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醒时惊梦
极致沉寂的人,面容安静,黑眸只有不动的光。她穿着黑色的衣裙,如流水般的裙摆,就如她所说一般,不染尘埃的从地而过。
红眸的少女,神情永远都是漠然,她没有感情般,那张纯粹美丽的脸,回眸时,会引来身边人的回顾。
引来整片黑暗深渊的回顾。
空间莫名的被一惊,它看着外面的场景。却此刻仿佛不是在看人,而是在看一片浓厚深沉、寂静恐惧的黑暗。
它无比庞大,宇宙是它的身躯,无尽是它的年。它盘旋在吞噬星光的世界,在宇宙的光亮全部消失时,在亘古都成为悠久时,对它一望。
未知翻涌的恐惧涌起,又悄然而消失。恢复过来的空间忘记上一刻的察觉,它只觉得有心有余辜,但很快情绪被抹平,不见踪影。它不知所措,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只能怔怔看向自己的内部世界,觉得里面的宇宙如虚假般,它仿佛看过更如深渊的黑暗。
只有一枚翠色有生机的戒指,静静而过,给它带来了一回神。
永生彼岸 :
第二百五十八章 落日余晖
白行瑶也看到了那枚戒指。
哪怕精神被朦胧,没有意识到身边的危险,她看到下,还是没有将戒指拿出来,戴在手上。
仿佛下意识要躲避什么。
此时笼伊就在她的身边,安静而充满寂静。白行瑶侧目,红眸看去,不明白为什么她的衣摆拖在身后,仿佛不落凡尘般,并不肮脏。
她之所以选择黑袍,是因为方便。
这个疑惑很快就被消弭,笼伊无法回答一个普通人为什么可以做到。
但是黑暗的主人生来如此。
她走在世界,连天上的雨水都不能落在她的身上。此为位格,触碰她的人要付出代价,就如同黑暗的规则,从不友善。
笼伊不管被限制实力到什么时候,她依旧是黑暗的主人,凌驾于整个世界的位格,随时都有打破世界的能力。只不过为心中所想,自己接受实力的限制在这里,如果此时有人找上门,想要谋夺她的位格,会死到不能再死。
就如这个世界的其他代言人,也随时具有恢复实力的能力,只不过不想毁掉这个世界罢了。
笼伊活了这么久,自然知道怎么寻找那些代言人。她知道光明的法则就在这里,她是一条璀璨的龙,离开了自己的世界,居住在这边不知道所求什么。笼伊有想过将她赶走,包括这个世界其他暂时被隐藏的家伙,但是一旦出手可能会造成巨大影响,她虽然不太想被打扰,但是这群人没有影响到自己。
她暂时可以接受。
但是限制实力有一点缺憾,就是她无法动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去探查在这里的家伙。
除了最明显的光明,她无从得知剩下的是谁。
算了,不妨碍我就好。
我不为祂们而来。
白行瑶仿佛感受到了这个念头,她不懂,却心中浮现异样,是黑暗与主人相通,潜移默化的影响。她看过来,最后弄不清楚又转回去。
景色如流水般而过,似乎因为路途遥远,白行瑶对周围的环境起了兴趣。她从睁眼到现在,也并未好好看过这个世界。如今人流往来,虽然他们都不踩笼伊的衣摆,让白行瑶不用穿过人流,她还是觉得一路上新奇又有趣,比起当初带着警惕的心态,她感到现在或许有点放松。
很繁华。
停留在一个地方,买了路边的十个环,白行瑶研究这个摊位,店主热心的介绍只要把这些环套到地上的物品中,就可以带走那些物品。铺着毯子的地面摆放各种器物,甚至还有小型的活物,被关在笼子里。
【兔子的眼睛,和你一样】
空间道。它上一秒谈论了笼伊,所以笼伊看过去,确实看到一只红眼睛的兔子,但是没有白行瑶色彩好看,没有她红眸纯净。她如湖面一般倒映着一切的眼瞳,血色纯粹,其中是没有波澜的情绪。
“是吗?”
白行瑶看过去,难怪光明找不到人,这个城市除了她,就只有动物有红色的眼眸。
她起了兴,丢了几次,丢中兔子。
“这只兔子很可爱,只是因为眼睛是红色,有些不详。”
老板笑道。
“可以当晚餐吗?”
不养多余物品的白行瑶问老板。
老板罕见的沉默。
噩梦之主铁石心肠,没有爱心,笼伊把笼子提过来,老板才挤出一句:“……兔子不能吃。”
太大了。
白行瑶顺着笼伊看去,发现这笼子确实大的离谱。当笼伊打开把兔子抱出来时,白行瑶才发现它拉长,可以从自己的胸口到腿。
……
“送给你吧。”
白行瑶见证普林安神奇生物:“晚上抱着睡,不要上我床。”
笼伊抱着手上的长条兔子,沉默同时出现在三个人之中。
风吹过来,兔子摇晃,寒风瑟瑟,无限凄凉。
于是最后看不过眼的老板回收了兔子,给了其他东西,叫白行瑶和笼伊离开。
脑海似乎涌上疲惫,白行瑶也不知道怎么。
她用记忆碎片搜索了一下路途,发现还有很远的距离。
旅馆为什么会离这边这么远?
