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宇宙，从速通希腊开始 第470章

第一百章 区区灵魂撕裂的痛楚罢了x2最后三成的路

缓慢的、缓慢的、无比缓慢的前行着——

是不想跑了吗？不，大概是身体只能走了。

仔细看的话，能发现身体四肢已经变为不详的鲜红和暗黑的颜色，其中还夹杂着灰色如同燃烧殆尽的余烬般的模样。

那是精神体幻痛下产生的错觉，以为自己已经‘死掉’的部分。

但实际上，如果真的已经死掉了，那具躯体自然早就已经不能再动了。

然而处于这种沉重氛围中，很少有人能再去细细思考这种细节。

现实也不像是真正的直播，可以随时通过弹幕交流，哪怕有敏锐的人注意到这点，也无法确定些什么，或许精神体的世界就是如此特异呢？哪怕身体坏掉了也可以继续前进。

前进之路，已经走了一半，看似似乎接下来的路段没有多远了。

但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脚步慢下来的原因，眼前的道路好似还在延伸一般，越走越长，如同永远无法触及的彼岸，呼吸却越来越沉重，越来越虚弱，痛苦无比……

噌~！再有一次，电流似乎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可怕、凶猛的更为巨大的声响过后，浅上藤乃：‘——又有一部分肉体从内部崩坏了。’

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都变得几位沉重，冷汗直冒、脸色无比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但是还不能阖眼——！

她可以死，但决不能在半路上半途而废，白龙先生还没有救出来。

虽然脚裸已经失去知觉了。但‘行走’的机能似乎还残留着。

无法理解这一状况的藤乃，选择不去浪费精力思考这种多余的事情，毕竟——‘能动的话，就还不是问题。’

如此宽慰自己。

这句心声，直接给不少人干哭了。

而此时此刻都没有任何面色变化，缓缓闭眼的盖提亚的力量，并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装，本体却在外界受罪，当然了——很快他就保持镇定不下来了。

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盖提亚猛然睁开双眼：“不可能——！”

他吃惊当然不是因为浅上藤乃，而是——

盖提亚的目光猛然看向那被自己的力量和可破万法之符封印的白龙铠甲，原本空无一物里面的铠甲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强行突破进来。

纵然因为‘切断’的概念还在持续，导致那个意识体想要进入就要忍受宛若灵魂和肉体被剥离的痛苦，但那份力量却没有丝毫迟疑、犹豫哪怕半分。

仿佛是在回应某个孩子的期待一般。

既然那孩子认为道路的尽头有着希望，又怎么可以让希望断绝。

若用原本的方式拯救藤乃太慢了，现在的夜决心强行突破……虽说需要付出点‘不痛不痒’的代价，但对于经历过数个神话时代的历练，成就霸道神的强大灵魂意志……

‘区区灵魂撕裂的痛楚罢了——’不能阻挡他的脚步分毫。

就算这英灵之躯、灵魂干碎了，也不过损失了部分被分离出来的灵魂意志，又不是真会要了他的命，日后也会恢复，但这样一个愿意为自己去死的浅上藤乃，在这诸多平行世界之中也只有一个。

幼子在等待英雄的拯救，正如曾经英雄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一般。不仅是藤乃想要拯救英雄，英雄也想要拯救藤乃。

这一刻，那位魔王愿意为其再度化为昔日的英雄，捡回遗落在希腊时光中的曾令无数凡人、英雄、神灵痴迷悲叹的那道美丽的光辉。

……

‘……——好痛，好痛，藤乃……好痛了。已经想要放弃了，身体如此告诉自己。但是——不想允许，也绝不允许那样懦弱的自己。’双手仿佛失去直觉垂下，只能拖着沉重的身体，凭借意志机械般重复迈步的举动。

明明双脚也早已和手臂一样，应该是处于动不了状态的了。但唯独能意识到，只要自己还不放弃，这废掉的双脚就可以继续运动后，藤乃的身体还是回应了她的意志。

如同早已燃尽到报废的柴油发电机在不断冒着黑烟却依然神奇地运作着。

这大概是奇迹吗？

至少在外界其他人眼中，这就是神话时代都很少能出现的奇迹了。太虐了！

这份有别于年龄的坚强，反而更加深了人们的印象，越觉得揪心就越爱这孩子来。

原本的浅上家族，到底要多么离谱的一家子，才会对这样一个好孩子，只需要得到一点认可就能掏心掏肺，宛若英雄一般做到这种地步的孩子严酷到那种程度？

真是没眼光啊！

心疼这孩子曾经受过的苦，哭泣其现在受到的痛！对这孩子来说，真正称得上是活着和幸福的时光只有‘三天’吧？

噌，突然——人们最不想听到的‘白细胞般防御机制’再度响起。

此刻哪怕那是无数人儿时最憧憬过的英雄，他们都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心安理得地在那里沉睡啊。

