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和你讲总司超可爱
瓦尔特挑了挑眉。
“别太紧张，这只是防止我们说的话被别人听到的小魔术而已，我理解你的立场和处境，所以不会太为难你的。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在满是一般人类的地方和一位律者大打出手，真的想要和你打的话，我会直接带着你去平流层或者荒野上的。”
“我记得美国有很多的吧？那种毫无开发价值、一望无际的大片荒野——比较著名的就是黄石国家公园，对吧？”
夏川虎轻松惬意的笑道。
“首先让我自我介绍一下吧，第一律者。我的名字是夏川虎，以这个世界的身份来说，算是暂时居住在天命的【天命的协助者】，负责在律者会出现的情况下对律者进行消灭作战。你可以粗略的把我当成奥托的合作对象。”
“......奥托的合作对象找我有什么事情？”
瓦尔特沉声道，同时内心开始揣测起了夏川虎的来意。
（能那么直接的找到我，难道说我这边的行踪已经被奥托完全掌握了么？眼前这个人就是刺客？能被奥托信任，并且还直白的说明自己是对律者进行消灭作战的人......天命的秘密武器吗？）
“你可以不用把我的情况想的那么复杂，第一律者。”夏川虎打断了瓦尔特的思考，“我和奥托虽说是合作关系，但占据主导权的是我，基本上我对他的所有委托都有着完全拒绝配合的权利。当然，我也不是来暗杀你的，真要想的话，你现在脑袋已经和身体分家了。”
毫无根据的说法。
瓦尔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那你的来意是？”
“阿拉哈托。”夏川虎说到，“我在齐格飞家看到了阿拉哈托重制版的动画，并且从齐格飞那里听说你们逆熵已经造出了真正的阿拉哈托。我个人是一个很喜欢巨大机甲的人，所以很想要亲眼见一下......可以的话也想亲手操控一下。”
（......嗯？）
“但我知道就这么直接去逆熵总部申请，大概率会被当成可疑人士，所以我就转而来见你了，正好你还是一个律者——齐格飞说你是个好人，但一个毁灭文明的使徒到底是不是真的好人，我还是想要用自己的双眼来判断。”
苍穹色的魔眼凝视着瓦尔特。
（齐格飞么？）
对于瓦尔特来说，这是一个有好几年没有听到过的名字了。
“没想到那家伙是这样评价我的。”
瓦尔特轻笑了一下，但并没有放松警惕：“所以，你来找我是希望我可以带你去见一下阿拉哈托？”
“没错！”
夏川虎的语气出现了一瞬间的激动。
“虽然我自己努努力也能造一台机甲出来，但那样太费神费力了......对了，我还没问呢，阿拉哈托的动力源是什么？以这边世界的科技发展水平来说应该是核反应动力炉或者所谓的崩坏能？主要武器呢？光束军刀？还是等离子光束炮？钻头和机翼肯定有吧！能不能和人类的神经进行链接实现高灵活性机动力？另外你们具体造了几台阿拉哈托？彼此之间可以合体成更大的阿拉哈托不？有没有那种输入特定指令或者让特定人群坐上去就能激发出三倍性能的设定？”
“.......”
一连串的问题好像连珠炮一样从夏川虎嘴里蹦出来，问的瓦尔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理解了。
不过，整体下来，他大概理解夏川虎应该的确是一个很喜欢巨大机甲的人，和他们逆熵的特斯拉博士一样，甚至夏川虎的眼睛现在都好像在闪闪发光。
“啊，抱歉，我是不是一下子问太多了？而且仔细一想，这些应该都是机密吧？”
迟了一瞬后，稍微冷静下来的夏川虎才干笑着收起了自己失礼的一面。
瓦尔特也是笑了笑：“的确是机密。而且......很抱歉，阿拉哈托是逆熵目前来说无可替代的珍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给别人看的东西，更不用说给天命的人看了。就我个人来说，我对天命......或者说对奥托以及他所指使的人，并没有太多的信赖可言。”
这话说的很直白，但完全在理。
“嗯，可以理解。”
夏川虎脸上流露出了遗憾的神情。
“我和奥托也没认识很久，见面的次数也是一只手都没，但即便这样我也看得出来，他并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我对你来说，也确实只是一个可疑人士，你没有任何理由带着我去见阿拉哈托。”
（也就是说，果然只能对着齐格飞的模型模仿一下了啊，可不知道内部结构的话，我也只能造一个外壳出来，总不见得继续用和莉雅合体变身的那一套吧？现在也没有人可以和我合体啊？）
看着很是苦恼的夏川虎，瓦尔特叹气道：“你能理解最好。那么，要说的话就只有这些么？没有更多的事情的话，我就先——”
“事情当然有。”
夏川虎笑着打断了瓦尔特。
“我不是说了么？我想要自己来确认第一律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所以——让我们先来握个手吧？”
“......握手？”
瓦尔特有些不理解夏川虎的做法，只是握手应该不能代表任何事情吧？
（不，这算是一种心理测试吧？握手算是他表达自己友好，并且测试我是否想和他友好的方式，在这里握手的话，那就代表和他建立起了最基本的信任......）
稍微犹豫了一下，瓦尔特握住了夏川虎伸出来的手。
