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芙宁娜大人！ 第15章

　　很多真心话通常会以玩笑的形式说出口。

　　很快芙宁娜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好话题，转而问起了李察的年龄，相隔百年未见，也就是说眼前的李察年龄其实过百了？

　　芙宁娜眨着美眸，上下打量着李察年轻而俊逸的面庞，充满青春活力的肌肤，完全看不出来对方是一位保底百岁的‘老东西’。

　　“你今年多大了？”

　　外表同样年轻貌美实则已经快五百岁的芙宁娜大人问道。

　　“擅自打听一位精灵的年龄，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哦，芙宁娜大人。”李察微笑着说道。

　　“这样做很失礼吗？抱歉，我不太了解精灵族的礼仪……”芙宁娜以为这样做真的不礼貌，居然还真就乖乖道歉了。

　　“开个玩笑罢了，芙宁娜大人，当年您就任的时候，我就已经跟随亲人在蒙德生活了，不过那时候我年纪还小，每天除了逗鸽子就是去水里和鱼儿交朋友……”李察面露回忆之色。

　　芙宁娜露出了羡慕的表情，“真好啊，没想到你还挺有童趣的。”

　　李察听得一愣，童趣……还真是，那些在火架上取暖的鸽子，以及被他用电气水晶钓上来的鱼儿们应该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芙宁娜大人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吗？”李察听出来对方语气之中所包含的羡慕。

　　“我？咳嗯，我可是枫丹的水神大人，乃是众水众方众民众律法的女王，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情！”芙宁娜如同骄傲的孔雀，昂着头说道。

　　“不过偶尔与民同乐一下，倒也不是不行……”芙宁娜话语一转，用余光偷偷瞥着李察，暗中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李察失笑摇了摇头道：“芙宁娜大人，您还有工作没有处理完，克洛琳德帮您安排的行程难道忘了吗？”

　　芙宁娜的白色呆毛肉眼可见的垂落了下去，而在听到‘行程’的时候，突然又竖了起来。

　　对哦！还有今天的行程，再不走就赶不上了趟了。

　　果不其然，芙宁娜一转头，就看见克洛琳德正朝着自己走来，估计是来提醒她今日的行程问题。

　　还没来得及沮丧不能‘与民同乐’，芙宁娜就要投入到繁忙的行程中去了。

　　看着匆匆忙忙离去的芙宁娜，李察想了想，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写下了‘周日邀请芙宁娜女士下乡体察民情’的行程安排。

　　并打算回头就通知克洛琳德将此行程插到芙宁娜的行程表中，为期一天。

　　至于地点嘛……就选在白淞镇吧，正好听市政厅内的几位钓鱼佬说过，那边有几处不错的钓点，水深鱼肥自然资源充沛，是散心的好去处。

　　说起来芙宁娜就职这么久了，他好像还从未见过这位水神大人真正休息时的模样。厌

　　根据李察的了解，哪怕是在市政厅放假的周末，芙宁娜也是在欧庇克莱歌剧院中旁听审判度过的。世

　　印象中的水神大人，似乎也如同那流水般，从未停止，从未驻足……群

　　这就是神明的精力吗？李察感慨道。7

　　就算是李察自己也会有不想工作，放下手头上的一切事物，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4

第一卷 : 第27章 我们是朋友，对吧？（5K）8

　　周日，芙宁娜向自己的经纪人海薇玛夫人询问起今日的行程安排，却被对方告知今日的行程安排是由克洛琳德负责。3

　　克洛琳德？她现在不应该在休假吗？芙宁娜带着疑问从自己的居所下楼，径直走向了市政厅。2

　　而在其办公室内，克洛琳德与李察正面对面聊天。7

　　“不是说双休吗？”克洛琳德问道。8

　　“办公室的团建也算是一种休息，全凭职员自愿参与。”0

　　“你这个话术，我还在那些违反枫丹劳动法的商人口中听到过。”0

　　“是吗？那些商人后来怎么样了。”

　　“去梅罗彼得堡待了几个月，被公爵好好教育了一通，出来以后就洗心革面了。”克洛琳德回忆道。

　　那些喜欢以各种理由白嫖员工加班的商人，在梅罗彼得堡也被公爵施以同样的手段惩治，据说有好几位商人出来之后听到‘加班’两个字腿都打哆嗦……

　　李察肃然起敬，他犹豫了一下后问道：“我罪不至此吧？”

　　克洛琳德摸了摸下巴，作出思索状，最后摇了摇头道：“我不好说，但你要是能在这个季度末的新人入职评定报告中给我打一个高分，或许……我会撤诉？”

　　就在俩人开玩笑的功夫，芙宁娜已经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这位大明星依旧如往日那般，脸上挂着明媚且自信的表情，就仿佛时刻身处于舞台之上，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早上好二位，今天不是周末休假时间，难道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芙宁娜在沫芒宫待了近五百年，深知这帮公务员的秉性，周末永远是沫芒宫最空荡的时候。

