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凉的笔
一个只存在于他们心中的幻影。
……
“我们无意向你传教，因为撒旦自在心中，欲望与我等永不分离……我们这次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收取萨卡兹的债】。”
“不知道，你们所说的债务是何？”
“这您就不必知道的太过清楚……告诉我，赏金猎人工会的领袖，【腐败骑士】和【凋零骑士】，他们在哪？我们会付给你相关的情报费用。”
那个壮硕的萨卡兹壮汉，将自己那顶礼帽抱在怀中。
“毕竟，交易讲究的是【各取所需】。”
“没问题……”
托兰刚刚答应，却发现周围的萨卡兹，无论头上有没有礼帽，都摆出脱帽礼的姿势。
“【契约已定】”
托兰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右手背突然开始发热。
他急忙脱下，却发现手上突然多出了一个用古萨卡兹文写的一个名字。
与此同时，那个领头的萨卡兹壮汉，也伸手露出他的手背。
那是托兰真正的，用古萨卡兹文撰写的【名字】。
“……我说，这么做是否有些过于目中无人了呢？”
托兰收起那副笑嘻嘻的表情，手握住了腰间的刀。
“只是给为【交易】提供保障罢了……待到【交易】结束，这个【契约】自会消失。”
壮汉重新戴上他的高礼帽。
“赞美您，撒旦先生。”
托兰冷哼一声，但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能够感受到，那来自手背的【契约】并没有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什么大碍……但违背后会发生什么，就不一定了。
【卡兹戴尔的魔鬼】留下的传闻，可并没有随着撒旦的真实身份被公布而消失匿迹。
‘但是这也太霸王条款了吧？’
……
与此同时，一位穿着黑袍的【蛇鳞】，正躲在一个阴暗的小巷里偷偷摸摸地勾画着一些复杂的符号。
他是那位大人，埋在这里的眼线。
虽然在这座城市中，充斥着商业联合会的眼线
但他在成为那位忠诚的手下之前，可是一位经验丰富的雇佣兵。
伪装潜入，不在话下。
不过如今，他已经‘弃暗投明’。
特雷西娅殿下的理想和仁慈对他而言过于宏大和遥远。
特雷西斯殿下的野心和铁血让他感到害怕和厌恶。
只有那位……那位拥有【魔王】权柄，获得【魔王】‘认可’，慷慨地给予切切实实益处的科西切大人，才是他真正值得效忠的对象。
这位萨卡兹【蛇鳞】闭上了眼睛。
他的脑海中，那位穿着西装，头顶高礼帽，双手佩戴着白色手套的红发萨卡兹身影越来越清晰……
“（晦涩的古萨卡兹语）”
一个如同血一样鲜红，铭刻着许多复杂古萨卡兹语的法阵在墙壁上浮现。
“你做得很好……”
撒旦从法阵中走出。
看着那跪在地上的蛇鳞，他轻声笑道。
“那么，我就应该给你奖励……快去吧，你的妻子和你八岁大的儿子，可迫不及待地盼望着你回去呢。”
他将手按在那位激动地浑身颤抖的【蛇鳞】头上。
“你在卡西米尔潜伏的任务期结束了。”
话音刚落，那个惊喜的蛇鳞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与此同时，科西切公爵领的某处普通民宅，回来了一位思念妻子的丈夫，一位想念儿子的父亲。
撒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头，准备光明正大地走出小巷。
突然，他猛地转头望向托兰和撒旦教会签订契约的方向。
即使那里离大骑士领仍有不小的距离。
‘……那些烦人的【信徒】又开始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科西切:坏了,我成替身了!
“这些窃取我力量的小偷……”
“什么叫科西切公爵是撒旦的化身……主次关系分不清吗？”
“固执的老温迪戈，自以为是的魔王，烦人的蟑螂……还有这些打着我的旗号为自己谋得利益的虫子!”
“除了那个蠢萌蠢萌的变形者还有品味不错的血魔，你们萨卡兹真的很让人讨厌!”
“如果不是特蕾西娅和那个奇美拉小孩，萨卡兹意识海洋根本别无选择!我对萨卡兹意识海洋的掌控力根本不可能这么低!”
“如果不是现在萨卡兹【三王并立】，我可不需要去获取萨卡兹意识海洋的承认……【撒旦基金会】可是很烧钱的!”
“……我根本不在乎你们萨卡兹如何，你们既然不愿意加入我的公爵领，那就不要滥用我的力量!”
“我辛辛苦苦从特蕾西娅那里抢来的权柄啊……”
“唉，果然我对萨卡兹一族的了解还不够完善……亏我为了说服皇帝接受你们浪费那么多口舌。”
“你们只信仰自己愿意信仰的幻影罢了……你们根本不在乎自己‘信仰’的真实想法!”
