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毛玉羊乳
“啊啊啊,是那个星核猎手重犯,将军刚把他抓来就让他逃出来了,失职失职失职了哇!”
“重犯?”
似乎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黑衣男子捂住眼睛发出了如野兽嘶吼般的笑声:
“五浊恶世,还敢判我有罪?”
卧槽,是点刀哥!
在幽囚狱里见到刃,林恩不免有些惊讶。
而同样的,在看清楚林恩的面容之后,刃的血色瞳孔也恢复了些许清明,
“林恩...银狼和我提起过你。”
他暂且将支离剑背手负于身后,嗓音冷冽:
“别挡我的路,不然的话我不介意向你挥剑。”
“别着急走啊,阿刃~”
“不准!这么!称呼我!”
刃那血色的眸子中浮现起了一抹戾气,而林恩面对这只仿佛时刻都有可能暴起的骇人凶兽却没有一丝惧意,反而是轻轻抬起右手虚握,寒风随之冻结着空气中凝聚而来的水汽化作了一把冰魄长剑。
林恩举起冰魄长剑和刃相向而视,咧嘴笑道:
“星核猎手人有五名,老婆有三个,刃,你不是其中之一!”
听到林恩这话,即使是半分堕入魔阴的刃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个家伙,在说些什么胡言胡语。
怪不得能和银狼玩到一起,你们玩游戏的年轻人脑子怎么感觉比他这个魔阴身还要混沌。
不过很明显的是,刃知道林恩并没有让路的意思。
按照艾利欧的剧本,他必须尽快离开幽囚狱,无论挡在前方的是谁。
最多下手的时候稍微轻一些,省的银狼日后念叨。
“别挡路!”
刃不再犹豫,身形向前一倾,迅捷的血色剑光便已掠至林恩腹前。
若不是还有些理智尚存,刃这一剑就是直接向着面门劈来的杀招了。
可完全出乎刃意料的是,林恩竟然以更快的速度轻而易举的挡下了自己这一剑。
甚至,只用单手。
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持剑挡下刃的劈砍,林恩在刃震惊的目光中摇头轻叹:
“形不成形,意不在意,再去练练吧。”
冰魄长剑随着林恩的动作微微一转,随后便是如月牙般的极寒剑气爆发而出,直接将刃给逼退了出去,并在他的胸前留下了一道不算太过严重的剑伤。
被逼退的刃并未立即再次发动攻击,而是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飞快愈合的伤口,仿若陷入沉思。
被神使血肉污染的他无论受到了何种伤势都能复原,也因此他早已习惯了战斗带来的伤痛,但是林恩这一剑...却并非是寻常剑伤的疼痛。
而这种疼痛,他早已熟悉至极,刻骨铭心!
身体中不绝翻涌着的幻痛仿佛尽数被这一剑勾起,令刃忍不住捂着头痛欲裂的额头,咬牙切齿,声音如野兽嘶吼:
“这种感觉,这份剑术,不会错的不会错的...
那个女人!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放肆,哪个女人?!!”
本能的反驳了一句之后,林恩面对已经逐渐显露出杀意来的刃,依旧是原来风轻云淡的样子。
“如果你说的是镜流的话,我想我们应该是师徒关系吧。”
“好一个师徒!”
撕扯着嗓音,刃已经再度欺身而上,只是这次他已不在有丝毫留情。
即是因为一剑交锋之间他便明白林恩实力全然不在自己之下,自己根本没有留手的必要,更是因为他竟然也是那个女人的弟子!
“弟子,呵呵,弟子!
不知她向你传授剑术之时可曾用剑将你的四肢砍断!切开!剁碎!
可曾一寸寸挑断刺穿你的血肉!筋骨!神经!”
每一剑斩出,都牵动着全身的幻痛——那时当年镜流传他剑术时赐他百死留下的剑痕,刻入身体、刻入骨骼、刻入灵魂!
“来,与我战斗,让我们相会于死地!”
如野兽般的嘶吼着,刃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被林恩斩出无数狰狞的伤口,而是在这挥洒的鲜血中放声大笑,仿若癫狂。
“让我看看,你的剑能不能和她一样赐我一死,带给我片刻的解脱!”
“妈的真吉尔疯啊...”
见到刃这幅比癫佬还有癫佬的样子,林恩都感觉有些绷不住了,甚至都懒得开口订正自己才是镜流的师傅,而镜流才是弟子。
反正说了对方也不会信。
不知想到了什么,林恩嘴角勾起一个恶趣味的弧度,一边继续化解着刃越发淋漓的剑招一边出声笑道:
“有吗,可我觉得镜流sensei特别温柔呢,不仅会手把手的教我练剑,在雪地里怕我冷了还会抱着我睡觉,给我膝枕...”
“疯言疯语!”
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做林恩说的那些事情!
不说现在,就算是当年那个女人也都是冷若冰霜,遗世独立,也只有白珩勉强算是走进了她的内心。
知道林恩是在戏弄自己的刃更加愤怒了,险些当场彻底陷入魔芋爽之中。
在暴怒的加持下,支离剑血光大显,剑风如地狱恶途般斩碎空间,也撕裂了林恩的衣衫,露出了其穿在里侧的红布兜,令刃见此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
“呵,看你剑术如此高超,多大的人了还穿红肚兜。”
“好笑吗?”
林恩炫耀般的拍了拍自己的红布兜,
“镜流给绣的,你有吗?”
刃:“你找死,你有病吧!”
243.寒鸦的追忆/该见见老朋友了4k
“你找死,你有病吧!”
