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ure
韩馥张杨等人这时候哪里敢说话,此时的他们相当于半个人质了。
“不过还请问昌平侯,此诗作何名?”后方有人问道。
“上诸侯。”刘昭青开口说道。
“上”意味“呈上”,意思就是“此诗是呈上给各位河北诸侯”。
如此不掩饰的针对也没有给他们留有任何情面。
此时的刘昭青也完全有资本如此对待他们。
这首诗因为这场注定记入史册的战役必定会流传千古,而因为这一首诗名,河北诸侯之名与事也将被后人知晓。
放在以前,这时候肯定有人跳出来指责刘昭青不讲道理,或者说一句“我们也没加害于你,你怎么做这种事”之类的话语。
但现在,傻子都知道这周围全是刘昭青的人,谁还敢说那话。
“它们好像是在托举着什么?”这时候,刘备骑马到刘昭青身旁看向瀚海表面的无数鱼儿疑惑道。
刘昭青知道这些刻在瀚海鱼儿血脉里的记忆,是来自千年前的那次化鹏。
大概是因为沮授写自己的诗作,引起天地之气让这些鱼儿再次觉醒了存于血脉古老的记忆。
“传说鹏便是从此地化来,也许这些北溟之鱼在期待鹏鸟的回归吧。”刘虞开口说道。
刘昭青微微颔首,望着海面,没过一会儿,便拉起了手中的缰绳。
正当他准备带领队伍返回的时候,忽然一旁的赵云抬头说道。
“主公,你快看天上!”
刘昭青等人抬头看去,天空之上居然出现了一片朦胧的白色光团。
它像是棉絮般缓缓下降。
“走!”
见此,刘昭青连忙策马朝着那光团落下的地方而去,众人随即跟上。
不久之后,当刘昭青来到光团之下时,光团已经慢慢落到了距离地面只有一丈多的距离。
“它好像要坠入水里。”
“不对,你们看,它过来了!”
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一般,光团原本下落的轨迹忽然改变。
从坠入水里变为了朝着刘昭青这边飘来,刘昭青尝试着伸出手,当光团落入其手中的时候,他便看到了一片纯白羽毛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手心当中。
“这是……”一旁的赵云张辽看到这片羽毛都异常惊讶。
“鹏鸟之羽?”
这种质地与气息,毫无疑问是鹏鸟之羽。
而这时刘昭青感觉羽毛下面还有什么东西,他便将白羽拿起,一颗白色的如同黄豆大小的“石子”便再次映入眼帘。
从天而降、而且还是在鹏鸟羽毛之下的东西哪里可能真的是普通的石子,这必定是非凡之物。
但周围的人、包括学识广博的刘虞都不清楚这到底是何种东西,就算是属于“本地人”的鲜卑和乌桓人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天上会落下鹏鸟之羽。
不过,当刘昭青凝视这“石子”良久时,渐渐察觉到了什么。
他下了马,来到了一块石头上。
任由瀚海冰冷之水拍着自己的脚踝,刘昭青将羽毛收好,随后下蹲身躯把仅剩下“石子”的右手放置于水中。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这似乎真的就是一枚毫无生息的石子。
“生息……”
刘昭青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从怀中拿出那片河图的另一半碎片,将其放置于右手当中。
一时间,河图的碎片竟然化作白色流光进入了“石子”当中。
死物被注入了生息,且能再次吸收天地灵气。
就这样,纯白色的“石子”逐渐变得透明,一只极小的鱼苗出现在其中。
随着河图碎片化作的流光被鱼苗尽数吸收,鱼苗的体积也愈发壮大,破开了已成透明薄膜的“石子”,短短一会儿,便从只有指甲大小长到了刘昭青的半个手掌大小。
鱼儿在刘昭青的手掌中随时都能离开,只要它摆动尾鳍或是一跃而起,但是它却一动不动的停留在手心中。
“此鱼有圣灵的气息……”另一边的丘力居震惊不已,“难道,这是……新生的圣灵?!”