撒旦愤愤不平地心想。
就好像完全忘记，其实自己才是那个卑劣的窃贼。
萨卡兹的意识海洋，终归是属于萨卡兹，而不是黑蛇这样的入侵者。
它并非永恒不变。
它从来都是与时俱进，积累萨卡兹一族万年来的全部……只可惜其中，仇恨和痛苦占据了绝大多数。
萨卡兹一族曾经拥有一切。
如今的他们却几乎失去所有。
已故死者们的哀鸣与痛苦，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这个可悲的族群。
按理来说，即使被黑蛇趁虚而入，如果萨卡兹意识海洋想要反抗的话，掌控残缺【魔王】的黑蛇也只会被驱逐，祂所建立奇奇怪怪的【契约网络】也会被摧毁。
可是，随着【撒旦】和【科西切】在萨卡兹心目中地位的增加，萨卡兹意识海洋也不再排斥。
黑蛇所建立的【契约】，如同种子一样，被埋在萨卡兹的意识海洋之中，慢慢地生根。
从最初开始，【契约】的力量就并不属于撒旦，而是撒旦借助萨卡兹意识海洋的力量所创造的一种法术。
是撒旦借鸡生蛋的产物。
但是萨卡兹意识海洋已经开始意识到【契约】的存在，而撒旦如果不想被萨卡兹意识海洋一脚踹开的话，就不得不将‘权限’下放。
也就是让萨卡兹意识海洋接受，【黑蛇是萨卡兹】这个‘事实’。
毕竟，萨卡兹的意识海洋链接着所有萨卡兹……无论生死。
而那些和【撒旦】链接最深的那一批，在撒旦对此默不作声的情况下，能够接入撒旦的法术，甚至创立新的【契约】。
而撒旦不可能每天都核对【契约】，中间必定会有疏漏。
那么，一些撒旦还来不及‘处理’的契约，就会自动生成。
毕竟撒旦只是一个管事的，真正掌控契约生成与销毁的永远是萨卡兹意识海洋，也只会是萨卡兹意识海洋。
除非……让黑蛇成为萨卡兹意识海洋真正的主人。
如今有资格成为真正魔王的存在，同一时间存在三个。
曾经获得【魔王】认可，却被自己兄长击败的前任魔王——特蕾西娅。
头戴【黑冠】，十指戴环，尚且稚嫩，但却是前任魔王指定继承人的奇美拉——阿米娅。
强夺【权柄】，被历任已故魔王所排斥的【伪王】——撒旦。
‘麻烦死了……’
撒旦叹了一口气，打了一个响指，然后走出巷子，融入忙碌的人流之中。
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
“……你应该休息了，玛嘉烈，今天的训练已经足够了。”
佐菲娅心疼地拍了拍正喘着粗气，大汗淋漓，调整状态的玛嘉烈后背。
一旁的闪灵调整了一下呼吸，将手中的剑收回。
她的剑术固然强悍，但并不适合玛嘉烈。
因为她的剑，需要配合源石技艺使用……而很明显，赦罪师伤害灵魂的巫术，并不适合在切磋中使用。
所以她只是简单和玛嘉烈切磋几招，当个陪练。
“……闪灵。”
丽兹原本只是聚精会神地盯着破败庄园里的植物，但却突然好像察觉到什么一样，望了望远方。
那正是撒旦被【召唤】的地方。
“怎么了，丽兹？”
“没什么……我好像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但我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金发少女摇了摇头。
夜莺能够察觉到撒旦的出现，是因为她的体质特殊以及……她和撒旦有着不浅的链接。
黑蛇不喜欢‘杀死’对自己不抱敌意的人。
所以撒旦只是将夜莺的痛苦以及关于【契约】的记忆，藏在了对方记忆的最深处。
而闪灵则认为，这么做无疑是有隐患的。
所以，她将夜莺带到了伦蒂尼姆，带到了赦罪师的研究所，打算亲自治疗她……
但是之后，却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乃至于很糟糕的事情，迫使闪灵必须带夜莺离开。
中途，二人结识了同样流浪的玛嘉烈。
于是，就有了曾经流浪于各地的使徒三人组。
……
“……【老板】，如今那位已经抵达大骑士领，我们应该怎么做？”
“静观其变，恰尔内……怎么，曾经的发言人，如今连这么一点小事都需要过问我这个日理万机的大老板？”
“呃……”
“恰尔内，商业联合会抛弃了你，但【凯普特集团】和那些贪婪，懦弱的企业不同，我们看重才能，而且不会让每一个员工受到来自外界的威胁。”
“……”
“在你担任商业联合会发言人期间，你将【感染者骑士制度】完善的很好，如今的感染者骑士的数量相比于那个小丑骑士所在的时期，甚至翻了好几倍……大大开辟了感染者的市场，而这种才能，正是凯普特集团所需要的。”
“……大人谬赞了。”
“我从来都不吝啬于奖赏有才干的员工，因为有你们这些集团的基石，凯普特集团才能发展得更好……如今，卡西米尔的【秘书】这一职位人选，可是让我犹豫了好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