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白
只是做到这样还远没到能够移植圣痕的要求，接下来还有更加恐怖的训练要继续。
“空气里有麻醉药物的味道。”塞西莉亚对于气味很是敏感，当空气中的味道变了之后她立即就能分辨出来。只是小正太此时已经是用意志力在坚持，根本没办法做出减少呼吸这样的举动。
“嗯。”沈羽涅勉强应了一声，脑海的意识在压力和高速运转的跑步机双重折磨下开始变得模糊，“还行……”
淡淡的刺鼻气味不可避免的被吸入，身体的疲倦感顿时多了几倍。他踉跄的奔跑着，全身仿佛都在告诉他要休息般。
姬子的不知何时出现在训练室的大门，她站在那静静的望着师弟的训练。
45.坚韧
移植圣痕的手术是在皮肤深处的脊柱注入操纵崩坏能的仪器从而达到强化的效果，那种痛苦是几乎碾碎身体的。
姬子就曾经历过，而且因为错过移植圣痕的黄金年纪，她所遭受的痛苦远超常人也就更清楚手术成功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世界上没有移植圣痕成功过的男性，所以她也不想自己的小师弟去冒这个险，或许让他在体能训练中知难而退就好了。
只是他现在这副模样，真的会怯步么……
“羽涅同学，你的身体还受得了么？我要终止机器了！”望着少年踉跄的步伐，老师明白他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伸出手犹豫着要将其停下。
层层堆积的疲倦让身体已经麻木，沈羽涅的身体在潜意识驱动下行动着，莉亚的呼喊声与老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已是模糊不清。
到现在还没有结束啊……必须要撑下去。他艰难的抬起小臂，嘴中模糊不清的呢喃着，“我还能，还能……坚持的。”
他还想要去帮院长报仇，还有莉亚姐的身世。
“要是肌肉溶解就麻烦了！”老师望着他强撑的模样，还是决定要将机器停下，这样跑下去生命出现危险也说不定。
她想要停止机器，刚伸手却被按住了。
姬子已经走来，视线始终没有移开过身处于仪器中的师弟，她神色平静的说道：“不用停，等他自己坚持不住吧。”
“可是他的身体……”
没有得到回答，仪器也没有停下。时间一点点流逝，一分钟对于沈羽涅来说都是无比煎熬是折磨，而他已经坚持两个小时近三个小时了。
学生要求不间断跑满三小时，少年仅凭意志力苦苦支撑。
周围运动的学生全都停下来将机器围住，她们第一次见到有人刚开始就能完成这个要求的，这还是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
少女们被这股不屈的精神给打动，默默为他加油鼓劲着。
时间流逝至三小时的最后几秒，姬子表明平静可内心其实已经焦急的不行，当时间真正到达之后她立即伸手按下停止键。
“羽涅，羽涅？”塞西莉亚神色焦急，已经不知道呼唤多少次，但从机器开始的那一刻小正太就没有余力回答自己。
身体全都是到达极限后的痛苦，就像是那个老师说的一样肌肉溶解。
沈羽涅的身体还因为潜意识而行动着，他感受不到身体的知觉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混沌的脑海只能听见不断呼唤自己的声音。
他好像完成了啊？只是第一次就能够完成的学生很少吧。少年心性升起自豪骄傲，额间紧贴着碎发，稚嫩的脸上勉强还能露出笑容。
就是身体好累啊。深深的疲倦变作睡意，身子直接朝后倾倒下去。
“羽涅！”
少年将要摔在地上，在半空中身体顿了几秒仿佛是被谁托住，然后倒在另一人的怀中，姬子丝毫没有嫌弃怀中少年浑身是汗，将其紧抱在怀中。
她转过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露出骄傲的笑容，“我就说他能够坚持住的吧。”
那名老师张张口却说不出任何话来，目送着姬子带沈羽涅离开这里。然后长长叹了口气，向着女学生们说道：“你们看连那么小的学弟都能够坚持得住，你们呢？”
第一天的课程是在沈羽涅狼狈不堪的晕倒收尾的，姬子看着那张苍白脸蛋，心像是被揪着一样发疼。
