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白
他来到等身镜前，解开病服的扣子。
“嘶……”镜子里的模样让刚出现的莉亚不由倒吸了几口亮起，颀长的身子淤青密布，仿佛全身肤色都换了个遍。那些结实的肌肉哪里还能够看全都是肿胀，她看着倍感心疼和苦恼，“真的有必要这样去做吗？”
“不知道，更好的办法我没找到。”
低声的叹息后莉亚挤出药膏指腹勾着涂抹在少年身上，她的动作小心翼翼，现在都羽涅经不起再加点伤痛了，即使经受的了她也不舍得。
冰凉感让沈羽涅微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他闭上眼趁着这短暂的时间开始思考。太多次战斗会导致身体受伤，或许他需要在现实中也去训练，让肉体和精神变得更加强大才行，刘易斯前辈所说的训练有参加的必要。
细心涂抹皮肤的感觉消失，想来是已经全都涂好，沈羽涅正准备睁开眼去穿衣服，忽然被莉亚从后方抱住了。
“莉亚姐，我的身上有药，你这样会把自己弄脏的。”
“没关系，我得抱抱你啊，你是因为我和西琳才做本来不用做的事情。我忽然有点后悔纵容你做这些事情，家人在我心中没办法用地位高低做比较。
我舍不得西琳，也舍不得你这样。羽涅什么时候累了就停下来吧，没人会逼你去做的，如果非要做也请你顾忌身体，以后……我还需要你陪着我。”
沈羽涅能感受到靠近自己的脸颊传来炽热感那似乎是眼泪，莉亚强撑着没让它滴落，否则好不容易涂好的药就要化开了。
柔软的唇瓣贴合自己的唇，只是短暂的停留后分开然后拥抱也就消散了。
莉亚返回空间，语气已经恢复平静叮嘱道：“快点休息吧，用黑渊白花能快点。”
“好。”沈羽涅睁开眼，涂抹药膏后身体已经没有痛感，不过精神上的疼痛依旧明显。他折返坐到床边，开始将衣服扣子系好。
只是系上两颗扣子，走廊上就传来明显的脚步声，沈宁弱弱的劝阻声响起，她的气势太弱了以至于对方都没听得懂，抬手推门就走入病房里。灿金色的秀发摇曳，少女刚向前走几步就呆住了，她见到沈羽涅身体上的淤青。
“这是怎么……”幽兰黛尔的眸子在放大，愕然的看着哥哥身上的淤青。她接到长光的消息得知手术成功，力量却没有恢复，迟迟没来是在想安慰的话，见到这副场景时脑海里所有的话语全都忘记了，“哥，博士们真的让你去做其他的实验了？”
“怎么会，博士她们人挺好的。”沈羽涅飞快系上扣子，却不能抹去妹妹看到的事实，“圣痕的副作用，律者力量还没有臣服。”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么。”幽兰黛尔在他身边坐下，神色满是担忧，“全身都有伤，你已经把药全都涂抹好了？”
听到动静，沈宁也悄悄的走入病房，她不敢和这位S级女武神面对面，甚至连对方是小时候的福利院的伙伴都没认出来。小心的探出脑袋看向两人，纯净的眸子眨了眨，随后她就对视上幽兰黛尔的目光。
“对不起！”沈宁是下意识的惊呼道歉。她听见先前两人的对话，大概明白沈羽涅其实全身都有伤痕，药膏要涂抹在受伤处才能奏效，他独自去擦很可能会有遗漏的地方。
这明显就是沈宁自己的失职，幽兰黛尔其实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可少女实在太胆小将错误全都揽在自己身上，“我，我失职，我应该帮沈羽涅擦药的，对不起。”
磕磕巴巴的道歉模样让幽兰黛尔呆住，她很久没回来，所以也没见过这个刚入职的护士。少女下意识的看向哥哥，目光不知所措。
“你吓到她了。”沈羽涅平静的说，胆小的模样也让他感到头疼，他和沈宁的认识很浅，就算是小时候认识也没有到要帮对方纠正错误性格的地步，“沈宁，这不是你的错。来认识一下吧，比安卡还记得吗？”
沈宁微微抬起头，不知何时已经鞠躬，她看着留着波浪金发的少女，“以前跟在你背后的小跟班？”
