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传火的灰烬
琪亚娜能做的，只有在那无数的过往中强迫自己保持清醒，让自己清醒地面对着曾经西琳所经历的一切。
与此同时，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偶的情况下潜入了支配剧场，刚刚收获了一份意识之种的葛温皱眉看着琪亚娜，随时准备插手——
葛温能够看出，琪亚娜是在进行羽化的最后阶段，彻底的与核心、宝石融合。
如果成功了，那么琪亚娜就可以成为一位真正的律者。
但想要成功，那么琪亚娜就必须要接受核心、宝石的一切。
对于雷电芽衣与安娜等人来说，或许只是克服心理上的排斥，承受那份力量带来的冲击。
但是对于琪亚娜来说，却是还需要面对曾经歇斯底里的西琳所造下的种种杀孽。
而这对于有意识以来，便被齐格飞灌输了要成为守护人类的【人民之盾】的琪亚娜来说，无异于最残忍的酷刑。
如果说原本的世界线中，琪亚娜还有最后疾疫宝石里姬子残留的意识可以聊以慰藉，那么在这里，琪亚娜能够依靠的就只有她自己的意志与信念了。
而且，葛温能够清楚地察觉到，琪亚娜灵魂中此刻正有源源不断地负面情绪涌出，几乎将之淹没。
如果不是葛温能够察觉，在那漆黑的负面情绪之下，琪亚娜灵魂的光辉依旧闪耀，那么他此刻便已经动手了……
“一定要成功啊，琪亚娜……”
随时准备出手援护，将琪亚娜的灵魂捞回来净化，葛温也是有些紧张地注视着白发的少女。
而在支配剧场中，一个个额头上带着凯尔特三角结，有一头金色短发，头部安装着一对金角，黑色包裹着白色，外面点缀着金色，眼部被一副黑色眼罩遮住的人偶也都是发觉了计划的失败——
她们挑动了西琳与琪亚娜的战斗，试图伺机夺取空的权能。
但是，西琳与琪亚娜精神世界的反向覆盖，却又令得她们无从插手，只能期待双方两败俱伤，让她们可以得手。
“怎么办？
怎么办？
那个家伙输了啊……”
此前看起来万众一心的人偶们此刻却是乱作一团，惊慌失措。
此前，利用情报差的优势，她们从布洛妮娅手中夺取了“理”的权能。
但是，在面对“雷”与“识”的时候，她们的行动却失败了，非但没能成功支配新的权能，反而令自身的权能紊乱，失去了插手琪亚娜与西琳对决的能力，拼尽全力才将雷电芽衣与符华送走。
“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全力破开这个精神场，支配她的权能！”
有暴躁的人偶想要直接砸桌子。
“你疯了？
没有支配足够的力量之前，这样做只会让她们和我们不死不休！”
有人偶当即反驳道。
“那你说要怎么办？”
“她们两个抢完权能，活下来的那个肯定有所损伤。
到时候我们只要逼她动用权能，将之支配，然后一脚把她踢出支配剧场！”
第408章徒手搓光琪亚娜
“到时候……
嘿嘿……
不知道怎么夺回权能的她们肯定更加投鼠忌器，我们也可以更安全的开展计划。”
反对暴躁人偶的那个人偶在集体网络中提出自己的想法，瞬间得到了绝大多数慌了神的人偶的赞同——
“赞同！
同意！”
即便有人偶有其他想法，但本身就不是什么主见极强的人偶们也没有在大势之下提出自己的意见，而是选择了顺从。
至于能不能成功支配琪亚娜身上的权能，人偶们却是从未担心过这一点。
从某荔枝律者身上，人偶们已经得出了结论，像是琪亚娜和布洛妮娅这种不完整的律者，即便千人律者没有压倒性力量，也可以支配其权能。
而琪亚娜，无疑是漏洞最大的那个。
而在人偶们准备着自己的大计划的时候，琪亚娜也已经完成了对核心、宝石中意识碎片的接受，身上的负面情绪达到了顶点——
