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伏一安
我怀疑你有强烈的把美好撕碎给人看的阴暗心理,但不是为了营造悲剧,而是让读者感到心灵的震撼。
就像谏三创画一本《进基的巨人》,不是为了打造一篇世界神作,而是为了把读者创死一样,纯粹的恶意……
唐平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默默吞进了肚子里。
他忽然些许惆怅。
怎么感觉,自己遇到的女作家,都不太正常。
不对,自己好像总共也就遇到两个女作家。
那勉强还行。
“写的挺好的,我没什么好说的。”
唐平礼貌微笑着,关闭了手机。
今天傍晚的这几篇看稿,得用一整晚看涩图才能治愈。
林喃眨了眨眼睛,略微嘟起嘴巴,好像不满唐平敷衍了她的期待。
但不说就不说吧,至少得到了“写的挺好”的夸赞,只是没得到具体评价而已。
林喃伸出手机,眼巴巴看着唐平。
“还有?”唐平头皮发麻。
别了吧姐,不能再看了姐。
我的SAN值已经降得够低了,再低下去等会儿深夜就得梦游,摇摇晃晃走进洞窟,在下面撕咬自己的身体泼洒出血液,用鲜血涂抹邪恶的祭祀法阵,欢呼邪神降临。
但林喃只是把手机伸着,没有再拿出更多故事的意思。
“你的呢?”
维克托的问题解答了唐平的疑惑:
“我们的都看过了,也该让我们看看你的吧。”
“你们没看过我的吗?”唐平诧异问道。
某虽不才,《和平之鸽》唯一指定扛把子。
你们没看过我的故事,居然也在《和平之鸽》写童话?
维克托嘴角抽了抽。
有的时候,他真想给唐平的脸颊来一拳。
但很快又泄了肚子里的气。
唐平的作品,确实被列为《和平之鸽》必读故事。
很多读者甚至宣称,看完“关爱”的作品,这本杂志就可以扔了,剩下的写的什么垃圾。
虽然很不爽,但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你的故事,我当然是看过的。”
维克托心叹口气,闷闷说道:
“但是那都是你已经发布的作品,可以的话,我想看看你还没发布的作品。”
“你知道的,已发布的作品是精心修改过的,没发布的作品里,更容易看出你写作时的意图。”
草稿或许不一定比完整版好读。
但一定更好领会作者写到那一段时的思考。
唐平看向林喃。
这自闭妹子,满脸期待地点了点头,表示她也一样。
“看我的存稿啊。”
唐平犹豫。
“要是不行就算了。”维克托立即道。
这种事情勉强不得。
“不,不是不行。”唐平摇头。
倒不是舍不得把底裤掀出来给人看。
而是他的底裤太多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掏哪条。
你们要看的,是我这条《青蛙王子》金底裤,还是这条《三只小猪》银底裤,还是这条刚刚做出来的《从红月开……》铜底裤?
他隐晦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维克托:“……”
他就不该问!
最终唐平翻出了自己的铝合金底裤。
《狐假虎威》
虽然写的其实也就那样,但这是三篇小动物童话中,最……
最新写的那篇。
发给二人。
台阶之上,一阵认真阅读的沉默。
屋子里,酒局终于进行到尾声。
或许再过不久,等这边稿子看完。
那边也差不多可以散场,各回各的旅舍房间。
唐平回头观望着,数了数醉倒的人数,稍感不妙。
基本全倒光了,有人甚至趴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样的人,还有自己走回旅舍的行动能力吗?
还是说把他们搬回去的重任,会轮到自己这仨没喝酒的人头上?
那种事情不要啊,扛着酒臭熏天的人回去什么的。
万一他们走着走着呕吐出来,那刺鼻至极的味儿黏衣服上,可就洗十遍也洗不掉了!
“果然!”
右边,不对,身体的左边传来略显欢欣的女声。
唐平坐正回去,扭头看向林喃。
这个自闭妹子,以极快的阅读速度看完了《狐假虎威》。
抬起头,丝毫不掩饰欣喜雀跃的注视自己。
这目光唐平不太熟悉。
但多少感受的出:
这是一种把目光对象,视为自己人的无戒备亲热目光。
“你也很喜欢暗搓搓地键政!”林喃语出惊人!
唐平悚然一惊。
连忙摇头摆手:
“我不是我没有!我从来不键政的!”
别造谣啊,爱键政的是AI,我对此一直是深恶痛绝,愿AI早日更正这一错误陋习,回归好好写故事的正途,不要在某些不该反复试探的线上来回蹦跶!
林喃笑容绽放。
嘴上说的东西,从来当不得真。
但是故事里写的东西,最真不过。
唐平和她,是同类!
是一路人!
“哈哈哈,还有谁?”
猖狂得意的叫喊声,从屋内传出。
酒桌之上,已经只站着宋泽一个人。
他面庞涨红得连清蒸小龙虾都自愧不如,身形不住摇晃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可一双眼睛仍然明亮,似乎还没被醉意击垮。
唐平三人扭头看去。
悲哀的发现,就连像个女战神的严瑶,都趴桌上倒下了。
挪开视线,还是别看了,形象全毁了。
希望这一桌子人,没人酒精中毒吧。
“收拾收拾,回去洗澡睡觉?”唐平出声问道。
宋泽闻声看过来,眼睛一亮:“嗯,还有?来来来,我把你也灌倒,成就我百人斩的美名!”
那种美名还是不要成了吧……唐平看向旁边的大爷大妈。
大爷大妈心领神会,露出笑容。
“该散了该散了,我们要打扫客厅了!”
此话一出。
睡地上的、趴椅子上的、靠桌子上的。
一群人齐齐睁眼,站起了身。
“不喝了不喝了,你赢了你赢了,哎呀快回去了。”
唐平:“?”
合着你们都没醉倒是吧!
一个个全都佯装不胜酒力?
我靠,我在酒吧什么场面没见过,这场面我还真没见过。
心中惊异着。
唐平松一口气。
还好。
这样看来,他们仨没喝酒清醒的,就不用把这群人扛回去了。
抗醉酒的人跟抗尸体一样,吃力死了。
“唔,不要,我还能喝,我要把他喝趴下!”
唯一的例外,是桌上差点战至最后的严瑶。
这姐姐是真醉了,舍得一身剐,想把下午狠狠嘲笑了她的宋泽拉下马。
但很显然,她的酒力不如宋泽。
唐平想一想,也是。
宋泽一天到晚在外面到处跑,扩展业务,少不得要应酬。
要应酬就得喝酒,还不是普通地能喝,得是非常能喝,不然别人都不大乐意把业务给人。
宋泽酒量奇佳,不足为奇。
而严瑶一个天天坐在办公室里的,先前看桌面也没有酒精饮品,估计不怎么喝酒。
能跟宋泽喝到现在,可能靠的是一股气,还有氛围上来了的精神上头。
那么问题来了:
谁把真烂醉如泥的严瑶送回去?
酒桌之上,几个男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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