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醒时惊梦
“是谁?”
她的身体立刻僵了,回过身时,与一个熟人对视。
那是无比璀璨的金眸,她就如同有天上所有光芒的辉煌,无尽的恢弘流淌其中,形成不绝的河流。它的主人有震撼世界的面容,冰冷的神情,在看到擅自来到自己梦境的人脸时,侧过了头。
“……是你。”
白行瑶知道,自己完了。
她刚刚要跑,一双手就很轻易的抓住她的衣服,她被固定在原地,却不敢回头,脑海中都是上次的葡萄与光明。
“你还敢来啊。”
身后的声音仿佛凝了冰,大力的拉扯下,白行瑶被掰过了头,她看着侧头的光明,里面的情绪,仿佛燃烧的金子。
现在还能跑吗?
她想想自己的精神与命运线,她从一个梦中跳转出来用的能量太多,现在还需要缓缓。
被按压在金山上,白行瑶感受到不容拒绝的力度。光明的手掐住她,她不容分说的左右掐弄她的脸,仿佛在最后记住这个法外狂徒,然后把她彻底弄死。
她此时的神情太冷了,这个辉煌到不可思议的人,金色的眼睛,里面的情绪几乎凝结。
白行瑶还是时隔几天再次见到这个被自己戏弄的强者,她今天一如既往穿着她华贵的衣裙,纱拖拽在身后,完美的身体,与此刻浮现出的金色竖瞳,搭配在一起显示出无比的尊贵。
但白行瑶知道,她曾经看到的光明,都是人的眼眸。
她生气了。
抓住掐紧自己脸的手,白行瑶感到对方力气大的脸都可能被掐青。她双手抱住那双手,在背靠着金山只能迎面迎接光明的暴怒后,她看到了光明的手臂。
手臂上的……鳞片?
这里是梦,梦是一个人本质上最接触灵魂的东西。她悄然流转了体内的力量,探寻这个梦境的本质。
然后—:
—她看到了一条龙!
无比盛大,无比辉煌。它有着铺天盖地的身体,灿烂的金鳞,交相辉映到能描述整个世界的金。庞大的身躯,美丽的鳞片遍布,望过来的目光,比光明此刻还要尊冷。
力量猛然断绝,白行瑶受到这个目光的反噬。光明冰冷的看着眼前这个蓦然脱力的人,松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滑倒在地上。
“你也敢看我的真身?”
光明,是一只龙——
白行瑶知道世界上有很多的种族,无数的生命构成宇宙的辉煌。她本来想看破真身寻找光明的弱点,但是她此刻知道,她不会找到。
龙族,不会有弱点。
那是来自久远时光后的记忆,她只浅浅看过一点。悠久而庞大的种族,冰冷的占据在宇宙的一角。那是法则都无法击败的种族,因为太过强大。
还不如继续面对那个教主……
白行瑶脱力的站不起来,她刚刚生出这个想法,背后的金山就往下滑,然后,她被压住了。
被金子压住的感觉没有新奇,她被光明拉出来时,只感到腰都要被压塌了。
没有让大胆冒犯之人死在梦里的金币,光明一路拖着人到一处水池。这个由黄金铸成的水池光芒璀璨,她把人丢了进去。白行瑶被水呛住,她扒上壁沿,出来时,黑发都被水打湿。
睁开的眼,红眸涟漪而狼狈。
光明就这样居高临下看着这双像宝石的眼睛,她确实没见过这种能穷尽世界之色彩的眼眸,但是不代表她会任人戏弄,戏耍威严。
白行瑶感到自己两个马甲都被拉黑了,她紧急寻找方法,发现力量的流失太过严重,她走不了。
完蛋,因为没有朋友,都没有人来捞她。
光明的媒介看着眼前的场景,不敢说话。它安静的当个摆件,看着眼前的少女。
红眸,像神迹。如光照进去,只会被折射出来的宝石。
龙是喜爱财富的种族,祂们一直以来,都在追求世间灿烂之物。光明也绝不意外,她在龙族悠久的生命里还不算太大,于是她低头,看着这双眼睛,冰冷至极。
一瞬之间的愤怒没有焚烧她的心,被池水浸润的红眼睛,失去人的光彩,就会暗淡。
白行瑶却只想光明怎么没有立刻杀掉自己,她在池边喘气,黑袍落在水里。她此时像一只被打湿的水鸟,明明身体应该是没有温度的,但是完全浸没到水中时,眼眸中却还是会出现其他情绪。
舞柒坝霖⒍①
找找方法……找到了——
杂乱的记忆中,有一条针对强大梦境者的方法。
一瞬间的情绪失控,可以导致梦境清醒。
白行瑶大概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她抬起眸,要爬上来,却没半点发力点。
于是她借助自己的神情,装作失神的样子:“对……对不起……”
光明璀璨的金眸注视她,居高临下。
“我是有原因的……你可以侧下来,我讲给你听吗?”
