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事事休
“紧......紧......那种事情才没有啦!”结衣扯了扯嘴角,在雪乃的凝视下,显得有些笨拙。
怎么办?
刚才那种想法,绝对不能让她们知道的吧?
当无法回答某个问题时,有一个公认的“最佳逃跑路线”。
团子的心虚和紧张,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所以毫不犹豫地采取了最佳的“逃跑”路线——转移话题。
她竖起一根手指,看向正在埋头划动手机的加藤惠。
“对了!我们还是先讨论一下泽村同学的委托吧。”
“你们看......泽村同学向小惠发起委托,小惠也是我们侍奉部的一员。”
结衣的视线在凉介和雪乃身上来回扫视,继续道:“侍奉部不是一个整体吗?所以,这应该也是我们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对吧?”
雪乃没在结衣的异常表现上继续计较。
她听到结衣将话题转移到侍奉部,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说得没错,的确如此。”
见话题转移成功,结衣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团子将双手合十,歪着脑袋,笑眯眯地问道:“那小雪对于这个委托有什么看法么?”
她轻蹙眉头,眼珠朝上,撅起小嘴自顾自地嘟囔道:“唔~一边是妈妈,一边是朋友,总觉得这件事无论选择哪条路,都很难处理呢。”
结衣的话勾起了雪乃脑海中的某段回忆。
那双清冷的美眸,都不受控制地瞪大了一瞬。
她侧目看了眼身边的结衣,发现这句话似乎是对方的无心之言。
于是又默不作声地恢复成平时那副清冷的模样。
这种问题,根本不需要谈论什么“个人想法”。
因为她在以前就实打实地经历过一次。
在雪之下家,爸爸是主外,母亲才是主内。
对于一些大家族而言。
只要是家里的长辈作出决定,晚辈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选择的权利。
在国外呆了三年,并非她的本愿。
不过是当年姐姐对母亲提到的一句话罢了。
黑长直少女的粉唇微微开合,发出清冷如雪的声音。
“无论何种家庭环境,每个家庭的成员都有与之对应的责任,只要去履行责任就好。”
“从泽村同学的描述来看,她那位朋友明显是去贵族女校更为合适。”
“朋友?这是多么脆弱的关系。”
“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或许会遇到某些具有共同语言、能够交流的人。”
“随着深入交流,如果发现彼此之间有很多看法都相近,关系就会变得更加紧密,成为所谓的‘朋友’。”
“但是,世界上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朋友关系同样如此。”
“人这一生会有多少朋友?”
“许多人的朋友,都会被物理距离或者时间隔开。”
“久而久之,两个人有了新的生活,原有的关系就出现了空白期。”
“哪怕曾经是亲密无间的‘挚友’,时隔多年之后,再次见面也会相顾无言。”
“这是无数现实的案例告诉我的答案。”
“所谓朋友,不过是互相为对方提供情绪价值的产物。要是最后连情绪价值都无法提供,那没有共同话题的两人,关系也就彻底结束了。”
“人生而孤独。一个人孤零零地来到世界上,最后再一个人孤零零地走进坟墓,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任何人都无法避免。”
说到这里,雪乃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她低垂眼帘,目光变得比之前稍微暗淡了些。
“在这个过程中所经营的脆弱关系,不过是一些自我满足的‘伪物’罢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 我全都要
雪乃独到的理性分析,同时引起了在场三人的侧目。
连加藤惠都不再像刚才那样低头玩手机。
而是用一种古井无波的眼神,直勾勾地注视着坐在对面的黑长直少女。
雪之下雪乃......
这是何等扭曲的人生观。
不过......
出身普通家庭的我,能够考上现在的学校都不错了。
完全没那种烦恼呢。
由比滨结衣侧过身对着雪乃。
她元气满满地抬起手臂,原本打算好言相劝,让小雪的思想别那么极端。
但听到雪乃的最后一句话,她又将原本举起的手,缓缓地放了下去。
最后只是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团子收回手臂之后,也收回了视线。
她就像是一个打过霜的茄子,整个人都蔫儿了下去。
少女紧抿嘴唇,用手摩挲着桌上的茶杯,有些失落地想道。
原来小雪对“朋友”的看法是这样啊。
她......
