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白
她想要安慰劫后余生的少年，却连出现都做不到，“没事，已经没事了……”
崩坏能全部枯竭，沸腾的泡泡变成原来的模样，干枯见底的绿色能量再也没有半点，由乃给予他的力量已经到此为止了。
疲倦感下身子如同灌了铅，痛的不想再有任何行动，少年踉跄的向前走了两步失力跌坐在地面，眸子中光芒黯淡。本该消散的能量在眼前化作一只晶莹的翡翠蝴蝶，轻轻煽动翅膀落在他的指头。
它救过沈羽涅很多次命，可没办法永远都维持下去，接下来的路只能靠他独自走下去。
如将熄的烛火，无形的风吹来后，蝴蝶的身子彻底消散于空气中找不到半点踪迹。
沈羽涅已经到达极限了，疲倦的眨眨眼，伴随着蝴蝶的消失心中泛起痛苦感，“接下来该怎么办？”
“去把机器停下来吧。”莉亚轻声说，此时此刻她也累的意识模糊，茫然的看着风吹入的地方。
城市里随着这次崩坏能的质变已经有很多人变成死士，好像回到长空市崩坏的那天，心被揪着发疼，她绝不想再看见那种炼狱般的场景。为什么非要死那么多人？快点停下来吧，她已经不想再看见那么多人死在眼前了。
“好。”沈羽涅费劲的从地面上爬起来，带着消耗巨大无法给予恢复的黑渊白花朝深处的房间走去，“我不想见到有那么多的人死。”
城市里他熟悉的人只有那么几位，拥有自己血的缇米朵或许不会变成死士，其余的三位全都是女武神也没担心的必要。可当真正知道会有很多人死时，心中的感觉又截然不同。
挫败感和无力感，脑海中不由自主衍生起最令人绝望的画面，挤压的灰尘被风吹上天空遮云蔽日，那并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灰尘，是所有死去的人最终变作的灰尘。
沈羽涅推开房门，保存完好的房间和外面残破的废墟形成反差，所谓的发射器正在高速运转将静谧宝石的崩坏能向外传送。这台仪器在旋转最后一圈后彻底停止，骑士枪毫不留情的破坏它的躯壳，里面的棱形凹槽自动将罪魁祸首弹出。
墨蓝色的静谧宝石跌落在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幽幽的光芒下充满杂质的晶体内在，看着比澄澈廉价的玻璃珠都不如。可就是这样看似是工业废渣残留物的东西却将黑渊白花的恢复权能压制到没有。
和静谧宝石相距近的地方，黑渊白花的恢复就彻底失效，想要恢复身体只能从这颗宝石从得到。
崩坏能没有再加重，沈羽涅坐在仪器上仍然处于茫然中，狮城所有人的身体都感染崩坏病毒，有的人抗性低所以现在就变成死士，那些抗性高的体内残留病毒，迟早也会死亡。
这里已经是座死城，崩坏能弥漫下所有的生物全都会死，随后催生崩坏兽。唯有将所有房屋推到，让废墟掩埋土地才能变得安全。
“学姐，已经停止运转了。”少年下意识的按动耳机想要联系，却发现血早已经将其渗透完全短路，他没办法联系却能够听见声音。
沈羽涅忍不住的叹出一口气，身子依靠在仪器上，瞳仁失神，“莉亚姐，我们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可能我们该离开了吧。”莉亚的声音很低带着颤音，“逆熵真的很让人讨厌啊。”
这并不是在对抗崩坏，双方因为一颗所谓的律者核心打的死去活来，最终在献祭整座城市的生命为代价下堪堪结束。怎么想都很好笑啊，这场战争中最可怕的不是崩坏而是人心。
所以他们也无能为力，这座城市的人已经彻底没有拯救的办法。
“已经结束了吗？”男人淡淡的声音从耳机中响起，那是奥托的声音。沈羽涅下意识的想要回答他，才回想起耳机已经受损，他的声音没办法录入进去。
“天命的救援舰会在半个小时后抵达，恭喜你完成最终的任务。到那时候带着静谧宝石来吧，我们是该好好见上一面了。