记忆中比安卡也没有和他们这个小团体走的多进，觉得跟在沈羽涅身边更有意思，她们保持友好的相处所以记忆浅薄。
幽兰黛尔的脸一红，“不是小跟班……”
她不太想承认，她以前总是跟着哥哥。自从见过崩坏兽后，她觉得其他人做的事都有点幼稚，所以迟迟都没有融入进去。沈宁的话激起她的回忆，幽兰黛尔也回想起以前福利院里的爱哭鬼。
之后又是一次好久不见的场面，并没有沈羽涅所想的欢快，沈宁的性格已经彻底定下，即使是早就认识的幽兰黛尔，在那S级女武神身份面前，她下意识就觉得连认识都是高不可攀，语气仍然是弱弱谨慎的，生怕说错什么话。
这样子的性格并不是天生的，沈宁是整个福利院最可怜的人，不像其他孩子没有什么记忆成为孤儿入住福利院。她是亲眼见证父母的死亡后，无家可归才被收留的，那个场面已经深深印刻进少女的脑海里。
她每天都会做噩梦，变得胆小爱哭，性子从小没能扭转最终就变成这副模样。
胆子小的沈宁也有梦想，在知道父母死亡的根本原因后，成为女武神对抗崩坏就是她的梦想。所以就算觉得和幽兰黛尔认识是高不可攀，她也鼓起勇气的问道：“比安卡，能不能请问你一个问题？怎样才能成为女武神？”
“这……”幽兰黛尔不好作答，她是天生圣痕者，生来就注定走上这条道路，从小的努力训练不过都是提高已经拥有的基础。
没有人能将别人的道路再走一遍。在没办法说不知道的情况下，少女思索很久才给出个中肯的答案，“努力训练，强大的体魄是移植圣痕的基础。我们的战友，无论有没有圣痕都在努力的训练。”
“这样吗？”沈宁有点茫茫然。得到的答案相同，可她连训练的资格都没有又何谈和别人一样？
脑海里纠结着，最终少女有点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去。幽兰黛尔虚心的见她离去，转过头看着哥哥，只是对视就明白哥哥肯定也和自己做出相同的答案。
少女离开，沈羽涅朝着妹妹问道：“军校训练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我也要去训练。”
“可你现在还是这副样子。”幽兰黛尔脸上的表情是拒绝的。这种伤不算重但也绝对不轻，"哥，真的有必要吗？"
“嗯，否则下次还会出现这样程度的伤。”
幽兰黛尔说出了训练时间，其实沈羽涅是该加入疗养院的康复训练，而不是少女们的军人训练才对。她看着已经下定决心的哥哥，低声说：“我想带你去看看的，瓦尔基里有很多地方都留下以前的痕迹。”
22.你刚来，就让人讨厌了
在瓦尔基里的生活是枯燥的，少女们在规定的时间必须要醒来，然后参加艰苦的训练，周而复始。这是件很无聊还有点折磨人的事情，瓦尔基里就是这样，从进来的第一刻这里的规矩就被讲的清清楚楚。
她们是自愿进来的，因为心中各自怀揣的信仰和梦想，想要退出也随时可以，只不过是把记忆清除罢了，再安排个普通的身份接下来的死活就不归天命管了。
在天还未亮之际，少女们顶着冬季寒冷醒来穿衣、洗漱，她们都没有圣痕，要么就是刚获得圣痕的人，还没到免疫外界温差变化和精神力无限的地步。睡眠时间是固定的，谁晚睡几分钟就失去几分钟，第二天必须要按时前来训练。
即使这样她们还是斗志昂扬的快速收拾好自己，口中咬着皮筋，双手放在脑后迅速扎起马尾朝着集合点赶去。今天的训练似乎没有往日那么枯燥，少女们在广场集合时视线集体投向一处，有个比她们都要早的男生站在那等待。
“他是谁？”
“听说是圣芙蕾雅的学生……唯一拥有圣痕的男性，生病了才到这里来治病。”
“治病？看他的样子是准备和我们集训呢，有圣痕的和我们练？”
不是所有人都认识沈羽涅，认识他的大多是科学家和天命高层，这些入学一两年的少女们就完全不知道。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大多是欣赏和好奇，沈羽涅基本已经满足所有人都要求。