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脸蛋，他只是老师收留的样子，两人的相貌差距很大可此时自己却隐约能看出老师的模样来。
“这才是第一天啊小师弟，你真是太给我争气了。”姬子苦涩一笑，他越是这样坚持，自己内心就越是痛苦。
不忍心见到他幻想破灭的那一刻。
……
沈羽涅再次醒来时，已经是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体恢复知觉半个身子触碰到比床还要柔软温热的物体。
“莉亚姐。”他用着沙哑的声音唤了一声，不敢转身去看莉亚。想也不用想，自己做这么拼命的事情绝对把她惹生气了。
没有得到回答，有的只是那双手将身体抱的更紧，莉亚的身体紧贴将下巴压在他肩上。
沈羽涅的身子害怕的缩了缩，莉亚不说话就是最生气的表现。他呆愣几秒，低声解释起来，“我怕如果第一次都坚持不住，以后就更不可能完成。”
“院长要是知道你这么使用身体绝对要生气的。”许久塞西莉亚才用着没有温度的声音说道，“我已经被你气死了。”
她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心疼。心中明白小正太是为什么而努力。
“不会，以后都不会。”沈羽涅转过身，视线中出现莉亚那张鼓着嘴生气的漂亮脸蛋。他低下头将脑袋她的胸口，“我们已经成功一次，后面只要慢慢练就可以了。”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能够让她消气，小羽涅又抬起头凑近脸在那张樱唇上亲了一口，“莉亚姐，你别生气。”
“我……”莉亚心中本就没有多少气，此时被这么一哄心里的气顿时全都消失。无奈的望着小正太，伸手将那头长发揉乱又将他压回到自己胸口，“不生气，就是心疼你。”
沈羽涅静静的享受这温暖的怀抱。淡淡的香味让身体的疲倦和痛苦都消失不见，过了许久他才静静的说道：“你教过我勤能补拙，再多努力一点就好。”
“你这孩子。”莉亚感觉自己实在是太纵容他了，以至于有很多事情只要小正太坚定去做，自己就只有任由他。
也不知道这样下去究竟是好还是坏。
两人拥抱很久的时间，窗外已经是日落天黑。房门被轻轻叩响，但沈羽涅却没有立即起身，而是继续抱着莉亚恢复精力。
没有得到回应，房间外的姬子便转身离开。塞西莉亚伸手推了小正太一把，“姬子也很担心你，早点让她放心下来吧。”
“嗯，我明白。”又躺了一会，沈羽涅才起身下床。从下午一直睡到晚上，身体的疼痛都消失了只有深深的疲倦感，他踉跄的走着离开房间。
待着小正太走出房间，塞西莉亚才伸着懒腰换了个姿势，漂亮的脸蛋上露出有一丝笑意。羽涅一点点的长大了呢，今天给他擦拭身体的时候也能感觉到。
46.勤能补拙
别墅房间中，姬子正站在厨房中忙碌着，眼前的几个碟子是处理好的肉和菜，她愣愣站在那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菜都是拜托旁边老师处理好的，学校里用于治疗身体的营养液很多，但她听说亲手做的补品效果更好。着急准备好补品后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做菜。
遇到不会做的事，姬子选择先喝上一口酒，无奈的叹息道：“还是要拜托雪莉老师吧，干脆全部做完好了。”
沈羽涅推开房门，敏锐的听觉恰好听见那一声叹息，他向前走去脸上露出笑容，“姬子姐，做菜还是交给我吧。”
“羽涅，你醒了……”听到熟悉的声音，姬子激动的转身看去，担忧的心终于放下但很快她又紧张起来，“让你来做怎么行，你的身体还没好，还是让雪莉老师来做吧。”
“放心，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沈羽涅为了姬子能够放心，在她面前挥挥手，身体微微酸麻的感觉很快消失。
做完这些他才走上前去，鼻子嗅到那些菜的味道以及淡淡的酒味。
小师弟一来，本就无从下手的姬子此时更显得不知该做什么。
“姬子姐你等着就好，还有少喝点酒吧。”
