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芙宁娜大人！ 第128章

人家帮自己是情分，不帮自己是本分。

如今对方愿意搭把手，甚至是给出了一个具体的时间，实在是诚意满满，【公子】无论如何也挑不出对方半点毛病来。

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李察这个朋友，真仗义！

什么叫义薄云天？这就是了！

“那我就在此先谢过李察先生了，放心这个情我记下了，日后定然有所回报。”

“欸，小事儿，什么情不情的，不过举手之劳，只是希望公子先生不介意我需要这么久才能告诉你答案就好。”李察摆了摆手说道。

“放心，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能接受，绝不会对李察先生你有任何意见。”【公子】觉得李察都这么帮自己了，自己要还怪他，那他成什么人了？

听到这话，李察脸上露出个怪异的微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在知道真相后，你最好真的不会对我有任何意见。

说谎的人，可要吞一千根针哦。

【公子】满意的走了，有了李察的保证，他也就能毫无负担的前往欧庇克莱歌剧院看看那帮家伙究竟打算做什么。

听说在审判开始之前，自己还有一次荣誉决斗的机会，可以通过决斗的方式来维护自己的名誉，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希望对方能给自己安排一个尽兴的对手。

在达达利亚走后不久，琳妮特来到了李察的身边，小猫娘神色古怪，可能是因为站在上帝视角的缘故，这位【公子】大人不光是眼神还是举止，都给了她一种清澈而又愚蠢的美。

被李察卖了，还在替李察数钱。

“你真的要告诉他，幕后黑手的身份？”琳妮特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不呢？”李察微笑道。

“虽然【公子】大人他确实存在暴力催收的违法行为，但光靠这个应该也关不了他太久吧？”

琳妮特知道，这次贵族们联合起来控诉【公子】的诸多罪名中，其实真正能够被坐实的应该就只有暴力催收这一条罪名。

仅凭这一项罪名，撑死了也就只能将【公子】关三年，而且以【公子】的身手，就算梅洛彼得堡位于深海，也不可能困得住对方。

估计刚关进去不久，【公子】就能自己出来。

“不需要关太久，只需要让他进入梅洛彼得堡就行。”李察说道。

李察清楚的知道，在梅洛彼得堡深处其实有一处原始胎海水的封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梅洛彼得堡最深处应该是距离原始胎海异空间最接近的地方。

如果【公子】真的跟胎海水中的那头鲸鱼有某种联系，那么梅洛彼得堡将是他们联系最为紧密的时候。

届时不管是那头鲸鱼来找【公子】，亦或者是【公子】前去异空间寻找鲸鱼，李察都有机会跟着一块儿进入到原始胎海异空间之中补全自身，顺便彻底解决枫丹预言危机。

“那样的话，为什么不直接邀请他去梅洛彼得堡参观呢？”琳妮特不解的问道。

“如果仅仅只是参观的话，时间上来说可能不够，保险起见还是直接把他关进去为好。更何况【公子】是来枫丹度假的，拉着他参观梅洛彼得堡这个监狱，这多少有些不太合适吧？”

“可是我听说【公子】大人他最好争斗，而梅洛彼得堡内恰好有一处拳击擂台，我想那里的话应该能够让他在海底多停留一段时间……”琳妮特想了想后答道。

李察觉得琳妮特有道理，旋即让琳妮特不要再说了，毕竟他都已经半只脚把【公子】送进去了，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只能先苦一苦【公子】了，至于骂名他来背就是了。

李察相信到最后【公子】一定会理解自己的，就算不理解也没关系，反正他也打不过自己。

然而【公子】这件事儿，不光是琳妮特关心，就连芙宁娜也在【公子】走后不久，来到了李察的办公室。

“你听说最近很火的那个催收案了吗？明天就要在欧庇克莱歌剧院进行审判了，你要一起来吗？”芙宁娜问道。

本来她是对贵族们的闹剧没有任何兴趣的，但是这次不一样，听说这次这帮贵族吃了大亏，这么多人居然被一个人欺负的还不了手，以至于只能寄希望于最高审判庭能够还他们一个公道。

一般都是压迫者的贵族，居然有一天会成为被压迫者，这件事儿本身就已经充满了戏剧性，芙宁娜都不敢想象等到了现场，她能见识到多少闹剧。

光是想想都觉得很有看头。

本着快乐就要大家一起分享的心情，芙宁娜找来了李察，问对方要不要跟她一块儿去欧庇克莱歌剧院看审判。

毕竟如果李察自己去的话，可能还抢不到座位，但要是跟她一块儿去，直接在水神特等席观看这场闹剧就行了方便的很。

“好啊，芙宁娜大人。”李察微笑着答应道。

“那我通知工作人员帮你添张椅子，我感觉这场闹剧一定会持续很久，坐下来看的话会好一些。”芙宁娜听到李察答应一起去看审判后顿时开心得不得了，忙要去通知欧庇克莱歌剧院的工作人员，添个座位。

