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画画的狐狸
“麻瓜的武器...”
斯内普承认自己心里出现的那种后怕，如果当时他在福尔摩斯家的态度再强硬点，说不定脑袋上的洞比巨怪身上的还要大。
他无视了一脸迷茫的奇洛，捏着那枚空尖弹大步往回走。
“尼采，我觉得你需要解释解释这个东西！”
第四十章 校长办公室
巨怪的皮肤的确很坚硬，但这也仅仅只是对于巫师们来说。
.357空尖弹能提高初速，在钻入巨怪的眼睛后将内部组织全部撕裂，这才是造成巨怪死亡的伤口，而非脸上勉强被打开的小豁口。
虽然这一生物的皮肤如同花岗岩一样坚硬，但面部皮肤一定是最薄弱的。
于是斯内普拦住了被麦格教授护在身后的两人。
“你竟然...竟然把那种东西带入学校？！”
他不敢相信，如果当初决斗的时候，尼采没有沉住气，下手不知轻重，那么德拉科和马库斯不死也会成半个残废。
而另一方面，斯内普重新对麻瓜的武器再刷新了认知。
“你到底是怎么了？”麦格不耐烦地蹙着眉，“他们在下来的时候遇到了巨怪，杀死了它，就这么简单...也许他们用魔咒击溃了巨怪的弱点。”
她完全斯内普突然暴起的态度十分不满。
这两个孩子险些丧命，就算他们用了些不太好的魔咒杀死了巨怪，那也应该等他们休息一会再说，而不是立马像对待犯人一样开始盘问。
可斯内普却是绕开了她，径直走到尼采，无视了对方的茫然和无辜。
“我见过比你更会演戏的...”
“何不加强一下防御？”邓布利多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并且伸过手，揽过了尼采和赫敏的肩膀，“西弗勒斯，如果你想问什么，我们会在办公室等你。”
“奎里纳斯，你今晚也早点休息吧。”
斯内普自知多言，于是闭着眼睛做了几次深呼吸。
等到邓布利多带着教授离开后，另一边的哈利和罗恩冒了出来，他们原本想去找赫敏和尼采，但最后却是亲眼看着巨怪倒下。
“看来他们没事，我们回去吧...”罗恩嘟着嘴，小声说。
他又看了眼巨怪的小脑袋，发出几声干呕，心里打起了鼓---希望赫敏会原谅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并且下定决心，等看见她了就上去说声抱歉。
不过哈利却完全没有回去的心思。
“斯内普第一时间没有跟着邓布利多来这里，他当时打算去四楼。”
为什么呢？
哈利忽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当时为了躲避费尔奇，担心他们受伤而跟着去的赫敏打开了那件屋子的锁，那间藏有宝物的屋子。
校长办公室的入口同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一样，也在三楼。
赫敏低着头，手里攥着袖子，或许身后的麦格教授看出了她的紧张，于是揉了揉学生头上乱糟糟的蓬松卷发，安慰他们不会有事。
最后，邓布利多在一个奇丑无比的滴水嘴石兽前停住了。
他对着石像，突然说了个关于甜品的词：“柠檬雪糕！”
显然这是个口令，因为尼采看到了那只滴水嘴石兽活了过来，扭了扭僵硬的身子，灵活地跳到一边，而它身后的那面墙裂开，露出了一道旋转上升的楼梯。
踏上去后，扶梯带着几人自动升高，没过一会，尼采和赫敏就看见了一扇闪闪发亮的栎木门，上面还有个狮身鹰首门环。
而门后面，就是校长办公室了。
校长的办公室...不过尼采显然没少来这种地方，心里没有半点忧虑。
“不用担心，格兰杰小姐，坐下休息一会吧。”
邓布利多领着几人穿过办公室中央的罗马门柱，话音刚落，就在屋子中央的办公桌前出现了几张软椅，椅腿和桌腿都是狮爪形。
而第一次来到新校长办公室的尼采，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这是个宽敞的圆形房间，左边有个高大的黑色柜子，右边的墙壁上贴满了各个时期的校长画像，而在他们进来的大门上方有一根梧桐树枝，上面蹲着一只火红的鸟。
物品摆放的顺序杂乱无章，尼采随便看一眼就能发现许多信息。
可这并不是好事...因为太多信息，所以他整理思绪的时间会更加漫长。
“考虑到你们心情，我有点推荐。”
邓布利多十指交叉摆在桌子上，变出的四个杯子里正自动蓄满黄色的液体，上面泛着白色泡沫，从杯口溢出，尼采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种奶香味。
“黄油啤酒...不过仅此一回，学校里没有这些。”
也许尼采太渴了，没有客气，赶紧往嘴里灌了一口，当空杯子放在桌子上后，又立刻回满了。
邓布利多的观察力同样很强，他立马就发现了尼采是用双手捧着杯子，而且微微发颤，这个孩子的内心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平静。
他的心里，似乎有什么落在了地上。
“我..我们不能喝啤酒，还是未成年...”
