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传火的灰烬
“简而言之，我有一种能够作用在数字领域，可以看做是无解的网络病毒的能力。
利用这种能力，我可以轻轻松松主宰一颗星球甚至一片星空的网络。
同理，在经过合理改造后，最锋利的矛也可以化作最坚固的盾，将我的普罗米修斯保护在安全之中。”
说着，葛温还摸了摸普罗米修斯的头——
虽然只是数据投影，但是葛温想摸还是可以摸得到的。
而面对葛温的摸头，普罗米修斯虽然没有任何反抗，静静地承受着，只不过从她微微紧绷的小脸还是可以看出，她对于葛温的动作稍稍有些不适。
虽然已经是最清楚葛温的身体数据的人之一了，但是面对葛温的亲昵，普罗米修斯还是有些不知作何回应，最后干脆不作具体回应。
反正……感觉也不错。
“这样吗？”
闻言，符玄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点了点头：
“如此，却是我多虑了。”
“没什么，符玄你也是基于手中所掌握的情报为我提供的建议，职责所在。”
葛温当然没有因此怪罪符玄的想法，毕竟符玄之前又不知道自己有侵蚀的权能。
“既然如此，我没有意见了。”
疑惑得到了解答，符玄也是立即表示自己没有问题了，但见葛温并未因自己的话有什么芥蒂，犹豫片刻还是提醒道：
“不过，即便如此，还请注意时常检查防护强度……这毕竟是关乎整个文明安危的事情。”
“自然。”
葛温点头，微笑道：
“我很清楚，傲慢，是生存的敌人。”
“既然如此，我就要开始工作了。”
符玄小脸上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尽快处理好这项工作。
至于将这个消息传回罗浮，符玄并没有生出这个想法——
对于并非重度依赖人工智能的仙舟来说，盟友具备这种能力完全在可以接受范围内——
仙舟虽然有应用金人，但是因为金人之乱，使用也很谨慎，有着诸多规范条例。
而且，她符玄是来援助的，又不是来刺探情报的，又不是危及仙舟存亡的消息，不必私传。
更何况，符玄此前才答应了葛温保密，不涉及原则的情况下，自然不会违背承诺。
而符玄不知道的是，这个消息她现在即便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葛温刚刚的要求可不是白提的。
很快，符玄和普罗米修斯开始讨论机体升级的问题，葛温也是适时地离开，将空间留给了她们两人。
“普罗米修斯，符玄她并非是不信任你，只是担心……”
一边离开这个在交界地安全等级几乎是最高的地方，葛温一边也是安抚着普罗米修斯，希望她不要因此心生芥蒂。
“嗯，我明白。”
普罗米修斯的回答也是十分干脆：
“根据计算，如果没有你用权能的加持，我被敌人针对后攻破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她的担忧是正确的。”
“诶，概率归概率，情绪归情绪。”
葛温笑着反驳道：
“我不能因为事实的确如此，就忽略了你的感受。”
“可是，我并没有这种感觉。”
普罗米修斯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平静：
“而且，你应该很清楚，我虽然是地球上最发达的人工智能程序，但是距离科幻小说中生出情感的程度，还有一段距离。”
至少，普罗米修斯自己如此认为着。
“嗯……还有一段距离，那不就是说已经快了吗？”
葛温笑道：
“作为受到了你许多帮助的朋友，我提前关心一下也很正常，对吧？”
“……”
普罗米修斯沉默片刻，计算量忽然增加了许多，片刻后才是幽幽道：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第616章 普罗米修斯的疑惑与肯定
听到这相当有既视感的话，葛温的脚步当即一顿，面色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异样之色。
下一刻，这一抹异样就是被葛温压下，取而代之的是单纯的疑惑：
“嗯？
普罗米修斯你在说什么？”
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普罗米修斯在说什么的葛温满脸的疑惑与无辜。
“……”
沉默了片刻，普罗米修斯才是以她那平淡如水的声音回应道：
“根据你的身体在刚刚那一刻的数据，我似乎可以确定，你的确对没有身体，只是一个人工智能的我有着某种想法……”
说着，似乎是对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不知作何评价，普罗米修斯说着又顿了顿，才是在葛温开口反驳前继续说道：
“虽然通过网络，我已经知道了，人类的XP系统千奇百怪。
但是，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难道你要在给我准备的身体的充电口上……”
“停停停……”
