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虚伪的灰色人生 第17章

“总算是结束了。”我的身体犹如精神被榨干了一般软瘫在木制座椅上。一整个学习会挤在全是女性的团体之间，同时还要忍受他人意味不明的注视，这真的是一种很痛苦的体验。

凡是都有第一次，然而为什么我的第一次却是那么的焦灼与不顺？

“落，该去吃晚饭了。”

“这种事情可以不用提醒，我又不是小孩子。”

“还不是因为落实在是太懒了。”

真是为懒惰这个名词感到道歉。

图书馆分别之后，我和神崎一行人在学校食堂享用了晚饭，随后回到了宿舍。五月份的天气并不足以使我被汗液附着，但是我还决定去浴室冲洗一下。

镜面中，我仔细观察着自身的身躯。那几道因为前几个月被他人用树枝刺破肌肤留下的伤痕已经完全愈合了，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痕迹。迄今为止，我仍旧保持着完美的躯体。这个习惯从一开始就没有改变过。

我穿上浴衣，回到了客厅兼卧室的区块。因为无事可做，我独自一人观赏了一整部电影。

电影很精彩，播放的内容都是一些我无法想象的事物。我想我从未能对影片做出如此高额的评价。唯一值得可惜的，那大概只有作为观众的我不是以情侣的身份进行观看这一点吧。毕竟电影似乎并不是用于一人品味的事物。

想到这我翻开了男生的群聊。

他们正在谈论一名叫做“雫”的网络女神，我顺着他们建立的梯子随手点开了一张泳装图片。接着不可控制地点开了“雫”的主办官网，欣赏起这元气满满的偶像照片。

本以为这只是打发时光的无意义举动，但是我却得到了一些意外的消息。就比如说，‘雫’是我们学校的一名学生........或许是巧合吧，她最新的摄影照片中的背景和我所处的这间宿舍的构造一模一样。

说不定可是我们一年级的新生呢，搞不好还能要到签名什么的。

我稍微试着幻想奇遇的展开，结果到最后我也没法将开端进行下去。我自嘲地将手机仍在单座沙发上，打开产生隔阂感的窗户。

窗外传来虫鸣的叫声，夜风吹拂，空气内透露着安宁的气息。我开始思考其最近发生的事情。

一切都很顺利。

与一之濑碰巧相遇，碰巧同班，碰巧前后桌。成功的自我介绍，成功交到朋友，成功融入班级.........不，应该说是班级成功的将我‘融入’，另外我还结实到了D班的两位。

太顺利了，B班的起始优点实在是太大了。

然而，就算是这样，这算是这样的班级，我也是可能注意到他所存在的败笔。至今为止，我仍旧还是和当年的那次团队行动一样，无法感同身受，无法做到事关于己。

“我们.......不是队友吗.......”

我回想他临死前的狰狞面孔，那毛孔无处不流露着难以言喻的不解。

啊，至少我奉承的——深藏不露乃是一种卓越的才能。

所以，无论在哪一个方面我都会做到这一点。

窗外，虫鸣风潮不知道在何时无了声响，路灯的光影静静地将阴影照出。斑驳交杂的律动暗影无时无刻在讽刺着我的存在意义。

今晚，还是不要睡觉了吧。

我关上窗户，不再看向充满隔阂感的世界。

第十六章 不存在的窃听者

疲惫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已忘却了。兴许是因为药物的作用，现在的我只能在无止息的睡眠中才能感受到那种生不如死的昏沉快感。

人活着便会感到痛苦，我也并不例外。我尽力去追求痛苦的极致根源，却一直都没能到头。

这么想来，似乎好久没有在深夜里游逛昏暗的小巷了，要不然今天就这么做吧。

我单坐在旋转椅望着窗外遥遥无期的黑夜如此想到。宿舍手册上并没有严格规定门禁这一方面的内容，只提醒我们最好不要在夜深时外出，所以这一行为并不会直接受到惩罚。

我从来都是说做就做的类型，于是我带上房卡，顺利地走过灯廊，摁下电梯的启动按钮。电梯也和往常一样升到了四楼的楼层。

和往常一样升到了四楼的楼层........

“哈？”

看着这熟悉的日常流程，我不由得从内心深处升起一种恐怖的可能性。

不会吧，这未免也太奇怪了不是吗？那种事情绝对不可能。

我拼命地在心中否定我得出的答案，然而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的幻想彻底破灭了。

“.......不是吧？”电梯内的人率先发出不敢相信的疑惑。

“为什么这个时间点你没有在睡觉啊。”我接着他的话语向他抱怨道。

“房间里有点闷热，睡不着了，于是我就想着下楼买点饮料.........”