给藤乃醒过来啊！！

还有作为那位英雄的力量，就在后面眼睁睁看着吗。

等那位英雄醒过来，若是知道你有机会保护那孩子却无动于衷，知道你许下诺言却没有保护好她，又该陷入怎样的懊悔和愤怒啊。

浅上藤乃的整个身体都好似化为暗褐色和血红的一块一块，仿佛随时就会腐化了一般，只能看清人形和唯一保持可爱的稚嫩白皙的面容，唯有那双眼中还时不时闪过的色彩还证明着其仍活着。

然而——突然某一刻，这个高光黯淡下去了。

藤乃：‘是错觉吗，眼前的光亮消失了一半。有点，黑。虽然手脚变得沉重很困扰，但如果失去光明的话，就是生死攸关的问题了。还剩下——三成的路。’

按照记忆中，失去光辉前最后目测计算的距离，她一直都未曾停下过啊，计算着不断计算着，全力以赴——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到达那个地方的可能性，为此要算好所有的数据应对不测。

虽说因为还是个孩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才能，扭曲的魔眼也是以破坏性为主，但——哪怕凭借最基础的感知力，藤乃：‘可以的。应该没问题，这样的话，应该能保持仅剩下头部的平衡，勉强到达那里吧。’

前提是——之后不会再出现一次电流了。

第一百零一章 痛觉消失是比痛苦更可怕的事情，撕开的伤疤

怎么可能没有了啊！

按照现在看到的光景，那可怕的电流只怕会是一次比一次恐怖，到达生物自我防范的最核心处，恐怕本能排斥反应会持续不断，比任何一次都过激！

已经只剩下头部了。

若是连头部都没有了的话，浅上藤乃这个个体就要消失了吗。

无法忍受这样悲情一幕的人都不忍地闭上双眼，已经无法再继续看下去了。

若是寻常情况，就算是盖提亚看到这一幕，说不定都会动容而做些自己也不理解的其他举动出来，诸如主动退让……

毕竟那躯壳他也不是一定需要。哪怕七十二魔神柱也足够他派去特异点阻挠迦勒底了。

但是——此时的盖提亚的力量意志根本没有时间去关心其他的问题。

他感受到那股力量还在蛮横地啃食自己残留在可破万法之符上的力量，残暴的打法简直非人！

——值得吗？

自己那位‘同胞’——！

为了区区一介人类，拼上作为兽的灵基，拼上那些古往今来豪杰、英雄都无法伤到一根寒毛的强大灵魂的撕裂也要去帮助那个小女孩。

英雄们无法再那位绝对恶的魔王留下的伤势，浅上藤乃达成了！远比任何一次都更接近重创那位绝对恶的魔王。

（盖提亚以为英灵夜就是其本体降临了，并不清楚那只是真正的夜庞大的微小的部分，毕竟英灵夜的灵基规模强度和实力，就已经足够夸张了。说那不是本体，他根本不信，正因如此才会认为藤乃最接近完成消灭‘绝对恶’的伟业了。）

不论如何，就算达不到重创也绝对会是千百年来，人类最接近消灭绝对恶、人类最终试炼的一刻。

作为兽、作为人类恶，他无法理解……

为何？

但没有人能告诉盖提亚答案，正如他同样无法理解浅上藤乃的举动一般。

人心，还……真是复杂啊！

倘若吉尔伽美什和奥兹曼迪亚斯这些英灵能听到盖总怀疑人生的心理，定然会发声大笑发出嘲笑声吧。

正如魔神王只能看到人间不断发生的悲剧，看见生命的弱小，怜悯人类而要创造舍弃肉体，全是能量体的世界。

他同样看不到的是作为人类的坚强和刚韧的一面。

正因为这无限的可能性，才让王者们如此欣赏，如此深爱着人类，愿意庇护一方子民，纵使与众神为敌也在所不惜。

看到他们的闪光点，王者们会自愿为他们再度拼上一次性命讨伐不可逾越的高山——人类恶、兽，但同样的看到恶心的腐朽、肮脏的画面，他们也会产生灭世的想法，诸如原本在圣杯战争中到了现代都几乎不约而同掀起大灾厄的闪闪和拉二。

而现在——他们从浅上藤乃的身上看到了过往在神代，在他们骄傲的子民身上也稀少无比的纯粹光辉。

不愧是那位绝对恶的王所选中的‘御主’啊——！这一刻，他们承认了……那并不在是单纯的幼子，而是拥有资格足以和他们这些英灵并肩而行之人。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本已耗尽的身体里好像又涌出了一股力量，我好像感受到了白龙先生的存在了。’原本已经双目几乎失明，看不见太多光亮的那双黯淡的双眼都重新恢复了一丝高光。

