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芙宁娜大人！ 第9章

　　很难想象正在品茶，相互夸赞对方品味高雅的两位女士，刚才还在就一个人员配比问题针尖对麦芒，比喻、夸张、讽刺……所有能够想象到的手法，都能在两位至尊的口中找到，打得连大道都磨灭了。

　　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这场架吵得跟在谈判似的。

　　不过不管是芙宁娜还是八重神子，她们自身的素质还是很高的，从头到尾没有吐露过一个脏字。

　　是那种用很文雅的言辞，就让能你颜面无存、卑微到骨子里去的那种交谈。

　　八重神子的言语犀利，李察是见识过的，反倒是芙宁娜的表现让李察倍感意外。

　　没想到这位少女还有这样的一面，着实有些让他刮目相看。

　　以后CPU她的时候，得先占据大义，可不能让她有还嘴的空间。

　　“芙宁娜女士，你刚才所提到的那个提瓦特经济七国化的理论很是新颖，方便告知一下提出者是谁吗？”八重神子手指交叉置于腹部，身躯微微前倾做出倾听状，好奇的问道。

　　芙宁娜看向身边的李察，那套理论她也是从李察口中听说的，至于理论的提出者她还真不知道。

　　甚至于芙宁娜本人对于这套理论还处于一个一知半解的状态，只知道如果依照这个理论发展，未来他们能够赚很多很多的摩拉。

　　至于原理……只要不反抗天理就行。

　　“这个原理是李察告诉我的，具体作者是谁，他应该知道。”芙宁娜将话题引向了李察。

　　“哦？那不知李察秘书长可否将名称告知于我，我想在离开枫丹之前去拜访一下这位杰出的经济学家。”八重神子眯起线条完美的狐狸眼，笑意盈盈的看向了坐在芙宁娜身侧的李察。

　　“那恐怕要让宫司大人你失望了，我是在一本书中看到的，至于具体的作者是谁上面并没有写明。”李察摇了摇头，颇为‘遗憾’的告知道。

　　八重神子微微点头，表示她能够理解，但随后的一句话让李察有些绷不住了。

　　“不过总感觉这套理论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让我想到了一个活跃在提瓦特七国的组织。”

　　“你是说愚人众？”芙宁娜立即想到了这个组织。

　　经由八重神子这么一提，她不由得联想到愚人众的发家史，越想越觉得贴合提瓦特经济七国化这个理论。

　　因为愚人众就是通过串联七国商品、技术、信息、服务、人员、资金、管理经验等，获得巨额利润，慢慢发展壮大的。

　　其中最成功的案例就是开遍七国的北国银行，相比于仅仅只把目光放在自己国度的银行，北国银行布局七国，虽然在当地的体量比不过本土银行，可论在提瓦特大陆上的影响力，没有一家能够比得上北国银行的。

　　如今的北国银行不单单为愚人众提供跨国资金支持，就连许多的跨国大商会都是北国银行的忠实顾客。

　　“芙宁娜女士也这样觉得吗？我觉得那位经济学家倒是跟愚人众很有缘分呢。你们说有没有这一种可能，那位经济学家极有可能就是愚人众的内部高层？”

　　“李察先生，你认为呢？”八重神子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容俊美的半精灵，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琳妮特听到这话不由得看了李察一眼，她感觉自己的秘书长大人此刻应该已经汗流浃背了。

　　只见李察微微一笑，从容的应对道：“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当初我看到的那本书，就是从至冬那边借来的。”

　　“李察先生还真是博闻广记，广结善缘连至冬那边都有朋友，让人钦佩。”

　　芙宁娜听到这话便立即点头表示赞同道：“确实，李察他知道的东西可多了，也多亏了他的帮助，我在工作上少走了很多弯路。”