“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这算什么？按下电梯按钮召唤绫小路清隆？不是我获得了奇怪的能力，就是他一定有问题。我怎么也无法相信世界上存在着这样的巧合。

“我这边也很疑惑，感觉上你在跟踪我一样。”

“请不要将我当作是一名变态，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尽力和你避开。”

如果这真的是巧合的话，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能导致毫无关系的两人生活规律、思考行为几乎相同？

我隐晦地打量了他一眼，心中同时响起一股被猎人盯上的警鸣。他一定和我存在着某种联系，然而就现在看来，我们双方都无法明确。不过，有到底是谁才能和我牵上挂钩？

在怀疑的同时，我们已经来到了自动贩卖机的面前，各自买了一瓶饮料。接着像国中的不良少年一样，霸占自动贩卖机的躯体。

“你们这一次的小考还顺利吗？”对于只有虫鸣能够填充的沉默我不经意横插了一手。

“落是在打探我们班级的情况吗？”

“你要这么想的话，好像也没有问题。不过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要是你觉得自己吃亏了的话，我不妨将我们班级的情况也告诉你。虽然我觉得关于学力上的事情没有好谈论的。”

“这一些就算你不问你的心里也清楚吧。这间学校的就是以学生的实力来划分班级的，那么对于D班来讲这一次小考的结果应该很容易就能知道。”

“果然会很困难吗？你没问题吧。”

“我的情况也很危险，要是失误的话说不定就被退学了。光是保持成绩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费劲了........落在B班那么也就代表成绩应该还不错吧？”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这一次的成绩在班级里面只能算是吊车尾的程度，也是因为这一次的考试我不得不参加班级自办的学习会。B班的成绩好也只能体现在整体上，虽然吊车尾好像也没有几个。”

“你的成绩很危险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自保的实力我还是有的，只不过B班的各位很担心学生掉队的事情出现........话说回来，我有看过这个月的班级点数，你们D班是零点，也就是说这个月没有点数汇款。你手上的点数还够用吗？”

“十万点数可是一笔巨款这足够一个人花费好几个月了吧。”

也是，校方应该也考虑到了这一问题，才将最开始的点数设置到十万这一数值吧。

我将自身的重量安心地抵在自动贩卖机那坚硬的躯干上，随手摇晃着手中不二家的桃汁；而绫小路则是背靠着墙壁盯着路灯底下的光影不清楚在想什么。

就这样我们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最后易拉罐内的饮料被饮尽投入垃圾桶内发出金属之间碰撞的响声，这一段沉默才结束。

“你打算继续呆在这里吗？”绫小路见我仍旧驻足于垃圾桶前，向我发出提问。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当下的情景似乎并不适合再继续下去了。

“不，我也打算回去了，走吧。”

当我们回到电梯门口时，电梯并没有按照我们所想的一般等待着我们的到来，而是正处于启动的状态向上攀去，直直地达到了七楼的楼层。那是女生的楼层。

“今天晚上没有睡觉的人意外地多啊。”

我转头看向一旁的电子显示屏，在电梯门打开后，一位黑长直，且胸部处于微妙地带的女性映入了眼帘。

“我记得这名女性是你的专属辅导师吧........你们该不会有幽会的打算，结果被我打扰了吧？”看着屏幕中那名叫做堀北铃音的女性，我忍不住向绫小路发出询问。我本以为他会自我炫耀一下，结果却是矢口否认这一事实。

“如果我有女朋友的话，那么最不可能的对象就是她。而且她似乎打从心底地并没有将我当一回事........抱歉，我觉得我需要躲避一下。”

“唔，做贼心虚？”

“在这个时间和同班学生碰面的话，我会觉得很尴尬的。而且她也有可能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说不定还会给我扣上一定‘背叛班级’之类子虚乌有的污名。”

“........听起来她似乎并不很友善。”

“总之，我先回避一下。”说完这一句话后，绫小路便急匆匆地躲在了自动贩卖机的阴影处。那是短时间内能够做出的绝佳的隐藏位置。如果没有细心查看的话，我想没有人能够发现。

说起来我也并不是很想让别人知道这个时间点我在外面随意晃悠的事实，但是这一点似乎从一开始便已经露馅了，那么干脆破罐子破摔吧。

在电梯门打开后，我与那名绫小路的学习辅导员擦肩而过。那个女孩的面孔总是一副冷淡的模样，然而就在刚才我们眼神接触的一瞬间她竟然流露出一丝惊恐的意味。

我并没有对她做过惊弓失鸟的事件，所以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她这一趟出行不想让别人知道。不过即使这样她也很快便将内心的惊慌失措压了下来，也没有对我做出威胁之类的举动。

我若无其事摁下数字三的字钮，抵达后迅速迈出电梯。

“鞋带松了.......”

