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芙宁娜大人！ 第137章

李察看向积累着庞大律偿混能的谕示机，尽管被冰之神的力量封禁着，但这股力量终有消失的一天，届时谕示机将会调动全部的律偿混能向水神芙卡洛斯降下审判。

可别他好不容易把人救回来了，结果对方又死在了其自己制造的‘处刑机器’上。

“这个我来就行了。”

作为谕示裁定枢机的制造者，没有人比芙卡洛斯更了解谕示机的运行规则，更何况虽然水之大权已经从神座之中分离出去了，但还是保留了一些能力。

调动律偿混能便是其中之一，没有了动力，谕示机自然就不可能对芙卡洛斯降下审判。

随后经过芙卡洛斯一通操作，直接以流程不符合规范的理由，驳回了【死刑】的宣判。

至此，枫丹的灭世预言危机终于结束。

第167章论功行赏方为正义

因为芙卡洛斯的身份目前还需保密的缘故，今日的见面便放在了沫芒宫最顶楼的水神居所处，也就是芙宁娜五百年来一直居住的寝宫。

说来也有趣，虽说沫芒宫的顶层一直都是水神居所，但这里却从未真正住过水神，芙宁娜顶多算半个，如今芙卡洛斯的到来才算是真正补全了这一空缺。

客厅内，三人分别坐在了独立的沙发上，大体位置是李察居于中间，而芙宁娜与芙卡洛斯分别坐在了李察的左右手位置，三个座位呈半弧形。

在他们三人面前则是一张茶几，身边都有一个小小的茶座，用来放置茶水点心之类的物品。

芙卡洛斯腹部被李察划开的破损神装早已自我弥合，如今这位水神大人优雅的端坐于枫丹古典真皮沙发上，修长的双腿并得严丝合缝，纯白裙摆之下仅仅只露出了白皙的小腿，以及精致的裸足。

最要命的是她的右脚上还戴着一条金色脚链，这本就是珍馐美味，还附带精致包装，这谁能顶得住啊？

而另外一边的芙宁娜也丝毫不落下风，脱下了黑色小皮靴的她，脚上包裹着一双白色短袜，踩在淡蓝色的拖鞋里面，有种居家风格的可爱。

从属性上来说，可以说是与芙卡洛斯的脚链裸足不分伯仲，各有千秋。

毕竟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哪怕是双胞胎也不可能像芙宁娜与芙卡洛斯一样。

世界上不可能存在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但可以一分为二，一个叫芙宁娜，另外一个叫芙卡洛斯。

虽说两人不管是从体型、外貌、身高，乃至于瞳孔的颜色与形状都是完全相同的，但李察依旧能够非常快速的分辨出二者。

方法有很多，衣着打扮、发型首饰、契约之印的位置，以及来自灵魂上的感应。

最后一个听上去可能有点玄乎，但确有其事，毕竟芙卡洛斯的灵魂早就已经被捏成了李察的形状了。

有些神看上去神圣不可侵犯，但实际上就连灵魂深处都被人留下了足迹。

“你没事儿吧？”芙宁娜看向芙卡洛斯，美眸中流露出了担忧。

毕竟刚才听李察说，要取出水之大权，就必须撕裂灵魂，击碎灵魂深处的神座方可神权分离。

虽然芙宁娜不清楚神座是什么东西，但是光是听到撕裂灵魂，她就觉得这应该会很疼。

芙宁娜最怕疼了，先前有一次贪图便利，下床的时候没穿拖鞋，足趾不小心碰到床脚，自那以后芙宁娜便有了哪怕是在家也要穿拖鞋的习惯，而且是那种全包围的拖鞋。

撕裂灵魂什么的，肯定是要比撞脚趾要疼得多吧？

“李察的手艺很好，虽然还是有点疼，但之后就舒服了。”芙卡洛斯说道。

芙宁娜：？

怎么感觉你说的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芙卡洛斯注意到了芙宁娜的小表情，便端起了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而在茶杯后，嘴角则是不由自主的高高扬起。

芙宁娜真是太好玩了。

李察轻咳一声，示意芙卡洛斯不要太过分。

芙卡洛斯全当没听见。

之前是在异空间里面，孤男寡女，她一弱女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今在这枫丹沫芒宫，她水神大人的寝宫之内，难不成她堂堂水之神还要看你一个小小的市政厅常务秘书长的脸色？

