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凉的笔
但他看着萨卡兹壮汉的那张憨态可掬的脸,总感觉心中的恐惧,被消散了许多。
他安心地昏了过去。
第二百九十二章 凯普特:这片大地没有比我有爱心的商人!
“凯普特,你真的想要独自拿下这座城市?”
“不然呢?你看看我手底下那些干的热火朝天的建筑工人,看看我那一箱箱物资……我花那么多钱,要是还不拿下这座城市,我可就真成慈善家了。”
“你难道不害怕公爵的军队?我可不觉得他们会任由这座城市脱离维多利亚的掌控……”
“呵呵,蔓德拉,你好意思说我么?你先前不是打算直接拿下这座城市后,便直接杀到伦蒂尼姆?”
“可你只是一个商人,而且你并不打算和深池更进一步的合作……你和你的员工,是否有面对战争的勇气?”
“当然没有。”
“……”
“可蔓德拉,有一点你可就搞错了。你以为我口中的拿下是什么?是将小丘郡分割到维多利亚之外?不不不……小丘郡,依旧是维多利亚的小丘郡。”
“……”
“如果维多利亚的军队真的那么不堪一击,那么这片大地的恐怖传说将会少了一半。而即使他们如今已经腐朽,但瘦死的骆驼始终比马大……凯普特集团只是一个拥有些许微薄的独立武装力量,积累了些许不值一提的财富的商业组织罢了,我们一直以来都是各地最守规矩,最受欢迎的合法企业”
“微薄?不值一提?守规矩?欢迎?”
“至少受大部分人的欢迎。”
……
就在小丘郡的暴动发动前一天,消息灵通的商人和贵族纷纷企图将小丘郡的产业转移之时,几乎每个宅邸的门外,都停下了一辆紫色高级轿车。
当然,车里面出来的不是凯普特集团派遣的杀手,而是穿着西装,文质彬彬的谈判人员……凯普特集团可是合法组织!
而在这些凯普特集团的员工将手中的合同给对方展示后,很多商人和贵族都高高兴兴地上面签了字……毕竟,小丘郡肯定得完,而将手中的地契烂在手里也不是一回事。
万一深池不认呢?而谁又想承担暴乱期间所给自身带来的损失呢?
赶紧将产业转移走才是上策。
可在大家都急于将自己在小丘郡的产业出手的时候,要怎么转移?谁会为他们买单……要知道,嗅觉不灵敏的投机者终究是少数。
而就在他们着急的时候,凯普特集团的谈判人员出现了,并且大手一挥。
凯普特集团会为他们买单。
虽然凯普特集团开出的价格相对正常而言的价格低很多,但对商人,工厂主,贵族而言,也要比将小丘郡的产业烂在手中,甚至倒贴暴乱后的的各种损失更划算。
当然,也有少部分商人敏锐地察觉到凯普特集团对小丘郡的势在必得……他们企图从凯普特集团手中多拿一些油水。
但换来的,却不是凯普特集团的让步,而是谈判人员温和地提醒。
“凯普特集团已经评估了您在小丘郡的资产,并且自认出的价格已经相对公道了……先生,看来,您对您家的产业很有自信啊?”
而原本想要敲竹杠的商人们,除了极少部分头铁的,都会选择见好就收……能够减少损失已经不错了,就别想借凯普特集团收购这个机会再赚一笔了。
毕竟资本,就是兼并和收购。
而商业……从来不缺少恶性竞争。
这些小公司和小商团,是耗不起凯普特集团这个庞然大物的。
也许到时候他们因为恶性竞争流血流死了,对于凯普特集团而言,那点损失连破皮都算不上。
……
此时的小丘郡,驱逐清理完维多利亚的残兵的鬼魂部队,重新消失在这座他们已经彻底攻下的城市里。
徒留一片狼藉。
遍体鳞伤的人无力地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丧失亲朋好友的人抱着尸体在低声的抽泣,房子被毁的人无神地望向天空……到处都弥漫着悲痛与恍惚的气息。
但很快,听到轰隆隆的声音,这些人空洞的双眼重新聚焦。
是谁?是维多利亚的士兵,还是深池的同胞?