　　整个沫芒宫只有审判庭及其下属单位才会不间断工作，而其他单位基本上就维持一个低运转的状态。

　　主打的就是一个按时双休。

　　其中市政厅更是翘楚，别管有什么事，周末就是周末，谁来都不好使。

　　“是这样的芙宁娜大人，临近季度的末尾，各地区都在紧锣密鼓的开展汇报工作，而白淞镇因为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当地的一些居民对枫丹廷这边颇有意见，工作进展的很不顺利。”

　　“我想如果您亲自到白淞镇视察一下，这种情况可能会得到极大的缓解。”李察搬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理由。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的确，像我杰出的神明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受到群众们的欢迎，利用这股影响力促进当地部门工作的顺利进行，也是我的职责。”

　　芙宁娜拍了拍手，孤心沙龙的【谢贝蕾妲小姐】――一只重甲蟹型态的水元素幻形适时的递上了一根通体蔚蓝色的权杖。

　　她用手杖戳了戳地板，说道：“那就出发吧，对了，发言稿准备好了吗？”

　　克洛琳德摇了摇头解释道：“并不需要发言稿，事实上您只需要到白淞镇转转，让白淞镇的大家见到您即可，没有太多的工作需要处理。”

　　“从某种方面来说，您可以把这次走访，当做一次展示您与民同乐的舞台……”

　　与民同乐……听到这个词芙宁娜一愣，随后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了一旁微笑着不做声的李察。

　　而感受到芙宁娜视线的李察也在此时开口道：“事实上我已经提前向当地居民打听了白淞镇广受好评的风景点，上午事情处理完，我想芙宁娜大人可以挑一处风景秀丽的观景点组织一场团建。”

　　“上次在柔灯港的时候你不是提到过，想要试试看平民的娱乐方式吗？”

　　李察这是打着工作的幌子，去白淞镇公费旅游，还将自己这个上司也一同拉上。

　　什么去白淞镇有助于提高当地民心，通通都是假的，就是见自己上次无意间流露出了想要出去玩的心思，才有了今天的安排。

　　而这一切只因为上次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繁忙行程打断的对话，就算是这样李察依旧将她的话记在了心里……

　　芙宁娜的日常其实并不缺乏这样的关注，甚至于有心人会将她的一言一行都记下来，然后投其所好，只为能够得到水神大人的重视，以此换取更多的利益。

　　因为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发生太多次了，以至于芙宁娜现在有了很深的防范心理。

　　在她明白过来李察的用意后，首先第一反应并非是感动，而是说道：“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下次还请李察先生把更多的心思放到工作上来，讨好我是没用的，我是代表公平与正义的水神！给不了你想要的回报。”

　　‘毕竟我又不是真正的水神大人……’芙宁娜想着。

　　迎着李察诧异的目光，芙宁娜挺了挺腰板，也以同样的口吻对克洛琳德说道：“克洛琳德，以后像是这样的事情就不要安排进我的行程内了。”

　　说完芙宁娜可能是也觉得自己反应太过了，便补充道：“很抱歉我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如果觉得冒犯到你了，我道歉。”

　　“芙宁娜大人不必道歉，这件事也确实是我有欠考虑。但我要纠正的一点就是，我并非是想从您这里得到什么回报，而是以一个朋友的立场想借着这次机会让您放松一下。”

　　“您也不要责怪克洛琳德小姐，是我让她这么安排的，毕竟您的日常安排实在紧凑，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恐怕也留不出足够的时间，而且白淞镇那边也确实需要您去视察。”李察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并表示一切都是依照规章办事，不会有什么额外的问题。

　　同样的他也对芙宁娜没有别的图谋，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一旁的克洛琳德也看向芙宁娜说道：“芙宁娜大人，李察秘书长确实是出于好心，毕竟我也想不到他能在您身上获得什么……”

　　以往克洛琳德只是以一位护卫官的身份陪伴在芙宁娜的身边，对于李察在市政厅的掌控力并未有直观的了解。

　　而在她受邀成为芙宁娜私人秘书后，她才意识到了以李察为首的市政厅官员体系，对整个市政厅有着多么强大的掌控力。

　　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她感觉芙宁娜就像是一位被摆在明面上的吉祥物，而李察才是市政厅真正意义上的‘行政大臣’。