只有笼伊知道,当她拉起白行瑶的手时,她就跨越了无数时间、空间。当世界之庭的大门打开时,她在最后一刻停下动作。
看着风车的人,明明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却仍在想自己追寻的事。
这个世界繁华,处处充满人的交谈与争论,是从没有寂静的地方。穿梭过大街小巷,身边有人陪伴,就如同孤寂的岁月也会有人陪伴。
笼伊忽然想起自己睁开眼的那刻,她在那之前,从未有过这种情绪。
她很久没有醒来,只在混沌永恒的黑暗,安静沉睡。一切的无知无觉终结在一段记忆的到来,在寂静安宁的梦中,她感受到了未来的气息,感受到了命运的转动,感受到未来的自己与现在重叠。她从过去的维度醒来,得到了无数年后的记忆。
那些记忆一切都是灰白,一切都是如尘枯燥。唯有一个人,黑袍如水。
那是所有岁月几乎到底的时代,那是横跨无数年都已经定格的时代。
她从时间的彼岸转过身,她从岁月的彼岸转过身,那是她登峰造极,几乎要融于世界的转身。
在永恒,在无尽。
笼伊忘不了她们的初见。
在彼岸,在隔绝了一切的彼岸——
永生彼岸。
————
夜幕降临,傍晚的余辉洒落世界,铺洒在街道的光,映照着逐渐去的人群。与抱着昏睡白行瑶回来的笼伊。
太过脆弱的人承受不了黑暗多次的跳转,笼伊感受到身边人的疲惫,她晃晃眼睛,最后睡在了她怀里。她安静的抱着对方一会,把对方抱回来。
此时天色已落,世界只有下落的黄昏,沉沉的铺撒在这个天地。
笼伊感到自己或许多出了灵魂的触动,她没有毁去戒指,没有把人带走,而是让自己如一个笼中鸟一般,停留在这个世界,等待一个人的回顾。
明明具有扭曲一切的力量,却愿意为一个人等待。
我以前会为你做到如此吗?
笼伊想会,又从未思考过。她想起未来注定属于自己的人,却只有经过岁月而来的模糊,她漠然、冷漠,像符号一样,没有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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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彼岸 :
第二百五十九章 笼伊的回忆
无尽的虚幻在此漂浮,似幻的力量勾连无穷的遥远。规则之海的海水就此涌动,在彩色的浪花铺天而起时,通过眷属而来的联系,浮现出灵魂。
这是一场上位与下位之间的联系。
付遥极端厌恶的身份,仿佛她诞生时获得的位子,天生低人一等。
“我要让你找一样东西。”
对面的人,漫不经心的开口。她的实力似乎又变强,通过法则流转的影像再度清晰。淡淡的杀伐流转在她的身边。她抬眼,付遥看到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
太过于冰冷,像无穷无尽延伸出去的世界,又像纯粹无情的紫罗兰水晶。
“你能丢什么东西?”
付遥不由开口嘲讽,沟通而来的法则,紧紧的刻在灵魂,她死都忘不了这个波动。
梦境。
无数梦之归终,无尽夜色之主。
“我感受到我曾经遗失的东西。”
紫罗兰色的主人冰冷的声音传来,她的眼中没有情绪,只是下达命令:“在你的世界。”
你让我给你找东西?
付遥心中浮现出嘲讽,她道:“对我有什么好处?”
不仅剥夺掉我的权利,把我丢出来,还叫我给你做无数的事,你觉得我会乖乖听话?
心声被听清,上位主人天生就有掌握下位一切的权利,紫罗兰色的人漫不经心:“你可以选择去死。”
梦境杀了所有的眷属,只留下美梦。付遥想起她曾经对前眷属们做的事,最后冷哼:“你最好永远都这么强。”
“不劳你费心。”
梦境提起剑,她剑上有血,从一方神域离开时,有信徒的绝望。
“你会遭报应的——”
一剑斩去,整个世界,四分五裂。
————
将人放在床上,余晖撒入,室内是一阵昏沉。
此时太过安静,就像曾经沉睡之乡一般。笼伊被笼罩在残血的落日下,橙红色映照着她的面容,她过于年轻的爱人躺在床上,她就站在她的身前,随时可以对她做任何事情。
但是她没有。
从未来而来的黑暗,放了直接将人带走的念头。她拿过风车,在夕阳下,外面沉闷的风吹来,风车缓缓的转动。
或许并不只是因为想满足你,还有一些其他私心。
你以后对我很冷漠。
笼伊还记得这个。
与自己契约的人,转身离去。她住在连吞噬法则的记忆,发现凡间伴侣不是这样的。
她们很被羡慕,会执手一起走过漫长的黄昏,会一起去看一场落幕的晚霞,会在夕阳升起的时候亲一口对方的脸,会互相相拥,在被子里说一些悄悄话。
她从来没有感受过。
走过时间长河的噩梦之主,是失去了感情的世界符号。她红眸从没有情绪,里面波澜不惊,只有刹那惊艳人的漠然。她身处寂静,身边没有任何光芒,别人都说她从来不笑,也从没有时间看过她触动感情。
她是整个时间的雕像,就在那里,无情而没有牵挂的走过万千岁月。
笼伊吃了很多法则,她曾经一个个的把这些法则拉出来问,自己要怎么触碰这位冰冷的妻子。不论是被吃掉的死亡、绝望、孤独,还是存活的其他法则,她都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噩梦之主永远冰冷无情。
她说她不再年轻,年轻的时候也没有多少感情。如今笼伊回到了过去,发现她说的是错的。
她年轻的时候有感情。
她如今还不叫噩梦之主,叫白行瑶。
很好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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