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凉的笔
在科西切完成玩偶的设计后，祂又亲力亲为，励精图治地管理自己治下的领地。
“有人呼吁将感染者驱逐出去？将他们的请愿书放在一旁不管。回复就是正在审议。”
“有感染者申请减轻感染者违反【感染者与非感染者共处十项原则】的处罚？处罚照旧，将他们的意见放在一旁不管，顺便严加监视，看到底是他们自己真的没有脑子，还是更没有脑子地被人蛊惑的。”
“有人申请一年后举办庆贺伟大的科西切加入乌萨斯帝国1000周年的祭典？这个可以有，对了，把名字改掉，叫做“与乌萨斯同行千年的公爵纪念日”。让他们认真准备，大量宣传。”
内卫看着科西切和卡谢娜两个躯体分别坐在不同的桌子上，同时在那奋笔疾书，让他感到一种强烈的冲击感。
毕竟自从他开始担当公爵的“护卫”以来，从来没有遇见过公爵这么勤奋工作的时候。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而他的预感很快就实现了。
将如同小山一样高的文件批完，科西切和卡谢娜同时转过身来，注视着内卫。
“斯米尔诺夫，”
他们呼唤着内卫的名字，两种不同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让内卫感觉有些脊背发凉。
他只是一个新晋的内卫，没见过这样诡异的情景。
“你还记得，我和当任皇帝订下的契约吗？最近的工作让我这个年迈的老人有点疲惫啊……”
两种不同声线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每个皇帝上位时，这位古老的公爵都要前往乌萨斯皇宫，和新皇签订崭新的契约。
这是科西切自从乌萨斯开国皇帝死后，单方面提出的，声明这可以有效沟通，防止出现一些令人尴尬的误会。
虽然每一个契约都会在双方协商下有所更改，但科西切公爵确实没有在契约生效的时候违反契约。
帝国里专门负责与巨兽和长生者相关事务的部门认为，契约可能是帝国对科西切公爵最后的武器。
但是没人敢去确认，也没人搞明白契约是否真的能限制住这位长生者。
内卫回想自己来这里的培训内容。
最新的契约，里面有几条这样的内容。
第一个遇到这个条约的皇帝认为没什么问题，甚至可以说非常的支持。
‘这样可以避免科西切公爵老是霸占权力不放手了’
【当科西切公爵提出休假申请时，必须先向内卫做出告知，经由内卫同意以后，方可休假。假期时间限制在一年之内，如果超过一年，需向皇帝报告。】
【科西切公爵在皇帝权力交接时，不可休假，直到新的契约成立。】
【科西切公爵可以自行决定是否需要内卫保护自己的安全。前提是祂必须留一个分身作为与帝国联络的传话筒。】
最后一条其实是帝国对科西切公爵的妥协。
毕竟，这个长生者度假的方式需要隐瞒自己的身份，而内卫保护就太过于显眼了。
况且有时候这个长生者还喜欢找刺激，祂自己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就是有一点耗内卫。
如果这个长生者真心想要偷偷摸摸度假，帝国是发现不了的。
但是这明显不利于沟通，会为二者的关系埋下隐患。
况且对于科西切来说，一边工作，一边休假，对于他的精神而言是一种折磨。
祂的确可以理直气壮地摸鱼，但是很显然，还是光明正大的休假好了。
有些娱乐，需要祂集中注意力，就像玩游戏也需要带着脑子玩一样。
……
很显然，科西切公爵们盯着他的原因找到了。
“公爵大人为帝国憔悴心力，难免需要适当的休息。”
内卫从心地帮科西切找台阶下。
他在卡谢娜温柔中带有一丝胁迫和科西切近乎威胁的目光中，僵硬地在那份请假条上签字。
‘我今年的工资无了。’
内卫心中悲伤的想着。
再出发之前，皇帝特意提醒他，让他尽可能少批准科西切的请假条。
让第一个答应的皇帝没有想到的是，科西切身为一名乌萨斯帝国公爵，特别是最具智慧的公爵祂每请一次假，帝国的税收就下降了不少。
“如果祂请假成功了，我就扣你的工资。”
‘有本事您当面拒绝科西切大人啊！’
……
科西切打算去拜访自己多年未见的宅在雪山上，给别人当保姆的老友。
就算是长生者，也是有自己的社交需求的。
特别是科西切这种与人为善的长生者。
祂当然不会用公爵这个躯体去，不然很容易引起外交纠纷的。
祂也不会用卡谢娜这个躯体去，毕竟这个躯体需要在公爵府中固定与玩偶的联系，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投入使用。
最终，祂在余下的躯体中，选择莫比乌斯博士。
一方面，这个躯体与科西切公爵在外界看来没有任何联系。
另一方面，祂还能顺手完成那份莱茵生命的调查报告，给塞雷娅交差。
其实祂自己也很好奇这个问题研究的答案。
……
雪山处，一个蓝色眼睛，黑色短发，短发末梢带有点蓝，正在围着火炉慢悠悠烤火的女子悠闲地看着书。
祂叫耶拉冈德，是谢拉格的神灵，目前伪装成圣女的侍卫长。
‘不知道小恩雅和她的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和好，唉。’
就在她思考如何帮助自家圣女缓和紧张的兄妹关系时，她并没有注意到，一个不速之客悄悄潜入谢拉格。
……
“这里可真冷。”
科西切用着莫比乌斯博士的身体，穿着厚重的毛衣，裹了裹自己。
虽然这个躯体在祂现有的躯体中，算比较强悍的，可是身为菲迪亚怕冷的天性可不是那么好克服的。
‘耶拉冈德怎么还没来，没有感知祂的老朋友正在冰天雪地受苦吗？’
科西切在雪地中傻站许久都没有等到耶拉冈德，只好前往一处酒馆去取暖。
进了酒吧，点上一杯酒，科西切百无聊赖地听酒吧里酒客们的话语。
“听说了吗，希瓦艾什家族的族长，近期回到谢拉格，开办了一个叫做喀兰贸易的公司，办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其余二族，难道就这么看着？据小道消息说，这个族长的父母，就是被他们害死的。”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这种事也是能在外面谈论的?”