然而，就在两人握住手的瞬间——
“——————————！”
两人周围的景象顷刻间变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瓦尔特当即想要抽出手，但他的手仿佛和夏川虎的手黏在了一起，怎么用力抽都纹丝不动！
“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把我们的意识都拉进了你的意识领域......或者说我入侵了你的意识领域而已。”夏川虎平淡的笑道，“想要了解一个人，最快的方式就是了解他至今为止做过的每一件事，也就是【阅读记忆】。”
“这里是你的意识领域，也是记忆空间——接下来就让我来好好看看，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吧，【第一律者】。”
32.给你自己来场辩护吧
虽然不是自愿的，但夏川虎其实停擅长对记忆、意识这种东西进行操控和干涉，从他能把自己的记忆、经历进行多次分割重组，甚至还能对自己的人格进行切换就能看出来了。
毕竟他身边一直跟着一个以玩弄意识和幻术为得意手段的梦魔，动不动就黑进他的意识空间。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想要完全反制一门技术，最好的方式就是去学会那门技术，这样自然而然的就能理解其弱点。
“这里就是律者的意识领域么？和人类的意识领域没什么不同的地方啊。”
握着瓦尔特的手，夏川虎好奇的观察着周围的空间，虽说乍看之下是一片黑暗且混沌的意识领域，但他能清楚的看到那些潜藏在黑暗中的记忆。
“那么，和你有关的记忆是......哦，是这一部分吧。”
手在空无一物的空间中拉了一下，好像是胶卷一样的东西顿时被夏川虎给一口气拉了出来，而周围的环境也瞬间从漆黑的空间转变为了一片残破无比的废墟。
【1955年 纽约】
这片场景所对应的时间直接映射在了夏川虎和瓦尔特的意识中，并且两人同时理解到自己现在是身处在了那一段记忆中。
1955年的纽约。
那是瓦尔特成为【第一律者】的时间与地方。
“......成为律者，原来有着固定长相的副作用啊。”夏川虎看向瓦尔特，“从你的外表和体格，以及骨骼年龄来判断，你最多也就40岁的程度，没想到已经是个五十岁的人了。”
“不，应该不是固定长相，而是身体年龄会在那个所谓的律者核心的影响下，极大程度的减缓衰老吧？甚至永远固定在全盛期——和我还有爱尔奎特很像啊。”
说完这句话，夏川虎的视线转移向了不远处一栋已经近乎全毁的房屋边上，有两个身影此刻正倚靠在那里，看上去比较年长的那个年轻男人是一副身负重伤的姿态，而在他身边.......
一个满脸泪痕的小男孩正从男人手里接过一块半透明的宝石状物质。
“那就是小时候的你吗？瓦尔特·杨，天命的资料里可没有这种记载呢，律者核心居然是可以由他人来继承的。”
夏川虎理解了眼前记忆所代表的内容。
“这样一来倒是可以说明了，为什么你身为一个律者却并不想着毁灭人类，因为你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律者，只是得到了律者力量与律者核心的【第二代律者】，没有继承律者的意志......是和我一样却又不尽相同的情况。”
“啪！”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瓦尔特猛地甩开了夏川虎的手，随后一个后跳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微微喘了两口气，瓦尔特立刻扫了一眼周围——
“就算甩掉了我的手，那也不代表我的【骇入】会就此结束，握手只不过是一个开关，除非我自己想要退出，或者你把我从你这里赶出去，不然我们是回不到现实世界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想要离开的话，就只能在这里打倒你吗？”瓦尔特神色严肃道，“那就来吧。不过，我要纠正你的说错的一点，我并非没有继承【第一律者的意志】，第一律者的意志从来都不是毁灭人类与文明，而是从崩坏的手下去保护这个世界——和你们天命不同。”
（唉，完全被误会了啊。）
夏川虎无奈的叹了口气，双手轻轻一拍。
“唰——————！”
两人周围的景象瞬间变回了咖啡厅。
瓦尔特：“！”
（回来了？！）
“我都说了我和奥托不是一路人，虽然的确是在天命住着，但你要是擅自把我当作天命的人，那我会很困扰的。”夏川虎一边说一边拿起了手边的菜单，“况且，我也不打算和你打。我并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但如果是在意识领域，一百个你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现实世界就更别说了。”
“......你这是在表示自己的游刃有余么？主动放了我一条活路。”
瓦尔特面容严峻的凝视着夏川虎。
“当然不是，只是表达我的友好——虽然用武力让你屈服很容易，但那是我用来对付我讨厌的家伙的，对于我看得过去的家伙，我不介意多花一些口舌，更别提我还想坐上你们的阿拉哈托呢，给你留下坏印象我不是血亏？”
“......”
