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ure
荀彧居然真的给他揉起了肩膀。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刘昭青感觉自己的肩膀上一直有股暖流在来回流转,自己就像是躺在温度适宜的温泉当中一般舒适。
荀彧的揉肩技巧恐怖如斯,甚至都要超过娇儿了。
似乎看出了刘昭青心里的疑惑,荀彧这时候也主动解释道:“我还小的时候,父亲就经常彻夜伏案,所以便试着用自己的地灵来配合,看看能否更好的缓解疲劳。”
显然荀彧是做到了,而且做的还十分成功。
刘昭青惊讶:“文若地灵还有这等能力吗?”
“我得到此地灵也只不过是侥幸,对地灵的运用也还停留在浅表。”荀彧说道,“如果掌握的更深一点,恐怕现在昭青不仅肩膀不酸了,全身疲乏损耗的力气与心神也会在一瞬间就得到充盈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刘昭青觉得自己应该是接近无敌了。
“‘天赐’与‘地灵’还真是奇妙。”刘昭青感叹道,“有如此之多的神奇能力。”
可惜他现在一个没有,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来以后必须得问问应龙了。
刘昭青闭眼享受着身体传来的舒适,而在其身后的荀彧却并没有表面上的那般从容。
手上的揉捏看似平稳,但她内心的跳动却是比窗旁随风摇曳的烛火还要急促。
作为荀氏一族的嫡系,可以说是荀家年轻一代的代表人物,荀彧受到的教育让她不仅性格温婉,而且观念也较为保守。
除了儿时曾经给自己父亲揉过肩膀之外,便再无其余人得过此待遇。
如叔父等荀家长辈曾经听荀父夸过自己女儿,也想要尝试尝试,为此甚至拿出上好笔墨来“诱惑”,但荀彧都没有“上当”。
眼前,刘昭青没有拿出任何好笔好墨,或者是别的至宝来诱惑。
但荀彧却没有感到任何疏离或是不适感。
这种平淡却又安心感觉并不奇怪,在以前给父亲揉肩时便有。
可现在,在这情绪上却又多了一道紧张,就好像生怕力道不注意,会让对方吃痛一般。
又或者根本不是这个原因。
荀彧望着刘昭青的背影,感受着心里情绪的异常,渐渐意识到了自己内心似乎早就已经确定了方向。
“昭青。”
“嗯?怎么了?文若是累了?”刘昭青睁开眼,然后笑道:“累了的话就停下来吧,经过文若这么一加油,我现在感觉全身都充满力量。”
“那就好……”荀彧轻声说道。
——
一夜无话。
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刘昭青刚好看完了最后一捧木简,掌握了最后一郡太守的详细信息。
伸了个懒腰后,刘昭青看到不远处的桌上有一副碗筷和一个木盒还未打开。
那是小女送来的,刘昭青现在不饿,加上饭菜已经凉了,就懒得再去吃了。
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发现现在的自己充沛了一晚上的精力,现在终于有些劳累的迹象了。
荀彧的能力虽然神奇,但能做到的仅仅是舒缓,当然不可能直接给刘昭青补充人书之力。
但即使是这样也很厉害了。
“娇儿,红儿,玄德姐,好像都有一些‘辅助’的能力,和要是我再强点,有她们做后援,岂不是真正无敌了?”