听着普罗米修斯越想越歪，葛温面色也是一黑，连忙打断了普罗米修斯越来越离谱的设想：
“普罗米修斯，以后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东西。”
“……
可是，这只是现代人网络聊天中十分常见的内容。”
普罗米修斯迟疑片刻，继续说道：
“虽然他们只是在网络上口嗨，而你却……”
不过，不等普罗米修斯说完，葛温就是继续说道：
“还有，我需要澄清一点，我刚刚设想的不是你计算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在你获得了真正的情感与思维，并且具备了普遍意义上的人类的身体之后的事情。
说起来，在你那里，我现在是什么形象，为什么你会出现这种奇怪的计算？”
虽然面色还有些发黑，但是葛温还是努力控制着情绪，和声细语地说道。
而后，普罗米修斯的话给予了葛温一发暴击——
“所以，你不否认你有想法？”
“……”
被普罗米修斯一句致命打击沉默了的葛温面色带上了几分扭曲之色，最后还是随着一口浊气吐出，化作了几分无奈之色：
“对于朝夕相处的异性有想法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对吧？”
“可我只是一个人工智能，并不具备具体性别。”
普罗米修斯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强而有力。
“不要那么狭隘，普罗米修斯。”
面对似乎陷入某种计算陷阱的普罗米修斯，葛温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无奈地在脑海中对普罗米修斯说道：
“虽然你的形象最开始是由数据形成的，但是过去这么多年，你也已经适应了这个形象，并认为这就是自己，说明你已经接受了自己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而不是像一号一样，和奥托那个家伙待了五百年，已经被腌入味儿了，成为了他的形状。”
“所以，我其实是个女孩子？”
听着葛温的话，普罗米修斯沉默片刻，迟疑道。
“不然呢？”
见普罗米修斯的注意力有被转移的趋势，葛温也是趁热打铁：
“难道你希望我在未来为你准备一具男性的身体？”
“并没有。”
普罗米修斯的声音中仿佛多出了几分苦恼：
“只是我并不认为自己作为一个随时可以通过更改数据更换形象的人工智能，应该被冠以性别这种部分有机生命才具备的性质……”
说着，基于某种并非计算结果或者固有逻辑的原因，普罗米修斯没有给葛温继续发言的机会，继续说道：
“至于你在我记录中的形象……
英俊、帅气、强大、温柔、具备普世道德、愤世嫉俗、矛盾、贪婪、好色……”
没有想到普罗米修斯会忽然拐回来的葛温听着普罗米修斯口中吐出的一个个名词，原本神情还是渐渐放松的。
然而，听到那之后一连串的或褒或贬的评价，葛温的神情也是再度变得有些僵硬。
不过，虽然略微有些尴尬，但是葛温也没有打断普罗米修斯的话，而是静静地等待普罗米修斯说完。
过了许久，普罗米修斯才是完成自己对葛温由简到繁的大篇评价。
而在说完后，普罗米修斯顿了顿，最后又补了一句：
“后面的部分或许略有不足，都只是我临时计算得出的……
我原以为在我说到好色的时候你就会打断我的话，没想到你会听完。”
“你看人真准。”
此刻，葛温的神情已经平静下来，随意地倚靠在通道的墙壁上，看着通道顶上那一盏盏照亮了这通道的电灯，笑着回应着普罗米修斯：
“不过，在叫停之前，我忽然想到我会不会已经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家伙，所以停了下来，听完了你的话——
在我认识的人里，你应该是少数可以不受外界影响，以足够客观的角度看待并评价我的人了。”
“……”
听到葛温这完全在计算之外的回答，普罗米修斯的计算量再度陡增一阵，才是缓缓回应道：
“意料之外的回答……
如果你是担心自己已经应验了所谓【屠龙者终成恶龙】，那么你姑且可以放心。
虽然随着力量的膨胀，你已经不再只是当初单纯只求活下去，而是有了更多的需求与欲望，但这都符合人类的需求理论。
对比地球上与星空中那些掌握权力或者力量的人的所作所为，你虽然算不到最好的一列，但是仍旧是中上水平……
若是以大数据进行计算对比，你的爱好几乎算不上缺点……
嗯……至少在你的欲望仍旧只是停留在现在这种程度的情况下是这样的。”
“嗯，谢谢你，普罗米修斯……”
听到这来自普罗米修斯的肯定，葛温面上也是再度露出淡淡的笑容。
“不客气，作为你的人工智能管家，这是我应该做的。”
普罗米修斯即答道。
不过，普罗米修斯在顿了顿，又有些迟疑地说道：
“不过，你一定要和AI一起讨论人生吗？”
“我说过了，普罗米修斯，你不只是一个AI，更是我的朋友。”
葛温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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