　　何止少走了很多弯路啊，要是没有李察，自己说不定现在已经在梅罗彼得堡了，芙宁娜唏嘘的想着。

　　八重神子听到芙宁娜的话语，不由得多看了这位水神大人一眼，她难道没有听出自己话语中的言外之意吗？

　　还是说对方听出来了，只是因为尚且有外人在场，没有直接表现出来？

　　想到这里八重神子白嫩的手不由得暗暗攥紧了几分，曾几何时自己居然也有成为外人的一天，看着那家伙侍奉新主。

　　八重神子居然有种自己被粘土人的既视感，甚至是当面粘土人。

　　“八重宫司大人如果对那篇文章感兴趣的话，也可来寒舍一叙，尽管那本书已经不在了，但我也留下了不少影像资料，倒也可以当做参考。”李察直视着八重神子的眼睛，意有所指的说道。

　　八重神子脸色一变，影像资料？！她突然记起来，当年离岛刚刚建立之初，勘定奉行凹壹抑髟赠与了鸣神大社许多新奇的玩意。

　　其中就包括了来自枫丹的留影机，记得当时自己对那台留影机很是感兴趣，让李察帮着拍了好一些照片，接着又被对方连哄带骗的换了几套衣服又拍了好一些。

　　如果只是类似于九条裟罗那样的照片，八重神子倒也不会感到很羞耻，至少她敢保证李察绝对不会拿出去给别人看，因为这家伙喜欢吃独食。

　　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她被拍到的是本体……

　　你能想象到一只可爱的粉毛小狐狸，穿着特制巫女服，嘴巴里还叼着根御币吗？

　　呵呵，这还是所有照片中最保守的。

　　八重神子光是想起来，十根足趾就忍不住的用力蜷缩起来，紧紧弓起的足背以及白嫩脚背上那逐渐清晰的淡青色静脉，无一不在表明她此刻的并不平静的内心。

　　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答道：“还是算了，我只对人感兴趣，留于纸上的已经是过去式，只有当面交流才能了解其最新的奇思妙想。”厌

　　李察听出了八重神子的言下之意，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她现在在意的是现在李察是怎么想的，只要他愿意乖乖跟她回稻妻，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世

　　呵呵，小狐狸你还是拎不清形势啊。薪

　　“没关系，除了影像资料外，我还有一个笔记本，内容在我看来很有趣，如果八重宫司大人想要的话，可以赠与你。”李察脸上泛着温和的笑容，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衷

　　在旁人听来，李察的话语再正常不过，可落到八重神子的耳朵里却不是这样的了。撰

　　她又记起来了，当年自己有什么心里话一般都会以日记的形式记载在笔记本中，其中有段时间她痴迷于小说话本，甚至还亲手动笔写了一段，让李察帮忙投稿来着。鹫

　　之后因为没有下文，加上政务繁忙也就忘了，现在这么一提，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她的大脑，让她有些猝不及防。嗣

　　白皙的脖颈渐渐攀上了些许绯红，胸口饱满的曲线也在不断起伏，浑圆丰腴的臀部不由自主的扭了扭，有种颇为贴切的成语可以用来形容此刻的八重神子――如坐针毡。跋

　　沉默了良久，八重神子突然展颜一笑道：“那就先谢过李察秘书长的好意了。”

　　不管怎么样，先把黑历史拿回来再说，八重神子咬着银牙想到。佴

　　李察不在意的摆了摆，意味深长的看着八重神子那妩媚动人的俏脸说道：“小事罢了，类似于笔记这样的东西，我那里还有很多，而且每一个都有备份，拿出来赠与八重宫司大人也不影响什么，何乐而不为呢？”丝

　　“是么，呵呵……”八重神子有些笑不出来了，但因为场合以及有把柄在李察手中的缘故，她也没办法直接发作。囹

　　平日里负责照顾八重神子起居的巫女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e

　　宫司大人为什么感觉很生气的样子，明明人家李察大人都愿意将珍贵的笔记本送给宫司大人了……迩

　　还有就是这位枫丹的李察大人长得好好看啊，虽然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已经这么觉得了，可越看越好看是怎么回事？跟周围的那些官员完全不是一个画风，也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说起来，自从宫司大人见过李察大人后，整个人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算计落空了，宫司大人非但没有感到沮丧，甚至还有一种喜悦？可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棋逢对手吧？