可能你正在想，这座城市的人该怎么办？很遗憾的是，答案只有放弃，崩坏能血清暂未研发出来，即使研发也不可能用到所有人身上，这座城市稍后会列入天灾城市中。你已经尽力了，所以不要有任何难过的想法。”
自此声音彻底消失，不知为何奥托用着冷淡的声音说出那样的话，也令沈羽涅感到厌恶。可他说的没错，他们无能为力。
少年安静下来，疲倦的哪都不想去，他也不用走因为救援舰很快就要来了。
沈羽涅低头看着手中黯淡的黑渊白花，崩坏能释放，脊背处传来炽热的感觉，已经没有存量的圣痕开始压榨他的生命里，在挤出少量的崩坏能后神枪做出反应。
他在尝试驱动第零额定功率，再次拥有能量让黑渊白花重新明亮，可当它知道主人的目的后枪身再次黯淡，不允许使用，它不想自己的主人去用那要付出代价的能力。
对这样的反应少年怔怔几秒，恍惚的说道：“莉亚姐，你看见了吗？我们的契合度是百分之百，不是不能使用，是它不想我们用。”
莉亚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她又有些失落，抿抿唇无奈的问：“如果是要付出生命，寿命的代价怎么办？”
“不知道……你愿意吗？”
“我做不出答案。”
……
即使静谧宝石已经停止运转，城市中的崩坏能也只是不会高升，并不会下降。抗性足够高的人也随着时间的推移，病毒开始发作，所有人都陷入昏迷中在这场永远不会到头的噩梦，最终转变成为死士。
“被停下了？”可可利亚看着检测器中所显示的崩坏能值，又被干扰计划，她紧皱着眉。在确定数值后变成不屑的冷笑，“不过足够，这样的环境足够第六律者诞生，准备好要在它彻底破壳前将其杀死。”
身后所追随她的研究员们纷纷坐在位置在，操纵着眼前的仪器，像是拼图般将所有的碎片汇聚在一起。
深埋于地下的炸弹渐渐开始运转，"崩坏能裂变弹设定完毕随时可以进行引爆。"
“让我们静静等待律者降临吧。”
巨大的变故横生，在工业区那栋小房子中。
缇米朵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出现不适感时已经来不及，痛苦蔓延四肢，疼的她眼角涌出泪水，艰难的挪动身体才来到屋子里。小女孩瘫坐在床边，颤抖着伸手想去拿杯子，却不小心将其碰倒，里面的血液全都撒落在地板上
小女孩没有意识的半阖眼眸，冰冷和痛苦交织在身体上，雾气始终没有消散，她也没等到哥哥姐姐回来。
叮嘱过无论怎样都不能睡着的，可她已没有掌控身体的意识，半闭的双眼再去凝望窗口时已然模糊不清。
那些紫色的纹路毫不留情的爬上脸颊两侧，从鬓角的发丝间侵蚀大脑。
溃散的瞳仁无法聚焦，直至最后的呼吸结束也就保持在这样的状态下。
在和莉亚交谈完后，两人就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黑渊白花躺在少年的膝上，偶尔闪动光芒表明它此时的哀伤。
已经过去许久，短路的耳机中再度响起电流杂乱的声音，对方激动的说着什么，沈羽涅听不清。直至重复第二遍那声音才变得清晰起来，“四位崩坏能者请注意，狮城内检查到有三十多股崩坏能正在升高，经过推测是崩坏能裂变弹所发生的反应。救援舰无法进入城内，请所有人出城汇合！
出城汇合！三十颗裂变弹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威力！”
听着声音沈羽涅不由得怔住，视线跨过破碎的墙面望向这座几乎已经被定义为死城的都市，它最后的命运就是如此。在那些人疯狂的想法下送葬性命，抵挡过崩坏病毒的人最终的命运也是死亡。
他没办法救任何人。伴随裂变弹的引爆，整座城市所有的生灵全都会被洗涤干净，在破壳期诞生的律者被抹杀后，这里连崩坏兽都不会诞生。
少年抓起神之键无措的不愿面对只剩逃亡的结局。
