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庚雨森罗
“庭院吗……”
在塞雷娅调查莱茵生命的这几天，洛诚可不仅仅在做实验，背地里他还隐秘干了很多事情。
很多，很多！
第十六章 赫默与疾病治愈
困惑，迷茫。
走出审问室的赫默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望着天空上被洛诚一指弹出的云洞，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去往何处。
敬重的老师那慈善面孔下，双手沾满血腥，一页页的报告，读得她想作呕。
被卷入非法实验的巨大丑闻，未来职业前途一片昏暗。
就职的公司，高层创始人们要开始残酷的内部斗争，而自己就在斗争的暴风眼。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心灵上的冲击让她摇摇欲坠。
被武装控制的实验室内，所有的研究项目都被叫停。
让她连把自己投入没日没夜的工作中，淡忘心中的茫然与痛苦都做不到。
她拉上窗帘，把自己关在昏暗的房间里，整整两天。
人越是无事可做，便越是会胡思乱想。
当她再次从房中走出，鲜红的血丝爬满了她的双眼，两天的饥饿与干渴令她原本柔和的容颜昏沉憔悴。
她睡不着，一闭眼就能看到老师的容颜。
她吃不下，一张嘴就想起那些报告，胃里随之翻江倒海。
哪怕嘴唇干裂，也不想喝水。
……再这么下去自己会崩溃的。
作为生命最本能的求生欲望，让她艰难的推开了房门。
“……要是自己能从这次事件中活到最后，就找个别国小镇隐姓埋名，做乡野医生吧。”赫默有些自暴自弃的喃喃自语着。
从塞雷娅的动作看，她明显要搞大这件事，作为莱茵生命内部大战的起点，炎魔计划肯定会被闹到举世皆知。
身为非法实验炎魔计划主负责人，结构科主任帕尔维斯的指定接班人，哪怕赫默对计划一无所知，也不可能撇清关系，巨大的学术污点将跟随她的一生。
甚至连各种资格执照都会被吊销，禁止再进入相关行业，照片在报纸与网络上病毒式传播，到最后甚至整个哥伦比亚不再有她的容身之所，无法在光明下生存。
这还是以塞雷娅心善，不会拿他们这些研究员做文章的前提下。
如果换一个心黑一点的……
长辈的欺骗，前途的终结，令人不安的现在，想想就害怕的未来。
无穷的压力，挤碎了赫默研究源石与泰拉生命的关系，普济众生，将矿石病从这片大地上清除的梦想。
……怎么短短的一天，原本光明祥和的一切，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啪。
陌生的手掌轻轻拍打了一下赫默的肩头。
“你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好，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关切的话语从耳畔响起，骤然回首，16岁的少年表情温和的站在那。
洛诚……这个印象深刻又陌生的名字在脑海中回荡。
如果他没有从实验室出来的话……
不，我怎么能这么想……
起初是怨愤，然后是恨，随后是自责，对自身阴暗面想法恐惧，最后无数复杂的情感，凝聚成了干巴巴的一句：“没事，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虽然洛诚不会读心，但她还是觉得自己之前那一瞬间的想法过于卑劣，觉得此刻的自己无颜站在这个非法实验的受害者面前。
“等等！”
洛诚伸出手握住了赫默的衣袖，让对洛诚的呼喊充耳不闻的赫默不得不停了下来。
转过头，失去光彩的无神双眼看向少年，沉默着。
“你是矿石病患者对吧。”洛诚表情严肃的问道。
“……是的。”虽然摸不清洛诚想要干什么，但赫默还是如实回答了。
矿石病，一种在发病后期，患者濒临死亡时会传染的不治之症，作为这种病的病患，经常会在各种场合遭遇歧视，这是曾经的赫默不愿揭示的伤痛。
但经历了这两天的风云变幻，人生起伏，她觉得过往的痛苦仿佛风吹鹅毛般其实不值一提。
再坏，又能坏到哪去呢？还能更坏吗？那可真是……让人有些期待。
不知不觉间，她的心中甚至有了一丝怪异的渴望。
可能，被命运开了一个致命玩笑，经历了最糟糕的一天之后，人多少会有些改变吧。
“我可以治疗矿石病，你要试试吗。”
“……什么？”因为听到了过于离谱的东西，赫默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奥利维亚·赫默，你想要治好自己矿石病吗？”洛诚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就像这样。”洛诚弯下腰，触摸赫默柔嫩的脚踝，柔软的侧面有着突兀的黑色硬物，那是矿石病患者身上所特有的源石结晶。
随着洛诚的触摸，源石结晶仿佛被无数隐形的纳米生物所啃食了一般缓缓消失，不，不仅仅是体表的结晶，赫默感知得到，自己体内的源石能量减少了。
居然连血液和细胞里的源石结晶都……
赫默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心中惊骇万分，面对这宛如‘神迹’的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血肉蠕动，洛诚贴心的将源石结晶消却后留下的肌体损伤都给她修复好了，看她那两天没有进食，唇角开裂面色的憔悴样子，洛诚还顺带帮她调理了一下身体，补充能量。
让她重新恢复红润的面色，身体健康的都可以此刻去拳台上打一场友谊赛了。
“目前的话，这个方法只能够面对面治疗，但我希望能把这个治疗方式进行量产普及，最好能散播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去，而这需要一些专业的生物与源石学家的帮助。”洛诚直起身，与赫默对视着。