赫敏听着耳边故意发出的咕噜声，晃了晃右腿，在桌子底下和尼采的腿撞在一起。
“没有酒精味。”尼采扭过头，满脸的泡沫像是一全白色的胡子，样子十分滑稽，“是甜的，饮料...不过有点发腻，但总的来说很不错。”
听到这话，赫敏才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黄油的香味和甜味在味蕾炸开，当液体顺着食道滑进胃里后，她能感觉到一种温暖立刻充斥在了全身。
气氛有点微妙...校长、副校长和两个学生围着一张桌子，安静地喝着黄油啤酒，只有从校长画像里传来的瞌睡声和动听旋律般的鸟鸣。
赫敏不敢说话，而尼采也暂时搞不清校长的目的。
“亲手夺走智慧生物的生命时，感觉如何？”
就像在询问他们吃没吃晚饭一样稀疏平常。
面对校长的提问，赫敏回答得很老实：“不太好，我们..我们甚至能听见它在哭。”
劫后余生的兴奋过去后，只留下茫然和后悔，特别是那种因为痛苦而哭泣的哀嚎在两人耳边久久不能回荡，就好像...她杀了一个人。
“我能理解。”邓布利多校长微微点头，并看向了尼采。
他算是明白了，原来只是给两人来个心理治疗。
“校长，我们是人，是有复杂丰富的情感和思维，事实上，我甚至都没亲手杀过一只鸡...经常看别人杀人和亲手杀人是不一样的。”
一想到那个哭声，他就感到一阵不安。
也许巨怪是无辜的，也许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也许它在临死前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思维一旦发散，尼采就无法遏制，他只能把手藏在桌子底下，用力地拧着裤子，又时不时地来回摩擦，哪怕手掌被磨得发热发疼也停不下来。
但这一次，低着头的赫敏注意到了他的变化。
他那无处安放的左手被握住了。
“你们只是没有办法。”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和蔼一点，“我只是担心你们留下阴影，所以...也不用太过苛责。”
生命是十分美妙的。
哪怕小到一条手指长的金鱼，当它被放在毫无生气的石潭里面，也能让整个空间变得很生动，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感觉。
至少，邓布利多没有从他们两人身上发现什么自大的情绪。
“那个巨怪怎么会从禁林跑出来？”麦格教授看着校长，逐渐变得认真起来。
“我不知道，也许被人控制了...”邓布利多捻着灰白色的胡须，继续说，“禁林里的巨怪是霍格沃茨的保安，一般它们只是防止入侵。”
很早很早就能发现巨怪拥有自己的一套语言，并且可以理解简单的人类语言。
因此，稍加训练就能看到巨怪保安，它们那种脑子可以完美的充当这一角色，因为只需要了解自己在保护什么，它们就能坚定不移地站在那。
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尼采想得没错---它的确很无辜。
“可巨怪的脑子就是一根筋，那么如果非要控制，就肯定是...”麦格望了眼身边的学生，似乎很不想说出来，所以犹豫了一下，“夺魂咒。”
赫敏整个人往后一倒，今天晚上经历的一切让她没法一瞬间理清楚。
那可是魔法界的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邪恶至极的魔咒！它可以扭转一个人的思想，让人像个行尸走肉一样被人控制着。
可是...