果然还是没有把我当成朋友么?
正当团子情绪低落时,一个清冷的男声重新将她拉了回来。
“雪之下雪乃,你有点太极端了。”
在场的人里面只有平冢凉介直言不讳。
他直截了当地反驳了雪乃的想法。
雪之下雪乃真的是一个非常自相矛盾的人。
既渴望能够按照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行动。
却又不懂得打破常规,对于“规则”二字的认知过于认真死板。
最后,“绝对理性”的她经过权衡利弊,又不得不去遵守别人定下的“规则”。
她的姐姐雪之下阳乃,同样是个自相矛盾的人。
那家伙是一个资深妹控,内心绝对是希望妹妹能够健康成长。
可雪之下阳乃的很多决策,一次又一次伤害到妹妹雪乃,都快把这孩子给“玩坏了”。
千叶县的雪之下家,果然是“高手”云集。
能够培养出这两姐妹的“人形高达”雪之下夫人。
更是“高手中的高手”。
现在,他越发庆幸自己是出生在平冢家。
虽然老父亲性格古板严肃,但至少是不坑儿女。
反倒是自己的静姐一言难尽。
既“坑爹”,又“坑弟”。
“阿凉,你别这么说小雪啦。”
由比滨结衣听到凉介的话,将之前的失落情绪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连忙举起手臂,将掌心朝外,不断在空中虚推。
现在生怕这两个人吵起来。
雪乃抬起眼皮,凝望着对面那个面容冷峻的少年,发起反问。
“极端?这难道不是‘绝对理性’的客观现实么?”
“平冢凉介,以你的出身应该不会不理解何为家族责任。”
“现在,你应该也开始逐步接触家里的事情,背负相应的责任了吧。”
“就这个委托内容而言,难不成你想对我说,‘别在乎父母的意见,继续去和朋友一起开开心心地上学’这种天真到足以令人发笑的话?”
是的,我没有错。
我的选择就是最优解。
只有保持“绝对理性”,才能作出最优的选择。
“绝对理性”才是执行“绝对正义”的前提。
平冢凉介,如果你现在对我说出那种天真的话......
只谈感性,不谈理性。
那么,我一定会看轻你。
那所高中时国内出名的女子高中。
若不是姐姐执意让我就读于现在这所高中,估计我也会去那所女子高中就读。
平冢,其实你和我一样。
我们之间没什么不同。
都是出身于千叶县的豪门,都是身不由己的“木偶”。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继承权。
你是平冢家族的继承人。
而我......只不过是姐姐的“备选方案”罢了。
面对雪乃连珠般的问话,凉介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他缓缓开口,语气好似雪山上万年不化的积雪,清冷而纯净。
“说你极端你还不信。”
“难道在你眼里,这个委托只有两个非黑即白的选项么?”
“履行家族责任,抛弃朋友;或者是选择朋友,抛弃家族责任?”
“不是理性压过感性,就是感性压过理性。”
“你以为......现实是只有固定答案的选择题?”
说到此处,凉介将手肘置于桌面,用手背轻轻托住下巴,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对面的黑长直少女。
“没有选项,那就去创造选项。”
“面对这个问题,可以有第三个,甚至是第四个答案。”
“英梨梨那位朋友,在家人要求下去上贵族学校,其本质目的就是为家族积累人脉。”
“明确目的之后,思路就很清晰了。”
“如果选择上贵族学校,可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让朋友的成绩变得优秀,然后再以家族投资的方式去资助朋友,让朋友们也能一起去那所女子高中。”
“这种案例有很多。比如我就有位名为新田的大哥,他接受了平冢家的资助,高中在荒川区的开成男子高中上学。那所学校就是国内最好的男子高校,你应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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