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命汲取者
他们就证明了绝对武力对他们熟知的体系呈现的绝对碾压。
他们便不知道杨广的力量从何而来,但在绝对粗暴绝对强大的暴力面前,道理与废话并无任何差别。
而可怕的是,这种「能力」就并不依赖于知识的传播和载体,也就是说或许未来的某一天里,他们欺压的一个农奴会突然觉醒这力量,然后把欺压他的老爷们全都撕碎。
这对于习惯了和亲族关系网络建立起一个欺压阶层,封锁从下至上渠道的他们来说根本无法适应,且极度恐惧的一件事。
“未来的世界,或许就将是以绝对武力称雄的时代了。”李世民长叹口气,额上金色的纹路一闪而逝,随即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嘀咕道……
“他妈的,该死的磁场癫佬……”
……
洛阳
那被杨广一把火几乎烧成了废墟的东都,此刻也逐渐的开始了百废待兴的重建工作。
无数因为杨广肆虐而流离失所的难民,也逐渐回到了家乡。
人离乡贱,他们不仅是不想离开家乡而是不能离开家乡……更何况在如将整个中原都打成了一锅粥的情况下,他们就还能去哪里?
最起码在瓦岗军,哦不对,现在应该称为天国的麾下,就好有一些秩序和为人的尊严。
寇仲和徐子陵践行的策略粗暴而充满了需要微调的问题,但有一点还是毋庸置疑。他们成功杀死了金字塔上的少数人,喂饱了下面的多数人。
在分的田地种子,并允诺所种植作物仅上缴需要的两成的情况下,这些老百姓们没有道理离开这里。
但问题就不是如此的简单,像是地痞流氓,恶霸占据土地,甚至还有天国军的士兵骚扰民众等,就是有一堆狗屁倒灶的问题在——
统治就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是一件极其需要耐心的工作……因为没有耐心的东西,可能就会在一系列的高血压反应下想要一了百了的解决问题了。
寇仲无疑就是这么一个不适合统治的人,这些让人高血压爆表的问题反映到他的头上,那他的回答就只有一个。
杀了!全杀了!全他妈的杀了!
地痞流氓?杀!恶霸游侠?杀!兵痞扰民?全他妈的杀了!
每当沈落雁带着一系列的问题去见寇仲时……
正在和董淑妮与尚秀芳等大美女快活的寇仲给出的回答都是一致的。
他妈的如此不知所谓让我不爽的东西,当然他妈要杀了!
所以每次沈落雁就总得跑上第二趟把事情呈给徐子陵,而相对于寇仲来说,徐子陵的处理策略就温和了许多。
所有第一批抓到的罪犯,皆剥皮实草以儆效尤!而之后抓到的罪犯,一律全都吊死!
徐子陵给沈落雁丢出了一本临时法律,而在看到那上面大部分犯罪结果后的「杀」字后,沈落雁也只能苦笑着离开了。
徐子陵相对于寇仲的温和可从不是在于这方面……他的温和是在于建立起一个相对正常有迹可循的体系。
而对于破坏规则的人,他的反应方式和寇仲差不了多少。
沈落雁知道,如此严苛的军法实施下去就一定会引起军队哗变……而这就绝不是一个想要争夺天下的人该做的事。
比起民心,显然是军队士兵的忠诚更加重要——可对于寇仲和徐子陵来说,就又是另一回事。
不依赖军队,只依赖彼此和这份力量去争夺天下的人不需要那些士兵的忠诚!
他们要么听话,要么就死!
而再连续处理了数批知法犯法的东西,并且由寇仲亲自出手屠了几个造反的军队后,天国军也不得不收敛起曾经「义军」的作风,乖乖听他们领袖的说话。
毕竟大家都不想死,大家就都想活着。加入军队欺压百姓的确很爽,但如果没法这么做……
有尊严的对待彼此,有尊严的相对平等的活着,就也是可以接受的。
在屠了一大批的刺头后,寇仲竟真的逐渐将这江淮洛阳一带经营的有声有色起来。
固然称不上什么贤明圣君的大变革,但在这个人比草贱的战乱年代里,让大家不至于饿死就已是难得了。
沈落雁便也不再怀疑自己曾经的选择,在寇仲和徐子陵的身上或许就看不到那些所谓的圣明的样子,但最起码,他们做到了公平。
而今日,并不能算是漫长的蛰伏就已经结束。因为一场远征,一场这中原最后的争霸游戏即将落下帷幕。
讨伐长安,消灭李阀,将这中原大地完全的收入囊中,让天国真正的成为这片大地的主人!
