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凉的笔
“……我很抱歉,惊蛰。”
……
‘这位公爵的恶趣味也太浓烈一些了吧。’
惊蛰有些无语地看着科西切掂量了一下暗锁的钱包,然后哼着乌萨斯的歌谣,明显心情不错的样子。
‘但感觉,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
至少,那位卡特斯赖以谋生的工具,没有被这位公爵抢走。
但惊蛰想起关于这位公爵的恐怖传言。
“不可闻其声,不可知其名;不可观其形,不可察其迹。”
这是已经灭亡的高卢,流传下来的一个关于科西切的可怖传言。
而当时的乌萨斯,也正是派遣了科西切公爵,参加了导致高卢灭亡的四国战争。
莱塔尼亚的巫王,乌萨斯的科西切……那场战争,彻底粉碎了高卢的骄傲。
的确,在军队方面,高卢是当时的泰拉顶尖。
但这片大地,单体所能做到的事情,未必要比集体逊色。
战争结束后,乌萨斯放弃对高卢领土瓜分,反而借此向维多利亚以及莱塔尼亚索要技术作为交换。
其余两国,同意了乌萨斯的要求。
虽然传言肯定有一定夸大成分,但至少证明这位乌萨斯的永恒公爵,操纵他人的能力很强,能力发动的范围也很大。
‘看来,得暂时关押一下这个卡特斯了。’
毕竟,对方和科西切有过接触,甚至冒犯了科西切。
惊蛰还不想看见一个小偷因为盗窃未遂,第二天就在自己的家中羞愧上吊。
实际上,如果当时科西切不出声制止的话,惊蛰也会阻止黑蓑的冷酷行径。
不管怎么说,因为偷盗未遂,而直接死刑,也太过了。
即使对方只是一个感染者,也不能过度执法。
至少惊蛰完全无法接受。
而劫后余生的暗锁,刚刚走出巷子,就看见两个警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倒霉!’
暗锁不禁哀叹自己近些日子时运不济。
……
“烛九阴,那种俗套,充满个人臆想,逻辑异于常人的剧本,你是怎么看下去的?”
画中世界中,夕不满地瞥了一眼坐在案台对面,捧着一本剧本,在那聚精会神翻看的烛九阴。
她那富有韵味的画作,不比年那无聊无趣的剧本好看?
“呵呵……我并没有欣赏你姐姐的剧本,只不过,其中透露出的一些信息,让我感到很有趣。”
烛九阴头也不抬,继续翻看着剧本。
他当然也觉得剧本俗套无聊,充满了个人臆想。
但他本来就是冲着年的个人臆想来的。
他从年的创作中,还是察觉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关于‘岁’以及‘十二碎片’的信息。
以及年本身的恐惧……
对自身存在消弭于世的恐惧。
“……夕。你的这位姐姐,好像很害怕【消失】呢。”
“她对这个世间太过贪恋了……更何况,我们兄弟姐妹又能做的了什么呢?”
“……但是如果不去做的话,你又怎么知道自己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呢?”
“……少在那里站着说话不腰疼。”
“呵呵……或许吧,但岁既然能够裂开一次,那也能够裂开第二次。”
“但是到时候,我还是我吗?”
“……谁知道呢,也许到时候我会带着你的画,到你墓前默哀的。哦~你可能连坟墓都没有。”
“……滚!”
烛九阴又一次被夕丢出画中世界,并且差点撞到旅馆的墙上。
他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画卷,再度摊开年的剧本。
‘……看来,大部分碎片都不想要重聚在一起。’
‘这样的话,我维持自己意识的统一还是有必要的。’
‘……’
‘相比起一个力量强大,肆意妄为的神经病,果然还是十二个力量相对而言弱小的巨兽更好。’
‘我可没有把握成功窃取到岁的力量。’
‘我也暂时不想失去夕这个朋友。’
‘嗯……’
‘好麻烦,完全没有头绪。’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话说,如果我夺舍了其中一个巨兽,那么岁的融合还会顺利吗?’