实力太强的人一般对弱小不会有防备,白行瑶根据多次的经验,知道光明一向如此。或许是因为龙太过强大,祂们无惧一切。
于是蹲下来,在池水边,目光极度冷的光明,与白行瑶对视。
白行瑶喘了几口气,她抬眸,黑发贴在脸上,呼吸间都是湿漉漉的。血色如石,却也波光粼粼。
就是这个时机。
她直接猝不及防的抱住光明的脖子,往后一躺,把她也带了下来。在冰冷而波澜的池水中,她不管不顾的亲吻上去,手解开对方的衣裙,死死揽住对方的腰。
强烈的被驱逐感升上心头,白行瑶一瞬间做好了灵魂之的定位。她刹那在自己的身体里睁开眼睛,溺水而亲吻的感觉还残留在心神。而真身在庞大金山外的光明,也倏然被醒在无穷的金币,而后,就是无穷的暴怒。
所有的金色全部成为粉末,在媒介的失措中,大殿崩塌了!
————
白行瑶喘着气,像做了一个噩梦。她刚想把自己的手臂抬起来,就感到自己被死死的禁锢住。抬眼,这才感受到自己被拥在一个怀,紧又无法抗拒的力道环绕着自己,然后与笼伊对视。
黑眸的人刚刚升起她的老婆回来了的想法,就迎来怀里人的巨大挣扎。白行瑶手脚并用,笼伊没有放开她,而是抱的更紧了。
她的眸就像是半梦半醒,完美符合她的梦游说法。于是她不仅抱住了自己的老婆,还凑上去,亲吻她的脸。
耳尖传来了湿润的触感,白行瑶都惊住。她感到自己被死死的按在一个人的怀中,耳朵就贴着对方的胸膛,听着对方沉稳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极度奇怪的感觉,她从未有过这种情绪。笼伊在亲吻完她后,把她往上提,力量简直大的惊人。她们的脸凑在一起,皮肤紧紧相贴,是正常人类的触感,温暖而细腻。
她纤细的腰被紧紧的揽住,她头一次在中途的睡梦中醒来,感受到这种力度。不容置疑的力气环绕住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方寸之间。她的腿也紧贴着这个身体,每一分的皮肤,都在温暖之中。
但身上过于重了,她抬头感受,发现有四床被子。
【白行瑶,你们在干什么!】
当空间的声音终于再一次惊起时,白行瑶才蓦然醒来。她抽出手臂,给笼伊来了一下。
“放开我!”
这一下仿佛给对方的打醒,她终于松了点。白行瑶翻身到她身上,然后把四层被子拿上来,就直接盖在她脸上。
然后自己赤脚跑下去的少女,直接把门关上,把自己关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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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号有了,老婆没了
笼伊:不用等号,我直接常驻
永生彼岸 :
第二百三十七章 掐叶子的笼伊
明明是自己租的房间,明明是自己最擅长的精神。
躲在旅馆下面,并且把整个旅馆的人催眠的白行瑶,坐在外面的月光,感到身体被风一吹就冷。
她没有穿太厚的衣服,因为是睡眠,她难得脱下了自己的黑袍。此时异常并未发生,她就着街道的月光,回想起自己荒唐的动作。
她擦了自己的唇,知道自己的两个马甲都彻底被拉黑。她精神察觉自己的命运线,与教主对峙时没有注意,就传送到了奇怪的梦里。
哪怕是笼伊也好。
——为什么又想起她?