而今日,就在洛阳城那三十丈高的城墙下,聚集了黑压压一片的天国军的士兵和臣民。
他们就并不会跟随者他们的领袖前去征战,因为他们就起不到帮助领袖的作用。
领袖需要他们留下去经营保护他们的家园,而领袖自己,就将带领最精锐的一支部队直插敌人首都。
凶险而近乎愚蠢的战法,但绝强的个人实力就是能将一切的不合理变成合理!
而现在,万籁俱静的洛阳城下,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他们领袖的说话!
而不多时,随着从天空中落下的那屹立在高墙之上的两个身影,他们的领袖,他们的天王!
“天王!天王!”
“统领!统领!”
犹如山崩海啸般的欢呼笼罩了整个洛阳城的大地,数万甚至十数万的人填满了洛阳的郊外……而这些人就都是天国的臣民,就都是寇仲和徐子陵忠诚的拥趸!
他们或许就没有什么学问,不懂得什么天命所归。但他们就知道,眼前的两人将他们从行将饿死的命运中拯救了出来,是这两人给了他们活下去的方法和尊严!
而这,就是寇仲和徐子陵建立的天国,他们的人民,他们的权力!一个他妈的无比粗糙,但却要比过往任何的时代都要更有活力与狂热的天国!
徐子陵怔怔看着下方为他们欢呼的人民,而与此时此刻……一股强烈的满足感便轰入了他那颗本来平静的心脏。
这样的快感,就是比任何时候哪怕和石青璇交配时还要他妈的高潮一千倍!
徐子陵的双手颤抖着,因为这样的欢喜和高潮就是他从未想过的!
权力?不,恐怕就还有更多其他的东西!
因为这些东西就是他妈的爱戴着他们,而这份爱戴,就是他妈的无比成就啊!
徐子陵的呼吸有些急促,但他去额还是没有去选择说话。
因为他就不是个适合去演讲什么的人,而这样的事,就是要交给寇仲去做啊。
“你们他妈的东西,给老子闭嘴!!”
狂风吹拂着寇仲血红的披风与黑色的头发,那无比粗暴直接的咆哮犹如雷鸣一般响彻天空……而霎时间,便让整个躁动的环境,安静了下来。
38.天刀宋缺
看着这一瞬间安静的仿佛一群鹌鹑似的人民,寇仲便环视四周,用无可置疑,用无比险恶的语气道……
“我知道,你们此刻的爱戴和崇拜只是他妈的害怕我们的力量!你们的拥趸,只是因为我们能给你们带来他妈的好处!”
“你们就他妈的从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东西,你们他妈的只是会帮胜利者的东西罢了!!”
粗暴的发言,便是将自己的人民和效忠者贬低的一无是处。
可这样赤裸裸的攻击和侮辱,却也没让这躁动的士气给冷却下来,反而更让这氛围狂躁,暴躁,躁乱!!
因为寇仲的说话就是如此的「真」,不作任何的掩饰,绝对「真」的说话,就是让人们信服吔!
“但我就不在乎,我们就他妈的不在乎这些!”寇仲狞笑道
“因为我就相信我们有着无敌的力量,而你们只需要臣服听话就好。我们便会建立起你们渴求的天国,而在这天国你们只需要跪两个人,只需要怕两个人!”
“那就是我,你们的血鲨天王!还有你们的统领吔!!”
寇仲的话语,就又是激荡起了一番狂热的欢呼和咆哮……而此时此刻,大家便又都在疯狂的叫喊着他们两个。
“天王!天王!”
“统领!统领!”
“听好了,我们会攻下长安,我们会他妈的将这天下夺取!天国会取代世上的一切,而作为天国的子民,你们所需要做的只有效忠!”
寇仲看着他们所有人,狞笑着,张狂着,用绝对的自信与那不可置疑的语气咆哮着……
“记住,你们是我寇仲的东西,只要遵守我们的话,那我们便会保护你们!你们不需要担心战乱,不需要担心政变,不用担心他妈的狗屁贵族和当官的对你们的压迫!”
“因为在这国家,唯一能压迫你们的就只有我,还有他!!”
寇仲指着徐子陵咆哮着,而这毋庸置疑就是如此粗暴的奴隶宣言,却又还是引起了一阵的骚动。
但这不是愤怒的暴动,而是激动狂喜的骚动。所有的人,他们欢呼着,他们怒吼着,仿佛喊出最大的声音才能凸显出他们的欢喜和忠诚!
