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鬼妻们都想杀掉我？ 第373章

点头。

暂时没有说话，李归坐在床上短暂思考了一会，见小白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同意的点头。

“行吧，不过今晚没车了，可能得明天早上。”

！！！

小白高兴的原地起跳，随机给李归来了一段原地踏步，这似乎是它的成名绝技，床上趴着睡觉的雪儿，还在呓语，浑然不知明天的行程。

“老公.....别闹，痒.......”

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一早，李归带着自个的包，赶最早的一趟4点30分的火车，拉着雪儿重新回到九临。

没有回自己租的房子，在小白的指引下，他打车直奔九临市一个偏僻的地带。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最终出租车停在了一条破旧的巷子前，周围全是老旧的民房，大部分房子的墙皮严重脱落，上面长满了黑色的霉菌，地面上随意丢弃的垃圾，经过雨水的冲刷，形成一滩滩恶臭的积水。

李归下车，领着小白走了进去。

“小白，你之前住在这个地方啊？”雪儿有些同情。

小白点头。

天空渐渐明亮，阳光重新在云层的这当下崭露头角，只不过这错综复杂的巷子里仍旧阴暗，从雪儿没有回笔记本就可以看出，这里是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即使不用呼吸，雪儿也不愿意在这样的环境多待，越是深入，地面上的垃圾越多，显得非常破败。

一侧污水沟散发着臭气，时不时的能看到一些房子的墙壁上写着拆迁的大红字，大部分屋子房门紧闭，偶尔能见到的几个活人，在发现李归这个外来者时，也露出稀奇打量的神色。

李归忽然想到杨雪的血门，小时候的杨雪就是差不多生活在这样的环境。

“这里离市区有一段距离，走的话得走两个多小时吧？”

小白没有回应，它沉默的趴到李归的口袋边，脑袋对准巷子的深处。

李归走到一栋二层民房前，向上的楼道被铁门锁住，旁边空出的屋子就是小白抬手指向的方向。

门板旁边的墙壁，留下了一些小孩的涂鸦和污言秽语，李归没让小白看见，领着雪儿，他伸手敲了敲门。

房门没锁，露出了一条虚掩的缝，小白的姐姐方忆蝶应该没有离开。

“谁啊？”又敲了敲，过了几秒，里面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我是上次给你算命的，你还记得吗？”女人的声音很沙哑，似乎是生了什么病。

“你等等。”门内传来嘎吱嘎吱的响动，咳嗽了一两声，十几秒之后，房门缓缓拉开，双目失明方忆蝶出现在李归面前。

她穿着不合时宜的蓝色卫衣和红色运动裤，脚上蹬着绿色的解放鞋，表情虚弱，头发凌乱的披在身后，晒伤的脸上，嘴唇严重干裂，一只手扣出门闩，一只手局促的揉着衣服。

“老公，她好可怜。”雪儿有些心疼，李归没说话，他看向裤子口袋的小白。

“大师？”见李归半天不说话，方忆蝶稍显不安

“不好意思，刚刚回了条消息。”小白趴在口袋上盯着自己的姐姐，一动不动，只是呆呆的看，这似乎是它表达思恋的唯一方式。

“没事，大师过来是有我妹妹的消息了吗？”咳嗽了一两句，方忆蝶脸上带着笑，迫不及待的问道。

因为每张寻人启事上都有联系方式和地址，所以她并不奇怪李归为什么能找到自己

“暂时没有。”不过李归下一句话，重新让她无神的双眸低下。

“哦.....这样啊，不好意思哈，我，我以为，她，她回来了。”

短暂的沉默，没人说话，一向闹腾的雪儿此时都安静下来。

“你貌似生病了？”方忆蝶站在门口，单薄的身影显得摇摇欲坠，李归有心想让小白多陪陪自己的姐姐，所以暂时岔开话题。

“一点小感冒，过几天就好了。”方忆蝶露出一个腼腆的笑，不算很好看，只是被人同情的尴尬。

“吃药了吗？”李归接着问。

“没，睡一两天就没事了。”

李归朝着屋内看去，勉强能看见一张褪色严重的木桌，上面放着一张刺绣和一塌厚厚的寻人启事。

这女人似乎是将他上次给的钱，拿去复印更多的寻人启事了。

“要不我帮你看看？”

盲人的世界一般戒备心很重，李归没有冒冒失失的测量方忆蝶的体温，先是礼貌的询问。

“我，我没钱。”

依然是上次的话，李归依然做出同样的回答。

“不需要钱，免费的。”

这次方忆蝶没有很快答应，除了妹妹的事，她似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包括自己。

“大师谢谢你的好意，但，但我其实有能力赚钱。”

过了好几面，她才搓着衣服的衣角，说出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局促的背后，却是她脆弱的自尊。

“我明白，只不过我有个喜欢刺绣的朋友，最近在搞批发生意，需要一批样品进行展示。”来时李归已经想好了借口：“我上次见过你的刺绣，绣的很好，所以来找你帮忙，这批货不着急，但是质量要好，我见你生病了，有些担心你没办法完成。”