你为什么不去死？
你为什么还有脸活着？
种种念头在琪亚娜脑海中挥之不去，汇聚成海浪一波波袭来，令她难以反驳，甚至缓缓抬起了手，举到了自己的额头前方……
只不过，琪亚娜掌中汇聚的崩坏能却并未落到自己额头：
“因为……
我活着……还要去阻止更多的灾难，让世界上不再有下一个【西琳】，让世界上少哪怕一个受害者……”
脑海中回荡着葛温曾经对自己的劝说，琪亚娜手中闪动着危险色泽的崩坏能瞬间化作了耀眼的光芒，驱散了缠绕着琪亚娜身体的一切黑暗，耀眼的金色剑刃自琪亚娜掌中延展而出。
一剑挥出，被从琪亚娜身上驱逐的黑雾尽数湮灭。
“呼……”
精神极度疲惫的琪亚娜呼出口气，端详着手中的剑刃。
光辉渐渐散去，露出了这剑刃的真容——
黄色的剑脊与剑从上下，是截然相反的黑白两色剑刃，交汇于剑锋，泾渭分明却又不分彼此。
淡黄色的剑格之上，是黑白交织螺旋的剑柄，紫色的剑敦上，垂着一缕淡金色的剑穗。
手指轻抚剑身，琪亚娜指尖传来的并不是剑身那冰凉感，而是那由自己内心所具现的情绪与信念。
回头望了一眼这里，琪亚娜没有再多停留，收起脸上的一切情绪，毅然决然地挥出了一剑，结束了精神世界对支配剧场的反向覆盖，回到了支配剧场中。
琪亚娜知道，千人律者，那些人偶们就在外面等着自己。
但是，她无所畏惧。
而后，不出双方所料地，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琪亚娜与千人律者们再度开始了战斗。
而在千人律者意外于倾尽全力逼得琪亚娜动用权能后居然无法将之支配之时，葛温也是面露意外之色——
在刚刚，清楚感受到琪亚娜身上那坚定的意志的葛温，甚至以为琪亚娜要表演一个徒手搓光，却不料琪亚娜只是搓出了一柄配色与亚空之矛相差不大的长剑。
“是因为沟吕木真也作为中期BOSS好歹对黑暗梅菲斯特的力量有着清楚了解，但是琪亚娜却只是作为人间体被我融合过几次的原因？”
其实相当期待琪亚娜能够徒手搓光的葛温思考着这一操作的可能性。
不过，这倒也并非葛温看着琪亚娜与成百上千的人偶鏖战而不动手的全部原因——
葛温在观察着人偶们的动作与交流，想要知道这里面自己那位一直在隐隐掌握着主动权的熟人想要做什么。
“不要慌。
刚刚和空之律者对决完，她再强也有极限。
只要我们动用那个，就能把她击败，支配她身体里两种权能。
到时候，我们再找机会把风和冰拉进来，就连雷和识我们都不怕！”
那个人偶竭尽所能地给自己的同伴们画着大饼，告诉她们自己将来会有怎样强大的力量。
而缺乏主见的人偶们也是立即响应：
“就这样做！”
“别忘了再消耗消耗她……”
从对方的身上，葛温并未感受到太多如同其他人偶一样的恶意。
除了某个悄然混入其中的死金毛外，对方是千人律者中最为清醒的那个。
对方身上的并非是恶意，而是……对力量的渴望……
“那家伙……什么时候成了抛瓦人了？”
疑惑地低语着，葛温看着一步步将琪亚娜引入最终的战场的千人律者，葛温悄然给一往无前的琪亚娜加了个BUFF。
“创造我们的是——
毁灭一切的是——
人类自己的恶意！”
汇聚为乌合之众的千人律者仍旧无法对琪亚娜形成有效的压制，但是嘴上功夫却丝毫不见弱，以至于令人很怀疑这些人里是不是有天天在网上写小作文释放情绪的。
只不过，早已是“我心如铁”的琪亚娜却并未受到影响，以权能熔铸了手中魂钢双枪的长剑刺穿了千人律者的核心，结束了这场战斗。
然而，当琪亚娜以为一切都落下帷幕，支配剧场即将崩溃的时候，却是有着更加庞大的崩坏能伴随着如同鬼气一般的怨念卷起，在一阵刺耳的笑声中，支离破碎的乌合之众再度汇聚：
“绝望不会消失，我们不会消失。
