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空之鳥
随着一个个水灯被放入水上，星星点点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的大海。
夜空因烛火而闪耀，仿佛在与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
拉克丝在全神地歌唱，她的歌声中，烛光静静摇曳。
美由希低声道：
“自从公主成名之后，有很多超凡者都开玩笑说，战死后希望把骨灰洒落大海，在她的歌声陪伴下前往黄泉。
然后，在某一次年末战争时，有人请求她唱歌为死去的战友送别。
于是这个仪式就这样确立下来，持续到今天。”
70 长存于心中
美由希看着拉克丝的背影，也默默拿来一盏水灯，低头祈祷之后，放到了水上。
在今年中，她也有战友牺牲了。
“我也能拿一盏吗。”
赵阳问道。
“去那边船上拿吧。”
美由希指着一艘很多超凡者进出的大船。
赵阳和雷姆对视一眼，很快拿了一盏回来。
“祈祷的歌声，断断续续
悲伤而无声，不曾停息……”
“虽然迟了一年，但我能在你们最喜欢的歌声下放上一盏水灯，你们也应该能满足了吧。”
赵阳在心中说完之后，抱着水灯，默默为父母的冥福祈祷了一番。
然后他学着其他人那样，轻轻把水灯放在海上，让它随波逐流，仿佛去往极乐之处。
他听着拉克丝的歌声，心情十分复杂。
……无论事后再怎么去祈祷，死去的人确实已经离去，再也见不到了。
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赵阳半跪在海上，怔怔看着水灯那闪耀着的微弱昏黄光芒，离他越来越远。
就像一切思念也终将远去，消失不见。
只剩那朵灯火长存于心中。
锵……
随着歌声进入下半部份，不少人拔出武器竖在眼前，默默为死去的亲人或战友祈祷。
赵阳听到旁边有声音，他转头看向雷姆，看到她也跪在水上放出了水灯，正看着流走的水灯发呆。
她应该是在想着父母和小时侯村里的大家吧。
“现在我只想用胸膛将你温暖
为了那令人怀念又遥远的安宁……”
赵阳笑了笑，伸手把雷姆拉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
“前辈……”
雷姆眼睛一红，但并没有掉泪，只是看着前方。
看着歌唱着镇魂曲的拉克丝的背影。
她的愁绪和悲伤，好像都被那抚慰人心的宁静歌声带走，从而达成了心灵的净化。
但周围还是有不少人忍不住落下眼泪，有人掩着脸跪在水上，有人跪趴在水上，压抑着哭声。
更多人出神地看着前方，眼睛已经模糊。
赵阳觉得他们看的其实不是风景，而是某些已经不在人世的事物。
歌声悠扬。
声音逐细。
拉克丝唱完了今年的最后一首歌。
“呯，呯呯———！”
新东京中，灿烂的花火打上空中，人们的脸庞在漂亮的火光映照下，呈现出一张张兴奋的笑脸。
“五！”
“四！”
“三！”
“二！”
“一！”
“新年快乐！！！”
巨大的欢呼声包围了新东京，也在世界各地响彻。
“新年快乐……”
赵阳确认了一下时间，见已经过了十二点，便小声地对自己，对雷姆，对死去的父母说道。
“各位，新年快乐。”
唱完最后一曲的拉克丝也轻轻说道。
她双手在身前交握，对着旧东京的方向闭目祈祷。
众人沉浸在余韵中，没有人愿意动。
高町士郎和恭也靠在甲板的栏杆上，静静地看着远方。
琳蒂提督也神色忧伤地看着天上的星辰。
过了好一会，拉克丝率先转身，在阿丝兰的陪伴下回到邮轮上。
以此为信号，大家都站起来，准备离开了。
“走吧，阳君，雷姆酱。”
美由希挥手。
“去哪，终于要回去了吗？”
“想什么呢，我们现在要把放出去的水灯收回来，可不能乱丢东西进海里哦。”
“……行吧。”
这话太有道理，赵阳也无话可说，便跟着大部队一起去收拾水灯。
收拾好之后，总算是可以回程了。
仍然是美由希驾驶船只回去，这次周围很热闹，其他船上都是说话声，和来时的压抑不同。
赵阳经过这一次任务，对超凡者的身份多了些思考。
超凡者的独特地位确实是有其道理的。
这个职业让人尊敬的地方，并不是它的力量，而是它的牺牲。
超凡者不应该沉迷力量，而忽略了本身的责任。
力量与义务，权利与责任。
或许这是每一个超凡者都需要去思考的东西。
不过赵阳并没有加入官方组织，只是以劳动换取报酬，要说有什么义务和责任，好像也不太有。
话虽如此，最基本的道德和自律，应该还是要有的。
赵阳因为这次感触而有了新的领悟，他觉得自己的思想水平，道德水平都升华了。
他满意地点头，然后问道：
“对了，美由希，这次报酬是怎么算的？”
升华归升华，人还是得吃饭的，他很接地气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
与此同时，旧东京最外围。
昏沉黑暗的妖魔界中，只存在微弱的光芒，视野极差。
在一处沙滩之上，有一座不知由何物堆砌而成的小山。
一位穿着黑色作战服，有着银白色长发的女子坐在小山顶端，下巴靠在屈着的左腿膝盖上，右腿伸出，在边缘处晃荡。
她出神地看着海的那边。
“你在看什么？”
小山之下忽然传来声音。
女子低头望去。
山下的人也是一位女性。
她有着银白色的短发，眼睛处带着黑色的眼罩，嘴角带痣，穿着黑色的开叉短裙，脚上的过膝高跟之内还穿着黑丝。
一眼看去就是一个性感的尤物，她的打扮出现在这里非常违和。
“新年了，忽然想起了那个男人讲的故事。”
“是吗……我们该回去了，master等很久了。”
短发女性淡淡地道。
“她和我们打了那么多猎物，也不急着要这点研究素材。”
“这是任务。”
这时头上的乌云被风吹走，月光亮了一些，照出了长发女子身下的小山。
那座小山，赫然是由一只只妖魔堆砌而成的尸体之山。
漂亮的白发女子坐在顶上，显得既美丽又诡异。
“master已经回去了？”
“是的，她在庭院里等我们带素材回去。”
“真会使唤人。”
尸山下的女性听到她的话后，并没有作出反应。
她也回头看向海洋的另一端。
海风呼呼，把两人头发吹乱。
短发女子忽然道：“那个男人的儿子，今天是不是有参加战争？”
“应该不会吧，他说自己儿子只有F级。”
“唔。”
“……看够了，开始工作吧。”
长发女子一跃而下，开始和短发女子一起打包妖魔尸体，搬运往妖魔界的另一个地方。
过了一阵，她们消失在黑暗之中。
71 报酬
美由希听赵阳问起报酬的事，便回道：
“这次任务的报酬会分两类，一是前线战斗，二是后方护卫。”
据美由希介绍，前线的战斗是有影像纪录下来的，之后会再统计每个超凡者杀了多少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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