‘……下次问问夕,和年的关系如何吧。’
‘看起来她们的关系好像很不融洽的样子。’
……
与此同时,在龙门贫民窟的某处,一群流浪汉正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向墓园进发。
墓园的守卫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进来,却默不作声。
他眼中仿佛闪过一条蛇影。
那群流浪汉沉默寡言,只是纷纷地掏出他们所带的一切能够挖掘工具。
断了半截的铲子,粗糙的稿子,甚至是破烂的勺子等……
他们僵硬地挖掘着,可惜并没有找到目标。
就在天快亮的时候,他们又将现场的痕迹消除,分别回到自己平日所待的地方。
‘……看来,爱德华的尸体不在墓园。’
‘只能从魏彦吾地口中得到答案了。’
‘……就以女儿看望过世父亲遗体这个理由怎么样?’
……
“蛇鳞,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尊敬的凯尔希勋爵,我对罗德岛并无恶意,我只是前来替我家大人传个话。”
“……我已经不是乌萨斯的勋爵。”
“尊敬的凯尔希医生,科西切大人希望你能够收留那些乌萨斯的孩子。”
“……祂为何不亲自出马?我想,祂应该不会拒绝一个能够向世人展示祂【慈悲】的机会。”
“……”
“……连这种目的都要遮遮掩掩的吗?真是可笑而又拙劣的伪装。”
“……不知凯尔希医生意下如何?”
“我们罗德岛是中立医疗公司,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对切尔诺伯格的难民伸出援手……告诉你家大人,我们罗德岛不是让祂磨练孩子的试炼场。”
“……好的,凯尔希医生。”
第一百零六章 黑蛇塔露拉:亲爹,我来看你了
‘娜塔莉亚身上的黑蛇,已经和我失去联系。’
‘看来,她成功带领自己的班底,顺利地从切尔诺伯格撤离。’
‘唉~孩子长大,有自己的主意了……’
‘不过,重情重义,是好事,同时也是坏事。’
‘就让她在罗德岛磨炼一会吧……毕竟,我马上也要去见一见,刚刚苏醒的【博士】呢。’
……
“萨沙,首领那么久没有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啊?”
穿着白色衣服,袖子上面有整合运动标志的白发少年询问坐在地上,擦拭弩箭的墨绿发少年。
“我不清楚,伊诺……你也许可以问一下阿丽娜姐姐。”
“我已经问过了,但是她也回答说不知道。”
“……那就等,就像往日一样,等待首领将好消息带回来。”
“哦……”
……
一处宽敞的大厅内,魏彦吾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枪。
“说了多少遍了,吸烟有害健康……你就少抽一点吧。”
文月夫人走到魏彦吾面前,毫不客气地扯下魏彦吾嘴里的烟枪。
“……抱歉,夫人。”
“……你还在想小塔的事?”
“……无论如何,毕竟是我亲手杀死了他的父亲,并且逼迫她的母亲改嫁。而她的母亲,最后也抑郁而死。”
魏彦吾略显颓态。
他对塔露拉感情复杂,但同时,他也清楚,对方并不是黑蛇假扮的。
龙门的安防力量如果脆弱不堪的话,怎么可能成为泰拉赫赫有名的经济中心呢?
在外面,魏彦吾一直都是一副经验老道,精于算计的典型政客形象。
只有在家中,面对自己最亲近的人,龙门的统治者才会褪下他那层层叠叠的伪装,展现出他最真实的一面。
文月夫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靠在魏彦吾的身上。
她清楚魏彦吾心中的煎熬,痛苦,以及深深的愧疚。
毕竟,当年的惨剧,她就算不是其中的亲历者,但至少也是一名旁观者。
但是过去的错误是不会消失,她只能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走出当年的阴影。
“……你没有告诉小塔,这个消息是你故意透露给她的吗?”
文月柔声询问道。
她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和他妹妹的孩子放下间隙。
即使这种可能性非常微小。
“……告诉什么?让她知道,她的弑父仇人可怜她,特意帮助她?”
“但你还是她母亲的兄长,是她为数不多的亲人……更何况,当时你也是迫不得已。”
“但那又如何,我还是间接逼死了她的母亲——我的亲妹妹。”
“……你不肯低头,那个孩子也不肯低头。难道你们真的想要反目成仇吗?你们大炎不是最讲究血浓于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