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凉的笔
他是体恤下属的好长官,为了将士们的安全,甚至屈尊亲自奔赴战场,施展源石技艺保护他们。
他是漠视人命的政客,为了保护自己的羽毛,能够冷漠地看着士兵们走向必死的道路。
他有时候善良温柔,有时候冷血无情……
矛盾,复杂,割裂,这就是赫拉格对科西切公爵的印象。
如果功过无法相抵的话……
不,谁又能够真正评说科西切的功过呢?
……
“想要了解我的童年?”
塔露拉有点不自然。
经过爱国者的介绍,她很快就意识到对方的身份。
‘乌萨斯的将军之一……’
塔露拉无疑是希望得到对方的认可的。
阿撒兹勒的医疗技术,以及对方成熟的军事知识,都让她非常的眼馋。
但她也知道,不能够强求。
先不提对方本身就是爱国者的好友……
塔露拉本身就不希望强迫所有感染者拖入无止境的战火之中。
她只想要聚集一批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伙伴,共同为改变感染者的处境而努力。
毫无疑问,她就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但难道,这种想法有错吗?
还是说,理想主义者本身,在这片大地上,也只不过是白日做梦的愚者罢了。
……
“不知道,您想要听什么?”
塔露拉拘谨地问道。
前些天和科西切打了一架,她既愧疚又心虚。
愧疚的是自己当时对科西切下手,好像可能大抵应该有些重了。
心虚的是,她不清楚对方是不是来为科西切抱不平的。
毕竟,科西切的地位,在某些乌萨斯人的心目中很高。
“……挑一些您印象比较深刻的事情就可以了。”
赫拉格客气地说到。
毕竟对方可是自己老相识名义上的上司。
“……那,我就说了。”
塔露拉暗暗松了口气。
看样子,对方并不是来找自己麻烦。
塔露拉紧张不安地看向身边的爱国者,发现对方红色的瞳孔,静静地盯着她。
爱国者也很好奇。
于是塔露拉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缓缓说道:
“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科西切。”
她顿了顿。
“但我很乐意跟你们讲讲我认知当中的科西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 塔露拉:你懂科西切,还是我懂科西切?
“科西切,你还会养孩子啊?”
“特雷西娅,你能不能闭嘴?你马上就能够被那帮赦罪师复活……所以不要多管闲事。”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读取你的记忆的……不过明明是你刚刚又企图偷袭我,才造成这样的结果。”
“……你好烦。”
“明明是你最先开始不断地用语言骚扰我,难道只允许你戳我痛点,不允许我反击?”
“……特雷西娅,那些赦罪师的仪式已经准备好了。”
“……这可真是让我无法拒绝的阳谋呢。”
“那当然,毕竟想必胸怀天下的特雷西娅肯定不希望自己的王兄将萨卡兹一族整的一团糟吧~”
“所以,你到底对塔露拉怎么看?你还能够狠下心来吗?”
“……快滚!”
‘啧,看来维持意识的统一还是有弊端的……竟然能够让她从撒旦的躯体上感知到公爵身上。’
‘算了,有得必有失……反正那些记忆无关紧要。’
‘当务之急,是让特雷西娅牵制住特雷西斯。’
……
塔露拉一直有一个烦恼。
那就是她的一生,好像都已经被自己的养父给安排好了。
按部就班的学习计划,繁琐无聊的社交聚会,甚至连自己的兴趣爱好,都在对方的安排之中。
这太让她感到不适了。
她已经是一个成年人,她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她也要追求自己的理想!
可惜的是,她的养父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想要和她结交的人,看重的都是她的身份——科西切钦定继承人,而不是她本身。
没有多少人愿意关心她怎么想,人们只想要通过她的行为,来观摩揣测那位乌萨斯公爵的用意……
即使只是塔露拉突发奇想地行为,也会被当作科西切公爵的指示。
‘我是塔露拉!不是科西切公爵!’
于是,当时年轻鲁莽的塔露拉,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要做一名慈善家。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她单纯地觉得感染者很可怜。
在科西切公爵领外,乌萨斯的感染者大多只能潦草度过短暂一生,最后死在矿洞里。
塔露拉对此感到非常不满。
她觉得自己有义务为他们做些什么。
科西切很高兴,以为塔露拉终于开窍,想要以此为跳板,积累大量声望后踏上仕途,为后面接管科西切公爵领做准备。
于是他大手一挥,给对方批一大笔钱……
然后,在一次视察的过程中,发现塔露拉所谓的慈善基金会一直处于亏损状态。
……
“你这个蠢货!你难道就将那些钱白白送给他们吗?”
在一间简陋的办公室中,一个站着的白发斐迪亚男子对着坐在椅子上的塔露拉就是一顿痛骂。
“可是……他们已经很可怜了,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偿还。”
塔露拉低着头,尾巴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小声辩解道。
“……你真的有把我教给你的东西好好在心里吗?那些感染者穷,没钱。难道非感染者的钱还不好挣?”
“……说得轻巧。”
塔露拉小声嘀咕道。
“……”
看着这愚蠢德拉科少女,科西切感到很无奈。
但随即,他又敏锐地察觉到,对方事业中所暗藏的一些机遇。
于是,他快速地将塔露拉踢到前台,当一个吉祥物,调动自己的人手,插手基金会的运转。
很快,这个慈善基金会的名声迅速传播,在感染者的心目中影响也越来越大……甚至连一些还怕麻烦的贵族,也主动上缴给基金会钱财,让它协助管理那些感染者。
感染者在大部分乌萨斯眼里,就如同臭虫。
那当然眼不见为净好啦~
少部分不那么激进地贵族还是愿意花钱保平安。而不是将感染者直接丢到矿洞,或者直接处死。
而慈善基金会,就是要赚这些依旧保持着一丝善心非感染者的钱。
……
“……”
看着自己所谓的‘秘书’——科西切派来的蛇鳞,代替自己与他人交谈,将那些感染者明码标价地交易,塔露拉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但就是感到很难受。
那些交易后的感染者在基金会的运作下,能够保障基本的生存……
但也只够维持基本生存。
那些感染者就如同家畜一样,被基金会以最低成本圈养起来。
但可笑的是,即使是这样,那些感染者也对基金会心存感激。
毕竟在乌萨斯境内,感染者能够维持自己的生存已经很难。
塔露拉当然尝试过和科西切沟通,想要争取到对方的支持,邀请他一起改变乌萨斯境内感染者的处境。
但科西切毫无疑问拒绝。
科西切不喜欢做损己利人的事情。
……
此时的整合运动帐篷内,三个对科西切各有认识的人在那诉说自己的看法。
“……他明明有能力改变乌萨斯。”
塔露拉聊到此事,不禁有些伤心。
她还是很渴望得到科西切的认可。
“……塔露拉你对自己养父了解还是太少了。”
爱国者忍不住打断道。
“你的养父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爱国者为科西切打抱不平。
首先,不提科西切救下自己的儿子这件事。
科西切公爵领内,感染者的生活水平在场的三人都很清楚。
“……也许吧。”
塔露拉不想要和爱国者辩论。
‘你懂科西切,还是我懂科西切。’
说实话,这种讨论,本身就没有多大意义。
“……”
赫拉格静静地听完塔露拉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