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经相师
每天出去溜达几圈，跟苏辰喝喝茶聊聊天，芙宁娜心想，反正这家伙也是个‘摸鱼怪’。
“哦对了。”她想到一件事，“灰河那边的事情怎么办？”
灰河整肃的计划展开，战乱还在持续着。
不过审判已经下达，作为负责人的梅洛斯死亡，罗斯特也即将被执行死罪，到时候枫丹的官方军队恐怕会乱成一锅粥。
“我让艾娜去处理了。”苏辰微微一笑，“她就是从灰河走出来的人，这事交给她没问题的。”
“艾娜啊...真是难以想象，我见过她那么多次，从来没想过她居然还有这么悲惨的过去。”
芙宁娜去后勤部找过苏辰很多次。
也跟艾娜打过几次交道。
最开始应该是她举办下午茶遇到尴尬处境的时候，当时因为太紧张所以根本没仔细留意，后来相处也只是觉得艾娜是个‘成熟’而且‘稳重’的女性。
嗯，无论身心上的。
她才不羡慕，她一点都不羡慕。
从职业素养上来看，艾娜绝对是一名称职的秘书。
但芙宁娜没想到对方还是一名决斗代理人，而且实力还那么厉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也都有隐藏的秘密。”苏辰笑道，“没有说不代表不存在，只是无法拿出来与人分享罢了。”
“啊是、是的...”
芙宁娜心里一慌。
无法拿出来分享的秘密，她不就是这样吗？莫名其妙背负上了拯救枫丹的使命，虽然身份被苏辰戳穿，但至少目前还没有被公布出去，所以她跟镜子里自己的约定依旧有效。
当然，她也没把被苏辰戳穿的事跟镜子自己说。
其实很多次，芙宁娜都忍不住要告诉苏辰了。
但一想到万一真的破坏了镜子自己的计划，让枫丹毁灭的预言发生，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等到时候，等镜子自己把一切都准备，就告诉莱德吧...心里想着芙宁娜赶紧转移话题：“那、那艾娜以后怎么办？”
“她啊，回来继续给我当秘书，反正她已经从执律庭辞职了。”苏辰笑了笑，“说起来，之前她辞职的时候那维莱特还一脸舍不得的样子，我可是很少从他脸上看到这种情绪波动。”
“是吗？”芙宁娜想了想，“我没注意。”
“你跟他关系不好吗？”
“真奇怪，为什么要好？”
“嗯...总感觉他好像认识你。”
不是出于子民对神的信仰，苏辰虽然没有了实力，但眼力还是有的。
那维莱特那种性子，来当审判官真是再合适不过了，但他的身份似乎并不止如此，从那维莱特身上苏辰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力量，如果猜错的话那应该是远古龙王之力。
龙王应该不至于，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模拟之前他了解过，如果对方是龙王的话他不可能感应不到，毕竟当时他已经踏上远古龙王之首的境界了。
在雷炎龙帝面前，像那维莱特这种级别的龙，大概就是个崽崽吧。
不过因为是‘同类’，苏辰对他还是颇有好感的。
另外考虑到枫丹的情况，那维莱特大概率是条水龙。
有趣的是，这样的存在当上了枫丹的最高审判官，而水神按理说是站在天理那边的，这两者在未来居然能和平相处也是怪事...而且看情况，芙宁娜似乎真的不知道那维莱特的情况。
我不造啊。
苏辰看着芙宁娜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了，以后者的聪明才智不可能骗的了他。
“怎么啦？”芙宁娜脑袋一歪。
“没事。”苏辰轻笑，“看你挺可爱的。”
芙宁娜：“？？？”
...