都不是。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很多辆样式一模一样的卡车,而且有人敏锐地看见了车头那显眼的图案。
【一个紫色菲林兽盘坐在由紫色猫爪印组成的爱心之中】
凯普特集团旗下的慈善基金会——【爱与和平】和来自卡兹戴尔由萨卡兹组成的【撒旦基金会】第四十五次联合行动,正式开始。
……
一个个穿着紫色背心,戴着有猫爪印图案的口罩,不同种族的凯普特集团员工从车上跳了下来。
而其中,还有少量穿着黑色西装的,头上长角的壮汉跳了下来。
“……你,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
有的居民惊慌地尖叫。
刚刚经历暴乱的他们,此刻是非常敏感的,虽然凯普特集团的声誉在当地也算是良好,可是……
那些穿着黑色西装的,可是魔族!
那些臭名昭著的魔族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在小丘郡这座普通的城市,【撒旦基金会】救助战争孤儿的美名还没有传过来。
……
此时的小丘郡,慢慢从原先的混乱中恢复过来。
一个个印着凯普特集团商标的帐篷驻扎在空旷的地方,容纳着无家可归的平民。
标有【填饱肚子】商标的罐头虽然廉价且滋味差,但在已经饥肠辘辘的灾民口中,简直是他们这辈子吃的最好的食物。
在【爱与和平】基金会的那些紫马甲和【撒旦基金会】的萨卡兹以雷厉风行的态度将一些图谋不轨的流氓和企图搞事的暴徒临时关押后,再也没有哄抢食物以及抢夺帐篷的事物发生。
而【爱与和平】基金会的紫马甲和【撒旦基金会】的萨卡兹虽然都是为了救济小丘郡,但是两个组织的行为依旧存在差异。
紫马甲是将物资先给予那些手脚完好,没有感染的年轻人和壮年人,如果依旧存在多余的物资,再给予老人和小孩以及矿石病人等劳动能力低下的人。
而【撒旦基金会】的萨卡兹则是优先将他们的治愈法术释放在老人,小孩以及矿石病人等那些更加急需救助的‘弱者’。
……
‘哼!一帮假惺惺的魔族佬……灾难后,这座城市需要的是更多劳动力,更多的工作岗位,来将这座城市拉回正轨。’
‘孩子,是这片大地的瑰宝,是种族与文明的未来,那些穿着紫马甲的人未免过于理性……应该先帮助最需要帮助的人。让弱者先得到救济。’
……
两个组织之间在个体层面上虽然存在摩擦,但总体而言还是默契地互不干涉。
毕竟他们已经合作了很多次了。
对于【爱与和平】基金会而言,在执行救助的时候,他们通常会受到威胁,无论是灾难的源头,亦或者是情绪激动到丧失理智的难民……而凯普特集团的安保公司【合家欢】的雇佣价格可不会因为隶属于同一个集团而降低。
毕竟【爱与和平】基金会做慈善只是凯普特集团花钱刷名声的一个手段,而不是集团的目的。
所以【爱与和平】基金会的无偿慈善活动消耗凯普特集团的资金是固定的。
那么减少武装这方面的支出,转而将凯普特集团提供的固定资金用到更好的方面——例如更多免费的物资以及更高效的运输。
对于【撒旦基金会】而言,他们的资金来源全靠当年撒旦留下来的【遗产】——规模不小的卡兹戴尔物流系统,以及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赦罪师微薄的捐款……哦,还有那些被他们照料长大的战争孤儿中,极少部分人出人头地后自发的回馈。
而自从撒旦的真实身份暴露后,【撒旦基金会】又分裂了。
少部分成员加入【撒旦教会】,少部分成员跑去投奔科西切公爵领,极少数成员跑去自由发展。
而【撒旦基金会】还要收留战争孤儿,抚养他们成长……他们的资金链很紧张。
但身为萨卡兹,他们也有非常独特的优势。
能打。
非常能打。
所以【爱与和平】基金会以及【撒旦基金会】一拍即合。
……
当然,二者的理念不同。
【爱与和平】基金会的理念深受凯普特集团企业文化的影响……奉行效率至上。
容易夭折的孩童,无法劳动的残疾人,已经年迈的老人,身患重症的病人……如果他们没有其他方面的一技之长,那么在【爱与和平】基金会眼中,同样的物资不如先分给能更好生存下去的青壮年。
既然没有能力拯救所有人,那就先思考如何用同等的物资救助更多人……做出更多成果。
【撒旦基金会】因为成员们的成长经历的缘故,他们更优先救济那些被战争或者暴乱波及的可怜孩童……毕竟他们不应该这么小,就成为大人的代价。
……
一个穿着紫色马甲的萨卡兹正在和穿着黑色西装的萨卡兹一边搬运挡路的石块,一边闲聊。
“兄弟,没想到你跑去凯普特集团发展了,怪不得你每次寄回基金会的钱都不少……感觉怎么样?”