颜值足够高还拥有圣痕，不过没有人上前搭讪，议论声只持续很短的时间，随后广场上近百人都安静下来排列成方正。少女们挺直后背站在那，再没有任何目光落在沈羽涅身上。
顶着冷风安静站立近半小时，才是训练开始。教官是个沈羽涅熟悉的人，刘易斯。
“嗯？”视线落在少年身上，刘易斯皱了皱眉，原本的日常讲话被推迟，她快步走上前去，“黑渊骑士，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里是军校训练，不是疗养院的康复训练。”
“我不想参加康复训练，前辈。”沈羽涅面对她平静的说，“我无法使用圣痕就和普通人一样，我需要淬炼身体，所以想要来参加军校训练。”
刘易斯听着这话忽然笑了，目光打量少年全身，笑吟吟的说：“你不是找了个完美的借口么，就不怕把身体练的浑身肌肉隆起？”
“如果可以让身体更强大，那我原意训练。”
“好。不过还是要提醒你，这里很少有天才，每个人的目标都是比天才更强，所以训练会很累。”
沈羽涅耸耸肩，这对他也并不是问题。所有的回答都让刘易斯感到满意，笑容变得豪迈，大手毫无顾忌的拍拍肩膀，他有种沉重感。这位前辈的体魄锻炼的很强。
刘易斯抱着少年的肩膀，拉到最前方的位置和众人站在那，她拍拍手响亮的掌声让所有人集中注意力，然后大声道：“你们的新战友，黑渊骑士，称呼为沈同学也行——这没什么可好奇的，他现在也是个普通人，今天训练仍然相同，自己绕着人工岛跑，跑到受不了就停下。
我没有要求，只会在旁边看着，你们自己做到每天都超越昨天的自己。”
语罢，她又拍拍沈羽涅的肩膀，欣赏的看着他。眼神中的意思似乎再说：新同学，让我看看你的极限。
有人能够跑完么？听完训练方式后，沈羽涅脑海中冒升出这个想法，这可是座庞大的人工岛屿，用车子全速去跑可能一个小时就可以完成，那人体呢，并且人体还不像机械那样给点能量就可以不停留的奔跑。
在他身边没有谁有疑问，少女们都跑过很多次了，在刘易斯下达命令后规矩的转身向瓦尔基里外走去，海岸线上就不需要再守规矩，自顾自的跑就好。
顶着冷风跑如此漫长的距离，跟用训练机器跑效果一样，甚至还更有效点，毕竟这才是她们未来可能遭遇的真实环境。
在开始慢跑前，沈羽涅下意识的朝刘易斯看了一眼，还是在好奇究竟有没有人能够完成这像马拉松似的重大程工。
刘易斯仿佛读懂他心中的想法，只说出两个字，“靠你。”
漫长的奔跑开始了，瓦尔基里的选址是在大西洋上，四面临海意味着这里的冬天要比陆地寒冷很多，冷风像是要将奔跑的人给吹倒般，雪花从空中飘落金黄色的沙滩渐渐被染上白色。
半个小时十几公里的路程，所有人都是最快速度奔跑。沈羽涅也得到先前想法的答案，的确没有人能够跑完，少女们竭尽全力的奔跑在身体到达极限，半步都不能挪动之后就自动停下来。
她们的脸色苍白，鼻息热气飘出，雪花落在发梢和肩膀都没去处理，累的一动不动目送其余人继续向前。
近百人的队伍在此时已经少去大半，只剩下部分人仍然在跑。在这些人中，沈羽涅自然的来到最前方的位置，他的体质已经是这些少女们无法比拟的，十几公里对他来说很是轻松。
在同行几位少女面色通红的时候，他还是神色平静的领头。
瓦尔基里内，穿着护士服的沈宁正做着上班前的准备，医院地理位置很高，窗户口每天都能够看见训练的少女们。平常她还会站在那观望，下意识的露出羡慕的眼神，久而久之现在已经不会了。
再羡慕又怎样，她还是没资格参与训练。还不如早点把工作做完。
眼角余光望见窗外有个身影将很多人都远远甩在后头，沈宁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抬头去看，她见到的是领先所有人的少年。呆呆的注视很久，美眸中异彩连连，“好厉害，沈羽涅不是没有圣痕吗，应该和我一样都是普通人吧，可他还能领先那么多……”