你无法改变人心中的恶意，无法，改变这个丑陋的世界。”
吸收了更加庞大崩坏能的乌合之众已经连支配剧场都放弃维持，汇聚了自己所有的能量，越发巍峨庞大的身躯上弥漫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恶意与怨念，猩红的双眼紧盯着琪亚娜。
“你的理想，不可能实现！”
合体为乌合之众，汇聚了所有力量的千人律者在获得了最大出力的同时，其中仅有的几个冷静的大脑也无法再主导千人的意志，只能勉强维持自我，被裹挟着对琪亚娜挥动着那比琪亚娜脚下的舞台还要巨大的手掌：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美好！”
而琪亚娜要面对的，是淹没了整片空间的恶意与怨念，以及和二者一起向自己压迫而来的整片空间……
或者说，是这个怨念的世界。
“才不是！”
琪亚娜瞪大了闪耀着光芒的湛蓝双眸，无与伦比的意志于此升华，手中再度汇聚起了璀璨的光芒，刺破了这个怨念的世界。
抵住乌合之众庞大手掌的，并非琪亚娜掌中长剑的剑芒，而是银色巨人那闪耀着光辉的拳头。
第409章 雷电芽衣有充分的理由……
闪耀的光芒刺破了黑暗，照亮了这个充满不加掩饰的怨念与恶意的世界，那狂躁的乌合之众在那闪耀的拳头面前，也是毫无抵抗之力，拍出的手掌寸寸崩裂，庞大的身躯倒飞而出。
“这是……”
一拳将那喋喋不休的乌合之众打飞，琪亚娜心中更多的是惊讶，旋即才化作狂喜：
“葛温你回来了？”
虽然刚刚汇聚的光芒远超以往，但是琪亚娜很清楚，只凭自己的力量，绝对做不到一拳就将那种状态下的乌合之众击退，必然有着外力的帮助。
而能够提供这种外力的人，显然也只有一个了。
“嗯，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发现自己似乎用力过猛，瞬间就被发现了的葛温也不再隐藏，笑着对比起自己离开时，更加成熟坚毅了几分的少女问道。
“当然。”
皱了皱微微发酸的小鼻子，琪亚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我现在可是惊喜交加呢。”
“嗯，你的表现也很亮眼，让我也是惊喜交加啊，琪亚娜。”
葛温笑道：
“虽然我的确稍稍加了点料，但是这份力量，的确源自你自己。
我只是稍稍缩短了成长的过程，让你提前体验一下未来的强大……
现在，用你的信念，去击败那些家伙吧。”
“好，就让我们一起，击破这黑暗！”
琪亚娜用力点头，旋即抬头，双眼瞬间锁定在大势已去的乌合之众身上，抬起手，光芒汇聚，琪亚娜手中凝聚出了那柄与亚空之矛配色相近的长剑，身化流光，瞬息间来到了乌合之众身前，数剑挥出，闪耀的光芒彻底蒸发了盘旋在这配剧场中的怨念与恶意，宛若天国。
就连借用千界一乘，强行突破进了支配剧场的雷电芽衣与符华两人眼前也是白茫茫一片。
无尽的光明之中，一声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有着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
片刻之后，光芒缓缓散去，那支配剧场的最底层，积蓄了最多的恶意与怨念的舞台上，堆满了再无声息的人偶的残肢断臂。
这场战斗，至此彻底落下了帷幕。
“琪亚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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