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漫红缨
“现在即刻发兵，让我儿子亲自指挥。务必铲除这个乌萨斯大地上的毒瘤！”
“......”幕僚们没说话。
几个方向是军事的幕僚想要开口劝说。因为他们很清楚——纳伊克的儿子根本不会打仗。但是被同事拉住了。
大家都看得出来，这位伯爵现在陷入了兴奋状态。如果敢阻拦他，说不定直接就会死。
“恭贺伯爵大人战事顺利！”几个机灵的则立刻开始拍马屁。
纳伊克伯爵什么都没管。他转身匆匆离开——他要挑选一个款式漂亮，能够展现出自己英武气质的军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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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脑袋。”
“什么玩意？你说人的脑袋？我正忙着呢。你跑过来给我看脑袋？”
“这不是一般人的脑袋。”
“好吧，让我猜猜....对方是个贵族？还是说哪个倒霉的大商人？”
“都不是——这个脑袋象征着乌萨斯人民已经觉醒了！洛辰说的对，我们没必要害怕他们！他们该害怕我！”
林雨霞看着一脸兴奋的塔露拉，有些疑惑地低头重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桌子。
桌子上是一个脑袋。
一个乌萨斯男人的脑袋。对方的表情很震惊，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脖子的切口并不平滑，看得出来砍头的人是第一次做这件事。
“他到底是谁？被谁杀的？”林雨霞问。
“一个村庄的治安官，被他欺压的村民杀的。”塔露拉答道，“这个村庄在萨拉托夫的统治范围内。村民在杀了他之后就投奔到了我们这里——还带着这个脑袋。”
“村民们说这是他们的投名状。他们也想分地。”
“洛辰说的没错....我们的力量很可怕。现在只要出兵，拿下萨拉托夫不是一件难事。”
“这样啊.....”林雨霞低头看着自己的计划书。
那些村民....把治安官给杀了.....
林雨霞在卡姆思科这么久，也了解了这里的百姓。
乌萨斯的人民本质上和龙门的没有区别。
他们只渴望安定的生活，面对苦难的时候也只会承受。只有达到极限，非死不可的时候才会想到反抗。
自己想的是什么？
她想的是稳定、一步一个脚印。但是却枉顾了那些还在遭受苦难的人们。
林雨霞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场景。
那是之前洛辰带着她前往那个小镇时候遇见的。
她想起了冻土坑里面在烈火中燃烧的尸体，心里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低头看着计划书，林雨霞突然站了起来——“我明白了。”
“有些事....等不了。我去找洛辰，你把将军叫过来。”
“叮叮叮——”
下定了决心没多久，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林雨霞抓起，没听了几句就睁大眼睛——
“你没有开玩笑？对方主动进攻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进攻
“村民安置好了吗？”卡姆思科靠近边界的一处军营里面。赫拉格问道。
“已经安置好了。”面前的军官微微颔首，他迟疑了一下——“萨拉托夫的军队也进入了我们的区域....而且还在不断前进。”
“发出警告了吧？”
“按照命令，一直在发。”
“他们没管？”
“没管。”
“战士们怎么样？”
“战意高昂。”
“城主呢？”
“消息应该已经传到城里了。”
“很好。”赫拉格站了起来，他拿起军刀。
“既然对方想送死...我们就去吧。”
“命令一营，全体出动。阻截对方的行进路线。”
“司令....直接打吗？”军官的脸因为兴奋而涨红，不由得问道。
“不，等城主。”赫拉格答道，“不过如果对方在阻截情况下攻击我们....那么就是正当防卫。”
“我明白了！”军官会意。“我现在就去召集部队....”
军营传出了号角的声音，很快部队就集结完毕。
这次行动的目的和起因，军官都没有藏着掖着，直接给下方士兵们宣布了。
他刚说完，就有士兵喊道——“营长，我给自己打一拳然后说是他们打的行不行？”
“你说出来了管个屁用！”
“就是啊！”
周围的士兵纷纷笑了起来。
最先开口的那位士兵嘴一扁——“我总归要打他们....我也被那些狗日的治安官欺负过....”
