状，立刻走上来解释：“精神病院里是不允许使用手机的，规定使然，这里唯一了解外界的方式，只有院方提供的报纸。”
李陌随意的答复：“理解，毕竟是一些曝光容易产生误会的敏感事情。不过……”
“这张报纸上，为什么会有我的名字？”
李陌指了指报纸上的血红字迹，歪歪扭扭，是两个神州大字——李陌。
“不可能吧？”职工看了一眼，从兜里拿出手机扫描，翻译成神州语言居然真的是李陌的名字。
恶作剧？可是谁会干这种事情？
院方不可能，毕竟从接收李陌开始，谁也不知道他会进入精神病院。
李陌自己就更不可能，从昏迷到苏醒全程都有人照料，不存在醒来后瞒着众人恶作剧的机会。
其他精神病人？也不可能，院方里的人可能猜得出李陌会入院，提前写好。
但其他精神病人绝对不可能知晓今天会有一名新人加入他们的大家庭，更别提精准到姓名。
哪怕这些精神病人有些是院方安排的内鬼，用于时刻观察这些精神病人的精神状况，以及应对突发情况。
职工加快脚步，走到李陌面前，细声问道：“要喝水吗？”
李陌刚准备点头却及时停下，愣了一会儿后回答：“有可乐吗？最好是冰的。”
“有倒是有，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给你拿。”
职工快步离开，没有问原因。
李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喝可乐，或许在失忆前那是他的喜好吧。
没过多久，职工将一瓶冰可乐递到李陌面前。
“放心喝，不要钱，你在精神病院的开销全部由你的未婚妻担负。”
职工很随意的说道。
李陌看上去很好交流，至少在精神病没有发作的情况下沟通很轻松。
但听到职工的话后，李陌露出迷惑的表情：“未婚妻？谁？”
“就是那个把你送到医院来的灰色长头发女孩啊，你不认识？”
伥“……认识倒是认识，没事。”
布洛妮娅这么说肯定有她的理由，自己还是别戳穿为好。
李陌拧开瓶盖，痛饮冰可乐，凉爽的感觉刺激咽喉，无比舒畅。
然而，惊恐的人声出现在旁边——
“你……你在干什么？！”
“我在喝可……”
李陌下意识的转头，对声音来源的方向转去，然而喉咙突然传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恶心、反胃。
冰凉的可乐变得灼热又苦涩。
周围站满了前来支援的战士，面色错愕的望着自己。
李陌僵硬的低头，发现自己手里拿着的不再是冰可乐，而是一只小型崩坏兽尸体。
尸体的脖子处有明显的伤口，黑红色的血液不断从里面流出。
我在……喝野兽的血？
李陌立刻丢掉手里的崩坏兽，转过身向众人解释道：“我以为这是可乐！我没有喝血！”
话音刚落，几名战士走上前给李陌带上了行动限制装置，押低李陌的脑袋往基地里前进。
“是不是还是交由医疗部门来决定吧，放松，你只是太累了，才产生了幻觉。”
李陌被带回基地检查。
检查结果没有任何问题，但李陌仍然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询问过后，找到自己的房间。
夜晚，李陌尝试回到布洛妮娅存在的那个世界，然而迟迟没能做到。
无论他如何清醒，或是自残都无法回去。
仿佛这里才是真正的世界，布洛妮娅所在的世界才是一个美好的妄想。
“活下去。”
李陌攥紧双拳，语气坚定的对自己说道。
不管在那个安宁的世界，还是这片动乱的世界，活着，都是他的首要目标。
他必须活下去，不管付出多少代价……
必须活下去……
只有这样才能……
……
“才能什么？”
李陌杵在原地，思维陷入死局，最近他发呆的时间似乎太多了。
动不动就会卡壳，像是游戏掉线了一样。
李陌甩了甩头，盖上被子看了一眼明天的任务。
通过手机上的各种渠道信息，大概了解了这个世界频繁爆发名为“崩坏”的天灾。
自然灾害是其中的一种表现形式。
此外还有崩坏兽与死士这种生物，以及……律者。
死士是被崩坏能侵蚀心智的人类变成，崩坏兽就是之前自己见到的野兽，强大的崩坏兽甚至可以单独摧毁一座城市，绝对不是个人力量可以力敌的存在。
当然，崩坏兽也有弱小的种类，就比如今天他手里抓着的那只突进级崩坏兽。
最特殊的莫过于律者，拥有人类的智慧，却对人类有着天生的恶意。
每一名律者都有着特殊的权能，极度危险。
李陌盯着“极度危险”这四个加粗的红色字体，嘀咕道：“遇见律者直接跑，活下去最重要。但……律者一旦出现，似乎连逃跑都成为了奢侈。只能祈祷明天不要遇见律者吧。”
李陌关掉手机，闭眼睡觉。
或许睡一觉就能回到布洛妮娅所在的世界，即使不能，也可以养精蓄锐，应对明天任务隐藏的危险。
半日后——
面对遮天蔽日的崩坏兽潮，即使配备了最先进的武器装备，也只能成为兽潮中被碾碎的一粒齑尘。
嘶喊声与哀嚎在耳畔经久不息，然后……就轮到了自己。
“我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
李陌举起枪械，将准心对着眼前不断前进的崩坏兽潮连续开枪。
可子弹都打空了，却不见死掉一只。
连拖延一秒钟时间都做不到。
崩坏兽潮近在咫尺，抬起的巨脚投下深邃的阴影，遮挡了天幕降临的曙光。
李陌咬紧牙关，丢掉武器，在崩坏兽落下的瞬间用手支撑，左手手指硬生生穿透子弹都无法打破的硅基盔甲。
“你们给我去死！”
用尽全身气力将崩坏兽抓住，当做盾牌横扫。
顿时，血肉四溅，崩坏兽的尸体多出一具又一具。
这一举动让李陌的队友都看得目瞪口呆。
“他在……干嘛？”
“这家伙……能举起崩坏帝王，他还是人类吗？”
“这个人好像就是昨天喝崩坏兽血液的异类。”
“喝崩坏兽的血液有这个作用吗？为什么之前的实验结果表明只会增加崩坏能侵蚀，对身体没有任何好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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