“混淆咒。”尼采眯着眼睛，因为赫敏的安慰，慢慢从思绪中抽了出来，“巨怪头脑简单，只需要让它搞混行动的目的就足够了。”
“还不懂吗？无论做什么，肯定是不会用夺魂咒这种黑魔法！”
尼采说得有理，可问题是，对方把巨怪放进来的理由，难道就是为了在万圣节搞一个十分危险的恶作剧？
这显然不可能。
这时，斯内普怒气冲冲地进来了，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朝着邓布利多点了下头后，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子弹碎片扔在了桌子上，依靠着桌子站在尼采对面。
“为什么你不和他们说说，一个学生是怎么把巨怪的脑子搅得一团糟的？”
兴师问罪的人来了。
“是...两个人，斯内普院长。”尼采抿了口黄油啤酒，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如果没有赫敏给我制造机会，我一个人做不到任何事。”
“拿出来！！”
斯内普恶狠狠地敲了敲桌子。
尼采无论如何都瞒不住了，于是，在麦格和邓布利多的疑惑下，他从腰后抽出了一把柯尔特蟒蛇型左轮，弹出旋转弹仓，现在只剩下三发了。
就这种东西，只要打得准，巨怪也得死。
“学校不允许携带如此危险的武器，我会转告你家长的...”他笑得很自信，仿佛自己已经掐住了尼采这条滑蛇的七寸。
“事实上...它就是我父亲让我带过来的。”尼采眨了眨眼，毫不示弱地看着他，“要不还是让我来说吧，就说他们的儿子下次遇到巨怪时，只能站在原地等死。”
学校＋差点出现命案＝投诉。
是啊，斯内普差点忘了尼采的两个养父和一个养母有多么怪异，怪异到像是个生活在麻瓜里忘记使用魔法的巫师。
邓布利多看着那把枪，眼角抽了抽，他当然知道麻瓜的武器是什么，但没想到现在这么一个小东西，已经足够打爆一颗巨怪的脑袋。
“对于这次的意外，我们都感到很抱歉，敢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所以，福尔摩斯先生的这把麻瓜武器先暂时被保管，放假后再还给你。”
校长正要伸手，尼采却一把按了下来，就像个保护心爱玩具的孩子那样。
赫敏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看了看周围都是些什么人，也懒得出身提醒尼采，她还是安静地享受一下温暖的火炉和甜蜜的黄油啤酒好了。
“福尔摩斯先生！”麦格教授想到了同斯内普一样的事。
这个孩子，万一那天没想通，拿枪口对准了同学怎么办？
“我的两个父亲是侦探，所以我可以帮你们找出凶手，但这只剩三发子弹的枪得留给我用来防身...我向你们保证，绝不会对着同学。”
斯内普听着他的话，有些好笑，看着态度认真的尼采才慢慢意识到对方真是这么想的。
“一个...学生？帮我们？”他发出几声阴冷的笑声，“这里不是麻瓜的世界，并且这也不关你的事！！”
但尼采的态度十分肯定。
“普通人已经有了一个福尔摩斯，但这里没有，邓布利多校长，凶手企图利用无辜的生命达成目的，甚至将学生的生命置于脑后的时候，就已经和我有关系了。”
“我可以提前揪出凶手，甚至可以防止下一次类似的事情！难道你们非要看到一个学生活生生的死在你们面前，才会感到后悔吗？！”
并且邓布利多也听出了这段话的意思——要么明面上送个侦探的身份，要么尼采自己暗地里调查。
实际上他的想法很合理，出了这种事，是个人都会感到好奇，特别是对于尼采、哈利这种人来说，找到真相的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的成就感。
而尼采只不过是把话摆在了明面上而已。
诚实、光明磊落...
“等会，你该不会真的在考虑吧？”斯内普发现校长收回了手。
赫敏和麦格教授默默地喝着黄油啤酒，并且尽量把身子往旁边倾...麦格和小麦格只想赶紧回去学习，不想再被加上过多的工作。
最后邓布利多咬着牙，暗自下定了决心。
“你的武器不会对准朋友、同学，只能在最危险的时刻保护自己...我相信你，因为你已经证明过一次了，但你只能在课余时间调查。”
赫敏的舌头在嘴里来回搅动，把脸顶得鼓了起来。
没想到，尼采的诚实还是有点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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