一场审判的结束，又是下一场审判的开始，枫丹的理念就是正义，而作为正义之神的芙宁娜，自然不会错过每一场的‘精彩演出’。
好在经历了对大贵族们的审判后，整个枫丹已经很少再出现质疑她的声音了，而芙宁娜也凭借自己强大的表演能力，让更多人渐渐接受了她的水神身份。
灰河整肃被强制终止，芙宁娜表示想要改善灰河情况，苏辰趁着这个机会接连颁布了一系列律法，围绕消除上下层区别待遇为核心，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取得了不小的成效。
但长久以来形成的思维模式并非短时间能够改变，哪怕没有大贵族的压迫，理念文化的差异、生活条件的巨大差距等等，就是一面矗立在两边子民的高墙，想一下击破根本不可能。
对此，苏辰知道不能太着急，至少在信仰上两边是一致的，有芙宁娜这个‘大明星’在，这种隔阂迟早能够消除。
而在此期间，欧庇克莱歌剧院的建设也在顺利进行。
虽然贵族体系依旧掌握着不少力量，但有了梅洛斯等人的前车之鉴，剩下这些贵族显然老实多了。
事实上，贵族是一种荣耀的称呼，并非所有贵族都那么腐烂邪恶，大多数小贵族的素养比普通人都高，腐烂的不是贵族，而是权利本身。
在对梅洛斯等人执行制裁后，大贵族体系崩塌，其名下的利益产业链自然会被其他势力分割，而这些人中，很快就有表示支持欧庇克莱歌剧院建设的声音出现，并且一个个相继贡献大量钱财物资，以表对水神大人的忠诚。
对于这些东西，苏辰当然来者不拒。
他没有考虑在枫丹组建自己的势力。
一来没兴趣，弄了一个炎黄商会已经足够了。
二来嘛，作为枢律庭的实际掌控者、水神使者、有着枫丹无冕之王的莱德姥爷，需要自己动手去赚摩拉？
开什么玩笑。
比起这个，他更加在意模板能力的解锁。
【你通过制定律法来进一步摸索模板能力，但很快就发现哪怕继续颁布新的枫丹律法，对模板解锁的帮助也不大，似乎解锁进度达到50%后，一般法的效果就已经接近于零了。】
【于是你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特殊规则卡的制作上，你花了近三个月的时间，为芙宁娜研究出了一张新的规则卡。】
【一张能够驱动元素力的规则卡。】
【从几个月前你就开始研究这点，但发现以规则号令元素力并不容易，比起那些单一规则产生的效果，驱动元素力需要更完善的规则体系。而这个体系是当下天理秩序已经定下来的，想要从这种强度的秩序下抢走驱动规则的力量显然不现实，所以你要做的是将自己的规则嵌入力量，将规则卡制作成类似于神之眼的存在。】
【这个过程同样不简单，好在随着规则之力的等阶提升，第一阶规则所产生提高判定概率的效果也随之增加，这才有了你三个月后的第一次成功。】
“呼！总算是完成了。”
房间里，苏辰看着眼前的紫色卡片，总算是舒了口气。
三个月的埋头苦干，让他的精神不由产生了一些疲惫感，毕竟这一世只是凡人而已，无法像现实世界里大干三天三夜都没问题。
“没想到驱动元素力的效果这么难，看来之前是我想错了。”
盯着眼前的卡牌，苏辰暗暗琢磨。
他本以为最难的应该是之前给芙宁娜使用的‘神权’，这种特殊卡是直接作用于规则层面上的，甚至能改变人的意志。
可这三个月研究下来，发现并非如此。
规则的运用没那么简单。
倒不是说神权的制作比驱动元素力简单，而是因为神权规则卡使用的场合，是具备了完善的体系，审判、剧场、观众、主角...这些因素在特定的场合下聚集到一起，达成了神权规则卡的使用条件。
神权规则卡在这种情况下使用，并不与任何力量产生对抗效果。
而元素力驱动的规则卡，它将这个体系扩大到了整个提瓦特，想要驱动元素力就绕不开天理秩序，除非苏辰能制定出一套比天理秩序更强大的规则体系来替代，否则就只能做一把钥匙打开天理秩序的大门，从里面偷点东西。
就这，已经花了苏辰三个月的时间，而且还是十分粗糙的运用。
“力量确实可以跟神之眼媲比，但限制也大。”
规则卡的驱动效果是单一，定下怎么样那就是怎么样，而不像神之眼那样直接赋予人使用元素的能力。
真要说起来，有点像游戏里的角色技能。
