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律
“这样真的有意义吗？太大张旗鼓了，对面也不傻吧。”
“呵~蛇蜕里的那些头目，有不少都是资本家，这样大面积撒网，总能有结果。”
“那你们就试试吧。”
史尔特尔并不在意这些，反正她的任务，就是在必要的时候，将那个名叫W的萨卡兹抓住，其它附带的都无所谓。
“你们，需要我什么时候动手？”
“等一下，我问问诗怀雅。”
夜半掏出手机，给大猫富婆发去了信息，没等多大一会儿，诗怀雅就发来了回信。
“诗怀雅今天就开始施压，你三天后凌晨直接开始。”
“好~”
史尔特尔拖着长长的声调，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夜半坐在她的对面，已经拿她没辙了。
幸好，房间的门在这个时候被敲响，夜半特意点的超大芭菲冰淇淋终于送到了。
见到自己最喜欢的甜品，萨卡兹少女总算是打起了精神，连闲聊都顾不上了，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
夜半对此并不在意，她用手撑着脸颊，回忆着纪洛写给她的那封信。
虽然纪洛在信中说，他在哥伦比亚一切顺利，但夜半通过对雷蛇的旁敲侧击，还是察觉到了某些不对。
如果，一切真的正常，那么在黑钢国际三人到达龙门的一个月内，纪洛应该也就回来了。
“如果超过这个时间还不回来……”
夜半心里的打算并没有告诉史尔特尔，因为萨卡兹少女心里只有纪洛，贸然告诉她这些信息，只会让她更加暴躁。
当务之急，还是处理好龙门的事情，现在下城区的革新已经基本完成，黎明药剂的无限量使用，让数万人灰飞烟灭，但整个城区的秩序，也焕然一新。
现在，只要解决‘蛇蜕’的问题，夜半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带队离开龙门，前往哥伦比亚支援纪洛。
“已经……没必要再拖下去了。”
夜半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打算让所有暗子都活动起来。‘蛇蜕’既然想针对黎明集团，那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现在的下城区，已经不是过去的下城区，龙门近卫局负责官面上的稳定，真正维持秩序的人，一直都是黎明建筑公司的安保部门。
他们会听从风笛的命令，辅助龙门近卫局维稳，但说到底，那两千多人，全是纪洛的私人武装，也是夜半手里最大的牌。
“呵~特意让安洁莉娜留下的，那些没有打黎明药剂的躁动分子，终于能排上用场了~”
第187章：霜星已无归处
纪洛和夜半对于龙门下城区的问题，从最一开始就有一个共识——
他们不会，也不可能拯救所有人。
纪洛以自己的血液为材料，所制成的黎明药剂，虽然可以对普通人的身体和精神进行双重净化，但过高的死亡率，让很多人视为屠杀。
面对这种情况，夜半做了两手准备，她一边尝试着救助那些还能回头的人，一边将那些无可救药的人驱赶到了一起。
——现在，收割的时候到了。
‘蛇蜕’既然想在龙门搞事情，那么些渴望暴乱的罪犯们，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从夜半与史尔特尔见面的那天开始，龙门近卫局便在诗怀雅的主持下，对城内的所有大型企业，进行了严格的审查。
最后得出的结果不出所料，勾搭外敌、倒卖军火、虚假账目，这帮资本家一个都没落下，超过一半的公司都有大问题。
最一开始，这只是一场审查，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企业被卷入，风向便开始不对了。
‘蛇蜕’这个以资本家为主体的组织，终于无法接受这种损失，开始制造各种恐怖袭击，试图让魏彦吾选择妥协。
只可惜这一次，他们失算了。
魏彦吾的态度尤其强硬，对待这些不怀好意的人，只留下了‘杀’这一个字。
至此，龙门这摊水，算是彻底浑了起来，某些等候多时的群体，迫不及待地开始往外跳……
时间还未到黎明，拉普兰德在黑暗中奔行，目光时不时地扫视着周围，以确定自己没有被发现。
“史尔特尔，要不让我先去做一下侦查？”
“不需要，目标并没有移动过。”
史尔特尔从纪洛那里，学会了该如何追踪星辉圣焰。其实就是共鸣的那一套路子，简单又方便。
唯一可惜的是，这种方法只能感知到一片区域，最后寻人的步骤，还是只能挨家挨户去找，麻烦费力。
下城区经过半年来的整顿，治安情况有了明显的提升，至少两人这一路走来，没有看到行为异常的人。
“等等！”
史尔特尔忽然间感觉到了什么，一把拽住了拉普兰德，示意她不要继续向前。
“对方……似乎早有准备。”
“被埋伏了？”
拉普兰德本以为是一趟走过场的闲逛，结果对方似乎并不是被碾压的杂鱼。
“怎么办？要突围吗？”
“不，不用了，你现在往回走，去告诉风笛，撤离这周围的人，一个不要留下。”
史尔特尔的言语让拉普兰德心里一惊，萨卡兹少女竟然准备动用全力，可想而知对方有多棘手。
“我明白了。”
拉普兰德不再犹豫，转身就开始向远处狂奔，途中她还是没忍住，转头看了史尔特尔一眼。
黑暗中，萨卡兹少女挺直了背脊，如山峰般矗立在原地。
“莱瓦汀！”
史尔特尔在确认拉普兰德走远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黑沉的长剑刺入了地面，高声呼唤着剑中的恶魔。
赤红的火焰在她身后迸发，将近两层楼高的炎魔随之显现，一把握住了地上的莱瓦汀！
史尔特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找对了路子。但是从半年多以前，她就莫名其妙地开始变强。