笑话！

懂不懂什么叫今非昔比，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啊？

“芙卡洛斯女士，虽说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但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之后还是要定期检查一下为好。”李察的话语落下。

芙卡洛斯的表情一滞，你在说什么？

芙宁娜听到李察说是为了芙卡洛斯的健康着想，便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健康问题可容不得一点马虎，我曾听说过灵魂是人体最神秘的部位，任何有关灵魂上的问题都不是小问题……”

“等等，我觉得我……”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是啊，李察是不会害你的。”芙宁娜认真的点头说道。

对于李察，芙宁娜可谓是百分之两百的信任。

芙卡洛斯张了张嘴，她当然知道李察是可以信任的，甚至于她连灵魂都不对李察设防，但……

这家伙刚才说的检查，根本就是以检查为借口，在威胁她啊！

基本可以翻译为：芙卡洛斯大人，您也不想您的灵魂被我侵犯吧？

“这……”芙卡洛斯有心拒绝，但是看到芙宁娜向自己投来的关切目光，拒绝的话就像是卡在了喉咙口，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咕，为了不让芙宁娜担心，要不还是从了李察吧？

反、反正也不疼……

“……好吧。”芙卡洛斯叹了一口气，看向李察的眼神中已然没了先前‘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的傲气。

然而检查身体什么的，并非是今天开会的主题。

今天芙宁娜之所以在听到李察与芙卡洛斯从异空间出来后，第一时间就翘班来找他们。

是为了与芙卡洛斯商议‘退休旅游’之事。

提瓦特很大，她想（跟李察）去看看。

毕竟如今正主回来了，她这个替身演员也该告别历史舞台了。

然而没等芙宁娜说话，芙卡洛斯便主动提起了这件事儿。

“芙宁娜今天过来，应该是为了‘水神’一事而来的吧？”

“……嗯。”芙宁娜点了点头，当初她之所答应芙卡洛斯扮演水神，是因为预言危机，如今危机解除，芙卡洛斯脱困，也该到她这个演员杀青的时候了。

“那……芙宁娜喜欢水神这个位置吗？”芙卡洛斯继续问道。

“我……应该是不喜欢的吧？”芙宁娜有些不大确定的说道。

她喜欢成为水神的感觉吗？坦白来说她其实是不喜欢的，因为她总觉得那个位置不是自己的，是别人借给自己的。

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非常没有安全感，就好像随时都会被别人收回去一样。

而且这个位置所要承担的东西太多了，芙宁娜知道自己的能力所在，光是扮演好水神这个角色就已经耗尽了她的心力。

在她看来，自己这个神明当得是不称职的。

但……为什么她却说不出‘讨厌’这两个字呢？

芙卡洛斯听到芙宁娜的话后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挽留的话，而是继续问道：“那卸下水神的职责后，你打算做些什么呢？”

我打算做些什么呢？

芙宁娜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虽然说她之前想好了要让李察带着她周游提瓦特，可事实上她也清楚，那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而且李察真的有空陪她旅游吗？就算是能够抽出时间来，又能有多久呢？

要知道李察可不单单有自己，还有凝光、申鹤、琳妮特、克洛琳德她们呢。

更不要提稻妻的那位宫司以及雷之神，这些人可都还在等着呢。

而失去了水神身份的自己，真的能够待在李察身边吗？

一时间芙宁娜有些迷茫。

“我…我不知道。”芙宁娜发现自己尽管一直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可当这一天真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她其实并没有准备好。

见到芙宁娜这幅样子，芙卡洛斯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说实话对于芙宁娜，芙卡洛斯可以说是什么都能给她，甚至于如果芙宁娜说喜欢水神的位置，那么芙卡洛斯也可以就此隐姓埋名居于幕后，充当芙宁娜的替身。