士兵们沉默了下来。
卡姆思科在接收荒野上的村镇时候，除了采用‘审判地主、开仓放粮、分地’之外。还采用了‘征兵’的方法。
这是洛辰教的——
在解放的地方招募士兵，无论数量多少，一定要招募。但是不能强制征兵。
而且军队内部的士兵要打乱，不能让同个兵源的士兵聚集在一起。
这个指令发出的时候，赫拉格表达过异议。因为第六集团军的老兵成建制的战斗力更强，而不是完全打乱。
洛辰坚持执行了下去。最后结果也很显著。
首先是政治层面上打乱重组后，各种军队改革更轻松了。
其次是让农民的支持更强了。
卡姆思科的士兵包吃包住，而且还有不少的津贴。
这些士兵带着工资回去探亲的时候，引起了大轰动。
一传十十传百，卡姆思科领地内的农民都知道这个城主和之前的不一样。
他们把这件事传播开，消息甚至传播到了萨拉托夫区域内的村庄。
虽然各个移动城市有区域划分。只能在固定的区域行驶。但是村庄不一样。
这些乌萨斯农民在探亲的时候，将卡姆思科分地，征兵的种种事情说了出来。
凡事都怕对比。
萨拉托夫内的村庄得知了这些事，还是自己亲人亲口说的。立马心里不平衡了。
乌萨斯民风剽悍，于是他们一合计。就做出了现在的事情。
这才是这件事的完整经过。
综合言之，目前这支部队的兵源很混乱——卡姆思科的小市民，荒野上的农民，第六集团军的士兵....
但是他们有个共同点：对于自己过去经历的生活深恶痛绝。
他们乐意保护自己现在的一切，也乐意去给那些曾经压迫过自己的人迎头重击。
“保持安静。准备行军！”军官严肃喝道。
“是！！！”士兵们回以响亮的吼声。
“真是好精神！”在一旁观察的赫拉格微微颔首。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如此昂扬的乌萨斯军队了。
乌萨斯政局的腐败和国家的腐朽。让军队也变得俗不可耐。
赫拉格还记得自己参军的时候，周围的人们都认为自己为了乌萨斯而战。
但是战争结束....大清洗开始.....
种种事情过去，赫拉格已经很少见到那些真正为了乌萨斯的存在。
有信念的军队和没有信念的军队....赫拉格一眼就能看出来。
“回来了吗凍....不....他们为之而战的可不是乌萨斯.....”
“他们要摧毁现在的乌萨斯....”
“我又扮演了什么？”
“呵呵......”
苍老的将军惨淡一笑。
“时代啊....总会前进....”
“乌萨斯....也不会永远存在。”
“它已经不再是过去充满骄傲的国家，而是一具丑陋的尸体，披着旧时代的旗帜遮遮掩掩。”
“现在，这件华丽的外表也要遮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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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出了营地，来到了目标地点。
“全体戒备！”
刀剑拔出，弓弦上好。
整齐的阵型严阵以待。而远方也传来了踏雪的声音。
刚开始是一个人影，接着冒出来很多。
他们的队列并不整齐，看上去像是一群草原上的绵羊。
但是如果从天上俯瞰，却又感觉像是一条长蛇——队伍往后蔓延了很长的距离。
伴随着距离拉近，士兵们终于看到了自己敌人的面貌。
身上的军装脏兮兮的，脚步软弱无力，队伍混乱糟糕。
这简直....简直....
除了‘乌合之众’，似乎没有别的词语能够形容他们了。
对方也发现了这伙严阵以待的部队，于是纷纷停下了脚步。
他们惊奇不定地看着这群士兵，似乎不敢相信竟然有这样一伙人堵在了他们面前。
“一群垃圾....”赫拉格如是想到。
对面这支部队的状况和卡姆思科最开始的城防军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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