姬子欸了一声，低头看向手中的罐装酒瓶，一时间有点不好意思继续喝下去，只能将其丢掉然后回到客厅眼巴巴的望着他。
沈羽涅站了没一会，塞西莉亚就回到他的身体中，指挥着将那些菜进行二次处理然后放入锅中蒸煮，热气冒出厨房的温度顿时高升不少。
明明自己是大人却要被未成年的师弟照顾着，姬子感觉到很不好意思，暗暗下着决心一定要学会做菜然后偷偷拿着一罐酒去到了隔壁雪莉的别墅中。
热气落在脸上，像是来了一次脸部桑拿一样，沈羽涅脸颊两侧有汗水落下，莉亚站在他身边两人一同等待着。
“嗯，火候应该差不多。”莉亚闻着锅内的香味，满意的点点头。脑海中浮现起两人当初曾在野外流浪的日子，要去到神州就得跨过雪原和山脉。
地势险恶，有的时候一两百公里遇不到人，他们就住在树林里、山洞中，还不会做饭的时候抓到野物就烤着吃，难吃的无法入肚也要强行吃进去才有力气赶路。
走了几天的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穷困的村子，村长看着羽涅流浪可怜给了他一点小米，最后还是因为不会做而弄得焦黑。结果又饿上好几天，好不容易到了县城两人才下定决定一定要学会做饭。
“这一次不会再煮焦了。”
沈羽涅愣了几秒随后脸上露出笑容来，流浪的回忆始终印刻在脑海中，他很庆幸有莉亚的陪伴，否则三年的流浪下来自己就算或者大概也成疯子了吧。
“莉亚姐，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这是给你的补品吧……不对，你是不是又要拿我当试菜员？”
当姬子再回到别墅中时，沈羽涅已经做出满满一桌子的菜，这让跑出去学做菜的她顿时更加心虚了，明明是出去学做菜，到最后却变成和雪莉老师一起喝酒。
最后还把她给灌醉，自己失败而归。她心虚的低着头向屋子里走去，一抬头少年精致漂亮的脸蛋就出现在眼前。
“姬子姐，该吃饭了。”沈羽涅拿着碗碟，向她微笑说道。
“嗯，嗯！”姬子这才想起来要吃饭。
别墅很大从前很冷清，沈羽涅来了之后依旧有很多空闲出来的房间，但家的味道却浓重许多。
“羽涅，体能课那边……”姬子有点犹豫的说着，虽然今天羽涅真的完成要求但那样实在危险，想让他知难而退的想法破灭，只能让他不再那么拼命。
“我明白的。”沈羽涅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面带着笑容平淡的说道，“我不会那么拼命了，会一点点训练的。”
姬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给他反悔的机会连忙答应下来，“那就说定了，慢慢练，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
她总觉得自己说的话和师弟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
夜深，睡梦中新来的姬子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似乎是傍晚喝酒太多，此时嘴巴喉咙都有点干哑，她走出房间想要找点水喝，视线落向小师弟的房间却发现其房门敞开着。
她疑惑的走近前去，却发现里面已经没了人。
“师弟？”姬子心中一惊，连忙在别墅里搜寻起来，连着呼唤几声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她坐到沙发上，担忧的想着沈羽涅会去的地方，然后脑海中便浮现起下午的约定。她明白慢慢练习的意思了！
三年级教学楼的体能课教室，越是靠近那机器驱动的声音也就越响。姬子一愣，立即走近前去，偌大的教室仅有一处亮着灯光，跑步的仪器正在运作，师弟沈羽涅就那上面奔跑着。
少年赤着上身不断奔跑着，已经不知道跑了多久，白皙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汗，然后低温的环境迅速让汗水干涸。
偏瘦的身子有着明显的肌肉线条，沈羽涅才刚开始发育所以并没有长得很高，但姬子看着却感觉他有无穷的力量一样。