她对芙宁娜的好，属于是不求回报的那种。

毕竟在芙卡洛斯看来，芙宁娜其实就是她自己，一个她所憧憬的‘自己’。

“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妨听听看我的想法。”芙卡洛斯微笑着道。

“水神芙宁娜不想当的话，那咱们就不当，但我也知道除了水神之外，你还兼任了行政大臣这个职位。

如果芙宁娜不讨厌这份工作的话，那就接着做下去，等到将来芙宁娜想好了要做什么的时候，再辞去这个职位也没关系。”芙卡洛斯说道。

“可是，如果我不当水神的话，等你上位了，我还留在沫芒宫会不会影响到你啊？”芙宁娜担心的问道。

而且虽说是受到芙卡洛斯的拜托，她才扮演水神的，可这本质上其实也是在欺骗枫丹民众。

芙宁娜并不清楚，当枫丹民众们意识到自己被欺骗后，究竟会作何反应。

应该会很愤怒吧，毕竟她骗了他们五百年。

“影响？完全不会哦。”芙卡洛斯摇了摇头，“而且说到底枫丹之所以能够成功度过预言危机，很大程度上都归功于你的努力啊。”

“我的……努力？”芙宁娜喃喃道。

“是啊，这些年很辛苦吧？以人类之躯扮演一位神明，还要保守秘密，不向任何人倾诉。”

“……”芙宁娜抿了抿嘴唇没有答话。

何止是辛苦，开始的几年还好，但到了后边就只剩下纯粹的折磨了。

那种来自精神上望不到尽头，永无休止的折磨，芙宁娜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回了。

甚至于好几次她都感觉自己要崩溃了，直到……遇见了李察。

想到这里芙宁娜不由得看了李察一眼，就是这个男人的出现，丝毫不讲道理的改写了她的命运，将她从崩溃的悬崖边缘拉了回来。

“在我看来，在这次预言危机中，芙宁娜你的表现可谓是厥功至伟，哪怕是我也没办法和你相提并论。

毕竟真算起来，到最后我的谋划似乎并没有成功，甚至就连我本人都需要别人来拯救。和坚强的你比起来，我这个水神才叫不称职呢。”芙卡洛斯自嘲般的笑了笑。

“哪、哪有这么夸张……”芙宁娜觉得芙卡洛斯说得实在是太过了，她根本没有像对方说的那样坚强。

芙卡洛斯正色道：“不管别人如何想，但我觉得有功无赏这种情况不应该出现在枫丹。

这里是‘正义’的国度，明明有功劳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报酬，这显然不符合‘正义’，也有违公正。

因此我会向世人解释清楚这些年所发生的一切，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不白之冤。

如果枫丹民众有什么不满，亦或是怨怼，都将由我一人承担，毕竟当初做出让你扮演水神决定的，是‘我’啊。”

芙卡洛斯很清楚芙宁娜在担心什么，同样的她也不可能坐视那种情况的发生。

“我觉得你们是不是有些多虑了。”一旁许久未开口的李察突然说道。

“事实上任何一个有良知的枫丹人，都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而责怪芙宁娜与芙卡洛斯你。”

至于那些没有良知，责怪芙宁娜和芙卡洛斯没能救下所有人的家伙，李察觉得梅洛彼得堡更适合这些人居住。

毕竟不管是芙宁娜还是芙卡洛斯，可是一直都在为拯救枫丹而努力着。

作为既得利益者的枫丹民众，不应该也没有资格生她们的气。

就算芙宁娜与芙卡洛斯欺骗了枫丹民众，那也只能说是善意的谎言。

谎言与死亡，孰轻孰重我想是个人都能拎的清楚。

“你们与其讨论这个，倒不如想想涨水危机后枫丹的重建工作，以及关于你们的日后安排。”

在李察看来，芙宁娜与芙卡洛斯所担忧的事情，其实一个新闻发布会就可以解决。

甚至不需要告知事情具体的经过，只需要同他们说在大家的努力下，日后枫丹再也不用担心涨水危机，灭世的预言已经渡过，大家以后只需要安稳过日子就好。

有些时候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什么的完全都是可以忽略的，像是欺骗这种事情，在李察看来这完全就不算问题。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没被发现，就不算犯罪。

李察将这一想法说出后，芙宁娜的神色明显缓和了许多，显然李察的安慰起到了作用。

而芙卡洛斯则是若有所思的翘起了嘴角，“看你这么熟练，这种事情以前你应该没少做吧？”

何止是没少做啊，先前李察猜测审判可能与灭世预言有关，还给芙卡洛斯这家伙送了不少业绩过去。

这中间使了手段自不必多说，反正肯定比欺骗什么的黑暗得多就是了。

当然这些账最后都被李察平干净了，事到如今哪怕被芙宁娜她们发现，李察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顶多就是有损他一些形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