此言一出,其余的鲜卑部族首领纷纷感应,随后连轲比能在内,所有人都了解了一个事实。
圣灵真的重现了,而且还是在刘昭青的帮助下重生。
“单于,单于真乃天命之人……”有胡人喃喃道,其余胡人心中也差不多是如此之想。
胡人的震惊于讶然对于刘昭青来说,其实表现得算是正常,因为刘昭青自己心里此时差不多就是如此。
微微张嘴,刘昭青感受到手中新生的天地之灵。
他能感觉到鱼儿对于自己的亲昵,这也表明这是完全不同于已死去的鹏鸟的新生命。
也许正常来说,新的鲲鹏还需要几十甚至上百年才会从天地之灵气当中产生,但是刘昭青用至宝加速了这一过程。
那岂不是说,将来若是它再化为鹏时,刘昭青甚至能乘其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是他送给我的礼物吗?”刘昭青心里念道。
想起了梦中的那位先生。
沉思片刻,刘昭青明白了,以那位的洒脱之性,这不仅是赠予自己之礼。
也是赠予让其目睹大道的老友鹏鸟的礼物,同样也是赠予北溟以及天地的礼物。
慢慢张开手掌,刘昭青就像之前的他一样,将手中的鱼儿放入了无垠的溟海。
鱼儿游动着身躯进入了其中,很快便消失不见。
不用担忧它渺小的身躯会在偌大的海中迷失方向,也不用担忧它会在成长的过程中被强敌侵食归于尘土。
刘昭青相信它还会像千年之前一样,再次冲向无拘束的天空。
甚至这一次可能都用不到千年之久。
起身望向北溟,刘昭青不知道等他下次来时,能不能也唱一首那位的歌,自己也能真正亲眼见证到扶摇直上九万里。
那一天,他也相信必定能到来。
——
两日之后的昌平城中。
位于县令府邸,一场盛大却又略显寒酸的宴会正在其中举行着。
说“盛大”是因为与会之人太多,不仅有青府与昌平城的将士,而且还有不少幽州名人,比如北平的公孙瓒,渔阳太守甚至刘虞之子刘和。
甚至还有不少幽州之外的人士:平原国相刘备与其两位妹妹,冀州并州的仗义人杰等。
这些人都是参与帮助刘昭青的友人,也是他能完成北定草原之伟绩的重要贵人。
而说“寒酸”,则是因为这场宴会不论是规模还是会上的食物,都有点配不上“庆不世之功”这名号。
昌平城也才刚重建不到两个月,加上之前圣灵影响下,北境连年黄沙,城内的物质自然没那么多,全都是以先“吃饱”为前提。
所以还多亏了刘和,要不是他从蓟城带了两车酥糕和十车好酒,甚至还拉了十几个厨艺了得的厨子,那刘昭青可能真只有用“草原之礼”来款待这些贵客了。
刘昭青坐在最上的位置,张娇坐在其右侧,而吕红坐在张骄旁侧,宝儿与小女则是站在刘昭青与张娇的后侧。
刘昭青左手边第一排坐着的就是刘和,而右侧第一排则是刘备关羽张飞三姐妹,然后就是赵云张辽郭嘉。
现场的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刘昭青也不例外。
他举杯对向众人:“诸位能光临鄙府,鄙人深感荣幸,只是这宴会略显寒酸,我也再次向诸位赔罪饮一杯。”
此话一出,刘备身旁正在喝着酒的张飞就不乐意了。
她一拍桌子,红着脸说道:“诶!昭青你这是何话?这还寒酸?光说这酒,可以说是俺这三个月,不,半年,不!三年来喝过最香的了!”
见她失态,一旁的关羽闭着眼睛轻咳了一下:“咳……”
“二姐你咋了?被骨头卡住嗓子了?”
“……”
好在刘备这时候并未责怪张飞,要是放在平时她肯定会说教下张飞要注意一点礼数,至少要保持下身为女性的姿态,但今天确实是好日子,刘备只是无奈摇了摇头。
而张飞这般的畅快之言不仅没让与会的大家感到厌恶或是鄙夷,反而一个个全都露出了爽快的笑容。
“飞将军说的对啊,这般好酒,怎么会是寒酸呢?!”
“就是,能与昌平侯以及各位志同道合的朋友们相聚于此,哪能说得上是寒酸!”