不需要锻炼、也不需要修行，纯白的圣火昼夜不息的在她胸膛燃烧，她力量的边界也在不断延伸。
现在的她，如果面对早年那些需要苦战敌人，估计只需要一次挥剑的动作，对方就瞬间灰飞烟灭了。
但是，即便史尔特尔已经如此强大，她在面对今天的敌人时，仍然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因为……她如果不这样做，那么死的只会是她。
“我以为我追踪的是W，结果没想到竟然是你。霜星，出来吧，我感觉到了你的寒冷！”
“史尔特尔，好久不见。”
卡特斯少女从阴影中走出，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黑色的晶体点缀在她脖颈间，有种妖异而衰败的美感。
她身上的矿石病，相比于史尔特尔曾经见她的时候，已经严重了数十倍。
甚至让人很难相信，矿石病到达这种地步，她仍然活着。
霜星体内巨量的源石结晶，让她本就强大的源石技艺，变得超越常理，举手投足间便可制造一场寒冬。
“你和纪洛的离开，是对的，你现在看起来，比那时候开心多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那个萨卡兹呢？”
史尔特尔并不着急动手，因为风笛要撤走周围的人，需要她拖延时间。
不过恰好，霜星也没有马上动手的意思，她将身体靠在旁边的墙壁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墙面上就开始泛起白霜。
——卡特斯少女的体温，已经低到了人类无法达到的地步了，如果不是纪洛的圣焰在她体内仍有残留，霜星早就死了。
“我这次来龙门，就是依照塔露拉的命令，替代W的位置。”
“所以……她回去了？”
“没错，现在她应该在沿着排污管道往外跑吧~”
“霜星，还以为你想叙旧，结果只是给她拖延时间。”
“史尔特尔，你不也一样吗？”
霜星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她曾经围在纪洛身边，听他讲述那些奇妙又美好的故事。
那时候，史尔特尔和她一样，也是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可现在，她们面对面站着，拔刀相向。
一切，已经回不去了。
她也……无法回去了。
“霜星，我没有兴趣和你动手。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史尔特尔从霜星身上，察觉到了死意。矿石病到这种程度，卡斯特少女随时都可能死去，然后尸体嘭地爆炸，变成漫天的源石粉尘。
“抱歉啊，我已经……回不去了。”
霜星回答意味深长，她曾经是最喜欢纪洛的女孩，她崇拜着他博学的知识，敬佩他料敌于先的智慧。
她以为有他在，整合运动就会不断壮大，他们会战无不胜，最终推翻乌萨斯，为所有感染者谋求一片栖身之所。
——真正的，能遮挡风雪、能种出庄稼、能不被人打搅的地方。
曾经，她如此希望着，如此幻想着，但是这一切很快覆灭了。
纪洛莫名地选择了离开，这在当时的霜星看来简直不可理喻，她甚至觉得这是一种背叛。
于是她尝试着忘记他，可是她越是试图忘记，就越能清晰的回想起来——纪洛灿烂的笑脸，和他温暖的手掌。
“史尔特尔，你离开是对的，纪洛也是对的，你们……走了正确的路。”
霜星在经历了越来越多事情之后，终于明白了纪洛当时的心境。
悲哀的是，两人的立场和身份截然不同。纪洛可以选择一走了之，但是她不行。
她是整合运动的干部，是雪怪小队的大姐头长，是传奇‘爱国者’的女儿。
她无法离开，只能陪着他们一同死去。
但更让人心酸的是，她已经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了。
她的身体已然到了极限，要撑不下去了。
“霜星，你如果放弃战斗，还能活一段时日。如果你今天选择战斗，就只会是死。”
史尔特尔无意于威胁或打击，她说的完完全全就是真话。今天如果两人死斗，死的只会是霜星，而不会是她。
“所以……你是被塔露拉抛弃了对吗？”
“不，我是自己要来的，我知道你在这，我想……像一个战士一样，战死沙场。”
霜星没有说出实话，她这么急匆匆来这里，其实也有见纪洛最后一面的想法，可惜她没能见到。
“对了，那些地痞流氓，还有蛇蜕的雇佣兵，我都已经解决掉了。”
“全杀了？”
“当然，那些人活着，只会是祸害。”
霜星叹了一口气，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疲惫，她杀过太多的人了，将来一定是下地狱吧。
“来吧，史尔特尔，杀了我，或是被我杀死。”
“……”
史尔特尔面对霜星狂烈的姿态，并没有太过激动，她背后的炎魔微微俯下身体，将寒气隔绝在了外面。
这个时候，随着霜星催动源石技艺，她脚下的地面开始覆盖上白霜，那冰冷的寒气不断蔓延，让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
恍惚中，天上开始飘落雪花，卡特斯少女静立在风雪中，孤单得仿佛随时都要消失一般。
“史尔特尔，对不起。“
“我不记得，你有对不起我过。”
史尔特尔被炎魔保护着，周围的风雪对她毫无作用，但是霜星的攻击当然不止于此。
几个呼吸间，成百上千根冰锥在天空中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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