“不用担心，不影响的，我经常这样。”见是给自己介绍杀意，方忆蝶一下放下戒备，跌跌撞撞的走到后面，把桌子上的没绣完的一张刺绣递了过来。

“大师你看看这个，很漂亮是吧。”有了钱，她就可以复印更多的寻人启事，让更多人看到，那样的话，可能自己的妹妹就能早点回家。

第六百八十二章 等她回来

“嗯，挺漂亮的。”接过刺绣，李归仔细端详了一会，上面绣的是一副写意的山水图，已经完成了一小半，他不了解这些，不明白这刺绣的水平如何，不过单从外行人角度来看的话，很漂亮，颜色搭配的十分巧妙。

没有色彩的世界，方忆蝶却能绣出了最美的风景，李归拿着刺绣在考虑是不是等有时间了，可以联系一下这方面的人，让小白的姐姐，方忆蝶靠着自己的能力，有一个相对稳定的收入。

“因为感冒了，所以绣的有些慢。”吸了吸鼻涕，明明是展示自己的成果，但听到李归的夸奖后，方忆蝶反而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李归抬起头，语气严肃，正好接过话题：“要用来展示的样品可以用方小姐你之前留下的刺绣，但方小姐你现在状态不佳，勉强绣好一副，也很难有精力再去绣第二副，后面如果合作敲定，需求量大起来，方小姐你怎么办呢？”

李归的话全是站在工作的立场，方忆蝶即使想拒绝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我......”

将手里的刺绣放到方忆蝶手里，李归发现想帮助这种性格的女人，只能用迂回的办法：“我帮你买些药，你好好养病吧，今天我先拿走几副刺绣，当作样品给我那位朋友看看，后续如果敲定合同了，我再来找你。”

很多时候，穷人唯一能保留只有自己脆弱的自尊，李归尽量用她们能接受的方式，帮助她们。

“这.......谢谢大师，我，我.....”

犹豫了好久，方忆蝶突然一咬牙跪下，吓得李归连忙扶住她。

“大师，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到时候，等，等我妹妹回来了，我，我们去你家，当面感谢你，谢谢，真的谢谢。”

方忆蝶没念过多少书，她知道面前的李归是真心实意的在帮助她，没有理由，两人仅仅是见过一面，所以她选择最朴素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感激。

“不算帮忙，这算是共赢，到时候销量好了，我朋友还得请我喝酒呢，快起来，你现在生病了，情绪不能激动，我帮你买点药。”

扶起打算磕头的方忆蝶，李归无意间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发现这女人的体温高的吓人。

“老公，你好像一个骗子哦。”站在旁白的雪儿看了看小白，默默的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临了可能是怕老公伤心，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是个温柔的骗子。”

揉了揉雪儿的脑瓜，简单安慰了几句方忆蝶，得到允许后，李归终于跨入她家的门槛。

一贫如洗，房门完全推开的刹那，李归的脑子里就冒出这样一个形容词。

打下来的光线让空中的浮沉格外明显，整个屋子大概20平米，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已经算是这个家的全部，泥土夯实堆积形成的灶台上，摆放了一些简单的厨具和调味品，整个屋子，阴暗密闭，没有一扇窗户，唯一的光线来源就是门口那条恶臭的小巷。

李归终于明白为什么方伊蝶不担心自己在骗她，因为这样的家庭，确实没什么被骗的价值。

“大师你坐，我帮你倒水。”方忆蝶擦了擦刚刚下跪时留下的眼泪，转过身从桌子旁边摸索的抽出一把椅子，类似的动作她应该已经做过很多次，显得非常熟练。

“不着急，我先帮你看看病，吃了药你休息一会，我拿两幅刺绣当作样品去见我的朋友。”

没有拒绝，可能方忆蝶也明白，自己家没什么好招待客人的东西，有些局促的站在桌子旁边，搓着自己的手。

“那谢谢大师，等我有钱了，我，我还给你。”

“没事，到时候再说。”先让方忆蝶坐下，李归用手量了量她额头的体温，又询问了几处症状，小白跳到了桌子上紧张的看着李归，一动不动，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雪儿则是在屋子里四处打量。

过了几分钟，大概知道病情的李归松了口气。

“确实是感冒，不过高烧不退，需要慢慢调理，我帮你买几副药，你这几天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出去了，我待会多拿几副刺绣，把钱一起给你。”

到处打转的雪儿，最终停在了床尾，里面的墙角，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这，这怎么好意思，我，我再睡一会就好了，不碍事的大师，之前都是这么挺过来的。”方忆蝶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手，时不时的咳嗽一两声，扯动她的声带发出吭吭吭的声音。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反正样品的钱不用我出，我那个同学不差钱，你不用为他操心。”没让方忆蝶拒绝，李归拿出手机在外卖软件上订购了一些治疗调理的药。

“不是为他操心。”方忆蝶有些害羞，没再拒绝。

“老公，你看这个。”

刚下单成功，站在角落的雪儿就转过身举起一箱酸奶，眼馋的咽了口唾沫，一直趴在桌子上的小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后，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朝着自己姐姐的位置走了一两步，但很快停下。