沉重漫长的呼吸下，莉亚也在无力中感到缺氧。唯一能够回应他们的只剩黑渊白花，这柄已经没有存量的神之键竭尽所能的发出最明亮的光芒，它在安抚主人，也在这几乎无解的绝望中向两人所说答案。
百分百的契合度，所能够发挥的是死之律者最为可怕的权能，相同的所要付出的代价要与这整座城市人命价值同等。
寿命被消耗殆尽前，黑渊白花会努力为主人保留至少能够存活一段时间的生命力。
“我给你崩坏能。”没有思索的时间，少年身体变得炽热将压榨生命力后出现的崩坏能传递到神之键中。
在付出代价的前提仍然需要大量的崩坏能启动，然而在黑渊白花已经出现空缺后，再想要去填充发挥出更大运转功率即使是将他的生命全部耗光也做不到。
视线转向那如工业废料聚合物的棱形晶体上，沈羽涅迈步上前将它抓在手中。
里面的崩坏能有很多，并且是同为本源的一种，他需要将宝石里的崩坏能全部传输到黑渊白花中去。
静谧宝石抓在手中的感觉像抓着冰块，他用力将宝石攥紧，尖锐的棱形刺入掌心，释放崩坏能与他的血液产生反应，不由自主释放出的崩坏能全都被吸收干净。
律者核心的防线瞬间被破开，暴躁疯狂的崩坏能向外倾泻被少年毫不顾及的吸收到身体中。
似乎那种浓度的崩坏能才能被称为真正意义上的崩坏能，律者所释放的力量，仅仅万分之一就能令广袤无垠的草原化作荒土，巨量的崩坏能充斥少年的四肢百骸。
作为转换器的沈羽涅终究是有极限的，当黑渊白花无法快速的吸收后，那些力量就会四处逃窜，强行去侵占他身体的每一寸。
他的身体像颗气球般渐渐膨胀，又在输出后萎缩下来，沈羽涅已经自动打开所有的门扉任由能量进入身体，崩坏能最终冲入脑海对他的精神发动总共。
无数喧闹嘈杂如滚雷般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响，似乎是一个人，又似乎是无数人，他们不断的重复着话语，“毁灭、杀死。毁灭、杀死。”
成为律者后崩坏只会在它脑海中留下这句话，只需要毁灭就好，破坏可见的所有生命和建筑物，将这个世界恢复到连微生物和细菌都不存在的最远古世界。
千万遍的重复令少年已经神志不清，听不见声音也没有知觉，双目模糊，潜意识中仍然在将力量传输到神之键。在连呼吸都没有继续后，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问题。
他是谁？
沈羽涅，还是神明的律者？
手中拿着的是前文命的律者核心还是本就该属于他的力量，他现在究竟在做些什么？
究竟是要救人，还是要把这座城市的所有人全都杀死？
城市内的所有崩坏能全部开始沸腾起来，漆黑的小巷中，散发难闻气息的垃圾场里，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都出现紫白色的身影，它们被瞬间捏造出来，只因为能量再度提升到全新的层次。
刹那间检测器的数值飙升到极限，屏幕上完全无法展示出如此大容量的数值，陷入瘫痪黑屏的情况。相同的反应在城市外围的救援舰上也有发生，研究员们对这突如其来的数值爆表呆愣住。
许久后他们才猛然回过神来，“律者，有律者降临！是死之律者，它把城市里的崩坏能提高了！”
244.等价交换，活下去
这座城市的崩坏能已经彻底变成令人窒息的程度，数百万的人口，无论是否已经身患病毒，在律者诞生的这一刻他们都在逐渐死去。被创造出来的崩坏兽没有立即展开破坏，它们在等待着自己的主人彻底苏醒。
诞生律者并非只需要极高的崩坏能浓度就好，还需要其中存在具备成为律者条件的人。可以说逆熵的运气真的很好，两次人工制造的崩坏都恰好找到那样特殊的人。
崩坏会将人的身体进行改造，让其适应并能够发挥出权能，将原本的人格抹杀后植入只会毁灭的新人格。短暂的适应期过后，他就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律者。