刘昭青随意坐着,撑着腿抬头看着房梁忽然想到。
不过这也是他随便想想,他离天下无敌八字还没一撇呢。
荀彧在昨晚就回去了,刘昭青也是嘱咐她也要好好休息,而他自己经过一夜的恶补,现在也算掌控了目前冀州的大致情况。
韩馥治下的冀州看似稳定,其实处处藏雷。
除了邺城所在的魏郡掌控力度最大之外,其余有不少郡县都是常年不去巡视,只要对方缴税交兵便可。
这也正常,不然的话黄河之乱也不会让冀州这么富庶的地区的一些郡县名不聊生了。
而且甄宓的父亲就是在冀州之北,虽然当时的塞北胡族有天兵,但彼时的冀州兵对那事件没有一点作为,也能看出边缘郡县与魏郡这等核心区域差距有多么大了。
除此之外,像是比邻并州的一些郡县甚至拥有不下五千人的兵马常驻,郡县太守说是为了防山贼,防边塞胡人下来劫掠。
但这兵马不为冀州中央掌控就等同于郡县太守的私兵,而且还是由冀州中央拨军饷来养着,就挺离谱。
“果然啊,王朝的崩塌从来都不是瞬间或者一处地方腐朽。”刘昭青轻声感叹。
冀州就像是一个看起来面色红润但其实已经满是暗疾、时日无多的人一般,空有华丽外表,但内部早已衰竭迈向腐朽凋零。
这时候要是有外力、比如塞北的鲜卑人若是没被刘昭青挡住,直接南下的话。
冀州这个看起来雄壮正常的人,估计瞬间就会暴露了内部被蛀空的事实,然后直接就摔得血肉模糊。
像冀州这样的情况其余州郡肯定也有存在,不然大汉也不会如此腐朽。
但州牧的能力亦有差距,由于作为掌舵人的韩馥的不作为,在一群“矮子”当中,本身体质不差的冀州反而属于最矮的那一批了。
起身来到门外,刘昭青看了看天空。
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人还在梦乡,等田丰高览一行人准备完毕之前,刘昭青有一段的空余时间。
那段时间他准备用来去看望自己部下士卒,但在这之前,还有一小段时间可以由他自由支配。
念此,刘昭青便想起了自己还没去看自己的“战利品”。
“趁着还早,去看看昨日有什么收获,要是有不需要的刚好可以卖了用来充当军饷,或者去做建设。”
第348章 排解张辽之忧,鉴宝型应龙 4K
从雒阳取得的东西都存放在邺城的专门留下的仓库当中。
说是“专门”,但其实是韩馥自己的私人仓库。
在离开邺城去攻打雒阳前,刘昭青就让人把他库里的黄金锦缎等财宝拿出来,一部分犒劳军士,一部分抚恤邺城一战死去的百姓和士卒,还余下的基本都和从其余贪官污吏那取得的钱财一起运往昌平城了。
刚好空余的仓库就用来存放新的战利品。
刘昭青并没有像其余的诸侯首领一样,打一城就屠一城,掠夺来的财富也将自己收取七八成,余下的才充公。
对于刘昭青来说,钱财的用处就是用来满足自己的目的的。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并让自己治下的黄巾子民过得生活如意,那这钱当然就用来建设和发放救济去了。
刘昭青看得很明白,财富再多也只是外物,自己能过得满意的情况下,用来做有意义的事情才是正确的。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他能做到完全是因为体验过了一次散尽家财的感受。
别说,不仅没有什么苦涩穷困之痛,反而有不小的满足感。
当把这感受说给宝儿听的时候,都把后者给吓得花容失色,担心家主什么时候又会来这一遭。
“看来我铁定是没有‘财迷’的特质了。”刘昭青自我评价了一句,然后笑着就往原本韩馥的另一处府邸而去。
那处府邸的规模并不亚于州牧府邸,后者是韩馥办公之地,而此处则是他之私宅,府中之宝物数不胜数,墙上随便一张字画、桌上随便一个瓷器都是大师之作。
韩馥当然不是什么儒雅之人,字画精瓷欣赏不来其中的艺术,但却明白它们背后的价值。
他的“大金库”也在那府邸的地下。
现在里面的大多数值钱的东西都被刘昭青派人给缴了,田丰等韩馥旧部对此也没异议,甚至他们在亲眼见到韩馥的大金库后都有些傻眼。
显然他们这些当部下的,都没料到韩馥还有这么巨量的财富。
审配当时都喃喃自语,要是这些钱早早用来募兵训练和武装士卒,必定能将大军战斗力拔高不止一个档次,说不定结果就不一样了。
甚至哪怕韩馥拿出自己存金的千分之一,不去募兵训练只拿去赈灾的话,他能募得的士卒质量和数量都不会这么拉胯。
可惜现实没有“如果”,而且就算再给韩馥一次机会,他大概也会怒视部下,说什么“都是我的钱,我的钱!”。
一路上,刘昭青想到韩馥的各种操作都难免摇头。
不过也多亏了韩馥是韩馥,要是换成其余人,比如袁绍的话,他也不会这么惬意的在邺城街道上漫步了。
话说,原本应该当河北之主的袁绍,现在因为刘昭青而改变了命运轨迹,那她会去哪里?
刘昭青抬头看着蒙蒙亮的天空,行走在没有人的街道上猜测着可能性。
就在这时候,转角忽然撞到了一个高挑的身影。
“恩公?”
就在刘昭青准备看看对方有没有事的时候,却发现纹丝不动的张辽就在自己眼前。
换了一身浅蓝长衫的张辽惊讶地看着刘昭青,她没有想到会在这么早的早上在街上偶遇他。
“咦?文远起这么早?”