“有酒有肉有酥,还有昌平侯与诸位这样的人杰在此,此宴说是河北第一宴都不为过啊。”
……
听着众人的话语,刘昭青也是笑了起来:“诸位所言得是,倒是我格局小了,为此我也来陪罪一杯。”
一饮而下之后,刘昭青便再次与众人畅聊起来。
刘昭青担心这些义士的未来,他们有不少人都是直接辞官放弃了自己的饭碗去帮助刘昭青的,对此,一旁的刘和直接起身传达其父刘虞的意思,这些义士若是没地可去的话,幽州永远有他们的位置。
最大的担忧解决之后,宴会上便是畅所欲言,漠北之役令所有人都很难忘,他们聊着自己见到的景色,当时杀了几个敌人,就这么高高兴兴间,时间也来到了午夜。
等到大半客人都被佣人带着离开宴席回到昌平城的郡邸休息的时候,刘昭青与张娇还有不少人仍然留在这里。
其中有郭嘉赵云张辽这样的亲信,也有刘备关羽张飞还有刘和这样的挚友。
“青君累了吗?”张娇对着刘昭青问道。
从草原回来之后,刘昭青只是短暂休息了一会儿,就投入了各项事宜当中,根本没有停歇。
摇了摇头,刘昭青说道:“大战才过,还没到休息的时候。”
还有许多问题亟待解决。
“娇儿,奉孝,城中情况现在怎么样?”
郭嘉对着刘昭青拱了拱手,然后说道:“回禀主公,城外与城内已经打扫干净,破损的城墙与荒废的农田也在重建,那些战死的将士与百姓也都已经得到了府中发的慰金,按照主公的要求,不论官职如何,此役中战死之人的家属都将得到五倍慰金,同时也将被刻于大碑之上,永远立于昌平城中让世人铭记。”
“石碑的事情公孙将军说有门路,今日她没过来,传信隼说,她是去找人赶制雕刻去了。”张娇补充说道。
刘昭青微微颔首:“战争避免不了死亡,但死去的将士们也不能就这么简单就被遗忘,我已经让轲比能和步度根他们配合我等,将埋骨于漠北的将士尸骨收起。”
刘备轻轻点头:“落叶归根葬在汉地,昭青爱民也爱卒。”
“这番做法虽然会耗费不少钱财,但…确实应当去做。”就连脸上红晕醉了酒的张飞这时候也认真点头。
“战死的将士要予以重视,归来的更是如此。”关羽看向刘昭青:“昭青应当要重赏守城的将士和百姓,以及子龙文远还有那几百黄巾骑吧?”
“对。”刘和也点头,随后微微皱眉:“可是,这赏钱应当不小吧,昭青若是不够的话,我能提供一些帮助。”
刘昭青微微一笑:“这个和兄还有云长无须担心,二位都忘了我此役得到了什么吗?”
众人微顿,然后都是露出恍然之色。
现在的刘昭青,可是被尊为单于的。
“说起草原,异族人心难测,昭青可不能盲目轻信。”刘备皱眉说道。
张娇还有一旁的吕红等人也点头:“这点确实要注意。”
“此事我也提醒过主公了,诸位夫……”郭嘉说道一半忽然觉得都喊“夫人”有点不太合适。
“相比于以往的臣服,主公这次不仅是以武力屈服他们,而且还承载了草原的信仰。”郭嘉笑道。
“诸位也应该没忘记,在草原的时候,主公不想要‘单于’的名号,反而被他们强冠上了‘莫贺单于’的名号。”
“‘莫贺’在北胡语中是‘父’的意思,据胡人所言,这是从未有过的尊号,可想而知,主公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差不多已经到了‘圣灵’层次了。”
“而且不止是这般虚名,我也让轲比能丘力居等部族大首领,不日便将其家眷送到昌平城来,而他们对此也无异议。”
“按照主公的意思,我们暂时不用亲自统辖他们。”张辽这时候也说道,“只要他们定期完成自己的义务便可。”
这个时间段的刘昭青还没有统治整个草原的能力,这种“朝贡”纳钱财牛羊与兵马士卒,才是适合如今阶段的政策。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后,张飞突然好奇问道:“对了,昭青,那个檀石槐你是怎么处理的?”
众人也都看向刘昭青。
刘昭青停顿了片刻后说道:“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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