城市楼房中，不断在此间穿梭的少女在听到耳机中传来的声音后彻底呆住了，崩坏能被提升时符华就已经离开那里。
她要去找缇米朵，不断突发的转变导致这里的人全都在逐渐死去。她没办法救下所有的人，唯一能够守护住的只有那个在家里等待他们的小女孩，她是最无辜的人。
这本该是次有趣的旅行，她和妈妈在这里玩上几天后，就该回到家去准备进入小学，准备好交上几位朋友，慢慢的长大度过青春期直至成年，她还有漫长又美好的生活，却从开始就被卷入明争暗斗的厮杀中。
符华很努力的将她保护起来，出来执行任务时心中还在不断的安慰自己，缇米朵的抗性已经足够高，是不会出现问题的。
可现在呢？城市中的崩坏能接二连三的高升以至于低级女武神都承受不住，她才猛然回过神来想要去救人。
现在已经晚了啊……少女已经能够想象回去时见到的是怎样的景象，她不敢去想，那样的状况出现在脑海会让她感到痛苦的无法前进半步。
现在还不能停下，她要见到缇米朵，抱着完全不存在的希望也要前进，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要保护过谁了啊，明明只是想守护那么渺小的人都做不到。
律者诞生的消息如一只突然出现的大手将符华死死按在原地。死之律者诞生，那股律者的崩坏能从身后传来，即使穿着能够抵御的装甲皮肤也被灼的生疼。
风将发丝吹拂起，少女怔怔的在原地徘徊，迈步向前或是倒退向后都做不到。她的神色愈发的冰冷，抬手将耳机摘下丢掉，必须要彻底断开联系，她不想听见律者诞生的定位究竟在何处。
这样才能暂时逃离现实，她能够抱着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去寻找缇米朵和沈羽涅，然后他们能够活着逃离这里。现在不能够停下，即使接下来会是最绝望的状况发生也不能够停下。
……
残破不堪的大厦，在碎裂的玻璃残渣和石头碎块间，肉眼可见的黑色丝线出现在空气中，如同蛛丝般遍布这一层楼，随着风吹而发生波动，它们在最末梢的位置都牵连在少年身上。
从每个角度进入他膨胀的身体，那些伤口早已经被愈合完成，没有血色的皮肤如雪那样发白寒冷，少年双目失神陷入呆滞。手中紧握的神之键已经充能完毕，以最大程度闪烁光辉，但它始终都没有被驱动。
它在等待着主人苏醒，将它发挥到最大功率然后拯救这座城市的人。
被崩坏意识降临是沈羽涅预料不到的，绝境情况唯有从宝石中得到力量一个办法。在巨量的崩坏能中，适格者将会被崩坏意识降临身体成为律者，可他想不到自己也有被附身的时候，他的身体中有着什么东西在吸引这位神明？
当大量崩坏侵蚀脑海时，他已经没了意识，潜在的记忆逐渐被抹去改变。只剩下最后的步骤，神明会让他自主放弃灵魂，再植入全新的灵魂。
沈羽涅的头很痛，沉重的脑海里是各种乱糟糟的思绪，有人在怒吼毁灭，有人在哭泣求助，还有自己拿着律者核心不断汲取力量的画面，千千万万的画面在眼前浮现，将脑袋撑满几乎要炸裂开。
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接下来还要去做什么。
最终少年眼前的碧海蓝天，他的身体轻盈的走在澄澈的海面，每走一步脚下就会激荡起波澜推向看不见的远方，湛蓝的天穹没有云朵，风吹在他的身上，宁静祥和，似乎先前的混乱压根就不存在。
所有的记忆被清除出去。他的脑海一片空白，不记得名字、过去和目的，不知接下来还要做什么。茫然的向前走去，可却连目的地都看不见。
“是你呼唤我，你已经深陷绝望，你需要力量。所以我出现了，我会给予你宛若神明的力量，同等的你也必须要放弃自己的灵魂。”
虚无缥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它靠的很近却忽然拉远，声音听不出究竟是男性、女性还是机械的声音。伴随着声音响起，沈羽涅的脑海中再度出现那些混乱的画面。
