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传火的灰烬
看着画面中那在凯文的攻势下左支右绌的娑，葛温提出了一个薇塔不想，但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时间快到了，你想要祂有一个怎样的结局？”
“……
呼……”
薇塔沉默了片刻，轻叹口气，微微偏头，看向身边的葛温。
俏丽的脸庞上带着一抹愁苦的笑容，双眼中满是无可奈何，薇塔看着面色平静的葛温，轻声道：
“祂的结局啊……
不是已经注定了吗？
……哈”
说着，薇塔又轻笑一声，将面上的愁苦与无奈收起，靠近了葛温几分，一只手放在葛温的肩上，下巴轻轻点在自己手背上，几乎靠在了葛温身上：
“还是说，你还有改变的方法？”
作为娑的代行者，薇塔自认是对娑最为了解的那个人。
相应的，她也最为清楚，娑已经无路可退。
对葛温说的话，也只是心中的愁苦积蓄到了极点的某种释放——
即便这情绪释放比起宣泄更像是调情。
“为什么没有呢？”
随手牵起薇塔另一只手，轻轻把玩着那没有丝毫瑕疵的纤手：
“将祂彻底摧毁，不留一丝痕迹；
将祂最后残余的意识抹去，或是限制为一个辅助系统，力量做成给你的补品；
亦或是将祂分离出去的那些还给祂，给祂一个回到原本样子的机会，都是可以选择的道路。
只看……你想选哪个？”
葛温的话语中带着点点笑意，但是薇塔面上却是一片错愕，下意识偏过头迎上葛温的目光，想要确定葛温话语的真实与否。
“哈……”
与那双眼眸对视片刻，葛温轻笑一声，抬手轻轻抚摸着那吹弹可破的肌肤：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你觉得我想选哪个？”
得到了答案的薇塔眉眼弯弯，狡黠的笑容浮现在了那宜喜宜嗔的俏丽脸庞上。
“当然是第二个了。”
葛温与那双红眸对视着，不假思索地说道：
“你这种坏女人，肯定是想全都要。”
“……”
薇塔俏脸上的笑容瞬间化作了幽怨，粉唇微微嘟起，幽幽看着葛温。
只是，薇塔手上那抱起葛温的手臂，将之拢入怀中的动作，轻轻摇晃着撒娇的动作却是与表情完全不相符。
“呵呵……”
葛温却只是轻笑一声，轻轻点了点薇塔的额头，旋即身影便是消失不见。
怀中一空的薇塔眨眨眼，瞬间起身，将目光投向桌上的画面，却见凯文已经再度返回了本征世界——
格蕾修的那声“凯文叔叔”落下，方舟上方的空间便是再度龟裂、崩碎。
身上缠绕着异样气息的凯文自其中冲出，而在凯文的身后，连接量子之海的通道中能量翻涌，宛若有台风袭来的海岸，波涛汹涌——
在通道另一侧的量子之海中，一尊庞然大物开始了移动——
娑开始缓慢地蠕动自己庞大的躯体，向着深不可测的量子之海褪去。
祂未必不是凯文的对手，更不畏惧凯文，祂畏惧的，是战斗本身。
祂要做的事情需要的能量太过庞大，祂已经拥有的东西实在太多。
也因此，每损失一分，祂便要重新计算这之中可能牵涉的一切。
比起战胜凯文，但什么都得不到，甚至还要损失许多已有的东西这个毫无价值的选项，娑选择了退去，保留自己现有的一切。
这是没有任何情绪干扰，基于最为基础的逻辑分析得出的结论。
如同故事中面对海中的异兽毫无办法的路人一样，凯文面对一心要潜入量子之海的娑也无能为力——
他全力以赴留下与自己战斗的娑毫无问题，但是却无法阻止那庞然大物潜入量子之海。
娑也清楚这一点，但祂没有向凯文示威的想法，只想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然而……
？
娑发现了意料之外的异常——
似乎是因为过于膨胀的身体太过巨大，祂——动不了了？
已经斩去了一切情感的娑没有惊慌，没有无措，而是继续重复基础逻辑的自检，试图动起来。