久违的被戏耍的愤怒充斥内心,刃直接将支离剑在自己手腕上抹过,任由血流如注缠满剑身,而后将其化作惊天血色剑气猛然斩出!
【支离剑—业途风!】
但就仿佛是早就对这套剑术熟记于心般,林恩则是微微侧身便擦着剑气的边缘闪身而过,他早已算准距离,只是被剑风微微划破衣衫。
“一脉相传的剑术,哪怕有些异化但依旧不够看啊!”
再度闪身躲开紧随其后而来的恐怖血色剑气,林恩摇头叹道:
“看在银狼和镜流的份上我本不想下手太重,但既然你都快魔芋爽了那我这个做判官的也不能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啊。”
他举起冰魄长剑,眼神一凝,气势陡然一变!
“仅以此剑,为汝送葬!”
在刃凝重的目光中,林恩的左手点在了冰铸的剑身之上。
一缕冰冷黑暗的月光之线,沿着他手指移动的轨迹迅速拉长,并衍生出无数龟裂般的纹路爬满了整把冰魄长剑。
“此番美景,我虽求而不得...”
如此轻吟着,林恩已然如月升起般举剑跃上半空,以苍星坠落之势向着刃的头顶斩落而去!
“却能,邀诸位共赏!”
听到这似曾相识的台词,即是是刃的心中都用种说不出的异样感和别捏。
这是银狼把我平常的台词说出去了?这姑娘怎么这就胳膊往外拐了?
在越发逼近的恐怖剑气之下,刃甚至都忽略了若是平常的自己内心绝不会产生这么多心理活动的异样,而是全神贯注的斩出了手中缠绕着猩红血光的支离旧剑试图抗衡林恩此剑之威!
“彼岸葬送,坏劫隳亡!”
血色剑气如彼岸花落、黄泉歧路绽放而出,但最终还是泯灭在了林恩当头劈下一剑后爆发的十几道月牙般的极寒剑气之中,躲闪不及的刃也被数道剑气贯穿身体狠狠地轰飞了出去撞在墙上,血流如注。
“还不够...!”
但就算是这足以令常人当场命丧黄泉的伤势,对刃来说也只能算是“区区致命伤罢了”
他以支离破碎的古剑撑着支离破碎的身体缓缓站起身来,被鲜血浸满的眸子在黑暗中搜寻着林恩的声音。
而后者,也并未隐藏!
“那再加上这一剑呢?”
平静的嗓音传来。
与之一同在黑暗中骤然爆发而出的是比刃的彼岸葬送更为狰狞而迅捷的鲜血剑气。
“秘传:不死斩!”
鲜红的大太刀上缠绕着滔天的黑红色气焰,一刀斩下血色如墨泼洒,在半空中留下一道深沉的黑红色剑痕,直直的劈入刃的侧肩,令他那双血眸瞬间溃散,整个人也失去了气息向前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死亡对他而言甚至算不上长眠,只是漫长折磨的片刻小憩而已。
失去意识的刃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一缕血迹顺着他倒地时伸出的右臂食指不断向前流淌着,直至融入黑暗。
即使是被神使的血肉污染,刃现在的力量和林恩的差距也依旧难以逾越,尤其是林恩手中还有着【不死斩】这种对【不死】特攻的武器。
只是刃身上的不死诅咒毕竟来自倏忽,林恩估摸着以【不死斩】现在的效力也只能让他躺上那么半天。
但不管怎么样,他也是制服了这个越狱犯。
“哼,还好我技高一筹。”
“嘿嘿,林大判官好剑术,我们两个真厉害,嘎嘎乱杀!
轻易降服了这种凶恶之徒!”
在刃倒地之后,尾巴也从一直在旁边抱头蹲防瑟瑟发抖的藿藿身上飘了出来,相当骄傲的昂起脑袋来,惹得林恩哭笑不得的瞥了它一眼:
“你负责嘎嘎我负责乱杀是吧,我寻思着刚刚我也妹看见你啊,多少开个大给我回点能量不成?”
“本大...尾巴我也不是为了保护藿藿吗?这个小丫头要是不看着点指不定就被林大判官你和那个恶徒交战的余波给弄死了。”
“呜呜呜,都怪我,既拖累了林恩大哥又拖累了尾巴大爷。”
蹲在一旁的藿藿听到尾巴的话,声音都染上了哭腔。
“哭什么哭,你现在知道哭为什么平常就不知道争气些!”
尾巴气恼的吼到,而藿藿也只能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泣道:
“你说我我也没办法,我已经很努力的想要帮忙了,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和林恩大哥那么厉害。
我只是一只可怜的小狐狸,没有你们那么强大的力量...”
“啧,真是丢人,本大爷怎么就遇上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小哭包。”
“可别抱怨了,要不是藿藿这个小哭包救了你,尾巴你早就碎成一地小岁阳喽~”
虽说欺负藿藿算是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这只在林恩自己欺负藿藿是成立。
林恩拍了拍一团灵火形态的尾巴,而后者却在一阵身形飘摇中低声嘟囔道:
“本大爷都救了藿藿多少次了,早该扯平了好吧...”
“嗯?”
“没啥,本大...我是说我实在是太感谢藿藿当初把我救下来了,藿藿和林大判官你们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父父父母?!!”
尾巴这毫无羞耻心的炸裂发言让藿藿瞬间转起了圈圈眼。
一瞬间从尾巴大爷上升到小尾巴的父母,这之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她的小脑袋瓜有些转不过来。
见尾巴能屈能伸这样,林恩都忍不住要摇头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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