烧焦的大楼如同一块块竖立在那的墓碑，大地被焚烧的龟裂向外喷涌热浪，所有的事物呈现被打破美态后最丑陋的一面，死去的人身体模糊不清在烈火中化身成为焦炭灰土，少年的视线进入其中时是身处于废弃的车辆边上，怀中抱着不知是焦木还是什么东西。
脸被热浪吹的发疼，似乎皮肤都已经被烤熟。难以呼吸的黑雾缭绕，口干舌燥和身体剧痛使得意识模糊不轻，他不受控制的抬起头，见到天空有颗星星向下坠落。那是颗处于燃烧状态的崩坏能裂变弹，当它坠落下来时所有的生物都会被泯灭。
视线最后定格在炸弹落下的瞬间，双眼被光芒侵占刺瞎。
这是上一任律者诞生前的记忆，她在这种绝望下成为律者。
身临其境时，那种深刻的绝望也被沈羽涅所体会到，他不知这座城市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要直接投下炸弹，明明自己还存活着，或许还有更多的人躲在安全的地方活着等待救援，可当炸弹落下后没人还会活着。
“人类是恶劣的，他们会在不能确定的情况下杀光所有的人，以确保自身安全。会背叛强大的盟友，从后方杀死她，他们会拿整座城市的生命做实验，在失败后又会立即肃清掩盖现实。”
“脱离那些恶劣的生命，你该成为创造新生命的使者。”
从绝望脱离，沈羽涅控制不住的大口喘息，以弥补先前窒息的感觉。声音在耳边分外清晰，少年几乎下意识的回答道：“我不需要力量去毁灭。”
他记不清自己目的究竟是什么，即使是遭遇同等的绝望后来到这里，但他能够确定他所需要的力量并不是用于毁灭。
脑海努力的运转想要找到点记忆却始终是空白。
“目的已经不重要，你死了，所以记忆被彻底清空。当你选择拿起律者核心的那一刻就注定死亡，只不过它也给予你新生的机会。
再也看不到、摸不到任何东西，没有办法去见想见的人，但我可以给你去见到的机会。你的灵魂异常强大，如果你不愿意毁灭，我并不会强求。
只要付出你的灵魂，你仍然可以活着，去见自己最想见的人，永远和她们在一起。”
“想见的人……”沈羽涅下意识的喃喃，几乎同时心底升起强烈的欲望，驱使他想要立即见到话中的那些人。他想要去见到那些人，可已经没有机会，死去的人最终只会化作尘埃被风吹走。
他只剩下交易的办法，将灵魂付出换取活下去的机会。活下去啊，活下去……什么毁天灭地的力量，任何的欲望始终抵不过这句话，只有活下去，才能见想见的人，做要做的事情。
还有很多约定要去完成，很多人在等待着你回去。你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否则她们都会难过的。
“等价交换吧，交换后你还能够见到我。”声音忽然变得极具诱惑力，并且变成女人柔软的声音。沈羽涅对那个声音很是熟悉，又回想不起是谁，脑海中有种想法，只要是那人所说的话他都会去执行。
所以此时她说出付出灵魂的交换，自己也该听从着去执行。
律者诞生的方法有很多，崩坏意识能够轻易的塑造律者，只需要将原本的灵魂抹去再创造新的灵魂。
这样的方法在少年的身上却没有用，他的灵魂实在太过强大，以至于神明都没有办法轻易抹去。所以它才会提出等价交换的方式，以虚构的画面和语言骗取对方付出灵魂，虽然无法抹去但它能做的事情也有很多。
骗过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得到这强大无比的灵魂，新生律者甚至可以跳过破壳的阶段，它能够立即掌握并释放最强大的权能，无视破壳阶段的脆弱后，它将是有史以来最强的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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