在科西切一改无聊的心态，津津有味地听着酒馆里的八卦，一个凉手突然伸进他的衣领。
突如其来的冰冷，让本就讨厌寒冷的科西切脑袋一嗡。
“啊！”
第十九章 科西切:我能受得了这份气?我直接把她摁在那.
科西切从寒冷的刺激回过神来，并没有第一时间攻击来者。
能够让祂这副躯体反应不过来的家伙，目前而言，只有处于谢拉格境内的耶拉冈德。
‘毕竟这家伙在谢拉格境内可以瞬间移动到任何一处。’
看到瞬移离开，坐在木桌对面，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耶拉冈德，科西切感到一丝无奈。
祂自从知晓科西切讨厌寒冷后，老是喜欢和科西切开这种不大不小的玩笑。
即使科西切和耶拉冈德闹出不小的动静，酒馆里的人也没有注意到祂们。
这归功于耶拉冈德的精神暗示能力。
“开个玩笑，别生气别生气。你可是胸怀天下的科西切公爵，就原谅我吧。”
耶拉冈德双手合十，乐呵呵地说道。
“嘘！目前这个躯体与科西切公爵的联系需要保密的！你要称呼我为莫比乌斯博士！”
科西切警告道，但显得有那么一丝无力。
毕竟在谢拉格境内，不将祂部分躯体挪过来，祂真的打不过耶拉冈德。
而且耶拉冈德是科西切为数不多令祂感到安心的朋友。
像耶拉冈德这样的好人，无疑是科西切合适的朋友目标。
‘耶拉冈德有分寸的。’
科西切在心里安慰自己。
“安心，我一直都在用精神暗示，让他们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我现在开始就叫你莫比乌斯博士，可以了吧。”
察觉到科西切真的快被撩拨生气了，耶拉冈德连忙安抚祂。
毕竟科西切是这个宅局于雪境的【神】唯一的朋友。
……
时间回到科西切与耶拉冈德第一次相遇。
‘好累啊！’
耶拉冈德待在自己的“圣居”里。
这处“圣居”是那些受祂庇护的孩子建造的。
虽然对祂而言，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但是孩子们的心意，祂感受到了。
这让祂感觉自己帮孩子们镇压天灾是有意义的。
在祂打算打个盹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一个不速之客踏入雪境的边境。
这个不速之客，是耶拉冈德自诞生以来，第一个让祂感到有威胁的生灵。
祂从迷糊中被惊醒，用雪境的雪，充当自己的眼睛，观察来者。
这个生物面容不清，只能让人看到人形的轮廓，既像男人又像女人，既像老人又像少年。但是祂的那一双眼睛，透露出的恶意、痛苦、恐惧、悲伤以及温柔、慈爱、希望、善意让耶拉冈德感到十分不适。
‘好矛盾，好割裂。’耶拉冈德心想。
“就此止步。”耶拉冈德用谢拉格语说道。
雪山在传递祂的声音，想要凭此震慑住对方。
而对方，只是疑惑地停下脚步，观察了四周。
缓慢举起祂那双既腐朽又年幼的手掌，轻轻一拍。
啪！
耶拉冈德就消失了对祂的视野。
耶拉冈德急忙从圣居中瞬移到对方面前。
而对方彷佛被吓到一般，往后退了一步，摆出防卫的姿势。
对方吐出古怪的音节，是耶拉冈德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谁也没有把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
过了许久，对方好像察觉出耶拉冈德的外强中干，抢先出击。
毕竟镇压天灾，牵扯消耗了耶拉冈德极大的力量。
而耶拉冈德没有凭借自己的瞬移能力逃走。
祂觉得，如果自己离开，那么孩子们就可能被这个诡异的家伙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