　　有一说一，宫司大人跟李察大人还蛮般配的……我在想什么呢！

　　八重神子浑然不知，负责照顾自己起居的贴身巫女居然开始在磕她跟李察的糖。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诶？也能给我一份吗？我也想看看。”芙宁娜也要插上一脚，表示虽然她不学无术，每天只想审判逗乐，但她还是想看看笔记本里面记了什么。

　　我可以不看，但是不能没有.jpg

　　“不……不过是一本笔记，珍贵的是记在其中的思想，芙宁娜女士你有什么问题不妨直接问李察，这样效果岂不是更好？”八重神子差点脱口喊出声，但最终还是理智控制住了本能，将那句‘不行’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也是。”芙宁娜听后觉得非常有道理，便也就不了了之了，反正她估计自己要过来以后也不会看。

　　李察无视了八重神子想要刀人般的眼神，对着芙宁娜说道：“如果芙宁娜大人想看的话，回头我倒是可以给你带几本，配合上讲解确实要比自己一个人看效果好。”

　　芙宁娜脑海中不由得想到了之前的‘辅导班’，如果讲解会是那样的话……

　　少女猛的摇了摇头，红着小脸两只小手在胸前摆了摆结巴的说道：“还、还是算了，你也挺忙的，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而耽误了工作。”

　　李察倒是不觉得会耽误工作，事实上教导芙宁娜本就是工作的一部分，如果领导能够充分领会下属的意思，那么在执行的过程中会减少非常多的阻力，提高行政效率。

　　“倒也不会耽误工作……”李察看芙宁娜似乎是真不想要上辅导班，不由得叹了口气，行叭，孩子不想上就不上吧。

　　而这一举动落在八重神子眼里又是另一回事了，她已经感觉脑袋有些沉重了，就好像戴上了什么东西一样，胸有点闷，脸有点热，开始出汗了，有点想洗澡。

　　红温ing……

　　巫女稻城萤美看了看芙宁娜又看了看李察，最后把目光落到了自家的宫司大人身上，虽然表面上还维持着巫女的体面，但实际上心里已经编出了一本十几万字的爱恨情仇。

　　如果不是因为八重神子是八重堂的主编，她甚至还想写出来投稿到八重堂。

　　仔细想想后还是算了吧，工作要紧。

　　经过这么一出，八重神子也没有继续跟芙宁娜喝茶聊天的兴致了，她现在只想回稻妻使馆好好静一静，捋一捋思绪。

　　至于说是像小女孩一样，直接跟芙宁娜争风吃醋这种事情，她肯定是做不出来的，而且她也没真的打算揭穿李察的真面目。

　　虽然李察这家伙很可恶，但他也是真有本事。

　　现在的八重神子很纠结，属于是那种想要揭穿，但又害怕揭穿后，对方发现李察坏的同时也发现了他的优秀，不肯放手，平白为自己增添了一个竞争对手。

　　更不要说自己还有很多把柄落在那家伙的手上，天知道自己当年干了多少羞耻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事情的背后估计也少不了李察的引导。

　　一想到年轻时的自己，被李察玩弄于鼓掌之间，八重神子就恨不得像轻小说主人公一样，穿越回到过去然后以先知先觉的优势，狠狠的反击回去。

　　光是想想都觉得爽，等回稻妻以后，就让八重堂组织一个主题征文吧。

　　主旨就是‘回到过去’！

　　另外一边，芙宁娜也重新坐回了自己办公室，她本以为迎接她的将会是一场盛大的赞美，可李察却没有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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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15章 为何这么熟练

　　“事实上芙宁娜大人您今天的表现勉强让人满意（差强人意）……”李察接着就是一套毫不留情的点评，他犀利的言语就像是一根刺一样狠狠的扎进了芙宁娜的胸口。

　　将名为‘骄傲’的气球一下子给戳漏气了。

　　芙宁娜那笔挺的身躯一下子佝偻了下来，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真、真有那么差吗？”芙宁娜不甘心的问道，她感觉自己今天的表现还不错嘞，已经属于是超常发挥了。

　　刚才她在李察的面前都表现的有些收敛了，如果私下里她给自己一个评价的话，她会说――我观那八重神子也不过尔尔。

　　“也不能说是差吧……”李察顿了顿，芙宁娜脸上露出了期待的小表情。

　　“只能说不在一个层面上。”