然而无论娑如何努力，都只是做了无用功，至多在量子之海中掀起一点微不足道的波浪。
方舟上方，凯文看着波涛滚滚的通道，神情平静，但仍旧握紧了手中的天火劫灭。
凯文相信葛温的实力，但是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必要的保险。
而在方舟中，仰头看着上方的格蕾修的眼中，那波涛汹涌的量子之海中却是另一幅光景——
娑那称得上庞然大物的身躯就仿佛是一只想要跳回水里的鱼，被一只光辉的手掌握在了手中，无论怎样挣扎，都只能掀起一阵阵水花，却无法对那掌握了自己生死的手掌造成任何影响。
那是什么？
格蕾修本能地疑惑着，目光转动寻找着真相。
与此同时，太阳系中那唯一的恒星不知为何更亮了几分……
不，是星空中的群星都在这一刻变得璀璨耀眼，牵动了无数人的心。
而在量子之海中，娑对于本征世界中的群星闪耀并不知情。
再重复了数十次后，确认自己没有问题，却又始终无法移动的娑开始向外寻求原因。
而后，祂看到了无尽的光辉。
而在方舟中的格蕾修，却是得以一窥全貌——
无尽的光辉照亮了量子之海的一角，伟岸的巨人立身其中，只是伸出手，娑那庞大的身躯，便已经落入了其掌中。
第557章 娑：我什么都做不到
“……”
眼中所见的风景令格蕾修不由自主地瞪大双眼，小嘴微张。
执行方舟计划这些年，格蕾修见过的奇景不说数不胜数，也是千奇百怪。
但是，如此刻眼中所见的这般身姿之伟岸几乎与宇宙平齐，却又不会令人生出丝毫畏惧之感，而是下意识想要靠近乃至膜拜的存在，却也是格蕾修未曾见过的。
简直……就像是神一样……
下意识地，格蕾修心中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
得益于自身的能力，格蕾修可以以一种常人所没有的视角去看到人或物身上的颜色，幼年的她甚至常常不由自主地染上他人的颜色。
在格蕾修的记忆中，自己身边的人，爸爸、妈妈、凯文叔叔、爱莉希雅妹妹……几乎是她身边所有人身上，无论他们有着怎样的颜色，都有着共同的底色，亮亮的，暖暖的。
而在那伟岸的身影在格蕾修眼中，却仿佛是由那光辉的底色所构成的，耀眼得格蕾修难以去看到其深处的颜色……
“格蕾修……格蕾修……”
正在格蕾修眯眼注视着天空中那伟岸的身影，甚至觉得自己也沐浴在那无尽的光辉之中的时候，一道略显焦急的声音便是伴随一阵摇晃感传来。
格蕾修眨眨眼，将视线自那遥远的彼方收回，循着声音看去，就是看到了面露关切之色的梅比乌斯。
“啊，我没事。”
格蕾修甩甩头，露出甜甜的微笑让梅比乌斯安心，解释道：
“抱歉，梅比乌斯奶奶，让你担心了，我刚刚意外看到了量子之海里的场景，看得有些入迷了。”
“原来如此，是你的能力让你看到了什么吗？”
梅比乌斯很清楚格蕾修的能力，瞬间理解了格蕾修在说什么，放下心的同时对格蕾修看到的东西也有些好奇。
“光……”
格蕾修再度抬头看去，却发现虽然还能看到那仿佛照亮整个世界的光，但却没有了刚刚那种特殊的感觉了：
“很温暖，很安心……”
说着，格蕾修的话语便是一顿——
在格蕾修再度看去的时候，那仿佛神明一般沐浴在无尽光辉中的身影却是微微偏头，看向了她，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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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蕾修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刚刚消失的感觉再度出现，甚至更进一步，身上浮现出淡淡的光辉，化作了那无数光芒中的一缕，一起照亮了这片昏暗的世界。