洛诚作为一个个体，他的精力是有限的，现在他要学着将一些事情分担给他人。
“请问，你愿意来协助我吗？真正的，让所有矿石病成为历史，为泰拉世界，翻开一页新的篇章！！”
诚挚的目光，穿透了赫默心灵上空的乌云，带来了那抹希望的光。
那光在她干枯的内心中点燃了一团火。
晦暗的人生重新拥有了意义，此刻，赫默觉得洛诚伸出的不是邀请的手，而是救赎！
前一刻万念俱灰，下一秒梦想实现的机会就在眼前。
这就是人生吗？
大起大落，谁也不知道未来会遭遇到什么。
“我，愿意！”用颤抖的声音，最坚定的语气，赫默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说出回答的那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肩头沉甸甸的，仿佛历史的一角碎屑压在了自己身上。
……
事后，当情绪平定下来。
偷偷来到实验室内给洛诚打下手的赫默有点寻思过味：“当时我们不是偶遇，你是专门在那里等我吧？如果当时我没答应，会怎么样。”
“也不怎么样。”洛诚放下试管，随手一甩，甩出了一根比头发还细不少的短丝。
“密语，我培育的一种寄生虫，我拍你肩膀时就放进去了。发动之后，可以清除从它进入宿主脑内，到离开宿主那一刻，两者之间的那段时间的记忆。呃……可操作性还是太低，做不到植入与剪辑记忆，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我能治好你，自然也有能力把你恢复成感染者的原样，到时当做无事发生就是了。缺了一两分钟的记忆很多人其实很难意识到，毕竟拥有绝对时感的人比较少。”
得到答案的赫默想了想又问道：“现在到底有多少人和你签订了那个契约。”
答应成为洛诚的部下，自然不是一句空口效忠就可以的，治愈矿石病的方法牵扯的利益与名誉实在是太大，这过于沉重的名利面前，所有的法律契约都会是一纸空文，就像是地球的电能专利。
无论什么样的合同在这样的名利面前都与废纸无异，哪怕它有那么点用，别人也会想办法把它变成废纸。
洛诚不会去做这个无用功。
他的选择是，在自愿的前提下，给对方体内留一点手段，这个手段，被洛诚称之为‘契约’。
只要不背叛，‘契约’就不会任何动作，但如果违背了自己当初真心实意所宣誓的誓言……只能说，场面会变得非常好看。
洛诚灿然一笑，回答了两个字：“秘密！”
治愈全泰拉的矿石病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就能够完成的，作为洛诚所构建的新超凡体系能否顺利融入泰拉的重要一环，洛诚自然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好让自己的治愈计划全面铺开，所有关隘一路绿灯。
和被软禁的赫默不同，如今是自由身的洛诚早已将自己的触手蜿蜒到了实验室之外。
为了避免意外，现阶段这些‘合作伙伴’的身份还需要保密。
“好吧。”她也只是好奇一问，其实并不是很在乎这个。
作为一个科学家，她还是更关心一些其他问题。
比如……
没见洛诚有何动作，也没有源石技艺的能量波动，刚刚洛诚放下的试管中液体忽然不断翻滚，颜色几秒一变，好似幼年动画中疯狂科学家所调配的奇异药剂。
赫默盯着那试管，眼神无比的狂热，就像信徒见到了临凡的神明！
她知道试管里面正在发生什么，那是生命的交响乐，进化的进行曲。
那是洛诚的能力，赫默不是第一次见，但每次都会让她不由自主的产生朝圣的冲动。
就好似物理学家看见了一台货真价实的永动机，一边高呼这不可能！这违逆物理定律！一边恨不得将其抢回家，永远绑在自己身边，没研究透彻前一刻都不愿放开！
洛诚的能力，对于作为医疗学者与生物学家的赫默来说，吸引力不下于物理学家看永动机！
洛诚从未解释过他的能力，但就仅仅是赫默目前观察到的信息。
这个能力，绝对不止是能治疗矿石病这么简单，它能做到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这是能够彻底改变泰拉的历史进程，让祂拐向另一个前所未有的支流的能力！
。
。
。
思维从回忆中抽出，平复了表情，恢复以往淡漠神情的赫默离开镜子前，将本不应该出现她身上的手机藏好。
她按照指示，取出了这几日两人共同打造的矿石病治疗药剂。
这药剂还远未成熟，但也已经有了一定的功效了。
“这个世界的未来，会发生什么呢……真是让人期待。”将试管揣进口袋，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
赫默向洛诚与缪尔赛思所处的位置走去。
第十七章 生育药……咳，是圣愈药剂哒！
“这是什么？”
晨曦下的庭院，因为刚刚洛诚与缪尔赛思交手的动静，连仅剩的围观者也跑了。
在超凡世界围观强者的战斗可是个死亡率极高的事情，没多少弱者喜欢这么作死。
只有三人的庭院中，缪尔赛思拿起赫默递来的试管，歪了歪头疑惑的对洛诚问道。
“药。”洛诚的回答十分简短。
“什么药？”她不喜欢这种猜谜语的感觉。
“如果你真的像你说得，一直在收集炎魔计划相关的资料，计划主持者亲信的详细资料，也一定在你的收集范围之内，对吧。”说着洛诚看向了站在自己侧后方，面无表情的赫默。
“当然。”顺着洛诚的视线扫了一眼赫默，缪尔赛思点点头。
“那么……”洛诚微微弯腰，卷了一下赫默的裤脚，露出了少女洁白无瑕的脚踝。
“想必，你也知道这里原来有什么。”
缪尔赛思沉默了几秒，从脑海中调取记忆……
陡然！缪尔赛思的瞳孔剧烈震动宛若地震！
呼吸急促，竭力控制着自己握住药剂有些颤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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