都到这一步了还想着阿拉哈托？
瓦尔特有些摸不清楚夏川虎真正的目的了，他找上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了，瓦尔特你喜欢喝什么咖啡？”
忽然间，夏川虎问了一个好像无关的问题。
“嗯......什么种类都行，为什么问这个？”
“这里可是咖啡厅啊，我们坐下来了，不点杯咖啡岂不是说不过去？要是干坐着可是会被赶出去的哦。”
咖啡厅.......
瓦尔特稍微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随后他的双眼猛地一颤。
从他个人感觉上来说，他觉得自己和夏川虎已经来到咖啡厅里好几分钟了，但时钟上所秒针，却是连一圈都还没走完。
（时间......被干涉了？被他吗？）
“那我就给你点一杯冰美式了，可以吧？正好我也有段时间没喝冰美式了。”
无视瓦尔特内心的惊诧，夏川虎自顾自的给自己和瓦尔特点了单，然后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接下来就由你来口述吧。”
“你所谓的【第一律者的意志】——从咖啡端上来之前到我们离开这里，我觉得有二十分钟就够了吧？能请你好好的对我说明一番，【第一律者的意志】具体来说到底是什么吗？”
“根据你的描述，我会决定我接下来对你这位和我有着类似经历的【冒牌律者】的态度。毕竟那是用来毁灭文明的力量，就那么被你一个人继承使用至今，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安和担心。”
虽说继续强行调查记忆也不是不行，但那样太野蛮了，更何况骇入意识领域，第一次的效果是最好的，第二次开始对方就会有所防备了，效果会一下子跌落到五成一下，太费力气了。
“直白的说，我现在是让你为自己辩护。”
“想要保住你的律者核心的话，就一点一点的全都和我说出来吧，不然的话......”
夏川虎伸手点了点瓦尔特的心脏。
“——【我会在这里粉碎这颗有可能焚毁文明的火种】。”
33.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瓦尔特的辩护并没有持续很久，至少在外人看来，两人的交谈仅仅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甚至可以说那根本称不上是交谈，仅仅只是对视。
然而，一分钟后——
“......好久没见到你这种乱来的人了。”
端起服务员不到十秒前才放下的冰美式，夏川虎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意：“居然主动邀请我来阅读你的记忆，你就没有考虑过我有可能完全摧毁你的意识么？”
夏川虎给瓦尔特的辩护方式是口述，这是他考虑到二次骇入记忆有极大可能会招致瓦尔特的反抗，以及就那么连续阅览记忆对他本人或许有些侵犯隐私的因素在，最后才退让一步做出的决定。
但瓦尔特给自己选择的辩护方式却是直接让夏川虎再度进入他的意识领域，阅览他的记忆。
“如果是那种情况，我当然会全力反抗，但我认为想要说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付出自己的真心与诚意。”瓦尔特直率的说到，“既然你是来确认我是否为人类之敌，那么我就用我的记忆向你证明我的真心。”
“虽说是律者，但在我继承【瓦尔特】名字后的这几十年里，我对我自己所做的一切都问心无愧，在我心中保护世界一直都是最重要的事情，哪怕那需要我拼上这条生命。”
没有什么的需要遮遮掩掩的。
【保护世界】，这是第一律者理应堂堂正正的宣告的意志与目标。
“......这下就算是我也说不出什么了呢。”
苦笑了一下，夏川虎喝了口咖啡：“我就承认齐格飞所说的话是正确的吧，你的的确确是一个为了保护世界而付出了众多牺牲的【大好人】，我在这里对我先前做出的一系列无礼行为向您郑重道歉。”
夏川虎对瓦尔特的态度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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