　　反正就目前来看，克洛琳德实在是想不到李察能够在芙宁娜身上得到什么。

　　名望？李察更习惯藏于幕后。

　　仕途？秘书长的身份已经让他达到了权力的边界，再往上去芙宁娜也给不了什么帮助，甚至还是阻碍？

　　金钱？呃，市政厅秘书长的工资还蛮高的，而且在上城区有一栋小别墅的李察，看上去也不像是缺钱的主儿。

　　最主要的是芙宁娜的日常开销，基本都是由沫芒宫负责，摩拉什么的根本不会经过她手。

　　也正是因为如此，克洛琳德才会觉得对方是真的是站在一个朋友的立场为芙宁娜考虑，这也是她帮忙的原因。

　　芙宁娜的朋友并不多，一方面是因为身份的缘故，另一方面是因为她自身的缘故。

　　然而克洛琳德作为她为数不多的朋友，说的话自然是能信的。

　　而且芙宁娜也意识到了，李察跟以前那些别有所图的家伙不一样，自己也确实拿不出李察想要的东西。

　　也就是说自己确实是误会了李察的用意。

　　恐怕对方真的是出于一片好心，而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践踏这份珍贵的好意。

　　想通了这点后，芙宁娜开始无比后悔自己刚才的发言，内疚之感几乎是瞬间布满了少女的心房。

　　“我……”芙宁娜嚅喏着嘴唇，一向能说会道的她此刻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李察精准的察觉到芙宁娜的愧疚之意，当即颇为体贴的说道：“没关系的芙宁娜大人，我知道您是之前有过类似的遭遇，才会对想要接近你的人抱有警惕心，这是好事。”

　　话是这么说，但是李察脸上依旧露出了‘好心被践踏’的委屈模样。

　　李察当然没有真的伤心，不过走到他这一步，要是没点演技傍身，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都说最好的演员在从政，这一点从某种方面来说确实没错。

　　李察‘真情流露’的表演，就连常年混迹于歌剧院的芙宁娜都没有看出来，这演技可以说是浑然天成，妙到巅毫……

　　“G，你别难过了，我也没想到你会把我当做朋友。”芙宁娜觉得自己所表现出来的性格，加上她的身份，很少有人会把她当成朋友。

　　所以她也没想到自己在李察心里的定位不是上司，而是‘朋友’。

　　李察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芙宁娜，仿佛在质疑她那36.8℃的小嘴怎么能够说出这般冰冷的话。

　　“原来在你心里，我不是朋友啊。”

　　芙宁娜慌忙的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我这个性格，应该很不讨人喜欢吧？你看，心直口快容易伤人，行事难以捉摸，很少考虑后果……”

　　说着说着，芙宁娜自己也陷入了沉默，原来我有这么多缺点啊？

　　芙宁娜求助似的看向了一旁的克洛琳德，而克洛琳德也明白这个时候确实应该开口缓和一下气氛。

　　“芙宁娜大人说得对。”

　　此话刚出口，克洛琳德自己也皱起了眉毛，自己在说什么呀？

　　“我的意思是芙宁娜并没有恶意，她只是没有想到李察你会是她的朋友……额，把她当成朋友。”

　　芙宁娜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她就不该向克洛琳德求助，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来一场华丽的自救。

　　只不过刚开口，李察就说话了。

　　“芙宁娜大人，您不必多说了。”

　　芙宁娜急了，这怎么能不说呢？不说她不就真成了那种践踏朋友好意，不识好人心的反派角色了？

　　“我只想问您一个问题，我们是朋友对吧？”

　　芙宁娜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对，是朋友。”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弥补心底的愧疚，还特意加上了一句：“我们不仅是生活上的朋友，还是工作上最好的搭档。”

　　OK，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李察见好就收，他之所以表现得这么委屈，就是想要加深一下，自己在芙宁娜心目中‘朋友’的印象。

　　让芙宁娜觉得他是朋友，而不仅仅只是工作上的同僚、下属。

　　万一将来哪天出事了，第一个想到的也不是青蒜他，而是看在朋友的份上偏袒他一手。

　　李察从来不会觉得世界上会存在绝对公正的人，因为绝对公正与人根本就是两个相互对立的词语。

　　你可以成为人，但同样的当你成为了就会被情感左右，做不到绝对的公正。

　　就如同‘透明政府’一样。

　　当然了李察也没觉得自己会被芙宁娜抓住把柄，不过防范于未然嘛，李察总会尽可能的给自己留条后路，这也是他辗转于各个势力而没有被通缉的原因。

　　要是他当年没有在八重神子跟影中间玩了一手均衡，那他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被影拉到一心净土里面呆着，或者被八重神子锁在鸣神大社里。

　　总之都跟李察预想的未来有所出入，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跑路的理由，因为当他再继续待下去，他自己可能都会有所动摇。

　　想着这些的时候，他们已经抵达了白淞镇。

　　因为事先有过安排的缘故，芙宁娜很快就接见完了白淞镇的各级官员，正准备去团建的时候，李察察觉到一股陌生的视线。

　　“那位是……刺玫会的大小姐？”李察看向了一位顶着金色秀发，身着华贵礼服的少女。

　　这位少女正是如今刺玫会的当家人物，而在枫丹刺玫会也是鼎鼎有名的组织，如今的枫丹就有一条线路专门以上任刺玫会的领导者的名字‘卡雷斯’命名，以此彰显其对枫丹做出的贡献。

　　不过这位卡雷斯先生最后出了一些问题，以至于如今当家的人变成了他的女儿，也就是站在他们不远处，正以复杂目光看着克洛琳德的少女――娜维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