但就在她兴冲冲出发前，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有问琳妮特的意愿。

“琳妮特，你要一起去吗？”芙宁娜扭过头来问道，自己的水神专属观看席上宽敞的很，就算放四五张椅子也是绰绰有余的。

“我就算了，毕竟明天是工作日，您跟李察不在，总得留一个在市政厅。”

“也对，克洛琳德好像也想跟着一块儿去看看，要不……我让她也留下陪你？”芙宁娜想了想问道。

也就是克洛琳德不在李察办公室，要是在的话高低得现场猛扣好几个问号。

克洛琳德：你礼貌吗？

“不必了，芙宁娜大人，既然克洛琳德想去，那就让她去吧，办公室留我一个就足够了。”琳妮特摇了摇头拒绝了芙宁娜的提议。

她不去多少也有避嫌的意思在，虽然可能避了跟没避没啥区别就是了。

作为李察的秘书，不管琳妮特知不知道李察算计【公子】这件事儿，等事发之后，肯定也是脱不开干系的。

加上琳妮特的身份又来得特殊，除了是李察的秘书外，还是壁炉之家的成员。

李察之所以能够‘说服’大小一众贵族们起诉【公子】，琳妮特及其背后壁炉之家的帮助是少不了的。

其实本来这些贵族们，都是李察的预备粮，等哪天要晋升了，或是缺业绩了，那就献祭一个出去拿来换功劳。

可持续的竭泽而渔了属于是。

如今【公子】也算是赶上趟了，本来按照李察的打算是，用枫丹冷门律法小知识，让【公子】到梅洛彼得堡踩两天缝纫机得了。

结果没想成，【公子】自个儿送上门，喜提三年大礼包一份。

如此自觉，李察决定只要【公子】好好配合他，找到原始胎海异空间所在，他就找关系让【公子】在梅洛彼得堡体验一把什么叫做宾至如归。

毕竟自己跟那儿的公爵莱欧斯利也挺熟的。

提前放出来肯定是不可能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枫丹又不是李察的枫丹，在枫丹哪怕是神明也无法凌驾于律法之上。

很快到了第二天开庭的日子，李察陪同芙宁娜来到了欧庇克莱歌剧院的水神专属座位上。

因为有芙宁娜的特意关照，所以在水神专属座位旁，还临时添置了两张座椅，李察与克洛琳德如同左右护法一般坐在芙宁娜的两边，

高高的看台之上，整个欧庇克莱歌剧院尽收眼底。

台下的观众主打的就是阶级复杂，什么人都有，来自灰河底层的观众希望看到贵族们死，来自上城区的普通居民则是希望贵族们等演完这场闹剧再死，而枫丹的中产们则是希望看到贵族们同【公子】一块儿死。

至于枫丹的高层则是清楚的明白，这场闹剧谁都不会死。

撑死了也就判个几年，故而基本上欧庇克莱歌剧院内，除了涉事的贵族们及其亲眷外，基本没什么大人物来看这场审判。

毕竟结果早就注定，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区别的呢？

唯一让这些人感到好奇的是，这些贵族们怎么突然间这么勇了，居然敢联名上诉，依照以往这些人的性子，不应该都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咽的嘛？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瓷器不与瓦罐斗。

然而殊不知这些贵族们确实不想跟【公子】斗，倒不是什么瓷器不瓷器，瓦罐不瓦罐的，而是他们知道愚人众是真有能力搞死他们。

但现在的问题是，不是他们想不想与【公子】斗，而是有人把刀架在他们脖子后边，逼得他们不得不跟【公子】爆了。

如果是寻常人敢这么做，那这些贵族们说不得要叫威胁他们的人好看，毕竟我收拾不了【公子】，还能收拾不了你？

可问题是他们还真收拾不了这个持刀者，对方的背景太硬了，而且刀也非常锋利，锋利到只需要轻轻一推，就能让他们跌进万丈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并且那个人今天还亲临了现场，甚至是坐在水神身边，同水神大人有说有笑，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们二人关系不一般。

什么铁血监工？

这下子想要放水都不行了！

毕斯伯爵面色凄苦的看向自己花重金请来的金牌律师，叹了一口气道：“开启最大功率，全输出，怼死对面那……那尊敬的执行官先生。”

伯爵大人到底还是不敢对愚人众执行官出言不逊，他也清楚本案就算判下来了，那个愚人众执行官也就只会被判几年，再考虑到对方的身份，梅洛彼得堡可能连一个月都困不住对方。

待到对方出来的时候，就是他们这些马前卒的清算之日，甚至可能不需要等对方出来，愚人众为了维持自身的威慑，可能就直接把他们给料理了。

箱子唯一的生路就是寄希望于自己等人的表现能够让最高看台上的那位先生满意，只有他满意了，他们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对于这些贵族们心里想的东西，李察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这帮人可能是有些想多了。

就算事情圆满成功，李察也不会庇护这帮人，哦，如果把他们送进梅洛彼得堡也算是庇护的话，那他李察确实是庇护他们了。

等等，到时候就说只有在梅洛彼得堡才能保证他们的绝对安全，这样一来这帮人只能乖乖的进梅洛彼得堡而没有其他选择，说不准人还得谢谢咱呢。

想到这里，李察不由得自我感慨道：我真是个大善人啊。

伴随着越来越多人的涌入，台下观众席也开始变得嘈杂起来，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入场后，便得到了遏制。