少女忽然回想起先前询问所得到的答案，连S级女武神都告诉她要去努力。
沈羽涅就算没有圣痕还是在努力，或许这样真的可以让她也成为女武神。沈宁思考很久，缓慢的垂下眸子，那她也去试试吧，成为女武神是她在得知崩坏真相后唯一的梦想了。
沈羽涅并不知道，因为自己中肯的回答会让别人走上不同的道路。体力已经逐渐耗空，他比在场的所有人都强，却也做不到面色不改的跑完全程，这就是场马拉松，跑完可能要几个小时的时间。
身后只剩一个金发少女同行，她的脸色很差，漫长的奔跑和急促呼吸也没能让脸色变红，反而是彻彻底底的苍白下去。她还在强撑着，不知是没到极限还是不想被沈羽涅比下去。
“你的身体素质很强，我还以为会是机械系的，那种弱不禁风的苗子。”刘易斯悠悠的声音从耳机中穿出，语气满是赞扬，“要是我还能上战场的话，肯定想要你加入我的队伍。”
沈羽涅呼出气，语气急促的向那边回答：“我是还没有团队，不过我更习惯独来独往。”
有个声音和他聊天，大脑就没那么麻木。空间里莉亚还在睡觉，他本以为自己的极限会是百公里，现在脑海清醒不少似乎能跑的更远了。
“哈哈，拒绝前辈的提议，你还真是少数。加油跑吧，在你身后的是我最喜欢的学生，把她远远甩在后面，真正跑完全程。”
沈羽涅不太明白为何要求自己这样做，可能是要让身后的少女们都知耻而后勇，他没保证自己肯定能做到，等什么时候彻底动不了就停下。
留着很短头发的少女在努力跟上沈羽涅的脚步，累的什么都想不出来，脑袋里只有跟随和奔跑。她已经跑出自己的极限很远的距离了，没有停下是因为不想输给这个没有崩坏能的新人。
她是老师最得意的学生，应该最好最好，远远超出极限肯定能得到表扬的。
“米娅试试看能不能赢他。”刘易斯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
“我，会，赢，他。”少女咬咬牙有点艰难的回答。
这场早晨训练最终只剩两人在奔跑，原本该是跑完吃早餐和其余训练，现在全都被搁置下来。沈羽涅和米娅都没有停下，两人似乎都没到极限又像是在相互比较，脚步越来越慢却始终没停。
刘易斯站在瓦尔基里的高处，目光锁定不断推移向前的两人，小小的身影揪着她的裤腿，不满的说道：“妈妈，快来看我画的怎么样，你在看什么呢？”
“嗯，在看一场人为推动的奇迹。”刘易斯收回视线，看着女儿画上的蜡笔小人，她溺爱的摸摸那头白发将其抱了起来，“你看，沈羽涅哥哥多厉害，要不要和他去训练？”
“还是算了吧，我喜欢画画。”
沈羽涅跑完了全程，从天还没亮跑到日上三竿，这是他的极限。在真正跑完一圈后，肌肉受不了的痉挛，他停在原地默默承受身子的抽搐，他没想过要做震惊所有人的举动，只是达到刘易斯的要求，跑到自己的极限而已。
米娅没能跟他跑完全程，少女在仅剩一点距离后不慎摔倒在地就再也没能爬起来过。
“这样跑真的不会肌肉溶解么？”莉亚无奈的说着，安抚少年近几乎麻木的精神，“也就只有你能做到吧，其他人都停下了。”
沈羽涅咧开嘴角，大口喘息，“这就是我的极限，可能我还能跑远点。如果有崩坏能，跑上千公里也没事。”
"不许跑，你已经做到最好了。"莉亚出现按住他的肩膀，阻止的同时也在为他揉肩，“接下来还有其他训练吧，这些女孩子们早上的训练就顶圣芙蕾雅一整天的训练。”
瓦尔基里是向天命输送女武神的中坚力量，圣芙蕾雅在其之后，甚至比某些支部的军校还要低，不过它在舒适美好方面却是排第一的。
少女们都已经吃完早餐，进行过其余训练，此时围在这里都是来看沈羽涅的。这个男生好强，真的是没有崩坏能的普通人么？
“答案是的确。沈羽涅体内没有崩坏能，不相信的话研究所可以打印数据，他的圣痕现在只是徒有其表。”刘易斯再次明白所有人心里的想法，她缓步走来，所有人都为他让路，“看看吧，这位普通人能够跑完全程，他的身体才是真正淬炼到极致，自己的那些侥幸心可以放放了。”