她不想让姐姐知道自己已经死去的消息，她唯一的希望可能就是让姐姐放弃等待自己。

“待会给你买。”察觉到小白的状况，李归挥了挥手，示意雪儿放下。

“嗯？大师，要买什么？”不知道自己妹妹就在身边，面前局促的方忆蝶，好奇的问道。

“没，发语言消息。”李归收回目光，过了几秒，看向面前沧桑的女人：“方小姐平日喜欢吃零食吗？”

“嗯？”楞了一下，方忆蝶很快明白过来，李归为什么这么说。

“我其实还好，主要是我妹妹喜欢。”脸上再次出现幸福的笑，方忆蝶的十根手指，来回在大腿上交错：“我二个月前路过一家超市的时候，发现里面在打折就买了一些，等我妹妹回来了，给她一个惊喜。”

听到这儿，本来还想把另一箱干脆面拿起来的雪儿，默默的收回自己的手，她难得沉默的站在了李归身后，同情的看着小白的姐姐，一言不发。

第六百八十三章 苏醒

“我忽然有些羡慕你的妹妹了，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一个姐姐。”站起身，李归轻声轻步的走到两箱零食前，打开手机照明，对准箱子侧面打量了一下保质日期。

两箱零食早已过期了一个多月，这些应该是超市里堆放的临期产品，所以会便宜售卖。

“没有，我不是个好姐姐，不然我妹妹也不会走丢。”李归的脚步放的很轻，方忆蝶不知道面前的男人已经离开了座位，她的脸上满是对小白的愧疚。

千:.寻?免;;!;费.小;说'裙??:2:5.5;??;5':9"5'3!0:;'0　　“我相信你妹妹不会这么认为，在她心里你应该是全世界最好的姐姐。”小白捂住脸，默默哭泣。

方忆蝶曾经这样描述过自己的妹妹，如今李归替小白说出内心的想法。

“谢谢.....”羞涩一笑，方忆蝶抬起头，空洞的双眼，染出最美的希望。

等订购的药到，亲眼见方忆蝶喝下去后，李归才放好钱拿着几副刺绣离开。

口袋里是无精打采的小白，身后是撅着嘴不知道想什么的雪儿，等彻底离开恶臭的小巷，站在巷口的阴暗处，后面的雪儿才跑到李归身边。

“老公，我们不能把小白的姐姐接过来一起生活吗？”

照常用手机打车，李归站在路边，看了一眼口袋里的小白，发现对方也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无奈叹了口气：“没那么简单，小白的姐姐恐怕不会同意。”

活人和鬼不同，要顾虑的方面太多，况且方忆蝶一直守在当初的房子里，估计也是担心如果搬到其他地方，自己妹妹回去了，找不到她。

“好吧。”雪儿和小白同时失落的低下头去，她们也知道这个想法不现实，只是忍不住幻想。

其实不仅是方忆蝶，包括呓然的亲身母亲叶晓宣，李归当然可以告诉她们真相，然后让她们选择是否留在自己身边，互相照应。

但是这么做的前提是他得保证双方的安全，不然让谁留下都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可偏偏这最基本的一点，李归无法满足，陈高的事围绕在他心头，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发生爆炸，危害他身边的所有人，在一切没结束之前，他只有不让无关的人、鬼牵扯进来。

“老公，车到了！”点了点头，李归看了一眼口袋里的小白，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带着她们一起走进了车里。

“老公，我们是回家吗？”汽车缓缓发动，手机上下单打车的前提是要先确定目的地，雪儿坐在李归身边，她的性格，注定她不会在一个负面情绪停留太长时间。

“在等几天。”用老方法做伪装和雪儿交谈，伊伊她们没醒来之前，李归不敢轻易回家。

小白像上次一样情绪不高，塞满棉花的脑袋不知道想着什么，趴在旁边一动不动，李归只能时不时拍拍它的背，当作安慰。

“哦，好。”先是失落，紧接着雪儿话音一转，悄**的贴了过来：“那老公，今天是不是可以......”

后面的话不用说，单是看雪儿表情就能明白什么意思。

“不是说好给你买零食嘛，你怎么脑子里尽是想那事。”前面有开车的大叔司机，李归倒不会说的太直白，不过雪儿就没有这一方面的顾虑。

“没有啊，老公你看，我们待会吃了饭，是不是要运动，要运动的话，我又没办法出去，没办法出去的话，我们只能待在房间。”雪儿掰着指头，一根一根给李归算：“待在房间的运动，是不是只有**，正好坏女人又不在，这不是天赐良机吗？”

表情古怪，李归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居然能让这妮子圆回来，没等他找出反驳的理由，身上传出一股寒气，紧接着一具柔软丰满的躯体压了下来，面对面的坐到他怀里。

“背后说人坏话，小老公，这种女人干脆休了吧。”

“杨雪？！”（坏女人！！）

惊讶的声音，让前面司机好奇的看了一眼，李归穿过杨雪身子，冲对方歉意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