但实际上现实中拥有神之眼的人，哪怕不用这种技能也能通过意念轻松控制元素产生，这一点差别很大。
看游戏里就知道了，老钟头不放技能甚至打不出岩元素反应。
所以整体来说，这张规则卡的效果很一般，但好歹算是让苏辰踏入了门槛，后续再沿着这个方向不断强化就行了。
唯一担心的是...苏辰估摸着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将这份力量提升到魔神级别啊。
他可是答应过让芙宁娜成为真正水神的啊。
以这个目标为前提的话，苏辰得将一般法完善，还有制定枫丹范围内有利于芙宁娜的特殊规则，最后就是赋予其强大力量的规则卡。
“一百年时间...太短了。”苏辰轻叹道。
凡人百年，其实倒也够了。
出生，成长，娶妻生子，安享晚年，期间种种百年时间足以让人活得精彩。
可对神灵而言，有时候一个问题就得困扰五百年。
苏辰只能尽最大努力去实现这个承诺了。
“那丫头不知道在哪。”
离开房间。
苏辰打算出去透透气，放松放松，顺便将这张新卡交给芙宁娜。
来到沫芒宫，芙宁娜的书房，里面空无一人。
“莱德大人，芙宁娜大人去海边了。”守卫说道，“您要去找她的话我可以为您带路，或者您在书房等等？”
因为苏辰跟芙宁娜的关系，作为神の使者，被芙宁娜允许自如出入她的书房和休息室之类场地，所以整个沫芒宫的人对苏辰都是恭敬有加。
当然，作为掌控财政大权的人，这些人手里领的钱都得经过苏辰审批，哪怕没芙宁娜，也得毕恭毕敬不是？
“我去里面等吧。”
苏辰懒得再走出去。
他现在有点累。
要是跑去海边找芙宁娜，大概率要被后者拉着到处跑，天知道这家伙明明也是人类，究竟哪来那么多的精力。
相比较之下，苏辰感觉自己倒有点像老头子了。
两人的组合就是，年轻老头跟冒牌神灵。
书房的空间很大，正中间是一个实木金边书桌，上面摆满了书籍，书桌左边是书架，右边是沙发和茶几。
桌上有点乱，甚至地上都有书放着，看到这些可以想象出芙宁娜女士将头埋在书堆里研究的画面。
因为特地吩咐过，所以侍女不会来整理这厝些。
“这丫头，每天到底在研究什么。”
苏辰走过去随意翻了下，发现大多数是关于枫丹水域情况的专业研究，还有少数类似于‘预言’‘星空’‘占卜’等等的杂书。
就在这时，一名学者模板打扮的人走进来。
“啊莱德大人，我不知道您在这里...”学者看到苏辰，顿时有些惊讶。
“没事，你手里拿了什么？”苏辰问。
“这是枫丹最近的水文报告，还有科学院内部研究的一些对水位上涨的看法与建议，芙宁娜大人让我定时拿到这里。”
“放那吧。”
苏辰点点头。
那名学者赶紧将资料都放在书桌上。
看得出来，他似乎很害怕苏辰，或许是因为艾莉亚学院长就是被苏辰送进梅洛彼得堡的关系...不过，跟梅洛斯等人相比，那家伙的下场要好多了。
“等一下。”苏辰将他叫住。
“是、是！”学者立正，站直，表情绷紧，“莱德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放轻松，我有那么可怕吗？”苏辰无语，“我是想问问，最近芙宁娜大人一直在研究这些吗？她还说了其他什么没有？”
您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声有多大是吧...学者心里忍不住想到，但听不是要砍他头的，于是把情况跟苏辰说了一遍。
芙宁娜大人研究水域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刚上任的时候就一直留意，只是后来被卷入质疑与贵族的阴谋当中，期间断过一段时间，但后来又继续开始了研究。
至于原因，似乎与最近传闻中比较流行的‘古老预言’有关。
“枫丹人淹没在水中，只剩下水神坐在王座上哭泣？”作为枫丹人，苏辰当然也听说过，虽然传闻大多只是传闻，但芙宁娜那个笨蛋居然会特地关注，那就不一样了。
不仅如此，芙宁娜还特别叮嘱科学院，一旦有什么研究进展就立刻过来汇报。
不过目前为止，针对枫丹水位上涨的情况，科学院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