而且还是罕见的两只鞋一起松绑的情况。我弯下腰缓慢地系起鞋带，当我进行到第二只鞋的时候，紧闭的电梯门再次传来运作的声音。大概是为了节省电量吧，宿舍走廊装设的灯光是声控的，光亮时间也非常短促。当我系完携带后，走廊内已经漆黑一片。

电梯正在运作，从一楼的楼层向上升去。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时间没有处理好身体的平衡肩膀重重地撞到了墙壁上。发出的撞击声响也使得走廊的灯光迅速亮了起来，将电梯内照出的光芒完全覆盖。

真是的，要不是走廊内有摄像头，以及能够显示电梯内部状况的电子显示屏只有一楼楼层有，我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我刷开钥匙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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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邻座是一名叫做堀北铃音的美少女，而她的哥哥则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会会长——堀北学。

我跟上了堀北那令人在意的谨慎行为，并且成功制止了学生会长将要对他妹妹进行的施暴行为后，我因为内心难以忍受热血而与堀北定下了契约。

实力，平等........未经过大脑仔细思考便迅速得出我来到这所学校的目的。可我应该只是想脱离那个男人的掌控，获得自由而已吧。

我坐在距离事件发生不久前的木椅上，打理少许混乱的思绪。

平复好心境后，我起身绕到了刚刚的街角，继续迈步到墙体的另一侧位置。在尽头延伸是一排绿化草丛，一侧又接续了大范围的草坪。月光无法渗透这一片区域，取而代之的是削弱数倍的昏暗灯光。

我打开手机自带的照明功能，仔细观察着土壤的挤压程度和枝条之间的折痕。

没有痕迹，只是是错觉吗........

接着我又确认了一遍周围监控摄影机所安置的位置。这个点位完全没有被照顾到，但是路口出径都会被记录下来。

在了解完这些情况后，我回到了宿舍的大厅。在送堀北上楼的时候我已经确认过了那个时候电梯间停留的位置位于四楼，夹杂在电梯门上的纸条位置也没有变动。

“逃生出口楼梯的双门也没有被开启过........”

果然是我疑心过重了吗。

我静静地等待着从七楼赶下的电梯，同时回收夹在门缝内的纸条，明白除了一楼楼层以外其他楼层都没有电子显示屏设置的事实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我才开始考虑自己一时冲动所做出的决定。或许，我定了下了恶魔契约也说不定。

第十七章 来自白波同学的死亡凝视

“欢迎来到实力主义至上主义的学校。”

五月的开始，星之宫老师将这一句话作为朝会的结束语。也是从这一刻，我开始思考所谓的实力。

何为实力？

乍一听这个问题似乎非常简单，在字典中我们也能得出这个词的定义——指实在的力量。

国家层面上，学者将实力划分为硬实力和软实力。硬实力是指支配性实力，是指一国的经济力量、军事力量和科技力量。简单来讲是直接可观触摸到的实质物质能力。而软实力则是一种无形之力，可以说是一种能力。在心方面通过吸引力而非威逼或利诱达到目的。

但是在个人层面上，实力这一概念却显得有些模糊。存在某些学者将其做出了与国家层面相同的处理。然而却又无法将其做到明确划分。硬要说的话，只能归类为魂魄两类。

当然从最表观地展现上，完全可以说实力是力量和智慧的体现。

拉力、握力、推力.......

科技、创新、推理.......

个人的竞赛便能将其当作战争对待，力量即火力，智慧即战略。在战争中多半只有二者兼具才能获得每一场的胜利。那么问题又回来。火力与战略在个人上的具体体现是什么呢？枪支、兵力、图纸、行径路线等等这些究竟代表什么呢？

迄今为止，我仍在讨论这一问题的结论，然而大声的对话将我飘荡神游的思绪硬生生拉了回来。

“我想起来了。是弗朗西斯·培根！”

“答对了。”

我记得图书馆内是有禁止大声喧哗这一条规则的吧。不远处是D班学生举办的学习会，至于为什么我会知道是D班的，那是因为其中的成员有一半是我的熟人。

绫小路、堀北以及栉田同学。

辅导学习........于是决定干脆一起解决了这样的想法吧。亏我还以为绫小路能够拥有和美少女一对一辅导的幸运呢。

“难道他们不知道在图书馆要保持安静吗？”白波同学在我的右侧抱怨道。

这位白波同学的全名叫做白波千寻，成绩在班级中是位于上游的存在。是一之濑进行教导的辅助人员。

“白波同学就算不参加学习会也没有任何问题的吧。”

“但是要是我不来帮忙的话，那小帆波需要承担的责任是在是太沉重。落同学难道不会这么觉得吗？这样很让人心疼的。”

“没有很多麻烦啦，大家的学习能力不都很好吗，很快便跟上来了。”一之濑笑着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