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iuyuxi
“所以我说了，这不是治愈，用你能够理解的话来说，就是恩西亚换了一个全新的机器身体，而耶拉冈德完全控制了这个身体。”米库说道。
“……”克丽斯腾瞬间理解了，因为机器人肯定是不会得矿石病的。
“当然，恩西亚现在的身体并不是机器人，你也不用太惊讶，阿尔图罗现在也就是这个样子。”
“阿尔图罗？”克丽斯腾惊讶道。
“她喝了我的血啊，也算是完成仪式了，只是我经验丰富没什么感觉，耶拉冈德是第一次，等以后她习惯了就不会那么痛了。”
米库对克丽斯腾说道。
“那……代价呢？失去自由吗？”克丽斯腾想起了阿尔图罗被米库各种折腾的样子。
“哈，如果代价只是失去自由的话，那么多少人想排队失去这个自由都没机会呢。”米库笑了一声接着说道：
“真正的代价不是这只小雪豹支付的，或者准确一点来说，恩西亚付出的自由代价，对于耶拉冈德以及未来的谢拉格人所要付出的代价来说不值一提。”
“……？？”克丽斯腾发现自己在米库身边不能深究一些问题，因为往往明白了一个问题，又会得到更多的问题。
但是克丽斯腾又完全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虽然米库说的东西对于克丽斯腾来说，更像是一个故事。
因为米库说的这些东西和她了解的完全不是一个世界观。
可惜米库没有继续解释，因为躺在床上的恩西亚，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床边的耶拉冈德也先后睁开了双眼。
“谢谢”耶拉冈德握着恩西亚的手掌，对米库说道。
“不用谢。”米库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然后接着说道：
“作为那份血肉的馈赠，当你未来某一天陨落的时候，我会回到这个世界收下你的神骸。”
耶拉冈德在梦境里已经从米库那里知道自己走出这一步后可能遭遇什么后果，再一次欠身对米库说道：
“无论如何，您永远是我的朋友，永远是谢拉格的朋友。”
“总之，交易完成，耶拉。”
米库举起蒲扇一般大小的手套，对着耶拉冈德做出握手的动作。
59：点燃信仰神火的代价
因为耶拉冈德被痛的那一下翻身造成的雪山地震，在谢拉格人中造成了一定程度慌乱。
以至于佩尔罗契家族和莱茵生命签订的合作协议，这种以往能在谢拉格人中引起大规模热议的事情，都没有泛起什么水花来。
要知道佩尔罗契家族在本来就封闭守旧的谢拉格人眼里都算得上最封闭守旧的，这一代族长阿克托斯更是不止一次的在公开场合抨击希瓦艾什家的恩西迪欧斯还有喀兰贸易。
只能说认知中的地震，比不过物理意义上的地震，更何况这个地震还发生在作为禁地的圣山周围。
很多谢拉格人以为这是耶拉冈德发怒的征兆，因为在地震之前不久，圣山的天空中刚刚出现了极光。
这在《耶拉冈德》之中，意味着神祇醒来的征兆。
起床气什么的，倒是很好理解的。
不过就在很多认为这是耶拉冈德生气标志的谢拉格人，把这件事和佩尔罗契家族刚刚有违祖训的和外人签订合作协议联系到一起的时候。
蔓珠院突然传出耶拉冈德发布神谕的消息。
一时间，什么地震啊、佩尔罗契啊、莱茵生命什么的都被谢拉格人抛之脑后了。
已经几十年没有耶拉冈德的神谕传下了……一些大家族的族长和蔓珠院里的长老更清楚这个时间应该是几百年。
更重要的是，这一次的神谕非常的重量级。
耶拉冈德亲自传下神谕，要对现在谢拉格人遵循的圣经《耶拉冈德》进行重新编撰。
同时宣布这一代圣女恩雅·希瓦艾什，加冕为教宗，宗号为初雪一世。
改蔓珠院长老院制度为祭司集会，每一个自信对耶拉冈德拥有虔诚信仰的谢拉格人，都拥有参与选拔成为“获选祭司”的权利。
三族会议从原本的单独行政机构，合并到了新成立的耶拉冈德教会之中，奉新任教宗初雪一世为主，成为管理俗世的下辖机构。
做出杰出贡献，并且最为虔诚的谢拉格人，将会饮下圣餐，获封为“圣”