“准备去城外练练剑法。”张辽说完之后立马问道:“恩公这是去哪里?”
刘昭青便将自己准备去韩馥原私宅瞧瞧战利品的事情告诉了她。
刚好,张辽本来就是负责此事之人,便主动提出带刘昭青去看看。
刘昭青当然也欣然应允。
“恩公不多休憩一会儿吗?”一边走着,张辽也一边问道。
“休息够了,而且有些事情必须得尽快解决。”刘昭青笑道,“不过也就几件事情,其余的,比如征战略地河北之事,反而不急了。”
完全拿下冀州之后,刘昭青可以靠着冀州的广袤沃土,一边发展一边来取并州和辽东,甚至能直接靠钱粮耗尽对方的战力。
“征战之事就要劳烦文远和子龙了,以后大概率会让你单独带队去平定冀州某一郡的反叛。”
张辽摇头:“这是属下应做之事,怎能说是‘劳烦’。”
“而且……我也只能在这方面帮到恩公了,出谋划策并不是我之长项。”
刘昭青见张辽语气减弱,好像没有底气,便立马摇头说道:“非也。”
“文远我可是了解的,妥妥的智勇双全,之所以会觉得不能出谋划策,‘罪魁祸首’肯定是奉孝文和沮授等人。”
这当然不能说她们是“罪魁祸首”,张辽想回头提醒刘昭青,她倒没什么,但这种话或许并不是所有属下都愿意听,可千万别多言。
不过在转过身后,张辽看到的是面带笑意的刘昭青,显然,刘昭青这是用夸张的言辞缓解她内心的焦虑。
张辽有这种担忧,还是对自己实力的不自信,这也是她少有的缺点。
作为小吏出身的她,早在还仅仅是人字人杰的时候,就对自己的未来有迷茫感,那时候刘昭青的坚定鼓励让她备受鼓舞。
而现在成了天字,在好几场战役中发挥也极为亮眼,甚至河北上到诸侯下到普通百姓都知道昌平侯、天公将军身旁有她这么一个“冷面神将”。
可张辽依然觉得自己的实力不足,不足以去斩断一切,比如塞北的鲲鹏,比如雒阳的天命,面对这些超过凡人理解的恐怖巨物时,显得她无比渺小。
这种渺小感不止她一人感受过,实际上这是很正常的心理,大多数人几辈子都见不到这些大场面,张辽跟着来刘昭青不到半年就见过凶神、圣灵、天命。
所以她这种不自信其实是因为她对自己定的目标太远,想要更大程度的为刘昭青分忧。
她本身实力并没有什么问题,甚至半年不到就从人字晋升为天字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了解到张辽焦虑的根源,刘昭青也能做出适宜的安慰和排解。
“遥想当初,文远还是一提月牙戟的边塞小吏,凭着一腔热血去平原助我平黄河之乱,当时战斗还略显生疏,差点被狡诈的赤蛟所伤。”刘昭青一边向前走着一边说道。
说起这个,直到现在张辽也感到有些羞愧,还好刘昭青救了她,这也是她之所以在私底下称呼刘昭青为恩公的原因。
但刘昭青当然不是来揭她伤疤的,继续道:“但再看看现在,文远不仅能独自一人就斩了邪祟附身的敌将,面对远超赤蛟的怪物也毫无惧色,有多少次我都是被文远所救或是所庇护。”
“子龙有时候单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都感叹说文远进步的速度太快了,再这样下去,她自幼开始练了快十年枪法的赵云都没信心能在以后的切磋中,稳稳战胜你了。”
张辽神情微讶,赵云的性格她很熟悉,那白甲的将军可是从来都不会说谎话的,能得到她这般感叹足以证明张辽的实力见涨迅速。
“而且。”刘昭青轻轻一笑:“文远的上限也远远没到,将来的你还会更加强大。”
“这点,我比任何人都要确信。”
张辽无言,心中却腾起一股暖流。
作为主公的刘昭青对她一直非常信任,而且是近乎“迷信”般的信任。
在她是一个无名小卒的时候,就确信她会成为一方大将,这可不就是“迷信”么。
但这种被笃信的感觉并不差,张辽感受到的不是压力,而是发自内心的动力。
从以往到现在,刘昭青在初遇她时说的话正在逐步实现。
“谢恩公……”张辽还想道谢,但却被刘昭青摇头阻止。
“论‘感谢’,那应该是我来说才对,文远如今声名远扬也没有抛下我,可让我感动不已。”刘昭青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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