“这小子。”姬子长叹了口气，她早该明白既然是老师的儿子，那倔强的性格也绝对会有。
不拼命的练习，那么就每天拿出一大堆时间训练。受不了那么高强度的压力，就一点点开始增加。
勤能补拙，只要自己够努力总能够追得上别人。这大概就是师弟此时内心的想法吧。
她静静的看了一会，没有打扰而是转身离开。莫名的心沉下去了几分，似乎如果不能进行移植圣痕手术这一事变得更加沉重。
“姬子刚才来过。”塞西莉亚望了眼门口，那里已经没了身影。
“嗯。”持续不断的运动让沈羽涅只能平静的回答，“我们继续。”
直至第二天，沈羽涅醒来后姬子依旧在睡，桌子上摆着用于补充精力的饮料。三年级的课程照常上午是文化课，下午体能训练。
学生们惊奇的发现，原本昨天跑起来还吃力的小学弟，今天居然能够正常的完成了。而至此沈羽涅还不足够，依旧在卖力的训练着。
47.重度嗜睡
在圣芙蕾雅住下的时间久了，沈羽涅的成长超出所有人的预想，文化课已经超过班上大部分的学生，体能课又能够轻松的完成所规定的目标。并且还在不断提高极限，体能上已经是三年级两百多名学生中最强的那位。
三年级的期末是一个节点，学园老师会选出能够具备移植圣痕资格的学生，进行手术正式成为女武神。数百名学生中只有寥寥几人会被选中，有时候甚至一个人都没有，然后升入四年级分入文科班和女武神班。
圣芙蕾雅可从来都没有过男学生，更没有移植圣痕的男生，学生之间都在传小她们足足三岁的学弟一定会是期末移植圣痕的人选。
塞西莉亚的嗜睡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沈羽涅坐在床上不断摇着她的肩膀，桌上刚调好的闹钟又发出响声，因为害怕纵容她错过上课时间，所以就定下闹钟每隔半个小时会响一次，“莉亚姐，我们该去上课了！”
“呜~”莉亚嘴中哼了哼，眸子眯成一条缝隙，迷迷糊糊的伸手拥住小正太，“我知道啦……已经，已经醒了。”
语罢她闭上眸子似乎又要睡着，在强撑着睁开眼后回到小正太身体里，“走吧。” 沈羽涅穿好身上的衣服，在指引下出了房间，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怎么会这样？”
莉亚只是灵魂体即使不睡眠也依旧有精神，现在却完全反过来了，无论怎么睡似乎都睡不够。小羽涅有点怕，怕自己的莉亚姐会有一睡不醒的那一天。
“放心吧我没有事的。”塞西莉亚漂亮的眸子有点黯淡，露出笑容的向他说道，“只是睡的有点过而已。”
淡淡的笑容下，内心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她不知道身体怎么了，大概是没有问题吧。
“羽涅学弟，你今天来的有点晚喔。”纱优在沈羽涅身边的位置坐下，那张放满着早餐的桌子上她也殷勤的献上一份。
学弟是发育的年纪，多吃一点才能长的更高。秉持着这样的说法，班里的少女们都会给他带早餐，甚至隔壁班的学生也有。不过这一些沈羽涅都不会收，就拜托纱优再还给众人。
沈羽涅坐了下来，心中满是对莉亚的担忧就随口编了个理由，“嗯，起的有点晚。”
“你已经做的很好啦，如果累的话和老师请假也没关系的，毕竟那么优秀。”纱优自然相信，小学弟虽然有时冷淡但却不说假话。
她说完却没有听到回答，只见着沈羽涅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开始在那本将要写满笔记的书上又写下些什么。
上课铃声响起，走进来的并不是教授而是体能课的老师，她走上讲台神情严肃的面向众人，开口道：“今天暂时不上文化课，我们去记忆战场。”
班里随着这句话而沸腾起来，学生们露出兴奋的表情但也有几人神色忧愁。沈羽涅没有去过记忆战场，疑惑的转头面向纱优，“纱优学姐，记忆战场是什么地方？”
那张精致的脸蛋忽然和自己靠近，纱优的脸霎时间红了起来，撇过头磕磕巴巴的回到道：“就是模拟战场啦，会模拟出崩坏兽的。我们去就是锻炼胆量，见到崩坏兽没被吓哭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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