这一系列宗教改革，让完全没有准备好的谢拉格人连物理意义上的地震都不在意了。
以至于喀兰贸易的总裁银灰，都没有亲自送别米库一行。
因为他最小的妹妹恩西亚，据说已经接受了圣餐，成为了谢拉格中第一个获封的圣徒。
只能说谢拉格人封闭太久了，如果是一个拉特兰或者伊比利亚人来到这里，会觉得谢拉格的宗教改革方式分外眼熟。
唯一的区别就是伊比利亚的宗教改革是自发的，而谢拉格的宗教改革，是他们信仰的神明耶拉冈德亲自出面宣布的。
作为正统拉特兰人的阿尔图罗，在爬上放置了好几天的超重型货车，坐到驾驶座上后，第一时间就对坐到副驾驶上的米库问道：
“您究竟做了什么啊？吾主。”
“谈判顺利吗？”米库没有搭理阿尔图罗的疑问，而是先问了一下对方和佩尔罗契家族谈判的结果如何。
“还……还算顺利，文书地灵都整理好了。”
没有从米库这里获得答案的阿尔图罗微微一滞的说道。
其实一开始阿尔图罗的谈判并不顺利，哪怕阿尔图罗的源石技艺让她拥有挑动他人情绪的力量
但面对佩尔罗契家族阿克托斯那个完全石头组成的脑袋，也有点无计可施……要是真挑动起来了，对方怕不是直接把阿尔图罗和地灵给扫地出门了。
如果不是圣女亲自出面撮合的会谈，这只乌萨斯甚至一句话都懒得和阿尔图罗浪费。
就在阿尔图罗考虑用一些什么不那么正当的手段来完成米库交给她的任务时。
来自耶拉冈德的神谕，让阿克托斯立刻把阿尔图罗和地灵两人抛在了一边。
以为自己谈判就这么失败，回去要被米库狠狠惩罚的阿尔图罗陷入了绝望之中。
结果让阿尔图罗意外的是，没过多久阿克托斯又回到了谈判桌上。
而且这一次这只乌萨斯的石头脑袋似乎开窍了。
不仅全盘答应了由佩尔罗契家族主导，莱茵生命提供技术协助的谢拉格菜篮子计划。
甚至还交流了一下未来的合作计划，比如把谢拉格生产的农副产品委托莱茵生命在哥伦比亚销售，并且引进更加合适的工业技术，来建立更多生产谢拉格特产农副产品的工厂。
谈判进展速度之快，让阿尔图罗都为之一愣一愣的。
还好拥有看穿他人心思能力的阿尔图罗，察觉到这只乌萨斯并不是真的石头脑袋开窍了。
而是那位耶拉冈德传下的神谕里，提到了要通过和莱茵生命合作，提高谢拉格人生活条件这一点。
知道佩尔罗契家族在这方面远不如已经组建喀兰贸易的希瓦艾什家族那么有经验。
阿克托斯算是押重宝在了阿尔图罗代表的莱茵生命身上，希望借此可以压过希瓦艾什家族一头……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位佩尔罗契家族的族长是真的没什么经验。
如果只是这样，以阿尔图罗的性格，肯定会在谈判桌上狠狠的坑一波这只之前让她差点绝望的乌萨斯。
但联想到能谈的这么顺利，搞不好是因为米库和耶拉冈德这种最上层已经完成了利益交换。
阿尔图罗也就只能收起自己的这些小心思，很认真的和阿克托斯签订了一份初步意向合同。
具体的合同内容肯定不是几天能搞定的，也不是一次两次能确定的。
但这个到时候就是莱茵生命商务科的任务了，和阿尔图罗无关了。
“嗯，完成的不错。”
米库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阿尔图罗不知道米库是在满意自己按照计划完成了合作协议的
签订，还是在满意自己没整什么幺蛾子的。
“两个都有，所以需要什么奖励？我还是赏罚分明的。”
“告知我您都做了什么算奖励吗？”
阿尔图罗小心翼翼的对米库问道。
“这样啊，其实你要是真的想知道也行，这不算什么奖励，当然你非要把这个算奖励也行，我可以说的更详细点。”
米库一副很奇怪阿尔图罗为何会好奇的原因。
“啊，其实，嗯……其实我只是想知道您是不是把谢拉格变成了拉特兰。”
阿尔图罗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
因为这个反应完全不似这个恶天使平时的样子，一旁的克丽斯腾和地灵两人都用着疑惑的目光看向了阿尔图罗。
“拉特兰，这个世界的天使之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这些萨科塔和其他种族最大的区别就是情绪共感？”