　　芙宁娜失去了响应，她好像还是无法接受这样锐评，自我安慰道：“确实，本水神大人跟那八重神子确实比她高了一个层面的。”

　　“如果你是指在欧庇克莱歌剧院里的特等席的话，那你是对的。”李察高情商的答道。

　　但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八重神子这家伙甚至在找乐子这一块儿都要比芙宁娜强，这种差距就好像是一个是把别人弄成乐子，一个是把自己变成乐子。

　　如果用一句贴切的话语来形容芙宁娜的话，李察觉得她是天生的喜剧演员。

　　“我觉得我其他方面也还不错！”芙宁娜据理力争道。

　　李察有些遗憾的看了眼芙宁娜腹部往上几公分处，已经在某些层面上彻底的输掉了呢。

　　但善良的李察还是决定安慰一下自己的这位上司，他说道：“但你跟鸣神巴尔泽布确实是在同一层面上的。”

　　尽管不知道稻妻目前发生了什么，但锁国令一推出，李察就明白了还有高手！

　　“是吗？”芙宁娜一愣，旋即恢复了自信满满的模样，“我就说嘛！我肯定不比别人要差！”

　　“那么芙宁娜大人为什么在谈判前，连一些最基本的资料都没看呢？”李察毫不留情的揭短道。

　　“这个……那个……李察你要来点马卡龙吗？”芙宁娜献宝似的将自己桌上的小甜品摆到了李察桌前，试图通过甜品来贿赂对方。

　　“这次就算了，还请芙宁娜大人牢记这次教训。”李察将马卡龙塞进嘴里，一股甜到有些发腻的感觉充斥着味蕾，赶忙喝了一口苦涩的红茶中和一下。

　　“李察，万一要是这场谈判失败了怎么办？或者是结果不理想，让稻妻那边占了便宜……”芙宁娜问道，她总有一种感觉李察肯定还留有后手。

　　“芙宁娜大人，有些时候就算谈判结果出来了，在落实的时候也会有很多波折。”

　　“比如？”

　　“就环保问题而言，据我所知稻妻那边很多工业设施的排放其实并不符合枫丹的环保条例。”

　　芙宁娜不解，稻妻的排放为什么要符合枫丹的环保条例，你这不是拿前朝的剑，斩本朝的官吗？

　　枫丹的影响力已经这么大了吗？

　　虽然外界传言什么【正义】之神渴求审判诸神，但芙宁娜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哪有本事审判别国的神明啊。

　　“芙宁娜大人，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但国与国之间的交锋却是需要一个理由，哪怕那个理由听起来再荒谬。”

　　“更何况我们的理由非常正义，海洋并非独属于某个国度而是属于所有提瓦特生灵，稻妻的污水排放不符合规范，就是在损害大家的利益。”

　　“这样一来，我们也有足够的理由撕毁合约，重启谈判，直到谈出一个让我们大家都满意的结果。”李察斯条慢理的说道。

　　“那要是稻妻方面不跟你交涉呢？”芙宁娜提问。

　　“那就更好了，我们先用媒体造势《稻妻祟神排海严重影响海洋生态，专家指出稻妻试图灭绝海洋生物》、《魔神残骸的危害，每个提瓦特人都应知道的三件事！》、《社奉行神里家主疑似病重，专家推测可能是糖尿病》……”

　　“等舆论发酵后我们官方再出来站台，稻妻一意孤行损害全提瓦特大陆的利益，是不道德、不正义的行为。作为正义的国度，我方单方面宣布停止本次合作，并呼吁各国共同抵制这种不道德的行为。”李察勾起嘴角，如同一个在玩弄人心的恶魔。

　　“我想到时候其他五国肯定是不会介意趁机在稻妻身上捞点好处的。”

　　芙宁娜听完李察的计划，面色有些复杂，虽然事情并没有发生，但她感觉如果谈判真出了问题，他真的会这么做，而且事件也大概率会如他所说的那样发展。

　　唯一让芙宁娜感觉有些奇怪的是……为什么李察这一套流程看上去有些似曾相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