人们听着这宛若‘回光返照’的话语，却和藤乃所想的完全不同，这是——已经要死了吗？呜呜！给孩子都整出心理错觉和幻觉了。

只有‘盖提亚’才知道不，是那家伙真的来了啊！——！

‘——突然身体变轻了。腹部似乎全部消失了。幸运的是，痛觉机能不太好用了。对于正常人来说，大概会发现自己变成了不死生物般的怪物觉得可怕吧。但是藤乃不怕喔，因为只是回到了和过去一样的感觉。’

‘没错——回到了那个感知不到丝毫痛觉的麻木的过去。’

‘实则害怕极了，痛觉是活着的证明，疼痛还能让我意识到自己仍活着……’

瞬间，这样的心声让人们意识到了，对于现在的浅上藤乃还有着几乎ptsd般创伤的藤乃来说，没有痛觉才是最恐惧的下意识本能反应。

‘但这样也好，身体变轻就能让脚步变快了吧。但是——好孤独、好寂寞，我要死了吗。想听到白龙先生的话语。加油也好，让我放弃也罢，只要一句话就好。’藤乃继续艰难迈步，这一次几乎快要到爬的地步了。

终于——噌，再又一次声响过后，藤乃不知道迈步多久，终于能清晰地看到了白龙铠甲就在眼前。

在自己道路尽头迈过后的平台上。

‘——看见了。那个就是白龙先生的本体，被冻结的和藤乃在一起的记忆吗。只要——只要，将那个解放的话——’

刚刚最后一声电流声响起的时候，人们都吓了一跳，甚至都脑补出藤乃最后的头部也消失的光景了。

那可怕的——令人压抑、煎熬的结果。

然而——不知为什么，那最后的头部明明承受了比之前加起来都声势浩大的防御机制，但却似乎还完好无损。

尽管人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着那最后决不能跨越，就像‘上帝禁区’的界线。

不能进去——！唯独那里，最后——绝对不能进去了！

人们无不在心中如此开口。

然而——藤乃会乖乖听话吗？他们都能想到的结果。

然后，在这种时刻，他们听到了藤乃最后的‘遗言’，抬起头视野里已经一片鲜红昏暗，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模糊间好似能感应到白龙先生就在那里了。

就算是错觉也好，她认为自己能重新感知到对方，建立起了‘联系’，太好了——这证明她的努力并不是完全无用功。

‘我终于想起来了，为何如此拼命的理由。不止是因为被白龙先生拯救，同时也是在想要进一步了解他后，得到的答案。’

‘绝对恶的魔王的故事，为了不让月之女神落泪，为了心爱的人类，决心背负起全部的罪恶，绝对的恶之顶峰，等待英杰们讨伐的魔王的故事。’

第一百零二章 深爱这份贪婪的人，‘我’不救谁救！

‘坦白地说，在藤乃心目中那并不是恶，而是爱的顶点吧，他明明没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曾经也是受人爱戴、敬仰，连英雄们都信服的大英雄。舍弃了荣耀、背负上了恶名，只为给这个世界的未来找寻一丝可能性。’

‘人类最终试炼，是试炼而非毁灭。在意识到这点后，藤乃对白龙先生肃然起敬。甚至有时候还会认为他主动毁灭一切、哪怕对这个时代的人类产生愤怒也是正确的。因为藤乃就是在这样的世界中，被愤怒的王所拯救。’

‘王所展开的如风暴般的愤怒，是鞭策人类走向更遥远未来的试炼。像这样伟大的王，如果因为配上了自己这样弱小的御主而失败的话，而中途退场……藤乃不能接受。’

‘即便退场的只是部分灵基，但——那是连我这样弱小的Master，也从未放弃过，陪伴至今的白龙先生。白龙先生，对我来说是必要的——！’

此刻，或许是多年以来的麻木感情积压，一旦爆发出人性，就比任何人都更加汹涌，更加不可抑制！

人们都仿佛能感受到那呼之欲出，明明连口都不能言，心声却夺目愤怒嘹亮到要溢满整个世界的模样。

用夜惯用的话来说，就是——这也是个成为‘求道神、霸道神’的好苗子呢。

连爱歌都感觉快要输的彻彻底底的。

‘就这样一鼓作气滚过去吧。’身体已经快无法动弹，哪怕意志力在强都无法勉励的情况。

哪怕战胜了死亡的意识，驱动这‘尸骸’也已经到达极限了。

但是——借助惯性，一定可以——！

届时最后哪怕用爬也要爬到那铠甲上，用嘴拔出那个宝具。

然后——就在人们听到其想法的下一瞬，藤乃就咬牙冲了出去。

伴随一阵滚动，噌——~！！强烈的电流闪过。

可即便到了这种时候，藤乃都从未叫唤过一声。

她本该早该嚎啕大哭了才是，这时候人们看到那一动不动的躺在平台上突然不动了，就在铠甲面前的娇小身影，突然都安静沉默下来了。

全世界不少地方都死一般寂静得可怕。

一秒、两秒、三秒——在足足过去了半分钟后，地上的身影有了动静，先是手指——随后支撑着身体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