“感觉还不赖,集团不看出身,不看种族,不看国家,只看中效率和能力,而且……嘿嘿,你知道么,我还有了一个菲林女朋友,我们是在集团内部的联谊会上认识的……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真的假的……兄弟,你不会被玩弄感情了吧?我们可是他们眼中的魔族佬。”
“啧!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我们已经同居了……甚至她都已经怀孕了。”
“……牛逼。”
“哈哈哈,还得是我,看来我是我们那一批混的最好的……等等,石头下面有东西。”
“……看起来像一个五六岁小孩的尸体。”
“唉……真惨。”
“是啊……你听,那些难民哭泣的时候,是不是有点像当初的我们?”
“……我们当初可比他们惨多了。”
“确实,我们萨卡兹可比他们塔拉人惨多了……只有战火烧到自己家乡的时候,才能更真切地感觉到,原来这么疼啊。”
第二百九十三章 锏:我曾经和乌萨斯的恶神交过手
“虽然我说的话有点难听,但我劝你还是别在撒旦基金会混了。兄弟,这是为你好……你不如来我们凯普特集团面试吧?凭借你的实力,集团是不会亏待你的。”
“叙旧归叙旧,你这挖墙脚是什么意思……别忘了,当初是撒旦基金会抚养我们长大的,就算你如今勉强算出人头地,但人总不能忘本。”
“呵!我每个月打给撒旦基金会的钱你全当没看见吗,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老兄,只是最近的情况实在说不上太好。你们应该知道如今的伦蒂尼姆,是什么情况吧?”
“……”
“自从斯塔福德公爵发动政变,卡文迪许公爵参战并以保护伦蒂尼姆名义将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引到那座号称永不陷落的城市中,即使他们已经死在炮火中……但特雷西斯和特蕾西娅两位殿下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殿下们……”
“当初集团帮助殿下们在维多利亚站稳脚跟,但那只不过是因为特雷西斯殿下赢了,而集团不在乎伦蒂尼姆的实际统治者是谁,只要不妨碍集团赚钱,无论是维多利亚的公爵,还是卡兹戴尔的摄政王,都可以成为集团的贵客……即使只是暂时的。”
“……那你们的【老板】左右逢源的能力真强。”
“毕竟那可是天命所归的【老板】……而你知道的,撒旦教会那群不可理喻的疯子也正在往那里赶,他们口口声声说得到了那位的旨意,但你和我身上的【契约】,可从来没有起过反应。”
“……”
“要么是他们在撒谎,要么是如今的撒旦基金会……已经听不见那位的声音了。”
“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兄弟。我们甚至无法确定那位究竟是谁。是古老到痕迹已经消逝在历史之中的王庭从沉眠中苏醒,还是……乌萨斯永恒大公的一个恶劣玩笑。”
“这重要么?”
“重要,但不完全重要……其实无论那位是谁我都能接受,毕竟救命和养育之恩在我个人的价值观中,价格不低。”
“呵……看样子你将你们集团的企业文化学得很好。我真的很好奇你们集团的员工联谊的场景是怎么样的,互相评估对方的职位,长相,然后身价相同的互相配对?”
“情绪价值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集团只是不希望人们被一时冲动的欲望蒙蔽双眼,而且归根结底,值与不值只有自己知晓……你们还要过去?即使你们可能只不过是乌萨斯永恒大公的一枚棋子?即使你们可能被维多利亚的炮火碾成灰?即使那位可能根本无意与参合进来,你们的所作所为可能毫无意义?”
“……这些重要么?”
“……呵!确实。”
穿着紫色马甲的萨卡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