米库重复了一下自己已知的关于这个世界拉特兰还有萨科塔的情报。
然后看了一眼身边的阿尔图罗接着说道：
“而你会被逐出拉特兰，是因为你拥有比这份共感更进一步的力量，可以直接读取所有网络上其他人的想法，并且能把其他人的想法强行提取出来？”
“？？”阿尔图罗神情一惊，她没记得自己有告诉过米库自己的这些过去。
不过想想自己的灵魂都已经被米库收走了，这点记忆什么的，已经变成对方随便想看就能看的东西了。
“你会问谢拉格发生了什么，是因为你察觉到谢拉格逐渐拥有了拉特兰的那种共感力量，而且比萨科塔人拥有的共感更夸张？”米库接着对阿尔图罗问道。
“嗯，是的，我很好奇，您莫非是想制造一个新的拉特兰？”阿尔图罗点了点头。
“没有这个想法，而且你也误会了，这和你们萨科塔用的精神共感不是一回事，只是你从来没见过地上神国这种东西，所以才会以为是一样的。”
米库摇了摇头对阿尔图罗解释道。
看到阿尔图罗还是不理解的样子，米库接着说道：
“简单来说就是，我帮耶拉冈德搭建了她和信徒之间的桥梁，让信仰她的人可以为耶拉冈德提供更实际的力量，然后利用这种力量，耶拉冈德可以点燃自己的信仰神火，建立地上神国。”
“你所感知到的情绪共感，只是谢拉格人的信仰之力和耶拉冈德本体之间的联系而已。”
“顶多只能让耶拉冈德感受到自己信徒的想法，并不能让信徒之间互相感知对方的情绪。”
“……除非耶拉冈德开放这种权限。”
简单解释了一番后，米库抬起头看向窗外的雪山，用着有些感慨的语气接着说道：
“她或许希望开放这种权限，但她做不到。”
“做不到？”
“嗯，做不到，没其他原因，就是单纯的力量不够。”米库收回看着雪山的目光说道：
“说句不好听的，点燃了信仰神火之后，耶拉冈德和谢拉格人之间的关系就变成了某种交易了。”
“谢拉格人贡献信仰之力，耶拉冈德利用信仰之力点燃自己的信仰神火，然后再利用信仰神火创造奇迹来回馈谢拉格人。”
“想要创造出奇迹，需要的信仰之力可是不少的，称之为信仰之海也毫不为过。”
“如果有朝一日，谢拉格人认为耶拉冈德赐予他们的奇迹不值得他们付出信仰从而放弃耶拉冈德的时候，那么耶拉冈德的信仰神火就会逐渐黯淡，当熄灭的时候，就是她陨落的时候。”
“这就是代价吗？”阿尔图罗若有所悟的说道。
“对，这就是代价，也是我给你的补充说明，算是奖励。”米库说道。
“那耶拉冈德她知道吗？”一旁的克丽斯腾好奇道。
“当然知道，我可是把使用说明注意事项什么都给她说清楚，谢拉格现在的宗教改革，也是为了更好的适配这种力量，原始的巫祝崇拜体系，在收集信仰之力的效率上差多了。”
米库给克丽斯腾解惑道。
“那有没有可能，让全泰拉的人都信仰耶拉冈德，然后耶拉冈德利用这个力量反过来治愈矿石病呢？”
克丽斯腾对于信仰神火地上神国这些并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还是更加实际的用处，比如所谓的奇迹能不能重复以及普及。
嗯……很有应用物理学领域专家的思考风格。
“首先，那个不是治愈矿石病，只是把那只小雪豹变成了自己的神使，就像我之前和你解释的那样，等于换了一个身体。”
“其次，信仰之力转化信仰神火再转化奇迹的效率可是不高，如果你们泰拉有十亿人，并且这十亿人都是狂信徒或者虔信徒，那么用这种转化成神使的方式解决矿石病，能支持的最多不超过100人。”
“你们泰拉不会只有一百个人患了矿石病吧？”
“
……当然不止，那其他的人，有没有那种能减缓矿石病，延长患者寿命的，更加节约信仰之力的奇迹呢？”
克丽斯腾的思维方式依然很专家，也顺便资本家了起来。
“你把奇迹当做什么了……奇迹之所以是奇迹，之所以能超越魔法称之为奇迹，自然是有道理的。”
米库摇了摇头，语气略有些严肃的说道：
“至于减轻痛苦的神术……有是有，但效果可能不如地灵包里的止痛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