有很多少女在体力不支后停下，以为这就是她们的极限，其实只是没逃离舒适圈罢了。她们还能跑的更远，却每天都只比昨天跑出一点距离。
有的人听见这话面色羞愧的低下头，内心深处的想法被说中了。
“低级能量饮料，副作用很小，恢复一下体力吧。”刘易斯来到沈羽涅眼前，将先前准备好的易拉罐递出，“沈同学，你下午的训练可以不用参加，锻炼你的体质并不需要那些简单的训练了，我会单独给你训练的。”
“谢谢前辈。”沈羽涅向她笑笑，“我不太喜欢和这种饮料，低级的也不喜欢。”
短暂的时间他已经恢复很多，并不在意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思考后认真的说：“我很饿，想去吃点东西。”
刘易斯收回手，目光落在恰好跑来的金发少女身上，提议道：“让米娅带你去吧，她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我还要继续训练。”
少女很听这位老师的话，只是看着沈羽涅的目光复杂，没有说什么快步走在他跟前。
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瓦尔基里内部餐厅走去，这座钢铁城堡的人并不多，多数的科学家们都待在研究所里，工作人员在自己的岗位上，剩下的就是这群继续训练的少女们。
沈羽涅的目光已经不再环顾周围，他将这座钢铁城堡看了个遍，最后的结论是偏向压抑符合军校，他还是更喜欢圣芙蕾雅的环境。身前的米娅神情严肃，她似乎天生性格冰冷，现在这种冰冷更甚。
“沈羽涅，你刚来就让很多人都讨厌了。”
23.欺负后辈
声音是从米娅嘴中发出的，原来她并不是生性冰冷，是有对沈羽涅的不满才表现出这副样子。少女只是宣泄内心的不满，脚步并没有停下，也不吱声准备把沈羽涅带到什么地方去，就是往餐厅走。
沈羽涅步伐迟疑一秒，权当做没听见般继续跟在她后头。
这份冷静却是让米娅按耐不住，目光略带诧异的看向装作没听见的少年，随后转向冰冷，“你把我们所有人的上限都强行提高很多，这样以后训练的日子可能会更苦。”
沈羽涅不得不回话，他耸耸肩平静的回答：“可我只是普通人，如果真是那样只能说你们训练的还不够彻底。”
他隐约能感觉到不满的并不是大多数人，只是单单眼前这个少女，大概是自己抢了对方的风头吧，毕竟她还是刘易斯的得意学生却被自己轻而易举的击败。
“老师会以你做例子，要求我们突破更高的极限，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那样，她们会累的。”
“累也要去做，不然上战场就是死，刘易斯前辈没说过么。你该不会一直都待在瓦尔基里吧？”
米娅被说的哑口无言，浅色的唇瓣张开许久都说不出反驳的话。她不知道是不是有很多人讨厌沈羽涅做出这一大工程，她反正很讨厌，差点累死在跑步上还得不到表扬。
她没去过战场，暂时还是个可以移植圣痕的身份。想到未来在自己能够跑完全程前都要被这个男人的名字压着，这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她再也得不到任何嘉奖和鼓励了。
米娅有点恼火，彻底停下脚步不往前走，她盯着身后的少年，不乐意带他前往餐厅。
沈羽涅缓缓停下，他真的很饿，想吃东西的欲望比先前都要高。显然是自己的话说的对方生气了，他想要走，索性只能教导一下这位后辈，“骄傲和满足在你匹配不上时是很危险的东西。我如今的身体素质，最极限也不过人类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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