白行瑶想起自己一睁眼,又被对方揽在怀中。她整个人都贴着陌生的人,身上还盖那么多床被子,生怕压不死她。更何况空间也没有任何预警,它在她醒来不久后才尖叫一声,简直没有用。
不——也有可能是自己被拖入了其他人的梦,没有察觉空间的提醒。
自己给空间洗地的白行瑶没有注意空间瑟瑟发抖,它完全惊慌于自己的第二次失误。而白行瑶的身后,一个人就拿着外套来了。
她在夜色下也过于安静,把自己的衣服披在白行瑶身上时,白行瑶嗅到了她身上干净的气味。这个过于大的衣服在寒冷天下很温暖,她想起了被抱紧到要窒息的温暖,顿时把衣服丢到了旁边。
“我又梦游了,抱歉。”
笼伊低下了腰,她把身上的衣服解下来,又披在白行瑶的身上。这次手环住她的脖颈,在她胸前把扣子扣上,被白行瑶打手。
“你是被不好的梦惊醒了吗?”
笼伊没有在意那么细微的力度,她就着月光,劝自己年轻的爱人:“外面很冷,和我回去吧。”
“明明是我租的房子。”
白行瑶被笼伊忽然的抱起,她刚想动作,笼伊就把她再贴入怀中,她感受到比衣服还要厚的温暖,把她包裹,整个身体都在一个人的掌控。
直接被提起来了。
白行瑶想挣扎,但是可能经历多场梦境后疲惫的精神扑下来,她不知不觉就被被笼伊抱回房屋,脚被握在她手中,用温水清洗。被别人打理自己身体的感觉极为奇异,笼伊给她递来新的衣服,她在对方背过去时重新换了一套。再次坐上床时,笼伊把她梦游搬下来的四床被子搬走。
“我不会了,好好睡吧。”
笼伊搬来新的被子:“你是做噩梦了吗?好好休息吧。”
她敛下捕捉到的两道力量指向,从白行瑶的神情中捕捉到应该是敌人。
不是那个未知的绿叶。
白行瑶就是掌管噩梦的主人,她今天晚上做的何止噩梦。她在黑暗的法则暗示睡眠中被缓缓平息了愤怒,或许是因为对光明做出的事太过炸裂,她翻身进被子。
她很讨厌那个金色的人,非常讨厌。
笼伊在床边看着她,她回到自己的角落,追溯而去。
————
清晨,白行瑶看到自己盖在床上的五层被子,就知道自己身边是什么人。
她一脚过去,把梦游的人踢醒,叫她去拿早餐。
空间不敢说话,白行瑶却想自己还要再强一点,强到不会被随意锁定拖入梦中。精神明明是她的强项,她却能在紧急之下跳到自己敌人的梦,还差点回不来。
她深究昨天晚上吸引自己的法则,内心之中浮现出淡淡的名字。
——宿命。
象征必然、无法反驳的事实。
手按住额头,她抬眼。当初为了躲避光明,她投身入精神的河流,度过无数的回忆。确实经历过一场沙沙的树影,以及一个最后沉默的少女。
这个是那位拥有异瞳人的记忆?
她再次回想起自己做的关于塔纳的荒唐梦,一切的线索连上,没想到她错怪付遥,外表看上去如时间的人,会做出那种事。
门的打开是早餐的到来,笼伊给白行瑶换了第五床被子,她的小角落已经被被子占领,不知道晚上这第六床被子还会不会压在白行瑶身上,把她压死。
如果是以前的她,面对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白行瑶感到自己产生了不必要的情感,她昨天晚上的纵许,以及没有实质性惩罚的动作。或许一开始把人留下就是错误,但是她还偏偏没有毫感觉,甚至出现了很明显不属于自己的情绪。
她以前会那么生气吗?
以前会那么有人的情绪吗?
特别是跑出去,把自己关在门外,简直有十足的幼稚。
①⒊(二)邻逝坝
更深的想法被拖入黑暗,白行瑶察觉不到那些想法的发生,她打开窗户,让晨光倾泻。
最怪的想法应该是她晚上想要睡觉,人在睡眠的时候防备减低。而她是噩梦的主人,她应该在晚上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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