只见这位最高审判官大人，双手交叠在手杖上，用手杖重重的敲了敲地面，沉闷的声响在整个欧庇克莱歌剧院内回荡。

伴随着一声庄重威严的‘肃静’，整个欧庇克莱歌剧院便立即安静了下来。

“达达利亚先生，关于对你暴力催收、非法闯入他人住所、入室抢劫、故意伤人等罪名的指控，你是否接受？”

“说实在的，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你们会向我提出这种莫名其妙的指控，但如果这是你们希望的话，那我接受。”

“好，达达利亚先生已经接受了来自毕斯伯爵、科特子爵……（此处省略一长串贵族名）等人的联名指控，那么接下来将……”

“稍等，大审判官阁下，我听说被指控的人可以选择用决斗证明自己的清白，对吧？”

“没错。”那维莱特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有这一项规矩。

“那么达达利亚先生，你是否要动用这项权利？”

“当然，不过能不能把你们这里最厉害的决斗代理人找出来，我怕我打的不够尽兴。”达达利亚说道。

场下的观众们听到达达利亚的话后一片哗然，他们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荣誉决斗，可像达达利亚这样要求决斗对象实力尽可能高的还是头一次。

正常来说，不应该是对手的实力越低越好吗？这样一来说不定还真有可能获胜然后免于被审判的命运。

“抱歉，关于荣誉对决给你安排何种对手，并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所以咱们这不是在商量嘛。”

“目前决斗代理人中实力最高的应该是温士顿先生，不过他最近似乎有些身体不便……”那维莱特说这话的时候，一位工作人员急匆匆的跑到那维莱特身边低语了两句。

说是那位决斗代理人温士顿先生，之所以身体不便就是被台上那位【公子】给打的，当日温士顿先生正好被一位小贵族雇佣，而那天恰好也是【公子】上门要债的日子……

在得到这一情报后，那维莱特点了点头，知道如果克洛琳德不出手的话，以目前活跃在市面上的决斗代理人的实力，恐怕没有一个人会是【公子】的对手。

“我怎么听说枫丹的最强决斗代理人是一位名叫克洛琳德的女士，大审判官阁下，能否让她来与我过两招？”【公子】就是冲着打架来的，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打一场架更能愉悦身心的事情了

如果让他在度假与打架中选一个，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我需要征询当事人的同意。”那维莱特没有立即做出回应，因为目前克洛琳德已经不是决斗代理人了，而是芙宁娜的私人秘书，因此按照道理来说她有权利拒绝这场决斗。

“需要我等多久？”达达利亚听说枫丹行政机构间传递信息的效率挺慢的，如果说要等几天才能得到答复的话，他还不如直接开始审判呢。

“不需要多久，克洛琳德女士今天就在现场。”那维莱特抬头看向水神的特等席。

而克洛琳德也是站起了身子，说实话她是有些麻的，本以为是过来看乐子的，结果没想到居然还要她动手，这加班来得真是突然，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公子】达达利亚也循着那维莱特的视线抬头看向了剧场内最高的席位，看到了芙宁娜、李察以及克洛琳德。

在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公子】就知道对方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对手。

然而没等克洛琳德下去，李察却突然开口道：“达达利亚先生，我觉得还是尽快开始这场审判为好，决斗什么的，可以等到审判结束后再说。”

李察的突然开口让达达利亚一愣，思考片刻后便答应了下来。

毕竟李察之前答应过要帮自己找到幕后黑手，既然对方这么说了，肯定是跟那幕后黑手有关，比起打架，他现在更想知道究竟是谁在阴自己。

而且李察不是说了吗？等审判完后，可以另行约架，他看李察与克洛琳德关系匪浅，约架的话想来应该不成什么问题。

既然如此，倒不如先听李察的……

在场的观众们本来以为今天除了闹剧以外，还能看到一场酣畅淋漓的决斗大戏，结果没想到就这样不了了之，场内难免有些嘘声。

“肃静。”那维莱特再次敲了敲手杖，以维持庄严的法场秩序。

“既然达达利亚先生放弃了荣誉决斗，那么接下来我宣布本场审判正式开始，请指控人以及你们的代理人站到属于你们的位置上。”

伯爵等人听到那维莱特的话后，便带着他花重金聘请的金牌律师来到了指控人的台上。

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希望【公子】荣誉对决直接赢了算逑，但可惜的是这样的情况并未发生，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这位愚人众执行官居然会卖李察的面子。

他们难道不应该是敌人吗？

伯爵很疑惑，但现在显然不是应该考虑这个的时候，专心应付眼下的审判才是重点。

既然已经彻底得罪了愚人众执行官，那么他们就必须得将李察交代下来的事情办得妥帖，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

而且如果办得好，得到了李察先生的赏识，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次更进一步的机会。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伯爵彻底放下了和稀泥的想法，不光准备让自己的律师火力全开，就连其他贵族们请的律师也得火力全开，不能让他一个人吸引达达利亚全部的仇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