“……”
虽然稍稍意外于格蕾修居然能够直接从本征世界看到这里，但是既然发现了葛温也不介意继续给格蕾修点礼物。
收回目光，已经化身无翼诺亚的葛温再度看向了那被自己握在掌中的娑。
就如葛温所知晓的一般，娑为了让自己成为新的家园，在漫长的时间中不断地膨胀，体积之大已经超过了当初刚刚被葛温从残破的黑魂世界切下来的环印城，若非葛温手上还有着光影火花，可以自由调整自己变身后的身形大小，恐怕即便变身也难以一手拿捏。
毕竟，任意变化身形大小，即便对于奥特曼，也是一件有些挑战的事项，尤其是要大到一手拿捏一个小世界的程度，更加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注视着手中那还在尝试挣扎的娑，葛温的奥特念力发动，开始分析对方的详细情况。
虽然之前在凯文与娑对战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相对详细的了解，但是要做到对薇塔说的程度，还需要更多的了解。
很快，葛温目光微动，结束了信息的收集，完成了最终的计划，开始进行对娑的改造。
却见无量光辉汇聚向葛温掌中，瞬间令这片昏暗的空间中多出了一个小型的太阳。
在这个的小型“太阳”中，无尽光芒汇聚，化作一条条锁链困缚着娑的身躯上，隐入其中。
而随着一条条锁链的隐没不见，娑那膨胀了不知多少年，堪称庞然大物的身躯也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随着一道道锁链落下，扭曲膨胀的世界迅速拥有了类人的外形，并随着体型的不断缩小，人类的形象也越发清晰。
而随着体型的缩小，分散到庞大身躯上的精神也被动汇聚，娑的反应速度有了飞跃式的增长。
面对葛温这个几乎是在摧毁自己无数年努力的敌人，娑没有任何犹豫发起了反扑，丝毫没有畏惧于葛温所展现出的力量。
只是，双方那如萤火与皓月般的差距，却是令娑的一切反抗都如同梦幻泡影，没有掀起丝毫波澜。
待到掌中的娑缩小到了一定程度后，葛温另一只手轻轻一扬，福洛斯中刚刚聚集到一起，正在紧急商议的小薇塔们身上便是光芒涌动，与他们衣服上的颜色相对应的色彩从那小小的身躯上升起，带着他们胸前的钥匙一同升入天际，遁入虚空消失不见。
在小薇塔们越发惊慌失措之际，七道流光跨越了现实与量子之海间的距离，在葛温的意念之下汇入了那被囚禁在自己掌中小太阳中的娑体内。
下一刻，葛温掌中绽放出了比之此前更加耀眼的光辉，将这片原本幽暗孤寂的空间照耀得宛若天国。
而在极致的闪耀后，这无量光芒也是黯淡了下去。
在葛温那绽放着微光的手掌中，一个身形纤细的人儿静静地躺着，两行热泪滑落，在她那与薇塔如出一辙的脸庞上留下两道水迹。
虽然葛温没有直接对娑使用时间倒流，令祂成千上万年的努力化作虚无。
但是在恢复她的神智与情感的时候，葛温还是稍微动用了一下时间的力量，将从小薇塔们身上收回的情感还给了她。
当然，葛温的手法相当精妙，不是什么粗暴的抽出娑分割的情感，导致小家伙们死亡的能力。
而在恢复了情感与属于人类的思考逻辑后，即便还有相当程度的空缺，但面对万年努力可能尽皆白费的现实，娑的眼角还是不受控制地淌出热泪。
而葛温却是并没有和娑解释，准备将这项工作交给薇塔来进行。
看了一眼似乎有所异动，但在自己看去的时候又没有任何异常的量子之海，葛温收回目光，化作一道流光向着本征世界而去……
第558章 大守护者千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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