因为寇仲就不是在说白话,他在天国之中便一直是按照他的说话去做的。
整个天国除开他和徐子陵就不会允许任何的「仗势欺人」存在……因为他们就是最大的势,他们也是唯一的法!
相比较于被一群不知所谓的地主老财奴役剥削,他妈的,他们宁可就被这保护他们的强者所凌驾!
最起码凌驾他们之上的只是有这两人,只是两人而已!
“而一切试图用什么狗屁的血统,愚蠢的财富去压榨你们的,就都会被我们搅碎!但同样的,如果你们他妈的也越界了,我必会让你们凄惨无比的死去!!”
“不要想着反抗我们,也不要想着用你们不知所谓的话侮辱我们的智慧!因为我和陵少,就是你们这些不知所谓的东西最大的财富吔!!”
这便又是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威胁,可依旧如此……依旧只是让下方的所有人更加狂热的欢呼和嘶吼着。
荒谬的一幕,荒谬的就仿佛颠覆了过去历史验证和证明的一切,荒谬的让沈落雁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便从没有看到过任何一个国家的统领是如此不作伪的「真」,也是如此不掩饰自身残酷道理的「真」。
但这一切就都是切实存在的,这些人在现在崇拜着寇仲和徐子陵,狂热的拥护着他们的「压迫者」……
将他们视作自己最大的财富和依靠,将他们看做自己心灵和存在的完美支柱。
古往今来,又有哪一个君王能受到如此的爱戴和崇拜?
沈落雁恍惚了,就仿佛觉得她曾受过的那些教育,看过的那些书都是假的。
“而现在,你们的天王和统领将要离开这里!”寇仲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世界
“我们会将整个世界都践踏脚下蹂躏,但在那之前,你们便是要明白,遵从我们的话语,听从我们的命令,就是你们他妈的该做的唯一一件事!!”
愈加狂热的欢呼,越发癫狂的咆哮,但这就是充盈了这片空间,遍布了整个大地!
民心所向?呸!这才是民心所向!而纵使他们就不需要这些人民所谓的认可,可他们却还是得到了!
他们便做到了古往今来任何一个君王都做不到的高度!
事已至此,又有谁可以质疑他们了?
又有谁有资格可以对做出如此成就的他们反对了?
现在,便在这无比狂热,无比高潮的欢呼之下,享受着将这一切轰入心脏的寇仲和徐子陵,便已踏这无形的磁场向长安进发!
因为他们就是在实现自己的诺言,战争就必是劳民伤财破坏生产的事,既如此。不动用军队就是了,因为他们就不需要动用任何的军队!
去那长安,杀了李渊,斩了杨广,他们便就是这天下的主人了!
世界和天下,难道就是可以如此简单粗暴的夺取在手吗?
当然可以,完全可以,轻易可以吔!!
起伏的云海,仿若就映照着一只起伏云海的巨鲨和虎鲸,朝着天空的彼端扑杀而去!
远远的,白无界就已经看到了长安城的轮廓。
在云海的上方俯瞰这座古城,白无界就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壮观和森严。
毕竟即便这就是一个王朝的首都,与他而言,就不过只是一个落后古代的小城罢了。
他感兴趣的便从不是城市或者里面的东西或者人……就比如那个之前还人人追捧的什么不知所谓的宝库,白无界便从不会多看哪怕一眼。
他唯一感兴趣的,就只有这座古城之中散发出的强者的气息。
有强有弱,大多数都很微弱,而少数却让白无界产生了兴趣。
磁场转动的力量正在扩散,而很明显长安城中便是有人为了对付他而特意的在扩散磁场力量做准备。
白无界并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确定自己一定会来长安的,但怎样也好都无所谓了——
作为正餐之前的甜品,便是极好的。
白无界愉快的狂笑着,随后撤去了无界穿行犹如一颗陨石般坠向了长安城外。
但他便不是避战不去,而是他便感觉到了一个让他产生兴趣的人在召唤他。
便就在长安郊外的一处高山上,如风吹一般忽然落下站在崖边的白无界,就看到了在召唤他的人。
那是一个孤高自傲的人,屹立在悬崖边一言不发仿佛在欣赏着这片大好河山。
身着青衫,身负长刀,身形高瘦。
一个英俊而无暇、浓重而生辉、神采而飞扬、沉静而忧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